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章4小故事发生在最重要的时代
非典疫情刚刚过去不久，崇文还心有余悸的记忆犹新那段时间。那段时间里，虽然非典型肺炎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人们还是有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死亡恐惧的焦虑。
此期间发生了一系列事件：引起社会恐慌，包括医务人员在内的多名患者死亡，世界各国对该病的处理，疾病的命名，病原微生物的发现及命名，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及媒体的关注等等。
非典的时候崇文在读初二升初三的阶段，学校每天来都要撒消毒水消毒，每天有联络薄，还要家长签字，如果家里有亲戚从非典高发区回来就不可以来学校了。白醋和84消毒液卖的异常火爆，中考的体育在崇文的上一届也取消了，周边确实没听说谁患病，但就是这样，所有人也依然在白色恐怖中度过。知道SARS能治疗了，大家那个开心呐，殊不知后遗症是那么可怕。
中国人一般所指的非典是指流行型非典型肺炎，国际上的标准称呼是SARS。开始于2002年的12月的广州，但当时大家对这种病毒的认识不足，在2003年1月份，发病人数已经明显上升，于是一些病人回老家养病，有钱的到北京、上海大城市治病，还有些病毒携带者回家过年，把病毒传染给老家的人，于是在2003年2月份，此病已经在南方各省均有发病病例，北京山西也有病例发生。********召开后，到了2003年3月份，死亡病例逐渐增加，事态已经严重恶化，国家采取应急措施，卫生部长及北京市长引咎辞职。全球累计非典病例共8422例，涉及32个国家和地区，全球因非典死亡人数919人，病死率近11％。
福利院里也到处消毒，食堂、会议室、医务室、图书室、水房、音乐室、残幼班、实验标本室等等，以及院里的各个楼栋、各个房间，就连储备室也一一的消毒、杀菌处理，凡是人路过的地方。只要有人稍微咳嗽一下，所有人立即警惕起来，感冒发烧的会送去福利院里的隔离室。
崇文和崇景每天戴着新发的口罩去学校上学，学校里也在到处消毒、防备。每天上学前要被门卫询问、检查，上交安全条，和福利院里一样，人进来以后，就会关起大门，不让外人进来。崇景已经正在读小学的最后一个年级，五年级下学期，崇文也在读初二的下学期，还有一年初中就毕业了，光阴似箭。在这段时间内，下课后，走廊里到处飘散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崇文与同桌曲影、侯敏、张小乐、徐鹏鹏，经常会蹲在校园里的树荫下，一起聊天，探讨如何预防。同桌曲影说：“太可怕了，我爸爸都不让我出门上学了，家里都是预防工具，吃饭的碗也要用微波炉消毒，家里的小狗都赶出去了……”张小乐说：“可不是嘛，其他学校都放假了，明天我们也开始放假，咱们的周考、月考都不用考了，我还有好多试卷没有做呢，老师也不说了…”侯敏说：“我家离学校远，放假之后你们去找我玩的话，就提前电话吧……”徐鹏鹏说：“放假多好啊，只是不能出去玩，想一想在家呆着也没有意思，曲影，对吧……”徐鹏鹏说完，便对曲影笑了笑，注视着她。崇文开口道：“我们福利院里面更加严格，估计你们要是想看我的话，就得爬大墙啦，但是呢，大门上面有监控器，我也出不去，放假期间你们互相跳窗户见面吧，哈哈哈，我们院里有很大的隔离室，谁感冒、发烧了都会被安排那里去……”
假期过后，大家都被通知可以上学了，此时，已经是初三的上学期了，是崇文和大家在初中校园的最后一年（六三制，只是崇文赶上的唯一一届，在崇文前后都是五四制度）崇景也上了初中一年级。崇文坐在教室的窗户旁边望着校园的操场，正是一片嫩绿的天地的夏季，校园的草木开的正旺盛，不知名的花儿也在艳丽的开着。这时，班主任老师喊叫崇文：“崇文，一会你去一下三楼办公室，语文老师在找你，另外历史老师也找你…”崇文正在糊涂的想着：什么事情呢？我不是把同学们的作业本也交上去了嘛？同桌曲影手里转着笔说：“语文老师和历史老师找你会有什么事情啊？不会是作文大赛吧！”崇文看着同桌曲影说道：“不知道啊，倒是你，这几天总在转笔，笔都快被你玩坏了。是不是跟徐鹏鹏学的？”曲影说：“谁跟他学啊，看你们都会，我也就学了，刚才还和他吵架呢……对了，你这封情书怎么办？还是撕了？他都给你写好多次了！”崇文看着曲影拿着信笑嘻嘻的说：“你俩啊，都快两年了，不能和平点吗？把信撕了吧哈哈哈、我先去办公室啦……”
