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一章 看上了刘彩云
大队副书记兼李家村生产队长的李烈,是个心狠手毒的坏家伙。李烈喊李振堂叔叔的,也是和李振堂一族的人,李振堂是看在他是同族的份上,才发展他为党员的,准备把他培养为接班人,今后李振堂不干了,就让他接李家村的大队书记,管理附近五个村子几千口人。
李烈时年三十五岁,已经结婚十几年里,老婆给他生了七个儿女。但是,他色胆包天,看上了林治平的大妹子林秀兰。时年刘秀兰才十九岁,长得是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在农村姑娘里面,是比较出色的,可以说是人见人爱。当时林秀兰已经不读书了,在生产队参加劳动。
李烈就利用各种机会,挑逗、胁迫林秀兰跟他发生关系。
林秀兰为了保护自己的父母不受批斗,就在李烈的一次次威胁下,和他发生了关系,后来,李烈胆子大了,一旦发现林秀兰一个人在家里,就敢光天化日之下,闯入林秀兰家里,和她发生关系。
很快林秀兰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脸面,她不敢声张,悄悄地告诉父母后,就让亲戚找了一个几十里之外的一个男人,听说是在公社食堂做厨子的,家庭条件不错,就嫁过去了,从此算是逃出了李烈的魔掌。
林治平这个时候已经二十多岁了,听说了妹子的事情,心里非常气愤,就拿着一把菜刀,想去找李烈拼命。
父母拼死抱住儿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儿子啊,你千万不要这样干啊,人家正在找我们家的麻烦呢!你这一去,万一被人家打死了,我们家就绝户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妹子反正已经嫁人了,今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熬着吧。”
林治平想了想,父母的话也有道理,李烈兄弟五个,在村子里是最有势力的,就是打架,林治平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们的。万一自己被打死了,今后父母谁来养老送终啊!
于是,只好就忍了。
有了这个经验,林治平的二妹子秀丽,才十七岁,就早早地说了个婆家,嫁人了。女孩子,留在家里,让人操心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家祸害了。
林治平的两个妹子都嫁人了,这都是李烈原来瞄上的对象,现在他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心里气不忿,就找借口折磨林治平的父母林大少和蔡氏。
他时不时地组织村里开批斗会,从文斗发展到武斗,几百人维成一个圆圈,把林治平父亲林大少和小脚的蔡氏围在中间,你一拳我一脚的,推推搡搡,跌跌撞撞,有人高喊口号:“打倒林大少,打倒蔡小红。”
林治平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娘家的时候叫蔡小红。
一场批斗下来,父母身上往往是被村民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床上十几天不能下床。这个时候,就是林治平伺候他们。
村民有的私下里告诉林治平,打他的父母的时候,大家都是装模作样地象征性地碰一下,没有谁真打的。只有李烈和村里的几个傻子,他们下手最狠。李烈的拳头落下去,都是怦怦作响。那几个傻子都是缺心眼的,看人家打,他们就来劲了,也是狠狠地打。
这些话林治平听了,心里就如刀割一般,他真怕自己一时想不开,亲手杀了李烈和那几个傻子才算是解恨。
父母终于没有挺过那几年,由于营养差,心情抑郁,整天担惊受怕的,父母先后得了重病,一年之内就先后离去了。死的时候,也没办法大操大办,就是简单地找个席子,挖坑掩埋了,两个人都没有用上棺材,因为那个时候,林治平根本买不起。
蔡氏入殓的时候,头发有一尺多长,从席子里耷拉出来。大姑娘林秀兰嫌不好看,于是就从头上把自己的白手巾取下来,包裹在娘头上。一个富家小姐,一个婚礼曾经轰动了当地几十年,成了唯一奇观的女人,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从此以后,曾经烜赫一时的大地主林家,就剩下林治平一个人了,他一直住在父母留下的三间瓦房内,这还是爷爷解放前盖的,青砖青瓦,艰难地熬到改革开放后。
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别人跟他开玩笑说,还是一个处男,女人到底啥滋味,他根本没有尝到过。
也就是去年冬天,春生爹死了,他才看到了一点希望。
春生爹死了,春生娘才三十多岁,不可能一辈子守活寡吧!改嫁是一定的了。嫁到外村,带着三个孩子,不可能,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啊!就是男人愿意,春生的爷爷、奶奶也不一定愿意,到人家家里,当痞孩子,农村人有这个传统,不愿意的。最可能的是,男人上门,当倒插门女婿,帮助刘彩云养孩子。
林治平想了想,自己是挺合适的一个人,光棍汉一个,无牵无挂的,和刘彩云过日子,只要能有个家,有个女人肯跟自己睡觉,生养一个孩子,自己养老不愁了,至于多养几张嘴,反正有地,自己有力气,不怕。
只要刘彩云愿意跟自己过,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于是这几个月,林治平就找借口多接触刘彩云,好在他们两家的责任田挨着,只要刘彩云下地,让林治平看见了,他到砖瓦厂打工也不去了,就在刘彩云身边磨磨蹭蹭的,借故和她搭话。
刘彩云是明白人,知道林治平什么意思,反正自己男人没了,改嫁是迟早的事情,这一段,也有几个媒人登门了,给她提亲,都是要改嫁到男方家里,人家提出的条件是,只能够允许带一个女儿去,两个儿子人家不敢要,怕今后管不住,结仇。
刘彩云都没有答应,把自己和三个孩子分开,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