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章 杀两个试试
夕阳西下，天边渐红，被烈日烘烤了一天的大地开始变得凉爽起来，让所有的生命都喘了一口气，东土的盛夏就是这般狠厉，整日热浪滔天，让人心烦意乱。
此时一个身影如鬼魅般从秦家一处矮墙鱼贯而入，弓着身子踮着脚迅速的朝西南一处偏僻院落而去，无声无息，惶惶如贼，如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了地上的几片落叶。
这贼不是别人，正是秦风。他掐准现在正是秦家所有直系聚餐的时间，才溜了进来，因为此时是秦家戒备最放松的时刻。
累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得让墨离多弄些饭菜来祭祭五脏庙。秦风思绪着，迅速闪过了几个拐角……
前院灯火通明，宽敞亮堂，而这后院确实漆黑一片，偏僻败落。
秦风一脚踏进院内，周围寂静的可怕，这盛夏季节竟然连蛐蛐的叫声都没有。
“咦，墨离怎么今天连灯都不点”，秦风在心里一阵疑惑，趁着昏暗的月光向他的房屋走去，但心中总觉的什么地方不对。
推开房门，伸手不见五指，摸索着将蜡烛点亮，顿时敞亮许多，渐渐的看清了屋内的情景。
“啊，别过来……”
突然一声尖叫，惊的秦风一个哆嗦，猛的向后跳去，贴着墙壁做出防卫的姿势，惨白的气旋已开始在拳头上凝聚，蓄势待发。
“什么人”，秦风一声厉喝。
寻眼望去，一个女孩双手紧握着剪刀正对着他，披头散发，衣服也残破不堪，不住的颤抖着。
“墨离？”，隐隐看清相貌后，秦风试探着唤了一声。
“少爷”，女孩听到秦风的声音突然丢掉剪刀，冲过来一把抱着秦风，失声痛哭起来。
“墨离，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此时看着怀里这个与自己有恩的女孩身上几处伤痕，嘴角出血，他已顾不了会不会被看出自己已是个常人了。
“秦二……，那个混蛋……他……”，墨离支支吾吾的说着。
她口中的秦二是秦家护卫队当中的一个人，是个好色之徒。今天趁着墨离去给秦风打点饭菜的时候，躲在这屋子里，待其返回，便对墨离下手，准备霸王硬上弓。谁知这妮子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剪刀，对着秦二一阵乱捅，将没有防备的他戳伤，并以死相逼，才算让他罢手。
“这狗奴才也欺到老子头上来”，秦风顿时火冒三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中冷光闪烁，“看来今天要杀两个人试试……”
许久之后，秦风将怀中渐渐睡去的墨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换了身宽松的衣服便走出了后院……
天都城是个繁华的城市，茶馆阁楼，花街柳巷比比皆是，又地处交通要塞，过往的商客马帮不计其数，是个卧龙藏虎的宝地，尤其是此处的夜景更有一番风味。
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小吃一条街，唱大戏的花旦嘶吼的唱腔，这夜晚是年轻文人骚客的天下，而最是红火的莫过于青楼……。
“吆，这不是秦二爷吗，您好久都没来我们怡红院了，奴家都快想死您了”，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扭动着腰肢，手里摇着一把鸳鸯扇，尽情的卖弄着风骚，这女人正是怡红院的老鸨。
“啊哈哈，二爷最近有些忙，没顾上你们，今天有些空，来让你们这些娘们儿好好爽一下”，一个身着青衣，脸面长长，眉眼之间长着一颗黑痣，身如马猴的中年人大笑着，嗓音如公鸭般低沉，让人顿生厌恶，此人正是秦家府役秦二。他伸出一只手在半老徐娘臀部狠狠的捏了几把，说道:“红红呢，快让她出来伺候大爷。”
“红红，一直挂念着二爷，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盼着二爷您来呢”，老鸨对于秦二的揉捏似乎很是受用，不断的扭动着臀部，奉呈的说着好话，一边吆喝道:“红红娘娘，二爷来了，快出来接客啦！”
