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9章 九窍丸
儿子骂老子！
这样的传闻不仅仅是在元素大陆，即便在地球上，都会被冠以忤逆不孝的骂名。现在张天赐不但骂了，而且骂的十分的彻底。
张破军坐在轮椅上，脸色由多云转阴，从青变紫，由紫变成苍白。他握住轮椅的手指格格作响，额头上的青筋也不断地暴起。
“父亲，我们张家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只能被那些爵位世家搞死搞残，如果一味的忍让，一味的示弱，那么就会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这次是罗林上前挑衅，换做下次恐怕直接要上门吞并灭门了。”
张天赐毫无顾忌地说道，“如果一直就这么忍，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人活一口气，树争一张皮，坐以待毙倒不如轰轰烈烈地去死。”
“坐以待毙，不如轰轰烈烈地去死。”张破军仔细品味着这句话的意思，忽然脸色从苍白转成红晕，忽然排起手掌来大声道，“哈哈哈，爽，天赐你说的没错。如果一直就这样畏畏缩缩地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地去死。”
“父亲？”张天赐倒是有点奇怪了，按照道理，张破军定然会勃然大怒，打自己一顿是说不定。没想到，他反而还透露出自己的赞赏。
“天赐，我自怨自艾这么多年，总是觉得一腔抱负得不到施展，总是想着家族想着未来，倒是忘记了当初马上纵横，睥睨天下的气势。那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的气势。”张破军清瘦的脸庞上闪耀着异样的光泽，“可越是如此，越是得不偿失。多谢你骂醒了我，让我知道了世间上还有尊严这样的东西。”
“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张天赐理所当然地道，想当初自己学习武道的时候，不求任何人，全凭自己那几乎残酷的方式去领悟去提升。虽然他取得了恶魔的名称，但是却收获了别人敬畏的尊敬。
尊严，不是依靠别人的施舍和给予，而是需要靠自己一双手去争的。
“说的好，天赐啊，你不愧是我张破军的儿子。”张破军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却是一下子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父亲小心。”张天赐眼尖地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他的手腕，将他扶到座位上。只不过，张天赐乘机扣住了张破军的脉象，仔细观察了一下。
张破军的脉象极乱，身体几处重要的筋脉都基本上废除了，而且还有不下十来种剧毒在体内游弋。
好厉害的手法！
张天赐不知道张破军当初是受到何人所害，竟然恶毒至斯。
这每一种毒都能致人于死地，但是却因为各种毒性的相互抵制相互掣肘而不至于死，只是一种慢性死亡。这种恶毒的投毒方法，意在让人极度痛苦中饱受折磨。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将君级的魔战士有着天雷帝国猛虎之称的张破军打伤成这样。到底是谁，对张破军有这样大的怨恨，竟然选择如此残忍的方式来折磨他？
“父亲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记了我是废人一个。”张破军苦涩地笑了一声，似乎又回到悲伤的情绪当中。
张天赐连忙安慰：“父亲，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只要有恒心，肯定能痊愈的。”
“没用的，这几年来，你母亲一直在外寻找名医灵药来治疗我的这身体，可是收效颇微。这样的话，我也认了。只是，不能像你说的那般活的轰轰烈烈，为父还是有些不舍。”张破军慈爱地看着张天赐，“原本，家里还有你两个哥哥，倒也不至于落的这么凄惨。可惜，他们都战死沙场。现如今，唉……”
这声哀怨，透露出现实的无奈。张天赐知道，张破军没说出口的是，现在振兴家族的重任原本是落在张天赐的身上的，可惜他却是一个人们公认的废柴，家族看来是无望了。
“父亲，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请听我的保证。”张天赐回答道，“明年的爵位论品比赛，我一定会给家里取得一个好名次，将张家的爵位重新夺回来。”