崇文礼貌报告地敲门进入办公室以后，历史老师正在拿着作业本微笑的看着她，历史老师开口说：崇文，你过来一下，我这…”还没有等历史老师说完，语文老师就对着历史老师开口道：“女士优先吧，我和崇文说完你再说。崇文啊，你过我这来，你看看这个…”崇文不知所措的站到语文老师身边，拿起语文老师递过来的一张纸。崇文一看，上面写着的是迎奥会的征集作文比赛，题材很广，可以写各类的，主办方是四会【（共青团中央宣传部、教育部关心下一代委员会、新华社和半月团杂志社、全国中小学生迎奥运作文大赛组委会）】主要一行里写的是突出爱国之心、迎奥会演讲什么的。崇文抬头看着语文老师问：“这个，是想要我参加嘛？”语文老师眯起眼睛笑盈盈地说：“你说对了，我就是想让你参加，每个班级2个名额，给你一个，你参加吧！”语文老师又收拾了一下桌面拿着课本说着：“我一会呢，要给8班上课，你把这个拿回去自己好好看看，写好后给我，正好你的字写得好，都成为一种字体了，上次学校举办的读书小博士，你不是也获得最佳小博士荣誉嘛？你写好了，我就原文给总部寄过去…”崇文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看着，崇文心里是不想再参加什么比赛的，这段时间总是要各种比赛，觉得整理资料比较累。崇文正想着的时候，语文老师看了一眼历史老师说道：“吴老师，轮到你了，对了，崇文，这期的语文试卷老师给你买…”语文老师抱着书就出门了……崇文站在原地，历史老师在说着：“崇文，你过来啊。”崇文的脸突然红了一半，紧张的走过去，不敢抬头。历史老师站起来，正脸对着崇文说道：“学校马上要举行历史科目演讲比赛了，你怎么迟迟不报名啊？前几节课我都是让你复习后上台讲给同学们听的，你讲的不是挺好的嘛！隋唐的，和李冰父子的，别看我这个是副科，但在中考也是要加分的，你这么喜欢历史，还不报名？你班的历史作业不都是你来交嘛……”崇文害羞的不敢抬头看历史老师，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最近一段时间里每次看见历史老师，都会感觉不好意思，很害羞开口说话，甚至是放学回去后还想着历史老师。崇文结巴的回答说：“我…我还有其他比赛呢，要是报那么多，班里的历史课代表该说我抢她的工作了…”。这时，办公室的生物老师说话了：“嘿呦，崇文还知道害羞了，你一个人早把我们四科（政治、历史、地理、生物）承包了，我看你副科挺上心的，你们数学老师还说你呢、最近有点跟不上数学课，说你当了2年多课代表从没有给她的科目打过满分呢！她之前的数学科代表都很努力的，还羡慕我们呢……”。地理老师也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拘谨的崇文，崇文怀里抱着那张语文老师给的纸，急切地望着历史老师说：“我…我报名，老师给我报名吧……我，我先走了！”崇文走出办公室，关门的一瞬间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高大帅气的历史老师的背影，心底冒生出一丝丝兴奋与甜蜜……
崇文参加的比赛成绩出来了，迎奥会的比赛班级里除了崇文还有张小乐参加了。这天，语文老师兴奋的学校里收到的文件，在班级里的讲台上拿出来说：“先来一下掌声，恭喜一下你们班的同学…”崇文和同学们一样看着语文老师鼓起掌声来，语文老师激动的开口说着：“我教书多年以来，都期待着你们每一批学生里会有一些人得到作文大奖，为学校争光，为班级和自己争光，当然也为老师张脸，这次是获得国家认可的文学荣誉，在全国之内，很荣幸会评上我们城市的学校，初中生获奖名额不多的，来，庆祝一下崇文同学在本次迎奥会作文比赛中获得中学年级第一名优胜奖……张小乐的参赛作文获得鼓励奖…”全班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喊叫声……崇文开心的站起来，准备走向讲台，同桌曲影说道：“你看看，我说什么了吧，早上，你还说，你左眼皮跳呢，好事呢……”崇文回了一个媚眼给同桌曲影，就绕过同学们的羡慕目光走向讲台，语文老师递给她奖状以后，崇文被老师要求打开后，站在前面和大家说获奖感言，张小乐在台前拿走奖状以后回到了座位。张小乐说着：“崇文的奖比我的大多了，听听她写的吧！”崇文站在讲台上，简单的说了几句谢谢之后，便开始给同学们读起来她写的参赛作文《寄给未来的自己》……
