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章 乌合之众
黑镜的力气已经被玉公子刚才的那杯酒耗尽了，站都站不稳。玉公子伸手扶住了黑镜，那张青玉面具后的双眼仿佛有了故事一样，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玉公子凝望着墨色小镜:“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为什么会有这面镜子。”
黑镜缓缓坐在了一把太师椅上，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我是黑镜，明义侯府宁雪如小侯爷的护卫。”
玉公子默默闭上眼，几声叹息后，眼睛慢慢睁开:“雪如他现在在哪，他还好吗？”虽是一句浅浅的问候，却让黑镜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眼前光彩照人的玉公子究竟是小侯爷的什么人。
黑镜满脸疑惑：“我家公子自然在我们侯府，很好啊。”
玉公子双眼凝望着窗外的月光，沉默了。黑镜是一个老实人，看着玉公子凝望着淡黄色的圆月不出声，心中疑惑重重，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
玉公子站在窗边，面朝圆月，双眼比月光还要柔美。黑镜忍不住了，因为玉公子已经半个时辰没有出声了。
“玉公子，你为什么问我家公子啊，还有，你为什么认识我的墨色圆镜啊？”黑镜很不好意思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玉公子在淡黄色的月光中伫立着，身影美得不像凡人。他缓缓转过头来，叹了口气，说道：“这块墨色小镜是宁小侯爷的，我怎会忘记。”玉公子虽然戴着青玉面具，但是黑镜在他的双眼看出来了故事，但是故事究竟是怎样的故事，黑镜看不出。
黑镜一脸迷茫，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杯酒中，不知道哪里是醒来的地方。
“对啊，这黑色小镜是公子给我的，你认识我家公子吗？”黑镜问。
“认识，我怎会不认识。我是你家公子的故人。”玉公子此刻的声音有了一丝伤感。
黑镜一脸茫然，老实巴交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名震天下的玉公子居然这么伤感。
“我家公子对我恩同再造，他送我的墨色圆镜我一直带在身上，已经八年了。自公子赠我墨色圆镜时，我便以黑镜为名行走江湖。”黑镜说到小侯爷，瞬间一股敬意由心而出。
“很好，你刚才居然接的住我那一杯酒，你很好。刚才在场的那些武林名宿合起来都未必接得下我这杯酒，你超出了我的想象，不知道你师承何处。”玉公子为黑镜斟满了茶。
“我没有师父。”黑镜一脸正气。
“什么？你的一身本领自己练的？”玉公子看着黑镜。
“那怎么可能，我的一身本事都是我家公子指点的。那年我还是个考取功名的书生，一点武功都不会。我遇到了我家公子后，公子时不时会教我一些武功，但是却不让我叫他师父。”黑镜说起和小侯爷的事，脸上肃然起敬。
“原来如此，是他的作风。”玉公子眼中有了光，随后将一块铜钱大小的墨玉面具递给了黑镜。
黑镜又蒙了：“你给我这个玉面具是何意？”
当黑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玉公子已经走了，无声无息。黑镜彻底蒙了现在，这个谜一样的男子玉公子简直不像来自凡间，一身修为已经不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了。
“来日你再临笼月楼，带着这个面具，笼月楼必待你如上宾。”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了这一句话。
黑镜看着这个小玩意儿，心中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昏暗的大殿。一个微胖的老人跪在地上，身边还有一个矮子，同样跪在那里。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浑身发抖。
微胖的老人正是胖老汉吴悔止，一身武功被废，重伤跪在大殿之上，此刻脸上没有愤怒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恐惧。
矮子则是表情复杂，一阵害怕，一阵担忧，他是孤桥小人。
“废物！”大殿的宝座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双眼是淡金色，看起来一股王霸之气。
“雕爷，我们尽力了，求您给条活路！”孤桥小人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向大殿之上的那个金眼男人磕了好几个头。
吴悔止突然哭了出来：“雕爷，您要为我做主啊，我现在武功被废了。”
“两条狗！”宝座上的男子说出来三个字，震得整个大殿尽是回声。
十个彪形大汉扛着一根铁棒走上了大殿。这个中年金眼男子抬起左手，这个铁棒瞬间被强大的劲力吸到手中。殿前那十个彪形大汉皆向前滑了五六步，被金眼男子抬起左手的劲力所搅动。
“雕爷神功盖世，定能为我等报仇！”孤桥小人谄媚的笑道。
金眼男子突然眼中射出两道金光，将孤桥小人的双膝洞穿。
“啊！雕爷饶命！”孤桥小人在地上疼的打滚。而在一旁的前任武林盟主吴悔止吓得出了一脸汗，一句话不敢说。
“一条狗而已，也敢提报仇？”金眼男子笑了。
“对对对，狗，我一直是您的狗。殿主说的极是。”孤桥小人依旧在翻滚。
“你这条老肥狗！你的武功居然被废了，说，是谁废了你的武功。”金眼男子声音很大，很吓人。
“殿主开恩，属下是被一个三十五六岁的高大男子一掌废了武功，这个男子武功高得可怕，我等根本无法抗衡。”胖老汉吴悔止依旧在地上磕头。
“他是什么人，来自何方，叫什么？”金眼男子抓起一块生虎肉放入口中，嚼了起来。
“属下不知，此人从未在江湖上露脸，殿主饶命啊！”吴悔止又哭了。
这可是名望极高的吴悔止啊，平日里高高在上，叱咤风云。现在居然像一条狗一样跪在金眼人的大殿之下。
殿上坐着的这个金眼男子四十多岁，高大威猛，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王霸之气，让人无法直视。
这个大殿大的离谱，可以同时容纳十万人，这是金雕殿。殿上坐着的这个男子是金雕殿之主火眼金雕，深不可测，被前任胖老汉吴悔止和孤桥小人奉为神圣。
火眼金雕猛地站了起来：“来人，给我把这条狗关进寒潭水牢！”
突然出现两个大块头，每个足有一丈高，很是高大，比火眼金雕都高出近乎一半的个子。火眼金雕平日里喜欢招揽能人异士，这两个巨人是最近加入金雕殿的。
两个大块头一人一个把胖老汉吴悔止和孤桥小人拎起来，走出了大殿外，仿佛拎着两条狗。
这两个人一步一步走着，踏的大地都在震动。
火眼金雕双眼流转着淡金色的光华，吃着玉盘中的生虎肉，手指上全是虎血。
他起身一步一步下了台阶，浑身迸发出的劲气震的殿上那十个大汉摇摇晃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