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五章 神医雁南山
“爸，你怎么样了？”军装男一进门，就快步走到了破军眼前。
而同行的女人也是一脸担忧，挤了过去。
破军扫了一眼两人，淡淡道：“死不了！”
这军装男只是被看了一眼，就没敢再多嘴说什么。静静站在了雁南山身旁。
“雁老前辈，还请救救家父。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倒是那女人，出声对雁南山说道。
雁南山没有说话，直到号脉完了以后，才淡淡说道：“你爸的病你们都知道。当年肺部中弹，虽然取出了弹片。但当时即便是苏联的医疗手段，也没有那么好。伤口愈合有问题。
十年之前，旧伤复发，就是因为伤口再感染，如今，这伤口已经积液。理论上是积液可以取出，但是心肺相连，积液就在一条主动脉旁。以你父亲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经得起外科手术。而我的手段，没有办法百分百的确定主动脉的位置。不知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
李林听得明白，雁南山的意思就是他没有自带X光眼睛，没办法看到主动脉，手术容易刺破主动脉造成内出血呗！
雁南山如此说，李林不由自主的发动魔眼，朝着破军的肺部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雁南山说的积液，还看到了主动脉。
李林还是很佩服这位大神医，竟然只通过号脉这样的中医手段，就判断得如此精准。
“那条主动脉在第三根肋骨往右的三公分处，积液方向稍微下面一点，从下着手，应该不会碰到的……”李林可不想破军挂了，虽然那老头提出的方案都很操蛋，但是目前破军成功装逼让李林认为这老东西还是知道不少的。
李林话音一出，所有人都一愣，目光纷纷看向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你是谁？”军装男率先问道。
“李林！”李林很坦然很淡定。
“你站那么远，就瞎说话，你知道不知道，有些场合乱说话不是可以出头，而是会掉脑袋的！”军装男完全认为李林是大放厥词。
“知道！但是我说了，你可以不信啊！”李林瘪瘪嘴，对这种高高在上莫名排斥。
“你……”军装男还想说话，却发现雁南山的目光已经定格在了李林脸上。
李林也不惧，他好心好意，也并非冲动。他算是看出来了，破军真他妈是个大人物啊，这样的大人物且不管有没有帮助，但绝对很可能是个知情人。
他总不能看着知情人挂了吧？
“你们都先出去！”雁南山指了指屋内所有人，突然说道。
“这……”
破军摆了摆手，不等子女反驳，就示意众人出去。
雁南山的名声在，就算他们多不放心，也都只能走出去。
惹毛了雁南山，以这老头子的倔脾气，他真会拒诊的。
“你能看到他身体内脏，对吗？”雁南山看着李林说道。
李林点了点头。
破军突然笑了，问道：“你不是藏着掖着吗？怎么又在陌生人面前说了？”
李林老脸一红，说道：“少爷我心善，见不得死人。”
“呵呵，你是怕老子死了，没人告诉你真相了吧？”破军咧嘴笑道。
李林想了想，说道：“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就算你不知道，我可能也没办法看着你去死！”
“不用做DNA鉴定，都知道你是他儿子。狗脾气秉性都一模一样！”破军笑着，又是一阵剧咳。
雁南山一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但是却什么也没多问。
只是指了指破军，又指了指李林，说道：“你确定。如果他死了，咱俩可就走不出这间屋子了，你还要不要我按照你的说法来施救？”
李林说道：“如果他没意见，我随意！”
他，指破军。
破军微微一笑，说道：“你就不怕这老祸害把我弄死了？你可得陪葬！”
“你如果不相信他的医术，就不会找他来对不对？你找他来了，说明对他有信心。你都对他有信心，我为什么不呢？反正你的命肯定比我金贵吧？再说，这可是赚人情的好机会，你之前说的那三个一，我可记着呢！”李林坦然说道。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破军哈哈大笑。
雁南山也赞赏的看了一眼李林，脑子转得快，又拎得清。小家伙有意思得很哟！
“好，那现在你就是X光照，我就是手术主刀大夫。我们现在合作治病，你有没有信心！”雁南山沉声说道。
“可以！”李林心里也打鼓，但是脸上依旧镇静。
雁南山微微颔首，对门外喊道：“小五，进！”
话音落，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孩童走进了房间，这孩童也是长袍，还挽着发髻，像个小道士。背上背着个古代书生的背篼，腰间还背着布袋。
