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一章
我在焦急中等待了一个星期以后，终于沙漠起风了，沙漠中风，像烈酒，像刀子，狂风卷积着细沙，打在人脸上哗哗作响，我在二龙山的后山坡找到正在喝酒，说不出的潇洒说不出的寂寥，不过我对他这样的行为，可以用两个字概括就是“装逼”，这么大的风，酒碗都拿不住，酒水早就被风刮走了，就算没刮走，一碗酒至少有3两沙子，还喝个屁。
跛子李看见我来了，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而是问我要不要来一碗。
“不了，我怕沙子塞牙”，我婉言拒绝了他的邀请。
开始吧，他对我点头示意，我对着狂风使出了我的看家刀法“狂风刀法”，不一会儿就耍完了，毕竟也就十几招，耍完以后他对我说到：“不错大开大合颇有狂风折枝之风”，听他这么说，我不禁微微点头，毕竟我对自己的刀法很自信。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到：“但是这样也只能让你成为一个三流高手，你的刀法刚猛有余，但是柔性不足，刚柔并济，才是一个三流高手成为一个二流高手的关键。你现在还需要领悟柔之意，把柔意融合到刀法里，做到能放能收，你就是一个二流高手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让我领悟柔之意”。
“没有，这个要看个人机缘，我当年是看狂风吹着杨柳，虽然风势很大，但杨柳轻盈，并不为狂风所折，从而领悟了柔之意，成为一个二流高手，你自己好好找机缘吧。”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了，也不理我了。
看着他轻飘飘的走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风吹杨柳，我从哪里找杨柳啊，这不和没说没什么两样。真是不靠谱，算了想了想还是到山下二龙山路口找放风的赵老西聊聊吧，再怎么说：他也是蜀山的入室弟子，应该有好办法。
我从西阳县买了一套棉衣棉裤，准备给赵老西送去，毕竟入冬了，现在他还短衣短裤的说不出的凄凉，傍晚时分找到正在路口沙堆上找到了他，他三年未见，整个沧桑了很多，披头散发，满脸的络腮胡子，在也看不出三年前羽扇纶巾，英气勃发的样子，看着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啊，我找到时他正对着路口撒尿，当然对他这样的行为我是鄙视，记得刚上山我在酸枣林里撒尿他是这么和我说的：有辱斯文，不讲文明，道德败坏。现在呢？
看见我来了，他说道：“傻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啊，来握个手啊”
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上面还沾有几滴液体，我想了想说道：“不了，阁下可是蜀山弟子与我等结交，不怕辱没了蜀山门威。”
“不错，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一边用手在我的衣服上擦手，一边说道。
看他这样我突然不想在和他聊下去了，不过既然来了，我还是得问问；如何才能做到刚柔并济。
他一脸奇异的看着我：“想不到你是一名快要突破的三流高手了，不过你是野路子，是不是无法领刚柔并济的奥义，可惜了”。
“你们蜀山是怎么做的。”
“我们蜀山很简单：先练《灵蛇决》领悟柔之真意，在练习《金刚绝》领悟刚之真意，自然做到刚柔并济，自然可以成为一名二流高手”
“能不能教我《灵蛇决》”。
“此来蜀山秘传，谢绝外传”。
听他这么说，我把放在地上的棉袄棉裤一拿准备走了。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别急啊，我还有其他办法，你要是能用朴刀做点精细的活，我相信你一定能领悟柔之真意”，听他这么说，我放下了棉裤转手走了。
还没走两步，听到赵老西在身后喊：别走啊，我们这么有缘何不多聊会啊，就算要走，要把棉袄给我留下来。
我心想：“不是我小气，主要是大当家气还没消，棉裤不显眼，棉袄那么显眼，给大当家发现说不定我会比你惨”。
回山之后，我就在想怎么才算精细活，想了半天最后想到；也就切菜还算个精细活，我就帮厨房切萝卜丝，原本还好好的，切的几天感觉自己的刀法确实有进步，我想用不了几天，我就能突破成为一个二流高手了。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终于感觉到，刀在我的手下能伸能缩，萝卜丝终于也切成了头发丝大小，我把手中的朴刀放下，心想明天再用不用来了，省的看来爱丽丝的二皮脸心烦，结果我还没开口，爱丽丝倒是找到了我，扭捏的问我：以后在来帮忙能不能把萝卜带到住宿的地方切切完了在送来。说什么最近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我无所谓，可她还是个大姑娘呢，还没找婆家了，说要叫我脚踏实地，不要妄想攀高枝，听完她的话我头也没回的走了，心想：把我和你编排在一起，我还没不乐意，你到不乐意了。
下山以后，碰到了跛子李，他笑嘻嘻的问我：“爱丽丝的滋味如何”。
我掏出朴刀，和他比划了一下，发现基本难分伯仲，不过他是个跛子不方便，我知道我也刚入二流。他还好心的告诉我：“最近小心点，山寨闹鬼”。
