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出江湖 -- 第三章 初次上班
“小武哥，这是谁呀？”那小伙子看着杨晓天问叶志武。
叶志武说：“涛子，这是我表弟杨晓天初中毕业了来广汕打工。”转过脸对杨晓天说“晓天，这是孙海涛，我的同事室友兼好朋友好兄弟，你叫涛哥好了。”
“涛哥，你好”杨晓天看着孙海涛叫道。
“杨晓天，以后我和你哥一样叫你晓天吧，进来吧。”说着转身走进屋里。叶志武和杨晓天跟着走了进来。放下背包只见一张不大的床上已经睡了一个人。
“小武哥，睡在床上的是我弟弟孙海强也是这几天过来的，在家里没读书了过来打工我爸送过来的。强子来我哥你介绍一下。”睡在床上的人爬起来站到了地上听哥哥说“强子，这是叶志武我一起上班、睡觉的哥哥，你就叫小武哥吧。”说着指向杨晓天说“这是小武哥的表弟杨晓天，和你一样也是刚毕业来广州打工的。” 叶志武拍了拍孙海强的肩膀笑了笑，孙海强叫了声小武哥冲杨晓天笑了笑，杨晓天也笑笑这就算打过招呼了。
叶志武说：“今晚先就这样挤挤横在床上睡吧，有事明天再说太晚了，涛子明天还要上班。”
“好的，睡吧。”孙海涛说着就先横躺了下来，两个脚放在地上，孙海强挨着哥哥也躺了下来叶志武看看晓天说：“先这样睡吧”说着挨着孙海强躺了下来杨晓天看着已经快躺满的床感觉有点别扭，但是也只好挨着叶志武躺了下来。只见8只叫并排的放在地上，这哪里想睡觉呀感觉像是在泡脚一样。
孙海涛关了灯杨晓天毫无睡意，这两天的经过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他暗暗给自己打气“努力加油杨晓天，这点苦不算什么，一定要记住离开家的时候自己说的话。”没想到这句给自己加油打气的话后来杨晓天自己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这是后话。慢慢的4个年轻的男子汉都进入了梦乡。
屋外的车流渐渐多了起来，门前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多，相互打招呼的声音钻进了并不严实的小房间，嘈杂声中卖豆腐的，早点的小菜的都在不停的吆喝着杨晓天睁开了眼，外面的声音很多他都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老师不是说外面都讲普通话吗。
叶志武和孙家两兄弟也爬了起来，孙海涛说：“小武哥，今天去上班吗？我们两等下要上班去了。”
叶志武回答说：“今天我带晓天转转，然后去厂里看看，你们先过去。”
杨晓天连忙说：“哥，先不转了，把工作的事情先定下来再说，你先去上班，看看你们厂里还要不要人，我在家里等你，中午你回来一下就可以了。”
“晓天，没事我上班的是香港人投资的玩具厂，要人的，你不要急。我们今天先找个房子，四个人挤一张床也不行呀。”
孙海涛说：“房租又涨了30块，要不我们换一张上下铺的架子床算了，那样也能睡得下，他们俩刚来也挣不到多少钱，再租房子什么的加生活费到时候剩不了什么钱了。”
叶志武看看杨晓天又看看孙海强说：“你们两什么意见？” 孙海强说：“我听我哥的，怎样都行。” 杨晓天也说没有意见叫叶志武安排，叶志武听了后想了想“那好吧，先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去厂里。”说着几个人都拿出了洗簌用品往屋外的公厕走去。
1997年7月16日早上7点50分，星火玩具有限公门口很多20来岁的年轻人在排队打卡，叶志武打过卡对门卫说：“这是我弟弟也来这厂里上班的，我这就带他进去找主管。”“好的，进去吧，如果主管没答应叫他马上出来，不要让我为难。”门卫看了看杨晓天说。 叶志武说：“好的，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说完带着晓天和孙家兄弟一起走进星火玩具有限公司。一直走到生产车间，孙家弟兄上班去了。
叶志武带着晓天上了车间的二楼在车间主管的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敲敲门“张主管在吗？” “进来。”门后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叶志武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杨晓天紧跟在叶志武身后。 “张主管，你好，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弟杨晓天，刚来广汕，想到我们厂子里来上班，您看可以吗？”
