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象牙塔，天才崛起 -- 第六十一章 怜悯
一楼窗台边白兔看着御池舞劫持着汪伦隐入远处山间高高的草丛里，才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枪。
“你不该救他，让他自生自灭就好了。”野狼擦了擦双手的血迹，冷哼着。
“如果有一天，我也被人截杀，你会像楼上那女孩那样悲伤吗？还是像刚才那样牺牲老鼠去干掉敌人？”白兔转头望着一言不发的野狼希望得到答案，等了很久，终于自嘲一叹，“我知道了。”言语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失落，白兔说着看了不远处和御守喜纠缠在一起的老鼠的尸体一眼，向二楼而去，老鼠那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神，让她觉的自己也是那么的可悲。
……
二层旧楼的附近本就是山林，这里足够隐蔽，才使得以前那三个毒贩把这里当做窝点来隐藏毒资。
御池舞一直挟持着汪伦在走，她是怕有人追来，其实她伤的很重，血流了太多已经有些昏厥。
而汪伦运气稍微比她好一点，他被刀贯穿的位置恰好没有任何的内脏，虽然也流了许多血，但勉强还能忍受。
当荒草覆盖了他们的身影时，御池舞本能的就想先宰了汪伦，哪想或许是太虚弱的关系，一股被压制许久的血气直接从内脏上涌到喉咙，恍惚间再次喷了一口血，而汪伦则趁着这个间隙立马反客为主，一个后靠翻滚夺了御池舞的刀，压在了她的身上，手中的刀急速的刺向她的额头。
御池舞眼神平静的看着天，没有眨哪怕一次眼，从进入组织开始她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她的眼角余光感到刀的暗影快速降下，只是等了半天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痛，而汪伦的刀只是插在了她的耳边，并没有杀她，他眼睛睁大的看着汪伦，有些不明所以。
汪伦握着刀坐在了一边的地上，呼呼的喘着气，有些自嘲的笑道：“你给了我一个体面的死法，我也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你受的是贯穿伤，子弹打穿了你的肺，不经治疗你很快就会死，而且还会很痛苦，我觉得这样的死法更适合你。”对药理烂熟于心的他，刚才只是随意一观便知御池舞伤势，反而没了杀她心思。
受过枪伤的他最是清楚不过，子弹在刚打入的时候或许只是一个小孔，但是打出的时候绝对会是一直爆裂开的状态，而且根据子弹口径的不同，贯穿度也会不同，他上次比较好运，那颗子弹口径比较小并没有打穿他的身体。
御池舞深深的看了汪伦一眼，沉默了许久，说了句:“阿里嘎多”然后强撑着坐了起来，接着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咳就停不下来。
汪伦没时间理她，望着二层旧楼的方向站了起来，想着该不该回去，毕竟时间久了周曦肯定会担心他。想起周曦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莫名他心里有些感动，人都是这样，你费尽心机保护的人，总是希望对方不是把其当做驴肝肺。
只是汪伦还是有些顾虑，野狼这个人他猜不透，他不知道他再次面对野狼时，野狼会不会杀了他，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野狼已经对他动了杀心了。
这种时候他没必要去赌别人的心思，而且旧楼里那么多美金都没引出大胡子现身，就说明他另有目的，至于到底是什么，由于资料过少，汪伦也猜不到。
想着野狼多半不会对周曦怎么样，也就放了心，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山里的深处去找一些草药，他的伤如果不治疗多半也会扑街，而走了几步却发现御池舞也扶着旁边的矮数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面。
走了大概一百来米，御池舞仍然像吊死鬼一样的跟着，如汪伦的影子一般，其实她已经意识模糊了，只是本能的往前走，挥洒着本就不强烈的求生欲望。
汪伦也没有心思管她，本就是敌人，不杀她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只是她这样一直跟着倒是让他感觉怪怪的。
山路本就崎岖，不过汪伦也算好运，一些普通的止血的草药倒是找到了不少，一边走一边嚼着，药叶很苦，但是很能提神，顺便把嚼碎的茎叶覆盖在伤口上。
又走了几十米，终是感觉有些累了，而且浑身都痛，精神也有些萎靡，靠在一颗石头上，望着天边下落的昏黄，那是日薄西山，夕阳西下。
御池舞的生命也像是走到了尽头，左摇右晃的，如不倒翁，走着走着终于在汪伦面前十来步远的地方一头栽倒，没了声息。
“这么快就死了？”汪伦看着斜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御池舞，有些感慨。
等了大概七八分钟，或许是看天边的云卷云舒看无聊的缘故，汪伦捂着右肩的伤口挪步到了御池舞的身边，伸出手指探了一下鼻息，“嗯？竟然还没死？意志力倒是蛮坚强啊。”
“我该不该救你呢？虽然我想当个烂好人，但是真的没有救你的理由啊。”汪伦静静的看了她苍白的脸大概十来分钟，坐在一边暗叹着，神经也越发困倦了。
……
“喔多桑…额…喔卡桑…嘤咛…喔多桑……喔卡桑……”昏迷中的御池舞忽然开始不停的呢喃，神情好像还十分的紧张，眼角好像还溢出两行晶莹的水滴。
汪伦用手轻轻阻挡了水滴在御池舞脸上滑落的轨迹，“眼泪吗？杀手也会有眼泪吗?"
“爸爸，妈妈……？”汪伦虽然日语不怎么样，但喔多桑和喔卡桑的意思他还是知道的，一瞬间心间大受触动，他亦想到了自己因车祸去了天国的父母，一瞬间心里有些暗痛。
“喔多桑……喔卡桑……”御池舞还在无意识的呢喃着。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救你了，算我倒霉，妈的。”汪伦烦躁异常，撕开了御池舞本就宽大的粗布麻衣。
御池舞看起来身材略显平实，但掀开粗布麻衣才知道里面裹了厚厚的一层白布，严严实实，左肺又下方的位置已被打穿了，焦肉和脓血混杂在一起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我说你怎么能撑这么久，竟然裹了这么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