不久之后，崇文因为参赛获奖的事情被北京教育部门邀请去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参观。也许是因为经费的问题，崇文没有回应。后来，学校把崇文的资料上报之后，总部那边公费邀请她去。崇文在去著名大学参观之前，已经通过了历史演讲比赛，最后的成绩是总冠军。福利院里在崇文去北京之前，就交代好了崇文怎么去交际他人。在院里的领导负责人陪同下，崇文第一次坐上了向往已久的飞机。在北京的5天之内，崇文认识了许多有知识、有文化底蕴的学者、专家、以及教育部和文学社里的人，还见到了个别领导高层。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的校园很大，崇文里里外外共转悠了4天，其他时间就是在认识一些人。这次参观，对崇文来讲，是一次难得的旅行机会，也是心灵上的旅行，好像是什么东西一样在一点一滴的渗透着她的身体里。
在崇文短暂的名利双收之后，福利院里也出现了很多事件。正要准备考高中的金龙、金玉兄妹闹起了别扭（前文早早提到过，金玉和金龙是龙凤胎，而且，金玉在崇文来福利院以后对崇文很好）后来金龙和院里的其他男孩子打起来，就跑了。院里出动所有人员出去找，也没有找到。崇文来到金玉的班级和所有人一起忙着安慰到：“金玉，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你哥哥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跑远的，你家里给的钱你不是和他平分吗？万一，他跑你叔叔那里去了呢！你叔叔也会安排人找他去的，院里已经通知了……”金玉坐在崇文身边，忽然抱住崇文说：“崇文，我真的好担心他啊，我哥哥他脾气倔犟，总和我吵架，动不动就说逃开这个破地方，真怕他不回家，出去惹事，再说，就快中考了，他能跑哪里去啊？我叔叔知道了，不得打他啊，我叔叔的部门、手里好多人呢……”崇文继续安慰着金玉……没有过几天，便有消息传来，说金龙回家了……福利院里和金龙的叔叔怎么相劝他也不回来，连中考都放弃了，最后金龙的叔叔只好在家管理他了……金玉状态好了许多，没有再担心了，还在努力的备考中…
福利院里又开大会了，会上单股长说：“大家最近一段时间表现都很好，院里研究决定把两栋楼的孩子重新安排一下，会把你们调节分配的。好孩子带动一些不守规矩、有恶习的。（福利院里的家庭楼和崇文住的新楼的孩子）另外，省里的一些爱心机构，有关聋哑学校的，咱们院里的孩子可以去一批……”单股长说完后，其他老师讲了一下卫生要求和纪律检查方面的事情，会议就结束了。崇文看见在院里呆了多年的残幼室的大哑巴（院里的人都这样叫她，女生。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多大了。）被院里安排出院了，大哑巴不舍的和院里的老师、阿姨，以及和她熟悉的、不熟悉的人挥手告别，崇文也无奈的向她百般挥手、目送着。关于大哑巴的事情，崇文是了解很少的，尽管住在一个院里，但是却很少有机会接触的。大哑巴住在残幼班的一个房间里，因为比残幼班其他孩子大许多的关系，院里便给她自己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崇文和楼里的人只有会在开饭的时候，和在食堂里看见她。其他时间，大哑巴很少出门，都是在她自己的那片小天地里帮着大人照顾和她一样来路不明的小孩和婴儿。崇文听着大家都在说着关于大哑巴的事情，有人惋惜、有人叹息、有人打抱不平、也有人说着命运不公。这些都使崇文想起，大哑巴那张美丽的面容和又黑又亮的长长的辫子……