叶志武看着坐在办公这后面的张主管说。杨晓天也很真诚的看着张主管，只见张主管30多岁，戴个眼镜，穿着西装，3、7分的发型打理的干干净净，下吧微微有些发黑的胡须。
“哟，磊好呀，叶组长，从老家回来啦，可以的啦，就让小老弟在磊一组工作啦，人事部那边交把我的啦。”说着看向杨晓天“小老弟呀，磊放心啦，既然来到我们厂子里，我们就是一家人的啦，好好上班，好好工作的啦，多多跟磊哥哥好好学习的啦，磊两弟兄先开工的啦，我等下去车间的啦。”张主管很干脆的答应了叶志武。
叶志武说“谢谢张主管。”杨晓天也连忙跟着说“谢谢张主管” 也只有接着说：“张主管，今天晚上我们两先请假不加班了，刚过来住的地方还没有安排好，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先回去，可以吗？”
“母鸡 母鸡磊去安排好了呀，去吧，先去开工的啦。”张主管回答说 叶志武声谢谢张主管就拉着杨晓天走出了张主任的办公室。
"哥，刚才那个张主管说了些什么呀？什么母鸡，公鸡，鸭子的，这是中国话吗？”杨晓天笑着问叶志武。
叶志武看着杨晓天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刚到这边来听不懂，我也不是全部都懂，他说的是这边的方言，是中国话，但不是普通话，你先记住母鸡就是没事的意思，放心整个车间就他一个人说这种话，我们干活的人都是说普通话的。
杨晓天也笑了起来，两人向车间走去，机器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杨晓天想马上就能挣到钱了，又开心的笑了。
杨晓天跟着叶志武走进车间，只是一个200百多平米的生产车间，只见里面所有的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工作着。“晓天你坐这里，先学习操作机器。”叶志武指着一台没有人的机器对杨晓天说。杨晓天坐了下来，叶志武拿来一些没用的角布指导这杨晓天怎样穿线，踩机器、走线。然后对杨晓天说“晓天你注意了别扎了手，这活就这点危险。”“嗯。”杨晓天答应着坐下来开始认真的学习机器的操做，不一会汗水就从额头滚落下来。
一上午杨晓天也没有停下来，“叮铃铃······叮铃铃······”下班铃声响了起来，车间里的工人像泄闸的洪水向门口涌去。“快快，饿死了”“不知道中午有什么菜？”“谁知道呀，能吃饱就不错了。”阵阵议论声此起彼伏。热闹的车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叶志武走到杨晓天边上说：“晓天，把机器关了，走吃饭去，下午再来学。”说着向门口走去，杨晓天关了机器跟了上去。
食堂里工人们都挤在打饭菜的窗口，窗口里面一大盆土豆块，一大盆洋葱，两个打菜的师傅光着膀子用大勺子不停地往饭盒了装饭、装菜，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流到胸前。工人们端着饭盒各自找着座位，在餐厅的墙边上有两个大桶，一个里面装着开水，一个里面装着青菜汤，青菜汤里有一个大汤勺，人们各自拿着碗用汤勺自己往碗里舀青菜汤，有的人拿着水杯去接开水。一副好不热闹的画面。
打饭的窗口没人了，叶志武和杨晓天走了过去，“哟，不好意思，小兄弟，土豆没有了，我给你多装点洋葱把。”打饭的师傅说着往杨晓天的饭盒里舀了一大勺洋葱。杨晓天笑了笑，端着饭盒转过身找了一个人少的餐桌坐了下来，叶志武也端着只有洋葱加米饭的饭盒走过来坐下问：“晓天，我去舀青菜汤，你要不要？”“我也去。”说着杨晓天站了起来。
两兄弟端回来青菜汤开始吃饭，杨晓天夹起一块洋葱放进嘴里，感觉味道还不错说：“哥，这食堂菜做的还不错呀！”
叶志武看杨晓天看看饭盒里的洋葱笑了“是吗，晓天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我刚开始也觉得挺好吃的，嘿嘿你知不知道，这洋葱他们就放点盐放点水在大锅里面煮出来的，现在你感觉味道不错，你吃上一个月看你还喜不喜欢吃。嘿嘿”杨晓天笑了笑低头吃起了饭。
