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八章 登山
经过一段争论之后，小李他们决定还是去甄城里冒险去。
晚上七点，天色阴沉得像午夜的气氛，漆黑的周围，还下着雾气，能见度非常低。即使是开着特制的百瓦射灯，前面的路还是看得很模糊。
“阿历，你看紧一点，别等会转到悬崖上去，把命挂在谷底里去。你挂了不要紧，连累我们一起陪葬就不好意思了。”万理叮嘱说。
“老大，这么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看马上就要下雨了，雨路湿滑，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小李万事都以谨慎为重。
“也好。阿历，把车停在那边，别靠近山坡，小心滑石流。”
车刚停好，淅淅零零的雨点就落了下来，打在车的玻璃上，啪啪的就像在远处放起鞭炮。
过了半小时，雨越下越大，雨点差点把车子也给震动。小李三人坐着，看着漆黑黑的夜里，谁也没有多说话。
小李终于不耐烦了，就想找些话题来谈谈。他知道，一和张靖历说起话来，肯定又会吵嘴的。要是在平时，还有点气氛，但这个时候万理已经够烦的啦，说不定又要暴躁一顿。所以，他觉得还是和万理扯扯话比较好，一来可以缓解他的情绪，二来也可以使气氛活跃一下。
“老大，你觉得昨天看到的塔楼影像是什么呢？”
“嗯，单岷跟我们说，是酒楼的外面的雾气中被人散发了致幻剂。人如果吸到屋外的雾气，就可能会出现幻觉。”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么多的人都出现了幻觉。”
“是啊。”万理应答着话，声音有气无力的，小李知道他快要睡着了，就不打扰他，让他安稳的睡去。
这么几天来，万理都没有好好的睡过觉，出了事，东奔西走的找人帮忙，没人帮的时候，就独自为兄弟们看夜，确保他们不会出事，确实劳累过头了。小李看在心上，觉得内心有点情绪，不知道是为什么，似乎很想大哭一场。但是，又没法哭得出来，尽管他尝试着在眼睛上弄出点泪水，效果并不明显。他感觉到他的那种哭，除了在心底之外，根本没法表达出来。于是，他就让它在心底里胡乱地蹿动，有种悲伤，也有种喜悦，或者是，说不清的某种感觉。
不知不觉中，小李也睡了过去。实在是太困了，那场雨一直不停的下，都不知下了几个小时。外面是夜色的诱惑，黑漆漆的，带有强烈的审美感，虽然让人觉得很危险，却绝对有一种兴奋的探索欲，那是感官的神秘察觉。人容易在这样的环境下疲惫，大概可以称之为审美疲劳。
也就是说，黑暗更容易让人入睡。
一晚过去了。第二天的早晨，小李被几只小鸟吵醒。他揉着红红的眼睛，一副未睡醒的样子，估计昨夜他睡得也不是很早。他打开车门，终于看到了甄城的真实面貌，虽然隔了几千米。
显然，昨夜他们已经来到了甄城的脚边，只是夜太黑，看不清路才误以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甄城高大的城墙把里面的一切都遮挡住，所有的视觉只剩灰色的墙。但这已经足够的了，一面有着坚实的石头的墙，就是一个很好的护守，如同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对自己的身体来说就是很好的防守。所以，即使没有看到甄城里面的情况，看到这面厚实雄气的高墙，马上让人觉得它的强大，一点也起不了欺负的心情。
再加上，甄城建立在一个靠崖的小峰上，只有一条小路蜿蜒的走得下峰来，即使在山脚下的平整地面安排一大队的人马，也攻占不了这座城。
但在山上建城有个缺点，就是土地贫瘠，种下的庄稼长得肯定是产量减半的那种。所以，住在山上的人肯定不会富有。特别是古代的那种以农耕为生的生活，基本上一到旱涝时期饿死的人一大片。
而且，在兵家的眼中，这种小小的地方也不值得人注意，夺了和没夺一点分别也没有，它既不是什么要塞，也不是什么粮道，更不是个大城。所以，经久了一段漫长的历史，城墙还是那么的完好无却。至于为什么要建这么的一道墙在这里，可能是防肥吧，也可能是某个族长一时兴奋，想留下个纪念品，又或是得到了仙人的指点。
小李可没那么本事将一面墙看得这么仔细，就连请一个历史学家来看，估计也查不出它的来历。小李只是那么的看看，那管得了那么多，墙就是墙，第一感觉就是高大，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这时，万理于张靖历也醒了，出来看到这么的一块墙，都和小李一样发出一声兴奋的嚎叫。
“老大，我们来到了。”张靖历笑的见牙不见眼。
“是啊，老大，到甄城了。”
“嗯，到了，终于到了。我们终于到了甄城了。”
三个人互相搂着肩膀，面对着甄城，在早晨的阳光下，笑得很灿烂。
“老大，钱就放在里面了。”小李两眼冒出了光芒。
“好，我们就走进去拿了它。任务也别做了，奔到别国去快活吧。”
“好啊。”张靖历欢呼的叫喊。
“走。阿历，你把车停到那边的小山脚下。我和小李到城门口等你。”万理望了望路的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山，连一片遮掩的小树木都没有，只好选一处比较隐蔽的山脚来让张靖历停车。
“是，老大。”