至于福利院里其他的聋哑孩子，都被一一送去省里的慈善聋哑爱心援助机构，其中有个叫党育才的小男孩和党政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叫党丽丽的女孩子。党育才是后天性的哑巴，耳朵极为灵敏。不是先天性的，崇文听院里的传闻说是他小的时候被大人打架吓坏的，所以不能说话，但是可以听得见别人说的什么话。党育才的户口是之前院里给集体孩子们落户时候处理的，他现在看上去只有8岁左右，一直没用像崇景他们一样去城市里的公立学校上学，每天只在福利院里的幼儿班上课。另一个叫党政的男孩，名字也是院里在安排户口的时候起的名字。党政是障碍性聋人，平时可以说话，但听不见别人说什么。叫党丽丽的女孩子今年13岁，是先天性的聋哑孩子。不能说话，也不能听见别人说什么，所以，她平时很少与院里的孩子玩游戏，一直以来都没能去上学，每天只能安静的在院里呆着，有的时候帮着大人们干活。她出奇的安静，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大家玩儿，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站在最边上，平时在院里的运动场和少看见她，她经常会在草坪里转悠。
崇文与其他四个人（同桌曲影、侯敏、张小乐、徐鹏鹏）的初三上学期课程就快结束时了，大家聚在一起说这话。曲影说着：“你们说，崇文怎么那么傻呢？黄伟（同班男生同学）对他多痴情啊，写了那么封信，就连网上都写了。她还不理人家…”徐鹏鹏吃醋的接着说：“怎么？我没有给你写过嘛？”侯敏说着：“别说了，都快放假了，这学期过得可真快啊，我的青春啊，快没有了吗？”侯敏说完，就指着初一的时候种过的树给大家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张小乐接着话便说着：“你一天天的，比我还多愁善感呢，不是还有高中吗？再说了，初三不是还有一个学期吗？我寒假假期去补课，你们谁去？我知道徐鹏鹏会去，你们呢？”崇文蹲在地上，捡个小木棍边在地上乱画着，边说道：“班主任说让我可以去她家补课，免费的，语文我就不补课了，化学和数学补一下，等我问问老师让不让我去…还不知道我们院里让不让出去呢，之前院里也没有孩子可以出去补课的……”曲影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歪着头说：“我感觉压力太大，都累死了，不想学习了，也不爱补课，上学天天对着老师都够烦了，放假还对着，我可受不了，哪次考试不是我垫底啊！再说，你们知道的，我学习这么差，补课也没有用了…反正我爸爸说了，考不上高中的话，就花钱办理让我上……”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望着操场。侯敏指着前面，突然说到：“崇文，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给你买饮料的时候，你就看着初三的男生打球呢……”崇文仔细看了一眼曾经初一七班的瓦房，说到：“记得，都记得呢……对你那天找我的情形印象深刻。”这时，徐鹏鹏也说话了：“大家都别悲观凄凄的了，假期补课见吧…崇文，放学后，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我送她回家。”徐鹏鹏指了指曲影，曲影任性的回应：“谁叫你送啦……”说完两个人就闹起来…张小乐看着曲影和徐鹏鹏在打闹，说着：“初中过的真快，我们发生了很多事情呢，打假都是打群架、咱们几个请假、逃课一起去上网打游戏、参加校园友谊队、一起去果园里偷香瓜、还合伙对付老师……”崇文和侯敏边听着边点头……
初三上学期的这段小小的青春年华会像网上说的：青春时代的道路都是由心来描绘的，无论青春处于多么严酷的境遇之中，心头都不应为悲观的思想所萦绕。此时，就当满怀信心，飞扬青春。
崇文回到院里以后，完成作业后，翻开书便看到这样一段话：青春，一个被赋予太多憧憬与希望的词汇。在很多人眼里青春如火，燃烧着激情与活力；青春如花，绽放着智慧和希望。但在我的眼里，青春就如一只迷途的鹿，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前路是满布的荆棘与彷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