“喂，你干嘛？”一声很大很生气的声音在杨晓天耳边响起杨晓天抬头一看，只见两个长得又高又壮的男生站在边上你盯我我盯着你，其中一个男生衣服上湿了一大片，上面还挂着青菜叶。
“刘松，叫什么叫！不就是菜汤撒你身上了吗，又不是开水，烫着你了还是冰着你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其中一个男生说道。
“丁超，你他妈的，嚣张什么，菜汤泼我衣服上你还有理了是吧，今天跟你没完，必须跟老子道歉。”刘松的声音更大了。
“道歉？刘松，你他妈的撒泼尿照照！你他妈的也值得老子道歉，你打听一下，在这个厂子里老子向谁道过歉，我看你狗日的是欠扁把”丁超也吼了起来，吃饭的人为了过来。
“让你他妈的嚣张，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刘松说完就一拳头砸在丁超的胸前，丁超被砸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在杨晓天的餐桌上，杨晓天和叶志武饭盒里的饭菜洒了出来。
丁超左右看看，伸手拿起杨晓天的不锈钢饭盒冲刘松走过去一下砸在了刘松的头上，嘴里说到：“他妈的，我让你狗日的狂，今天不搞死你，老子在广汕白混了，不给你放点血你这儿子不长记性。”说着有从身边抄起凳子。
杨晓天看着这一切懵了，看看叶志武说：“哥，他们怎么这样呀，我的饭还没吃完呢，他就给我砸掉了。”
“算着，晓天，他们俩仗着在广汕的老乡多，喜欢打架，两个现在都喜欢一个女孩子，都在追，两人矛盾爆发是迟早的，我两现在去买包方便面吃吃算了，现在就走，免得等下受无妄之灾。”说着站起身拉着杨晓天就走。
而那边现在更热闹了，丁超刘松打成一团，两边的老乡全上来了，五六十个人打在一起，现在变成河南人和四川人混战了。饭盒满天飞，餐桌被撞的砰砰啪啪倒成一片，甚至有几个女孩子都抡起凳子砸了起来，已经有好几个人满脸都是血。
“别放过它！敢打我兄弟。”
“上、上、打死这帮河南佬，妈的不教训教训这帮孙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干死这帮四川佬，早就看他妈的王八蛋不顺眼了，打断他们的狗腿看他还怎么蹦。”
“军子，去叫人把我们四川老乡都叫过来，今天灭了河南这帮狗日的孙子”
混乱的人群叫喊着，跑着、追着、砸着，还有很多往门外跑的，厨房的师傅叫喊着：“快快，找领导，叫他们快报警，快点再下去会出人命的。”有人跑去找厂里的管理人员，更多的是趴在外面的窗户上看热闹。
4辆警车拉着警报冲进了星火玩具公司的院子，十几个警察戴着头盔拿着盾牌、警棍冲到餐厅门口喊道：“都住手，全部蹬在地上，全都蹲下，双手抱头，快点、快点！”餐厅里的人群还在继续打着、叫着、喊着，根本就没人理这帮警察。
一位30多岁的警察拿出手枪冲天上“砰”的开了一枪 ，杂乱的人群瞬间停了下来，已经有几个人倒在了地上鲜血他们头上、身上不停地往外流。“全部蹲下，双手抱头，不许动。” 开枪的警察喊道。人群都蹬了下来，双手抱在头后面，几个警察走了进去，有一个警察拿出手机打通了120急救电话。“我是湖西路派出所李所长，没有受伤一个一个站起来排队上警车 ，全部到派出所处理，受伤的先别动等120救护车过来。你、你站起来走上车！”
除了躺在地上的11个人，剩下有30多个全被带到警车旁，4辆警车塞得满满的还有5个人装进去。“厂里的领导呢，叫领导过来”李所长喊道。
“李所长磊好呀！我是车间主管的啦，我叫张潮峰的啦，厂长今天不在有事情出去的啦，我陪你们去派出所处理这件事情的啦。”张主管走了过来。
“张主管是吧，你好！是这样我们所只有4辆车在所里全开过来了，现在坐不下，你们厂里开辆车过来帮我把这几个人送到派出所，还有你也要过去一趟，带几个在餐厅吃饭，没有参加斗殴的人，我们要向你了解情况，耽误你时间了，希望你配合."
"母鸡母鸡啦，当然配合的啦，磊放心，马上我就带人过去的啦，这点小事交给我磊百分百放心的啦。"
3辆 救护车呼啸着开进了院子，里面受伤的人都上了救护车，刘松和丁超是被抬上救护车的，他们俩伤的最严重。警车和救护车都拉着人，拉响了警报开走了。张潮峰叫了上辆车拉那几个打架的人和警车一起走的，然后自己开了辆车带着叶志武杨晓天还有西江省的两个工人马东、陈朋跟在警车的后面向西湖路派出所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