“艾~，来了”，楼上一间客房里，一个妖媚的女人听到老鸨的喊声，迅速从一个肥胖男人身上爬起来，胡乱的穿上衣服，理了理头发便朝楼下跑去，连粉红的肚兜掉在楼梯上也没有发觉。
“二爷，您可算来了，人家好想您啊”，红红伤心的诉说着她对秦二的思念，不时便泪流满面。
“我的小美人儿，别哭了，爷这不是来看你了吗”，秦二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情爱至深”的女人哭的梨花带水，赶忙一把抱起来安慰着。又朝着老鸨扔去一锭银子，便向楼上走去，“好酒好菜给爷上，爷要好好和我的红红说说心里话”。
此时，怡红院不远处，秦风正躲在一个卖砂锅的摊位后边冷冷的盯着他。他尾随了秦二一路，寻找时机下手，奈何街道上人来人往，人多眼杂，始终不能出手，眼看着秦二拐进了妓院，秦风心中暗骂:“狗奴才，真是狗性不改，死到临头了还来找乐子。”
秦风整整一天没有进食，此刻腹响如雷，饥饿难耐，看着满大街摆着的各色的小吃摊位，却没有一分银钱来买，只能暗吞口水，对秦二的恨意又增了许多。
一个时辰之后，还不见秦二出来，心中已有了撤退的念头，这种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当他准备转身的时候却听见老鸨娇媚的声音。
“二爷，您不是刚刚才来嘛，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
“爷喝多了，待俺先出去出个恭，回来再调教你们，啊哈哈！”
“二爷呀，院里不是有茅房吗，您干嘛还跑出去啊。”
秦二摆摆手说道:“哎，爷用不惯那马桶，坐着太别扭，还是外边自在些”，说完便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边走还边打着酒嗝。
秦风眼中寒光一闪，“狗东西，来的正好”。
怡红院后边是个死胡同，有个臭水沟，杂草丛生，比较偏僻，久而久之就成了人们方便的地方。
秦风见其进了死胡同便尾随其后，远远传来一股恶臭让他皱了皱眉。
秦二吹着口哨放着水，不时还抖动几下，身体得到释放，顿时一阵轻松舒爽，却不知死期将至。
解决完之后，他转过头，嘴里哼着小曲，一步三颠的走着，突然一块小石子打在了他的脸上，力道很轻。
“谁？”，秦二寻眼望去，墙角站着一个人，正在看着他。
他抹了抹朦胧的醉眼，往近走了几步，只见是个少年，明亮的眸子泛着乌光，两条如墨染的大刀眉尤为明显，薄薄的嘴唇，英俊不凡，正对着他痴痴的笑着，让他一阵毛骨悚然。
“嗯？秦傻子？”，秦二看清这人的相貌后，认出他正是秦风，不禁一阵疑惑，这傻子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这让家主发现不知又有几人要遭殃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臭东西，还不赶快回去！大爷……”
还没等他骂出声来只觉的眼前一黑，一阵剧痛传来，嘴里鲜血直流，两颗门牙已经掉落在地上。
“谁？”，疼痛让秦二一身醉意一扫而空，摸了摸脸上的血液，环顾四周，除了秦风还站在原地之外再无他人，可是他怎么也不相信会是这个傻子能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将炼体中期的自己打成这幅模样。
“什么人，是条好汉就给大爷出来”，秦二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大声喝道。
“嘭”，又是一个恍惚，眼前一黑，这次他的鼻梁歪了，鼻血喷撒了一地，眼泪鼻涕全部流了出来，头也晕了。
“我草尼玛！”，秦二愤怒的大吼着，瞪大了双眼扫视四周，还是没有别人，只有那个他很是厌恶的傻子。看着好似没有挪动过位置的秦风，拳头上沾满鲜血，正冷冷的看着他，痴痴的对着自己傻笑，秦二心中咯噔一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回他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