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三十四章 摩拳擦掌
那些侦兵始料未及，乱作一团，甚为惊惶，须臾之间，便见一人身形已至，尚不及持盾提戈防御，拓跋衡已飞身而来，全身真气鼓舞招展，气芒如剑，双臂一展，便将两名侦兵的脑袋“咔嚓”一声拧将下来，血肉横飞，其状甚惨。
他一招甫毕，一招又至，那两只刚被他拧下的脑袋随他双手肆意挥洒，便有如两个千斤巨石一般疾飞而出，两个侦兵虽持盾在手，却也防御不及，被那两只脑袋当胸击中，“咔”的一声，胸骨寸断，痛苦至极，摔离马背，重重跌落在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瞳孔放大，面目狰狞，痉挛片刻，便是生死不知。
余下的侦兵一见如此惨状，须臾之间四名同伴便已丧命，哪里还敢再继续缠斗下去，纷纷调转马头，望大营拍马回奔。
拓跋衡杀兴顿起，引颈长啸，其声震天介响，哪里容得那些侦兵奔走逃命。其时真气灌体，浩然勃发，甚是惊人。他提气飞奔，呼然有声，那些骑马侦兵哪里逃得过他的追击，只三两步便已奔至马前。拓跋衡双目炯炯，不怒自威，浩然真气倾泻自如，略一转身，施出一招“神龙摆尾”，气势磅礴，威力无匹，左首一端的五名侦兵来不及相避，连人带马一齐被震了开去，那为首的侦兵被如潮奔涌而来的真气径直相击，全身骨架俱已寸断，整个人瘫倒下去，有如一堆肉泥一般，面目全非，甚为可怖。
其余四名侦兵幸得此人相护，并未直撄其锋，所受之力已然倍减，饶是如此，却依然被震飞开去，脱离马背，跌落在地，口中鲜血俱是喷涌而出，眼看所受之内伤定然不轻，自然已无还手余力。
拓跋衡抬眼一看，最后那几骑侦兵拍马狂奔，早已奔出十余丈外，但他不以为意，以他内力之深厚，倘若要去追赶，也只是转瞬之事。他略作停顿，似乎并无追逐之意，他双掌聚力，意随心动，蓬勃真气已自丹田之中奔涌而出，刹那之间，一道橙色气芒自他双掌之间澎湃而出，化为一条飞龙，直向那几骑侦兵以迅雷之势疾速追去，气势如虹，如光似电，只一眨眼之间便已迫近。
此乃降龙十八掌当中最为凌厉的一招“亢龙有悔”，以拓跋衡内力之强、武功之盛，竟运使得如此随意，中州武林第一的名头自然并非浪得虚名。
只见那道气芒有如天降神龙一般，迅猛无匹地向那奔逃的侦兵迫近，其锋刚至，那些侦兵便已抵受不住，纷纷痛苦叫喊，似是痛苦万分。但那惨叫之声只一闪而过，那条气龙便如拍岸巨浪一般汹涌而至，刹那之间便将所到之处的一切通通席卷，光芒四射，血光冲天，万籁俱寂，裹挟万物；突又爆发惊天巨响，声震四野。那气龙毫无停息之意，竟又向前直飞，堪堪飞出二三十丈之远，方才渐渐平息，消失不见。拓跋衡此招内力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伏虎关城楼上的众将士亲历所见，只道拓跋太守仅凭一人之力，便在转瞬之间就将北蛮十数侦兵尽数斩杀，无不瞠目结舌，拍案叫绝，钦佩不已。心潮澎湃之余，齐声振臂狂呼。
十里之外，北蛮大营之中，完颜赤与众位侯王皆以千里镜相望，亲眼所见拓跋衡以一人之力，转瞬之间便将北蛮十余侦兵尽皆斩杀，其武功内力之强，俱是让人震颤不已。众人诧异不语，均是心下叹道：“这拓跋衡中州第一猛将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
完颜赤将千里镜圈住拓跋衡，细细打量，笑而不语，心中忖道：“嘿嘿，拓跋衡，你果然已练成了降龙十八掌第七层功力了，如此甚好！你我二人此番对决当真是令人期待得紧呀！”
放下千里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完颜烈见他如此嘿然而笑，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他有意单挑，便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完颜彻直瞧得心中大骇，手心浸汗，有如被千斤巨石压迫全身一般透不过气来，惶然言道：“这……这拓跋衡果然……果然厉害得很，我看……我看……”突然眼角余光一扫，瞧见完颜烈猛然向他直使眼色示意，心中登时澄明，自知已然失态，口无遮拦，说出来的话定然惹怒圣君，继而转念一想，忙改口道，“我看唯有……唯有圣君神功，方能与这贼人相斗，力擒此人了。”
完颜赤嘿然一笑，并不言语，得意之色尽挂面上，显然完颜彻此话甚得其意。他微眯双眼，睥睨半晌，突然狠狠言道：“众位侯爷便在此处相候，我去去便回！”话音未完，左手只在马背上轻轻一拍，身子便有如纸鸢迎风，呼啸而起。脚下生风，真气灌体，眨眼之间，人已低掠飞出，直往拓跋衡而去。
完颜彻心下一惊，禁不住脱口而出道：“圣君须得万分小心才是啊！”
完颜烈见完颜赤身形远去，心中略一思忖，便低声与几位侯王言道：“众位侯爷，圣君一意孤行，无视众人劝谏，非要与拓跋衡作江湖之斗，如若能赢，自然甚好，倘若败了，却又如何是好，众位侯爷可曾想过？”
众人不知他言下之意，纷纷摇头不语。
完颜烈续道：“我瞧这拓跋衡勇猛无匹，定然不是池中之物，绝非善类。圣君纵然能赢，恐怕亦会损及自身，其时能否再率众杀敌亦未可知。想我北蛮一族数百年基业，以至于今日却屈居于这天山以北苦寒之地，实在可悲。如今我北蛮大军众志成城，势要破伏虎、占壁州，倘若被完颜赤一意孤行，坏了大计，以致复兴之事毁于一旦，再要南下，不知更待何时！如此兴衰成败关头，众位侯爷该当如何抉择？想想十年之前，亦是此情此景，完颜赤大败于拓跋衡，以致冰封十年王座，不再图南下霸业！难道今日我们还要纵容观望，让历史重现吗？我们有几个十年可以容得如此耽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