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006章 带进沟里
津市公安局会议室。
市刑警队一干骨干十几人先后走进时，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被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帅哥所吸引，相互悄悄地打听着，这个怪物究竟是谁。
投影仪反复播放着一个个死者遇难后的画面，或惨不忍睹，或恐怖诡异，或安静自若……而这样的画面，对于这些刑警来说，见怪不怪，他们的神经早已麻木。
市公安局局长顾思远亲自坐镇，为叶聪做讲解：
“袁文哲，32岁，市考古队队员，死在自家的床上。死检报告显示，死前没有生病、中毒、外伤等任何可疑症状。”
“毕啸天，24岁，富二代，津市‘毕氏集团’总裁毕渊洪独子，坐拥数百亿资产，公司运转一切正常，自缢而亡。”
“季全胜，35岁，市文化局副局长，车祸死亡，而他的司机却毫发无损。”
“肖振国，25岁，牌楼村村名，老实巴交，从无与人发生过争执，被人砍断脖子，伤口切面光整平滑。”
“夏青，32岁，市博物馆副研究员，游泳健将，溺水身亡。”
“龙勇，22岁，市桥梁工程公司职工，喜欢钓鱼，尸体是从江水中捞出来的。”
顾思远讲解完后，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顾思远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甩给对面的叶聪，自己点燃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说道：“叶堂主，你有什么看法？”
会议室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叶堂主？什么堂主？”
“难道是‘避邪堂’的叶聪？”
“装神弄鬼的家伙，这……这也太可笑了吧。”
“你小声些，他可是顾局长请来协助破案的。”
叶聪将他抛来的烟点燃，悠然道：“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不好下结论。就你刚才的说词来看，除牌楼村村民肖振国之外，其他的人死都很正常。”
顾思远蹙眉道：“哦？”
顾倾城小声嘟哝道：“废物，饭桶……”
石磊说道：“叶堂主能否说得更详细些？”
叶聪吸了口烟，淡然道：“袁文哲之死，可以解释为心力交瘁；毕啸天是一介商人，商场如战场，压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至于季全胜嘛，偶然之中的必然……”
石磊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这话怎么说？”
叶聪笑了笑，说得：“车祸可以看做是一场偶然事故。而作为一名司机，当危险来临时，他做出的本能动作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是身旁的什么局长。这就是当车祸偶然发生时，季全胜死亡的必然性。”
石磊涨红着脸，说道：“那……那夏青呢？他可是游泳健将。”
叶聪看了一眼石磊，笑道：“不知石队长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
石磊问道：“什么话？”
叶聪说道：“凡动刀者，必死于刀下。”
石磊红着脸，默不作声。
叶聪又说道：“夏青精于泳技，他对自己太过于自信，往往忽略了一些细微的细节，这才造成了他的意外死亡。”
叶聪继续说道：“龙勇的死，也可解释为意外。江边风高浪急，一个不下心，就有失足坠河的可能。”
一阵窃窃私语之后，许多人情不自禁的点着头。
顾思远忽然道：“肖振国呢？你对他的死亡有何看法？”
叶聪又吸了一口烟，说道：“从伤口的切面来看，应该是功夫极深的刀客所为。”
石磊说道：“问题是，他一个老实巴交的村民，刀客为何会对他痛下杀手？”
叶聪淡然道：“可能是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有人要杀人灭口。”
石磊突然松了口气，面向顾思远，说道：“顾局长，叶堂主的话颇有些道理。像袁文哲、毕啸天、季全胜、夏青、龙勇之死，完全找不到一点他杀的证据，是不是可以考虑撤案了？”
其他人员都眼神灼灼的盯着顾思远，等着他下最后的结论。他们已经为这些死亡事件奔波了近半年的时间，却找不到一点被害的线索，谁还愿意再这样折腾下去？
顾思远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全场，淡淡说道：“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吗？”
顾思远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却给了所有在场的人莫大的压力，有的低头不语，有的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
这就是上位者的势！所谓的“势”，可以理解为权势，气势。权势压人，气势逼人！
顾思远的脸色忽然一沉，厉声说道：“我对你们真是失望！”
他顿了顿，恨恨的骂道：“亏你们都还是从事侦探工作多年的老刑警，叶堂主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就轻易的把你们带进了沟里。”
他顿了顿，摇着头叹息道：“我真替你们感到害臊。”
刑警们面面相觑，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意来，这小子是在耍我们？
叶聪却面带微笑，悠然的吞着云，吐着雾。
顾思远笑着对叶聪说道：“叶堂主，让你见笑了。”
叶聪淡淡一笑，说道：“其实也不怪他们。有句话叫‘性格决定成败’，他们是刑警，一贯的办案思路和风格，决定了他们只能往这条思路上去想。”
顾思远点头道：“而你却不同，你是一名江湖中人，你的想法与他们截然不同。这正是我请你来协助破案的原因。叶堂主，请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聪将手中的烟头掐灭，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在进入会议室之前，我已经翻阅过这几起死亡案件的档案。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到，这六位死者都是年富力强的男子，而且都还是未婚男子？”
顾倾城鼓着腮帮子，瞪着他说道：“这很奇怪吗？难道未婚男子就死不得？”
叶聪朝顾倾城淡淡一笑，说道：“死得，自然是死得。”
会议室顿时爆发出一阵惬意的笑声。
叶聪的笑虽然也很倾城，但在顾倾城看来，却很讨厌，不仅讨厌，而且非常讨厌。她蹙着弯弯的眉头，撇着嘴说道：“那你还奇怪个屁！”
叶聪说道：“但诸多因素加在一块，就有些奇怪了。”
石磊眉头一扬，说道：“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