一刻钟之后，小李和万理还在爬峰的小路上，用劲地向上走时，张靖历慌慌张张的追赶上来。万理回过头，看着脚下面的张靖历手脚并用的走，远远的问：“阿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老大，大件事了。”张靖历的声音散在山上的风中，消失不见。
“什么，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万理使劲的喊，尽量的把声音往下送。
忽然，张靖历不走了。他在山下对着万理招手，那姿势就是要万里不要上山去，往下面来。万理一时还不明白，就想再喊了一声。小李知道这里的山上的风大，声音根本送不下去，也送不上来，就阻止了万理。
看张靖历那着急的样子，分明是有急事要说了。
“要不，我们下去吧？”小李说。
万理看着走了这么的一段路，有些舍不得，说：“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他上来吧。反正他都有这一段路要走的。”
“好！你是老大，听你的。”
两人就在路的阶梯的护栏上坐下来，任凭张靖历在下面怎么叫都不应。张靖历没办法，只好继续向上爬了。
雨后的山路要多泥泞就有多泥泞，如果在上面慢慢走还可以，但要是快速走的话保证会溅的一身泥。这不，张靖历四肢并用，搞到头发上都是泥巴。黄色的泥在那一寸短的头发里藏得很好，任凭他怎么努力的甩也甩不掉。猴急的想用手去抓，哪知手上本来就沾有泥了，这么抓得几下，都涂抹到脸上去。结果，他越搞越乱，不一会儿就成了个泥人。
“哈哈，······”万理和小李在山腰上上看到张靖历的那副狼狈的样子，笑得东倒西歪。
“你看他，笨手笨脚的，净是给自己添麻烦······”小李嘻哈着说。
“什么？你很好啊？你站起来，到下面去和他一起上来。”
“不是，老大······”
“你不去是吧？······”
“我······去，当然去。老大你说了，那就照办。”
小李无奈的走下去，他不明白，老大怎么突然就和自己翻脸了。平时他不是这样的，但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开始变得有点暴躁。不明白归不明白，老大出了声，做事还是要遵循规距，照办就行。他低着头一边在想，一边往下走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就是走多一趟，又不是要去并命，小李想。
他朝着张靖历看去，张靖历已经不再挣扎了，用手高高的举起来，朝上面招手，想吸引他们的目光。小李也把手举起来，朝张靖历招手，回应一般的，就像两个人在打招呼。
“嘿······”小李朝下面喊。
“嘿哦······”下面的张靖历的声音模糊的传上来。
“你干嘛不上来了？”小李大喊。他一共喊了四次下面的才听清楚。
“上面······”张靖历不断的重复高呼。
上面？小李往后看看，见万理在上面招手，所以他回身朝上面招手应答。
“看上面······”张靖历还是在重复。
“老大在上面啊，”小李喊了几次之后，确信下面的人已经听清了，才又喊：“要不要我给你传个话？”
“上面有人······”声音在山腰中重重复复的回响，像回声一样。
忽然，小李终于明白过来，张靖历指的不是万理，而是另有他人。他惊恐的扭过头去，在城门的方向隐隐约约的好像多了两个脑袋。可能他们早就等在那儿了，因为山路弯曲，上面又有些乱石阻挡，小李刚才没仔细的看才导致没有发现。现在冷不放的突然看见两个人在上面，吃惊不小，脚下就不留神的打滑了下，他整个马上跌倒台阶上。
经过雨水的洗淋，山路上的小草都滑得像条鱼，何况山路还是石阶砌的，比坡还要少着力点。小李的这一跌，没有任何的阻力，立即形成滚的姿态，翻转着掉下去。
“碰，碰，碰！”
三声枪响，上面跳出三个黑西装，拿着手枪往下面追。
山路远着，子弹失去了准头，不知飞往何处去。但枪声已经告知下面的人，上面藏着人，所以三个穿黑西装的也不好意思再隐瞒，就跳出来朝下面追去。
万理在看到小李滑倒的时候，早已急得向下面扔出绳索。绳索像一条长蛇一样朝着小李飞下去，追踪着小李的身影。但山路多有弯曲，尽管万理得控绳技术再了得，长绳还是在离小李的手还有一寸的地方擦边而过。
“小李·····”万理大喊，知上面的人快追下来了，也顾不得这么多，控着绳子往下走。只要他不在射程之内，黑西装就拿他没办法。
接不着绳的小李像根圆木一样在石阶上跳跳落落，转得他头脑发晕，感觉天旋地转，身上在石阶的凸起处不知道咯了多少伤口，疼得全身都散架。有好几次，绳索飞到他身上，他都没法抓住，任凭它来了又去，慢慢的，周围的景致再分不清楚。他的脑袋里的感觉在变慢，人的声音在拉长，渐渐变了形，像在“啯啯”地叫。
一瞬间，小李已经滚到了离张靖历不到十米的地方。张靖历向前跨步跑，一步四级阶，十米的距离不过两三秒。
可是，十米的地方有个九十度的急转弯，小李在那儿磕了一下，转不过方向来。于是他高高的飞了起来，离开了阶梯那低矮的护栏，下面是二三十米高的悬崖。
他缓冲着飞到了最高点，然后开始了加速下落。
“小李······”张靖历刚刚冲上来，手上的泥巴仅仅在小李的衣服上沾了一下，接着他看着小李从自己的手里滑脱，飞快地朝下面坠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