“纸笔！”雁南山说道。
“给！”孩童很麻利的掏出了纸笔。
雁南山笔走龙蛇，很快写出了药方，递了过去，说道：“拿药，立煎！你负责，不许偷懒！”
“知道了，马上去办！”孩童拿着药方赶忙退了出去。
李林看着觉得稀奇，不由自主的嘀咕了句“雇佣童工！”
“那是我的药童！”雁南山不以为意的说了句。
“那就是童工嘛！”李林又嘀咕。
雁南山却是已经不搭理李林了。兀自吩咐破军斜坐，安排起了病人该有的姿势。
一切都安排好了，才对李林说道：“你现在准备，我要开始了。不能像你那样模糊的说，要从穴位为点，距离要精确到毫米，你能吗？”
“穴位？那我哪儿知道？”李林瘪嘴，他又不是医科毕业，哪儿知道那些？
雁南山皱了皱眉，重新扶起了破军，说道：“这小子不似他爹，顽浮得很。看来治疗没办法今天展开了！”
破军也无奈的看了一眼李林，说道：“那该如何？”
“给我两天时间，矫正一下这个X光！”雁南山说着，眼神已经停留在了李林身上。
李林被两个糟老头的目光看得一阵不自然，但最后耳朵里只有一句话，不似他爹！
难道雁南山也知道他爹？
“你知道我爸？”李林讶然看着雁南山。
“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我能替他教育你！”雁南山哼了句，对破军说道：“给我准备一间空房！”
“……”李林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等他反应，这预感就坐实了。只见雁南山大手一挥，竟直接抓住了他的后襟，任由他挣扎，却还是被像老鹰手里的小鸡似的，扔进了一间房。
“你要干什么？”李林看着雁南山“不怀好意”的眼神，大声问道。
“我要收拾你！”雁南山哼句，便扬长而去，临走还锁上了门。
被关在兀自里的李林，莫名觉得似乎雁南山对他也没有恶意，甚至他能猜到，雁南山要干什么。
没想到雁南山也是高手啊！李林又一次后知后觉，雁南山刚才拿捏他的动作，速度极快，而且力量也不赖。
被反锁在房间的李林又得到机会沉静下来。隐隐觉得破军和雁南山都对父亲李朽很是熟悉。
沉吟了片刻，李林觉得这两人暂时来看，都对他没有恶意。
至少，他没有感受到恶意。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雁南山回来了。
怀抱着半人高的铜人雕像，一进门，就说道：“我给你两天时间认穴！”
李林挑了挑眉毛，没有拒绝，点头说好。
“你就完全没有异议？可能两天时间，你连这个大门都出不了。”雁南山若有所指的说道。
“我没有资本拒绝学东西，假如我还想报仇的话！”李林说道。
雁南山深看了一眼李林，指着铜人说道：“这铜人上，我用红水银点出了所有穴位，你慢慢记！”
说罢，就转身离开。
李林也不气恼，搬了把椅子就坐到了铜人面前，开始认认真真的记穴。
“……”
雁南山回到破军的房间，破军笑眯眯的问道：“那小子怎么样？”
“有些像他老子，看着憨厚，实际上花花肠子一打！”雁南山想了想说道。
“这一点比他老子强！璞玉还要打磨，你有没有兴趣打磨出一块好玉器？”破军问道。
“你真想他掺和到那件事里来？”雁南山问道。
“按照他的性格，早晚还是会一头扎进来。与其让他自己撞进来，浑身血迹。不如带进来，还能避免弯路！”破军正色说道。
雁南山想了想说道：“就算他遗传了老李的魔眼，可实在……我，我还是不忍心老李家绝后！”
破军耸了耸肩，说道：“没有你我的保护，我怕老李家断后的更快！”
雁南山想了想，觉得破军说得还是有些道理，“且看看他资质如何吧！”
“也是。有些事还真是勉强不来。说实话，如果今晚，那小子不是当众爆出他就是李朽之子，我可能都不会选择扶持他。平平淡淡，也没什么不好。可他满腔的仇恨！！！”破军叹了口气。
“……”
李林此时可不知道两个老狐狸在对他的未来做盘算，他正老老实实的记着铜人上的穴位。
李林的性格，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约莫一个多小时之后，他几乎记住了大半穴位，魔眼下所有画面，大脑都会记得格外清晰。
“吃饭！”那个小道童模样的家伙，端着托盘走进了李林的房间。
李林看了眼小道童，嘿嘿笑道：“谢谢！你不是去煎药了吗？”
“又不煎了！听说有个傻子，连穴位都找不到，浪费了师傅的时间。”小道童一边说着，一边怔怔打量着李林。
“……”傻子，妈的，被个小屁孩给鄙视了。
谁他妈不是学中医的去记穴位啊？还当是活在古代么！古代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好不！
“你这么看着哥干嘛？师傅？你是雁南山的徒弟啊？”李林大口大口的扒拉着饭，见小道童不走，又开始打听起了消息。
“你想跟我套话？那你把鸡腿分我一个！”小道童鬼精得很，张嘴就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