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象牙塔，天才崛起 -- 第十六章 和周曦的闲聊
“你神经病啊，又哭又笑的。”汪伦觉得周曦这丫头是不是脑袋中某根筋搭错了，太喜怒无常了吧。
“你才神经病呢？”周曦说完又以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补充了一句；“总比某人喝了我的洗脚水强的多。”
这么近的距离，又是贴在汪伦的耳边，他是听到了的，但只能假装没听到，他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脖颈，双眼一翻，感觉好恶心的说。
“嗯，那个，你现在能起来吗？”汪伦不耐烦的问。
“废话，我要是能起来，谁稀罕趴在你身上，我腿疼的动不了。”周曦说着仿佛为了证明什么，右腿细微的挪动一下，就这么一下却使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眶一红仿若又有什么委屈要从中流淌出来。
“那这样，你保持着这个姿势别动，我从你身下挪出来。”汪伦想了想，这样提议道。
“嗯，好。”周曦尽量的把重心移到左腿，用力的撑起右手，给汪伦撑起了一个空间。
这时汪伦才勉强拿出了已经酸麻的左手，不停的甩着，“等我左手恢复知觉，我可能要抱你起来，你不要介意。”
周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汪伦双手尽量小心的环绕到周曦的腰部，她的腰部倒是很纤细，因她平时喜穿休闲服汪伦倒是没怎么看出来。
用力试了一下把小妮子拉的坐了起来，因为她的腿压着他的腿不能动，所以周曦现在刚好坐在了汪伦的腿上。
女人身上的独有的香气不停的在刺激着汪伦的荷尔蒙，而周曦的呼吸明显也有些急促，脸转向他处，汪伦并未见到她的表情。
汪伦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还真不能有什么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真做了估计周曦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巴掌，而他在这栋小楼估计再也没脸住下去了……再说了他对周曦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想法。
想清楚了这些，欲念明显下去了不少，相对于欲，汪伦更在乎的是情，即使他现在已有些不相信了。
因周曦的右腿不能动，甚至不能轻轻的触碰，所以汪伦只能尝试着一手托腰，一手托着她的腿，试图把她抱起来。
周曦今天下身穿的是黑色的紧身棉质长裤，显得小腿很是纤细，看着很厚，真正摸上才知这料子其实还是有些薄了。
“天气凉了，你这样穿不冷吗？”汪伦下意识的关心着问。
“还行。”看汪伦很君子的把她抱起，并没有其他不轨的企图，周曦第一次友好的朝汪伦笑了笑。
“我先把你放我床上吧，我洗个澡就陪你去医院。”
“嗯，那谢谢了。”
“那倒不用。”
两人第一次如此客气友好的交流，倒是搞的汪伦有些不习惯了，气氛一瞬间有些怪怪的。
周曦其实很轻，以现在汪伦的力量抱着也不是很吃力，慢慢的把她抱到床边，轻轻的放了下来，深怕碰到周曦的右腿膝盖。而且看周曦现在的情况，估计伤的不清。
“我，我去洗澡。”汪伦盯着周曦看了一会，有些手足无措的进了房间里的卫生间，他也不知他为何洗澡要和她打一声招呼，总之不管怎样经过这件事后周曦对他的态度应该能好点了吧，反正他是这样想的。
“哎，等等。”周曦竟叫住了他。
“怎么了？”汪伦有些疑惑。
“你这有创可贴吗？”
“你等等。”汪伦翻箱倒柜的从角落里摸出医药箱，好不容易找出了邦迪防水创可贴递给她，“给你，你这个样子还是最好去医院，创可贴能管什么用？”
“你过来。”周曦接过创可贴朝汪伦勾了勾手。
“又干嘛？你不会让我帮你贴吧？”
“费什么话，让你过来就过来。”
汪伦只能无奈的坐到了床边，哪想周曦又让他转过去背对着她，他猜想不会这小妮子又想出什么恶作剧整他吧，不过他还是不甘不愿的转了过去。
感觉后脑有些清凉，创可贴竟贴在了他的头上。
“你头摔破了都不知道，好了，帮你贴好了，就不用谢我啦。”
一瞬间，汪伦竟有些感动，杜娟其实说的没错，是他沉浸在悲伤中太久根本没有拿出正确的态度面对生活，其实周曦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相处，她其实骨子里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姑娘。
刚才不觉得，当周曦为他贴了创可贴之后，他才感到后脑火辣辣的疼，也不知这算不算是矫情的一种，痛觉神经的反应还真够慢的。
虽然创可贴是防水的，但未免创可贴被水浸湿后粘着头皮的奇怪且烦躁的感觉，在卫生间里他终究没有考虑洗头的事情。
时隔一年第一次透过镜子仔细的审视自己的脸，看到的果然是颓唐与落寞，头上其实早就长出了毛茸茸的黑发，和白色的头皮一对比有些恶心的味道，而胡须也已经很久没有理了，又黑又硬布满嘴角。
