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四章 施予仁慈
第二十四章 施予仁慈
小李他们藏身的窄洞一览无遗，大卫把头伸进来的时候，和小李打了个照面，那眼睛直直地往前看，张靖历想跳过去把大卫打晕却被万理阻止，看得出大卫他什么也没看见。大卫从里面退出来，迷惑的说：“里面没有人。”
谁在那里？他们去了哪里？中年人撇着嘴，望着密洞若有所思。女人没有来过这儿，大卫他们也没有来过，但女人竟然知道这儿有个密洞，说明这里肯定是有人从里面出来。但是他们走了没有？中年人焦着额头，忽然叫道：“进洞里去给我搜！”
大约几分钟，大卫带着两个青年出来，回复中年人说：“这洞通到了山外，外面是悬崖，但有条小路。洞里面和外面都没有人。”
“去哪里了？他们去哪里了？是的，这条绳子就是他们的，他们刚刚来过这儿。但是他们到哪里去了？”中年人抓起绳子，两只手爪似的晃在大卫前面，伸长他的脑袋质问为什么找不到人？
忽然他又转过身去，无奈的抚摸额前的头发，望着前方，那是大片的草。
大卫看到远处的骷髅头，叹了气，走过去拾来对中年人说：“这是威廉的头颅，被爱丽丝小姐吃剩这样，怎么办？”
“这叛徒，拿了黄金撇下我们给那鬼杀的黑气，你还想葬了他吗？”中年人抢过大卫手中的骷髅头，朝着石碑砸出去。骷髅头在石碑上反弹到半空结果跑到石碑头上去，砸落在上面的植物。
有人痛叫声，被骷髅头砸中，从石头碑上滚下来。
原来上面还有个人啊！
落下来人惊恐的抬起头来，大卫忽然惊呼：“威廉？”旁边的人几乎也同时动容。“威廉，你不是死了么？”大卫无比的吃惊，“爱丽丝小姐吃的那个不是你么？”他记得爱丽丝发疯时，咬的就是威廉。
“不，不是这样的。那个不是我。”威廉惶惶地缩向石碑去。
中年男人赶上前，抓住威廉的衣领扯起来，“叛徒，你去死吧。”他用自己的手枪狠狠地顶着威廉的脑袋。
大卫急忙说：“威廉他知道宝藏在那里。”
这句话就像是条鞭子，瞬即抽醒中年男人的愤怒。他犹豫了，怒着眼睛盯住瑟瑟发抖的威廉，忽然朝地上恶吐口沫液，然后把威廉掷到沫液上。他依然用枪指着颤抖的威廉，狠狠的咬着牙，鼻翼呼呼扇着。
“喂喂，你怎样？威廉。难道爱丽丝小姐吃的人不是你？”大卫跑过去捧起威廉那颗抖着的脑袋，看到威廉的眼神迷茫地游离在他的身上。“你怎么了？伙计。会不会说话？”大卫轻轻拍着威廉的脸。
“不，不是我。”威廉惊恐地低下脑袋，但被大卫用力地抬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威廉？你是不是威廉？说啊，是不是威廉。”大卫盯着那迷茫的眼睛继续质问。
威廉用力的扭着他的脑袋，想摆脱大卫的双手，但没成功。“不，不是这样的，那个不是我。”他重重复复的说。
“让开大卫，这叛徒已经疯了，让我了结他吧。”中年男人把枪晃着“蟀蟀”的响，在旁边上，不耐烦地喊着。
大卫只好退回来，他没有再好的理由阻止中年男人杀人。
枪瞄准威廉动来动去的脑袋，随时都能勾动扳机。大卫知道他们施予“仁慈”的时候都会念段圣经中的章节，祈求上帝能理解这种沾染鲜血的行为，因为他们仅仅出于无奈，为的是解除魔鬼手中的同伴。
中午的太阳特别晃眼，当头悬空，把人的影子收到脚下去，除了鞋底似乎再无任何地方可以藏得住那略带黑暗的阴影。没有风，但地面上的草还是曳动着，像是有不明的东西都开光的照耀。
爱丽丝小姐在石碑的地面上自言自语，由两个青年看管着，防止她再逃跑。大卫盯着念念有词的中年男人，紧皱着眉头。
中年男人忽然张开双手向天仰喊：“啊，撒旦，请远离这里吧，这里是基督爱徒们的地方。”声音立即消失在草原上，但中年男人似乎听到徐徐回音，他慢慢地低下脑袋，瞪着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威廉，那捂着脑袋悚悚颤抖的人，不，应该是那在圣光照耀下缩在暗影里的魔鬼，它本该远离自己的同伴的。现在，中年男人不得不用极端的手法迫使它离开。
枪愤怒的抑制着好让口子能对准威廉。中年男人的别过头去，努力地勾动扳机，但那扳机似乎被锁上了。枪一直是打开着保险拴的，只等咆哮而出的愤怒。
愤怒吧，把愤怒都泼向魔鬼。
这刻，中年似乎下了决心，他要亲眼看着威廉的死去。他重新调整姿态，改用双手握枪，站好十字步，想要转开的眼睛被他控制住盯着威廉。他的嘴角因剧烈的抽动而有点扭曲，似乎是悲伤似乎是愤怒的情绪爬满脸。但他坚决要勾下这扳机。
他的腰板站得像面墙一样的直立。
似乎风从来没从这儿吹过，但他的头发飘动了下，额上的刘海掉下来一缕遮住他的眼睛，他不得不用手来整理下。
而现在，再也没什么可以阻止他了，他决心要魔鬼离开威廉，即使是把威廉杀死。那叫施予“仁慈”。没有谁能在这样的痛苦中活着，至少他是这样的认为的。开枪吧！他不顾头上冒着的汗水，奋力地勾动扳机。
“开枪吧！”大卫激动地喊着，他已经满脸的泪，不知是难过还是开心。他的前面是两个发疯了的同伴，和一个只看到鲜血的领袖。
一大滴的汗珠从中年男人的脸上掉落。他的手指快要扳尽。
当撞针击中子弹的那刻，大卫知道他的心也会像枪口一样的咆哮，咆哮着愤怒，不知道是该对着威廉，还是他的领袖。他只知道此刻的心里填满了火药般的愤怒！
“停下！停下！”崖壁上的密洞里忽然跳出这个叫喊。
中年男人愣的瞬间，枪砰的击出，射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