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一章 瞬息决胜
听到左凡昊请战的话，周围停伫观望的院生们目光都开始火热起来。
“行会会长之子要挑战青藤试首名？这回可有看头了！”
“据说这位左公子比起何轩宇也是不差，不知道这传闻中的青藤试首名又到了何种地步。”
季和感觉有些麻烦，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可是我记得院规规定，院生之间禁止私斗的。”
“非也，如今院规已有了少许变动。”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某处传来，众人同时转头望去，但见一名面相温文尔雅的年轻书生走到季和等人跟前。
先前离去的那名宽鼻厚唇的男青年也回来了，此时又默默地站回到左凡昊的身后。
那名忽然出现的书生面带微笑，缓缓说道：“就在前几年，韩副院长说修道之人不能娇生惯养，应当要见点血光，长长姿势，所以在长老会上力排众议，为学生们争取到了自相残杀的机会！
“自相残杀！？”
众人一阵诧愕。
“额……并非如此。”年轻书生表情尴尬，由于性格太过耿直，一不小心把教习们私底下对副院长抱怨的话给照搬了出来，急忙解释道：“就是相互切磋切磋，权当作是比武交流，只不过要在老资格的院生监督下进行。左师弟，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叫我来的吧？”
“正是如此。”左凡昊收拢折扇，对着那名年轻书生恭敬行礼，说道：“还想请沐晨师兄帮忙做个见证。”
“等一下……”琴琴目光在季和与左凡昊两人之间徘徊，惊异道：“你们……当真是要打么？”
左凡昊表情缓和了些，对琴琴含笑说道：“琴琴，我只是想与季和同学切磋一下，点到即止而已。”
“只是不知道……”说着他脸色微沉，眼睛瞥向季和，“他究竟敢不敢应战？”
感受到左凡昊气势的攀升，季和用眼角余光瞄了琴琴一眼，终于明白了左凡昊为何初见面就对他抱有强烈的敌意。
男人嘛！为了心仪的女子，总归是会有些冲动的。
“要打，那就打吧！”季和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应承下来。
他知道这左凡昊比起叶凌都是不差，而自己能胜过叶凌，完全是因为利用了对方的轻敌，以及自己对无极门武技的了解罢了。但他也不是个矜持面子而输不起的人，在成长的道路上，失败的经验非常重要乃至宝贵，长年混迹江湖的季和深谙这个道理。
见季和爽快答应，左凡昊嘴角挑起了一抹森然笑意，心中有些兴奋，凝目注视着季和，好像想把他这个人看穿。
但默然片刻后，他起初是感到讶异，转而便是失望，最后尽数化为讥诮的嘲讽：“只有凝元境中期的修为么……”
左凡昊皱着眉毛，摇头道：“比起洛洲何家的何轩宇，却要差上太多了，真不知你这青藤试首名是如何得来的。”
“那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季和显得有些不耐烦，“不打的话我就走了。”
“少爷，这等人还不值得您亲自出手。”还不待左凡昊回答，他身后那名宽鼻厚唇便凑了上来说道：“不如就让在下来会会他？”
左凡昊沉吟了一会儿，感觉季和与自己预想中的水平差距太大，与他打起来胜之不武，随即点头道：“好吧！王珏，就由你去掂一掂这位青藤试首名的斤两。”
宽鼻厚唇的男青年躬身应了一声，旋即转向季和，暗沉的目光愈渐凌厉，眉目之间隐含着挑衅之意。
那个名叫沐晨的书生扫视场间，开口道：“此处不便，请移步到练功场吧！”
青藤院，练功场。
“有人决斗啦！”
“快去看看，据说决斗的还是这一届的青藤试首名！”
消息一经传出，众多院生闻讯赶来。季和与王珏两人在练功场的一方武台上相对而立，武台周围已经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沐晨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比试点到即止，如果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了。”说完他挪动脚步，往后退去。
“来吧！”王珏大喝一声，一柄长剑已经抓在手里，当即挺剑而上，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笔直痕迹，发出阵阵刺耳的暴鸣声。
“惊雷剑！”季和目光微凝，早已见多识广的他一眼就认出了王珏的剑招。
惊雷剑是从‘落云剑宗’流传出去的一套剑诀，以速度见长，出剑时能激起惊雷之声，故此闻名。
行会财大气粗，能收集到这等上乘剑诀也不奇怪。而这王珏先前管左凡昊叫少爷，兴许就是左丘给他儿子派来的跟班，但青藤院是什么地方？没点水平照样是进不来的，王珏虽然只学到了惊雷剑的一点皮毛，亦是不容小觑。
面对王珏的惊雷一剑，季和眼睛微眯，目光中忽然浮现出一丝微不可觉的狡黠笑意，身躯却仍旧伫在原地，始终都没有动弹。
然而没有人发现，他背负于身后的手中，有一张不起眼的符纸，正悄然绽放着微弱的亮光。
就在下一刻，王珏一剑刺来，正中季和的门面！
可正当剑锋触碰到季和的一刹那，季和的身影突然消失无踪！
王珏整个人随着他手里的剑毫无阻力地穿过季和站立的位置，急踏出十余步才将去势稳住，站在台上惊骇莫名地向四周扫视，却愣是没见着季和的影子。
“在你后面！”
这时候，武台下传来左凡昊焦急的喝叫声。王珏心里一惊，急忙转身，发现季和不紧不慢地迈着步伐，当他转身之际，便恰好侧身站定在他的跟前。
“砰！”
没有丝毫反应的时间，一只拳头已经砸在王珏的胸膛上。王珏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倒飞而出，直接掉出武台滚落在地。
“到此为止！”王珏刚掉落场外，沐晨就及时地宣布了对决的结束。获胜的人，当然就是还站在场上的季和。
围观的人群出奇地安静，没有人鼓掌，更无人出声欢呼。
因为人们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这场决斗从开始到结束，实在是太快了！
但众院生震惊的原因多半还不在于此，而在于季和那仿若移形换影般的瞬间移动。
刚才那一幕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就仿佛眼前的场景发生了跳转，在王珏攻到的同时，季和的身影就突然消失，紧接着又从王珏身后冒了出来。若要归结为季和的身法迅捷，可这连一个闪身的迅影都看不到，未免也太过夸张了！
“是幻术。”
武台下，脸色阴沉的左凡昊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咦，没想到你还挺识货！”季和微笑点头，拍手鼓掌对左凡昊的正确判断表示赞扬。
他刚才施展的手段，正是前不久才习得的‘临光符’。这种融合了视觉系幻术的灵符，原理说来也简单，就是类似于木棍斜插入水中产生的光线折射，通过干扰光线传播的手法来形成错误的视觉成像，以此来蒙骗他人的眼睛。
总的来说嘛……虽然简单，却也非常实用，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