“这样的自己果然是招人厌的吧，颓废给谁看呢？是时候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去面对生活了。”汪伦拿起洗漱台上搁置很久的早已生锈的剃须刀，沾了点水就这样直接的刮了起来。
刀刃很涩，剃起来还蛮疼的，因为有一部分的胡须是卡在剃须刀的缝隙间硬拔出来的。剃须刀的缝隙被塞满了就拿水冲一下，那些被水冲走的黑色泥垢就是汪伦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
等洗完澡出来，周曦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汪伦的床上，四处张望着，睁大着眼睛仿佛在试图找令她感兴趣的东西。
看到汪伦出来，她友好一笑：“你洗好了？”
汪伦点点头，打开落满灰尘的柜子，摸出一款当时和小楠当初一起买的灰色棒球帽带在了头上。
“走吧，去医院。”一切整理好之后，汪伦和周曦打了个招呼，问下她的意见，她没问题的话他就准备抱着她下楼了。
周曦靠在床头，摇头晃脑的仔细看了看汪伦，“啧啧，小光头没想到你好好打扮打扮还是蛮酷的嘛，一瞬间都年轻了二十岁。”
“好了别贫了，你腿不疼了？”
“疼。”一说到腿，周曦的眼眶就红了，就像个三岁小孩子一样哭着鼻子，哽咽着道：“小光头，如果，如果我这条腿真瘸了，你要对我负责，要养我一辈子。”
“额，没那么严重吧。”汪伦捂着头，苦着脸。
“吓你的啦，小光头，看你那怂样。”周曦忽然破涕为笑，但眉头还是皱着，“快点，带我去医院，我忍不了了，真的好痛。”
汪伦发现了周曦在说出这句话时的笑的不同寻常，她是咬着嘴唇的，她一直在忍，忍着痛苦，哪怕哭也只是一瞬间。
汪伦叹了口气，尽可能小心的抱起她纤弱的身躯，手摸到她背部的时候才知后面早已被浸湿了，她的神经也真够坚韧的，一直忍到现在。
……
好不容易下了楼开了门，又要等车，其实汪伦本是提议周曦打电话让出去玩的杜娟早点回来的，杜娟有车，而且又是女子，就不用汪伦这么尬尴的抱着周曦了。
但是周曦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并不让汪伦打电话，她说她现在这个样子丢脸死了，不想让杜娟看到。
因在路边，抱着个女子打车也难免太奇怪，估计好多司机都不一定载，于是汪伦只能无奈的拨打了120。
……
等候的时间总是无聊的，汪伦就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周曦坐在他的怀里，姿势虽暧昧，但两人却没什么谈情说爱的心思。
“咝，你别动，你碰到我右腿了，好疼。”周曦疼的眼睛再次红了，为了压制痛苦，就用右手使劲捏汪伦的胳膊。
“啊，别捏了，我不是故意的啦，刚才我腿麻了，麻了。”
……
“陪我说说话，我疼的很。”看汪伦一直假正经的沉默望天，周曦又用轻轻的类似呢喃的口气说着。
“不知道说什么啊。”汪伦保持着一个姿势已经十几分钟了，却一动不能动，烦躁的已没有那个心情了。
“你不说我说。”周曦切了一声，“你知道晚上杜娟她们去哪了吗？”
看汪伦不回答，周曦继续自顾自的说：“薇儿被那什么天少邀请去参加什么活动，杜娟和赵莹是去护航的。”
听到林薇儿又要去见那什么天少，汪伦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不自在，他哦了一声，反问道：“你怎么没去？”
“那个天少是我们企管系的啊，是靠有钱的爹进的我们系，而且很讨厌，我跟他本来就有过节，干嘛去啊。”
“哦。”汪伦再次哦了一声。
“你能不能别老是哦啊，和你聊天真无趣。”周曦疼的又咝了口气。
汪伦深吸口气，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搜肠刮肚的想了想该说些什么，最终心不在焉的问：“你们四个看起来这么好，很早就认识了吧，还在一起合租了房子？”
周曦咬了咬嘴唇，翻眼想了下才道：“不是的，高中时薇儿是我的同桌，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一起考上了京大之后的暑假就想着到外面租住在一起，本来只打算我们两个人的……只是，后来，看这小楼实在宽敞，薇儿介绍了杜娟过来，好像听薇儿说杜娟是她在4S店认识的，而赵莹是杜娟带过来的……”
“这么说，你和林薇儿比较亲，而杜娟和赵莹比较亲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大家都很熟，薇儿不怎么说话，对外人不怎么热情，莹儿比较单纯不怎么计较，杜娟最讲义气……”
“那你呢？”
“我？我话最多啊，嘻嘻。”
……
两人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反而打开了话夹子，一直等到救护车来时，还意犹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