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十章 教育
唰唰唰！
这一刻，酒吧里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停留在林果的身上。这种被众人所瞩目的目光，使得林果心中一阵忐忑。刚刚被张牧忽悠已经被那杯“苏菲茉莉”催生出来的勇气，互相纠缠着，做着剧烈的斗争。
在这种心态起伏下，林果的脚步十分缓慢。短短三十多米的距离，竟然被他走出了蜀道的感觉，每一步都格外凝重。
不得不说，要不是刚刚张牧逼他一口气喝下了那杯“苏菲茉莉”。此时的林果早已丧失了前进的勇气。
不过最终，林果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舞台之上。
台下黑压压的众人令林果的心中压力巨增，颤颤巍巍地打开手中的纸条，直接开念，现在的他只想快点念完然后跑掉。
“异性只为繁衍后代，同性才是人间真爱……基情永恒存在，菊花只为绽放，搞基才有未来。”
匆匆念完之后，林果才反应过来刚刚他都说了些什么。此时的他，目瞪口呆得看着台下表情有些不对的gay们，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他心中的保护伞，叫他这样做的张牧老师。
但目光投去，卡座里早已空无一人，张牧不知道已经在什么时候跑路了。
脑海里还能回想起，刚刚张牧那一脸亲和的表情，和那句“老师怎么会害你呢！”
林果满腔的悲愤最后只能化为一个字——靠！
欲哭无泪，此时的林果真的是欲哭无泪，天底下哪有这样陷害自己学生的老师。
“说的太好了，只有同性才是人间真情!”
“真是太棒了，这段话应该当做我们的宣言！”
“小伙有没有伴，没有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哦！”
……
台下沉默片刻，随之爆发出激烈的掌声与欢呼声。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赤裸裸的异样跟挑逗。
在这种情况之下，林果之前涌起的那点勇气，就像泡沫一样破灭不见。急匆匆地丢下麦克风，狼狈的夺路而逃。
还好张牧还有点节操，在走之前把账结过了。要不然可怜的林果留在这个激情涌动的酒吧里，会发生点什么就真不好说了。
仓皇逃出酒吧之后的林果，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马路对面正拿着手机听歌的张牧。
一股怒气直冲大脑，林果红着眼睛，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刚走出几步，一阵熟悉的歌声从张牧的手机中传出：“如果再见不能红着脸，是否还能红着眼……”
怒火蹭蹭的往上涌，林果同学怒向胆边生，一把抓向张牧的衣领，大声的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能够将一个逆来顺受，小受性格的林果给气到这种程度，也是真的不容易了。
面对林果愤怒的质问，张牧显得异常的淡定：“什么为什么，只是想做就做喽。”
无所谓的态度再配上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张牧现在的样子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怒火中烧！
林果同学现在已经出离愤怒，面对张牧这样的态度，他做了一个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举动。
右拳紧握，挥拳而出。
或许是人生第一次挥拳，又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林果这一拳的轨迹有些怪异，但力道是有的。
“嘭！”
张牧站在原地，并没有去躲这一拳，任凭他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身上。虽然以林果的力道来说，跟蚊子咬一下也没什么区别。
当拳头打在张牧身上时，林果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整个人呆立在那。脑中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只回荡着这样一句话：我打了老师……
平时一直被欺负都不敢还手的他，居然对老师动了手，这样的冲击令他呆立当场。
就在林果发愣之时，张牧的声音传入耳中：“记住这种感觉，打人就是这样简单！”
林果回过神来，看着张牧，目光恢复了平静。
“打人总共就分为两步。第一步，目光看准目标；第二步，出拳。”张牧说完也打出一拳，带着风声朝着林果的脸庞打去。
林果被张牧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把眼睛睁开！当别人出拳打你的时候一定不能慌，双眼要盯着对方的拳头，看清楚他的出拳轨迹，然后偏头躲开！”张牧怒吼一声，严厉地对着林果说道。
林果依旧闭上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但耳边传来的怒吼将他惊醒。
林果一咬牙，猛然睁开双眼，映入他眼中的就是张牧那越来越大的拳头，脸颊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一拳带来的拳风。
此时张牧的话语传来，林果下意识的按照他说的脑袋猛然一偏，拳头差之毫厘的躲了过去。
真的躲开了！
林果心中一喜，然而张牧不给他机会，继续着动作。
“下面是腿，如果对方用腿踢你……”
张牧说着，一记鞭腿凌空扫出，划出一道残影仿若巨蟒摆尾一般向着林果扫去。
有了刚刚的经验，这一次林果胆气壮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已经能做到目不转睛的盯着张牧的这一腿。
但是……
“嘭！”
张牧这一腿结结实实的提在了林果的身上，踢得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这一腿是还你刚刚那一拳，另外，人最终也只能靠自己！”张牧幽幽的说道。
“咳！”林果揉着被踢中的部位，不怎么疼。但听到张牧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是精彩。
果然，这个张牧老师是没有节操这种东西的。王天宇他们跟这样的人物放对，前途堪忧啊。
“好了，现在知道打架没你想象中那么难了吧？老师也不是鼓励你去打架，只是该出手的时候也不能手软。一个大男人靠个小女生保护你也不嫌丢人的。”
林果默然良久，向着张牧郑重的鞠了一躬。今天张牧的举动可以说是直接冲击了他的世界观，但结果不坏就是了。
“停，老师要回去睡觉了。另外劝你一句，回去最好用温水洗一个澡，那个苏菲茉莉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张牧挥了挥手，施施然转身离去。
林果：“……老师你的节操真的已经欠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