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说：“山上最近晚上总有些东西哗哗作响，说不出的恐怖，还有据小道消息，军师躲到了山下他二叔家里了，大当家也躲到了西阳县他新买的宅子里，二当家也躲到了他家绸缎庄里，消息准不准，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已经一个星期没看见了大当家和二当家以及军师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挺好奇的，我到不怕鬼不鬼的，我想，咱们这些人平日里人都不怕，还怕人死了啊，我决定好好探查一下，夜晚我留在山头上，突然寒风一刮，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依稀间：“哗哗的声响”，我训着声音走去，后来发现在酸枣林哪里传来的，后来一看原来是四当家坟前的招魂幡被风刮的哗哗作响，看到这个招魂幡还是大当家特意叫人送中原订购，估计他也不知道这玩意，风刮的会这么想，看着四当家坟我掏出怀里的酒倒了点放在他坟前的空酒杯里，想起了我和四当家的往事。
那时我才刚到山寨一年，一开始我和四当家在干先锋的活，四当家是一个老实厚道的山东人，长得高高大大的，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些干先锋的危险，兄弟们损耗大，所以四当家每次干活
前都对行人轨迹进行仔细的考察，防止万一对方人多势众，不好收场，我刚开始到先锋营我是自愿的，真的、别不信。毕竟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
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人民的人，我相信我这样的人在哪里都能够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为革命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所以我毅然决然，不顾群众反对（当然也没有人反对）的干起了先锋的活。当然了这样伟大的精神一般人领悟不了：实际上就是战力品，咱们可以先捞一笔，再交给山寨，要是有什么武林秘籍，那就嘿嘿了，咱也可以先睹为快。毕竟出来干强盗不就图一个痛快，再说先锋营升官升的快。我想早点立点功，还了大当家恩情，早点脱离这个强盗窝（现在想想，我但是真是太天真了，我真傻、真的）。
实际上干前锋的就免不了打打杀杀的，当然刚开始我是拒绝的，毕竟我鸡都没杀过，直接杀人吧，我还一时适应不了。刚开始下不去手，四当家的看我这样就对我：“你这个瓜娃子，世上人人可杀，无不可杀之人。”
我说：“坏人可杀、好人怎么可以杀呢”。
四当家告诉我：“那你怎么判断好人坏人啊，难道对你好的就是好人么，对你坏的就是坏人。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对你好的人，他说不定对别人坏，你爹对你好吧，可是他对上你家来乞讨的乞丐怎么样啊”，我想了想确实不怎么样。
四当家的又说：“那些对你坏的，可是他对自己的子女怎么样呢。”。我又想到隔壁家的孔裁缝，我小时偷他家枣树的两个枣，他撵了我八条街，可是他家的孔连顺趴在枣树上吃到吐也没有事，想到这里我沉默了。四当家看到我沉默了又接着说道：“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好人，在你眼里是好人，在别人心里是坏人，那你凭什么认为他就是好人，殊不知好是相对，坏是绝对的。所以天地下都是坏人，所以没什么不可以杀的，要说好人只是那些坏的不明显的吧了”。
我想了想问道：“圣人曾经说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像这样的人存在，难道就不是好人么。”
四当家看了我一眼说道：“假如他食肉，那些动物何其无辜啊，动物也有感情，在动物眼里，那些人怎么能够算好人么”。
我争辩说道：“那些动物也是人们饲养，我们吃他们不是天经地义。如果我们不饲养它们也长不大。”
四当家的说道：“人饲养就应该被人吃么，那你被你的父母养大，那他们要吃你，为什么还会触犯法律。再说谁说那些动物没人饲养就长不大，那它们的祖先又是怎么在天地间生活呢。”。
我又说道：“如果那样的人不食肉，就一生吃素，那样的人应该算好人了吧”
四当家的说道：“假如那样的人存在的话，那你怎么知道草木没有感觉呢，就算草木没有感觉，那他要穿衣吧，那要住吧，衣服要御寒就要有毛，那些毛发不是动物的毛皮么，不是还有动物因他而死么，他要住，就要请人帮忙，就要给人钱，可是钱从哪里来，肯定从别人那来，在给他钱的人眼里，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之所以觉得有好人，是因为我们以人心代天心。对我而言，天下没有一个好人，我谁都可以杀了，今天你要是能说出一个我认可的好人，我就不叫你杀人。”
我想了想问道：“我是好人么”
“不是”。
“你是好人么”？
“不是”。
“三当家是好人么”？
“不是”
“二当家呢？”
“不是”
“军师”
“不是”
“大当家呢？”
四当家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不过打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强制让我杀人呢，我也挑我认为该杀的杀。不过什么人心。天心。我还是按照自己的判断杀人。
不过这么有内涵的人，在今年的一次抢劫中，失手了，被别人杀死了，我知道那肯定在他眼里，自己也是早就该死了那些人啊。
你杀人，人杀你，天地何其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