正文 幽州卷 -- 第8章 公羊羽
“啊……”
莫离胸口如遭锤击，剧痛无比，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面色苍白，神情委顿。
“你就那个不知死活的莫离？我还当是长了三头六臂，看来不过如此！”
莫离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一袭白衣，缓了好久，他才用干涩沙哑的声音艰难问道：“你是谁，为何要伤我，难道是孙猛的手下？就不怕执法堂！”
“呸，孙猛算什么东西，他只是我的一条狗，不要用威胁孙猛的办法要挟我。告诉你莫离，现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交出《玄阴指》。”
白衣男子面容俊秀，神态倨傲，眼中泛起一丝冷意，整个人仿佛是一块千年寒冰，让人不敢靠近。
“你说什么《玄阴指》，我根本不知道。”
莫离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人才是《玄阴指》的真正主人，心知不妙的他立刻失口否认。
“你胆子不小，在我面前还敢不说实话！”
白衣男子眼睛眯成一条线，寒声道：“不过你既然否认，那我们就先算一下你暗算孙猛这笔账，他虽然是一条狗，但也是我公羊羽的狗。若是你聪明的话，现在立下血誓，奉我为主，永生做牛做马，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的话……”
“小王八蛋，我做你爹爹还差不多！”
莫离暴喝一声，嗤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想让我甘心为奴，脑袋被驴踢过吧？还公羊羽，我看你是公羊愚吧，愚不可及！”
“你找死！”
公羊羽眼光骤寒，就要动手，这时，周围的拜山弟子们却闻声聚拢过来。
“大家来看一看，内门弟子肆意欺凌我们拜山弟子，到底玉泉宗还有没有宗法可循。”
莫离绝不会坐以待毙，高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拜山弟子，他们给我提鞋都不配，不过是一群小家族的乌合之众罢了，你真的以为他们能救你！”
公羊羽神态轻蔑，顿时让所有拜山弟子愤怒起来，却又不敢干涉，对方毕竟是内门弟子，两者地位迥然不同。
“公羊羽，你比我们多吃了几年米饭而已，又嚣张什么。在我看来不过是个阴狠刻毒、只知道欺负弱小的小人。”
莫离一脸不屈之色。
“好好好，你倒有骨气，不过我看你的骨气能坚持多久，还不给我跪下。”
公羊羽一声厉喝，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威压，离他最近的几名拜山弟子顿时如堕寒潭，忍不住颤抖起来，当下就有人跪倒在地。
“废物，我就让你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
公羊羽声音酷冷，眉宇间充满傲然之色。
莫离只感到一股浩大压力作用在每一寸肌肤，自己仿佛被一层无形薄膜紧紧包裹，难以喘息，但他眼中没有丝毫怯意，反而愈发明亮起来。
“你……”
见莫离眼神愈发坚定，公羊羽脸色微微一变，旋即透出一股更加阴寒之意：此子竟然不畏惧我的灵压，意志不同凡响，绝不能留下祸患。
一念及此，公羊羽手中聚集出一团无形气团，渐渐凝成一道凌厉劲风，看着莫离的眼中充满残忍：“小子，今日我就彻底废了你。”
莫离瞳孔放大，他清楚地感到那股劲风中蕴含的恐怖破坏力，毫不怀疑自己被击中后的下场。
“何人在此生事！”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道淡淡的苍老声音传来。公羊羽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噗地一声，旋即手中气团发出一道轻鸣，化为乌有，脸上换上另一幅笑容，朝身后躬身行礼。
“弟子公羊羽见过冷师伯，家师前几日还念道师伯，托我给您带好呢。”
“原来是公羊家的小子，我看婴长老是念道我早死吧。”
此时，冷长老的身影出现在高天之上，扫了眼莫离，皱眉道：“公羊羽，你好大的胆子，敢无视门规对同门出手？还是无视我执法堂的威严？”
“师伯言重了，小子怎敢！”
公羊羽一脸惶恐，眼神却透出一丝淡然，指着莫离道：“这小子拿了我的东西，我索要不成，他反而辱骂我。弟子身为内门弟子，当然有权利教训这些不动尊重师长的弟子，若是无意间惹到冷师伯，还请冷师伯原谅。”
望着在冷长老面前，依然有恃无恐的公羊羽，莫离心头笼上一层阴影。对方的身份恐怕不仅仅是内门弟子那么简单，想到那本严禁带出的《玄阴指》，他的眼神愈加深沉。
“莫离，在我眼中你就是只蝼蚁，不要以为有宗门能庇护就敢螳臂当车。像你这种资质的弟子，宗门百年来不知见过多少，就算弄死你，宗门也不会为了一个死掉而怪罪我这个真正的天才。今天算你走运，但若是你还不归还我的东西，再磕头谢罪，下次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公羊羽看着莫离，眼中赤裸裸的杀意，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之际，身后却传来莫离钢铁一般坚定的声音：“公羊羽，莫欺少年穷，今日之辱，他日我定要百倍奉还，希望那时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公羊羽看到支撑爬起的莫离，眼中凶光闪烁，心中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不舒服，低哼一声离开。
一旁的冷长老不由点了点头，原本冷漠的面容露出一抹微笑，道：“姓莫的小子，这公羊羽是大同国十大家族之一的公羊家。昔日公羊老祖斩妖除魔，为大同国皇室立下赫赫功劳，就算是皇族子弟见了他也不能怠慢，你却有胆敢招惹公羊家。”
“刚才多谢长老搭救，但公羊羽欺人太甚，我就算出身不济，也容不得他人凌辱。生死不过一条命，不过想让我莫离屈服，万万办不到！”
莫离掷地有声地回答。
“嗯，好小子，有骨气，不过光有骨气还不行，更要凭实力说话！”
冷长老淡然一笑，再次唤出飞剑，乘风而去。
“若你能在这次内门考核中表现更好一分，我就破例帮你一次，给你一个破茧成蝶的机会！”
就在莫离心中淡淡失落之际，冷长老的声音如丝般传入耳中，他顿时大喜，连忙朝空中叩拜。
“孙猛，公羊羽，来日方长，我莫离必报此仇！”
莫离回到茅屋，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匆匆离开山谷，朝谷外一处高耸山峦奔去。
公羊羽既然能在众目睽睽下出手，那便真的没把莫离放在眼中。他再在山谷待下去，恐怕真的会有性命之忧。只要在外面撑过一个月，通过考核成为内门弟子，公羊羽即便再嚣张，也不得不收敛。
行进半日，莫离在一片苍茫翠绿的山林之中寻了一处山洞。他白天为防被其他弟子发现行踪，便躲避洞中，修炼《烈阳掌》和《玄阴指》两门武技。
夜晚则彻夜修行，运转《帝魁混斗功》，震木击石，锤炼体魄，忍受常人难以克服的剧痛，将浑身弄得遍体鳞伤。苦修之后服下一枚合气丹，让涓涓灵力不断修补血肉。
这般刻苦修行之下，莫离的力量日渐强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