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象牙塔，天才崛起 -- 第二十二章 复制的能力
汪伦从没有想到一个面团会有这么多花样，一个老人家的手竟是这么的快，快的就像是幻影，而且很有节奏感，就像是在打鼓，面是鼓面，手是鼓槌。
“虽然现在有许多机器可以代替人手，但是我还是喜欢用手来控制面团，因为这关系着做出来的面包的劲道和口感，以心控手，以手控面，不可马虎。”吴老一边揉一边解释给汪伦听，本来的像一滩烂泥的面团也开始成型。
“这面团是将酵母，牛奶，蛋液，糖，盐和蜂蜜混合均匀，倒入高粉和低粉，揉成，要做的是很简单的蜂蜜小面包，而我现在要加入软化的黄油，继续揉搓，记住看我搓面的手法，要把面筋揉开……”
吴老说的很慢，但手下的动作却依然很快，看的人眼花缭乱，而汪伦就像呆住了一样，听着吴老的解释也不回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吴老的手。
而一旁的陈姨却急的团团转，别人不知道但她是明白吴老的心思的，蜂蜜小面包虽然程序简单，但是也要看谁做，吴老一开始就拿出了家传的吴氏散手揉面，显然是把考验的难度升到了最高。
吴老曾经跟她说过，要么不收徒弟，要么就收一个天才当关门弟子，虽然以他的真实身份的确当得如此，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才啊。
…
等吴老觉的面团差不多了，把面放入一个特制的盆里做基础发酵到两倍大，吴老用手戳了戳，自顾自的说道：“这个时候，要用手感觉一下，不反弹不凹陷，乃刚刚好。”
然后吴老又取出面团排气，拿出刀舞了几下，快速的分割成10个，滚圆，再次发酵……
再从中取一个面团，揉搓成长条，按扁，由中间开始分别向两头擀开擀薄，底边压薄。接着由上而下卷起，收口捏紧，从中间一切为二，切面朝下间隔排入刷了油的烤盘里。
……
吴老真真正正的在汪伦面前演示了一下做面包的过程，工序之复杂是汪伦前所未见，前前后后共十几道，每一道程序都有很多很多的讲究，这对一个门外汉来说学起来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
当吴老把未成形的面包放入烤箱时，终于回头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着汪伦：“小伙子记住多少？”
汪伦依然呆呆的，仿若失了魂魄般，答道：“不太清楚，试试才知道。”
“好。”吴老点点头，指了指揉面的案桌，“试试看吧。”
汪伦就像傻了一般，眼无焦距，慢吞吞的走到案桌前，神情奇怪的盯着面团，一动不动。
“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奇怪，这眼神……难道他在学我蓄势？空有形没有神也是无用的啊。”吴老看着汪伦的神态动作暗暗心惊。
而一边的陈姨刚想要说些让吴老不要太为难汪伦的话，还没说出口，吴老就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眉头紧皱盯着汪伦。
……
汪伦闭上了眼睛，刚才吴老做面包的记忆和以往看书时一样存储在自己的记忆里，就像一幅幅照片，里面的细节纤毫毕现。
其实从吴老做面包开始，汪伦的心思就分成了两份，一份是眼睛紧盯着吴老做着记忆的东西，另一份就是思考接下来怎么做的问题。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一心二用，很轻易就做到了，并没有想象的多么难，或许是不太熟悉的缘故从而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从而显得有些呆呆的。
这是他一直萦绕在脑中的想法，他其实早就想尝试了，他虽然能过目不忘，但是目前他只用于书本之类的静态的东西；这些书本上的字体就像照片一样存储在脑海中，可供他随时翻找，这很简单，可是问题来了，如果是动态的东西是否也可以过目不忘呢？
所以他做了个假设，是以最原始的动画为模板的假设，如果把一个人的连续动作分成许多面图画装订在一起，快速翻动的话，肯定就会动起来，这也是现代动画的原理。
如果按这个假设推论，那么定格的记忆也一样，动态的记忆对他来说应该不那么难。
想通了这点，汪伦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刚才记忆的吴老动作的图片兀自动了起来，就像在看一段录像，可放慢可快进。
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不仅恢复了神彩，而且还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静静的盯着案桌上的面团，深深呼了口气，动了起来。
学着吴老的姿势，用手揉面的小细节，汪伦照葫芦画瓢开始动了起来……虽然都记住了，但是真正做起来，大脑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显得很笨拙。
这一切都被吴老和陈姨看在眼里，陈姨早知一个新人对这个的确是陌生了些，不过看汪伦干的有模有样，遂带着温和的语气道：”师傅，他虽然做的不行但作为一个新人来说已经不错了，可以收下啊。”
吴老却不说话，淡淡道：“看下去，难道你没发现一件事吗？
“什么？”陈姨被问的一头雾水，然后又紧紧盯着相对于吴老来说慢了好多的揉面动作骇然道：“这不可能！”
“哼，既然你也发现了，那我就还没有老眼昏花，这小子竟然只看一遍就想复制我们家传的吴氏散手？真是异想天开！”吴老带着不屑的口气哼道。
“是啊，师傅的家传散手包含了六十四式一百二十种变化，可不是看一遍就能推演出来的。”
……
而时间仅仅过了一刻钟之后，陈姨和吴老面面相觑，有些无言了。
初始时汪伦的动作很慢，慢到什么程度呢，慢到一个手腕的翻转到下一次的按压都要想个十几秒，一个动作耽误这么多，叠加起来的时间就长了而且动作一顿一顿的一点都不流畅，毫无美感不说，看着都“急人”。
吴老作为旁观者看着汪伦那一个个熟悉的动作，急的心里就跟猫挠过一样，怎么形容呢？就像看电视中的武打动作慢镜头，明明要杀人了，刀迟迟落不下，想死又死不了的感觉，十分难受！
可是另一方面汪伦的动作竟然都“十分标准”，他瞅了半天都找不出来半点纰漏，简直是见鬼了！
或许是考虑到吴老和陈姨的感受，或许是汪伦自己也有些不耐烦了，动作渐渐的开始加快了，眼神也越来越专注，手也越来越麻利，简直就像是刚才吴老的翻版。
面团竟然转眼就被汪伦揉完了，而且还学着吴老的动作用手指戳了戳，看看面团的弹性与凹陷度……
“师傅，你有没有觉得，他和你很像啊？”陈姨也是骇然了，她就像看到了吴老的魂魄附身在汪伦身上一样，无论是神态动作，走路的方式，甚至连表情竟然都和吴老一模一样。
而吴老先是愣了愣，接着双眼仿佛亮起了光，慢慢笑了起来，接着哈哈大笑：“这就是我老鬼要找的徒弟，我吴老鬼找的徒弟就必须是天才，哈哈！”
另一边，渐渐地汪伦也停了下来，所有的工序竟然都被他完成了，虽然用的时间是吴老的三倍多。
听到吴老的笑声，汪伦也跟着“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还没有烘焙的面包半成品笑了笑对吴老道：“我做好了。”
“小伙子不错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徒弟了。”吴老欣慰的走过去，拍了拍汪伦的肩膀。
陈姨也仿佛解决了自己的心病般，欣慰的望着汪伦，“还不快叫师傅。”
“师……”汪伦正兴奋的要喊着，结果脑袋突然嗡的一声，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就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辛亏吴老眼疾手快，一把把汪伦抱住了，才免得汪伦虚弱的身体磕磕碰碰。
“这小伙子怎么突然就昏倒了？”吴老也是吓了一跳，赶忙用大拇指掐着汪伦的人中。
可是掐了半天，汪伦依然是那样醒不过来，而且气息有些越来越弱的意思，脸色也有些苍白。
“唉，师傅，他不会有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啊？”陈姨也有些慌了神。
“他要是有事，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我来打电话叫救护车，你来急救。”吴老的语气明显重了几分。
“怎么救啊？”陈姨从吴老手中接过汪伦的瘫软的身体，一瞬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她对急救也是丝毫没有经验。
“人工呼吸啊，笨！”吴老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下意识道。
“啊，我不会啊！”陈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唉，真是笨，我有咽炎，要不是怕传染给他，我早就自己来了……也对，忘了考虑性别问题，算了，我把外面几个小混蛋叫进来吧！”吴老一边自语着，正要叫外面的人进来，哪想陈姨竟已经趁他不注意一咬牙亲上了。
陈姨也算是豁了出去，毕竟救人要紧。可是渡了半天气，汪伦除了气色红润一点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她有些气馁的用耳朵听了听汪伦的心跳，刚才还有些无力的心跳，竟然跳的有些快了起来，嘭嘭嘭的就像打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