张天赐说的十分真挚诚恳，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他的身上洋溢着一种强大的自信。
张破军惊讶地看着张天赐，他不知道这么多天在张天赐身上发生了什么。好像，自从上次被爱德罗家那个小混世魔王打伤之后，张天赐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每天都在坚持锻炼，而且整个人也变得不一样了。
原先，张破军根据手下的模糊情报来看，不过认为这是儿子受到欺负而发奋而已。不过，今天张天赐痛揍罗林，却是让他大吃了一惊。罗林手下可是有几个子级左右的魔战士打手，即便是自己都需要花费一番力气才能打败，想不到张天赐却是一次性全部放倒。
没有使用魔法，也没有使用魔技，单凭肉身将罗林几个手下放倒。
而且，貌似只使用了一招。
原本想要跟张天赐问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到最后却成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张破军道：“惭愧啊，竟然让一个小辈来担负起这样的重担。”
言下之意，张破军已经认可张天赐作为张家未来扛旗人的身份。
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呢？父亲张未央年老体衰，实力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张氏是个妇人，又手无缚鸡之力，家里的一千亲卫军群龙无首，也只能指望张天赐了。
“父亲，不要问我怎么想，也不要质疑我怎么做。”张天赐将手放在张破军的后背上安慰道，“我只能答应你，我会带张家重新走向辉煌。”
或许，大废柴张天赐做不到。但是，恶魔冷天却一定能做到。为了家人，为了亲情友情，他重新再做一次恶魔又何妨？
“天赐，辛苦你了。为父废人一个，自然无权插手你怎么去做。”张破军颇有些难过，如果祖孙三人一块上阵，看谁敢欺负张家？
“父亲，请放心，你的身体我也会想办法复原的。”张天赐沉思片刻，突然说道。
“你是说真的？”张破军原本涣散的眼神立即变的狂热无比，一把抓住张天赐的双臂，激动地道，“天赐，你确定没有骗我？”
张天赐十分惊讶，张破军的两只手跟老虎钳子似地。不过也难怪，张破军已经重伤许久，一直靠着轮椅度日，如此听到自己康复有望，怎能让他不激动，不欣喜若狂。
“我只有五成的把握。”张天赐如实说道，虽然张破军的经脉受损，几乎就要枯涸，而且穴位封死，不过只要自己用玄气不断冲刷，还是会有希望的。
只不过，张天赐对于那十来种剧毒却没有多大的把握。
“莫说是五成把握，只要是一成把握，我都愿意。”张破军焦急地道，他太渴望能重新站起来了。
“刚才我借助你的念力也感觉到了，那十几种剧毒确实是极为稀有的毒药。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祛除。”天心忽然通过精神力跟张天赐沟通道。
对啊，张天赐差点忘记了，天心可是算是植物的始祖，几乎应该没有她不知道的植物和药效吧？
“那请问有办法解除这些剧毒吗？”张天赐第一次对天心说了请字，事关父亲张破军后半辈子能否站起来，张天赐不可谓不诚恳。
“解这些毒需要炼制九窍丸，恐怕材料不是那么好找，有好多药材是比较稀少的。”天心说道。
“只要这药物世间上有，我便会不顾一切地寻来。”张天赐斩钉截铁地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那我就试试看吧，不过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我得找出现在药物的配比度，稍后告诉你需要什么原料。”天心回答道。
如果天心说的靠谱的话，张天赐几乎有八成把握能让张破军重新站起来。
因为张天赐忙于跟天心交流，张破军看到自己的儿子似乎有点犯愣，还以为儿子只是安慰自己，说道：“如果这事比较困难，那便就算了。”
“放心吧父亲，明天我须得从账房支出一部分钱去，要准备一些材料。”张天赐道。
“那好。”
张破军心满意足地出了房间，神情轻松舒坦。那虚无缥缈的治病承诺倒在其次，能够看到张天赐的成熟和稳重的转变那才是最重要的。以往的不成器和恨铁不成钢，似乎就在一个小小的转变就变得不一样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如果觉得他好，就什么都不会想去追究。
……
房间里面，张天赐则细问天心九窍丸到底是什么药物，有什么功效。
“九窍丸是解毒的灵丹，可以中和毒素，能解百毒，寻常人喝下甚至有提升实力的妙用。它中和了五系元素中的精华，反噬毒素，甚至能将毒素化为对身体有用的功效。”天心提起植物的知识就口若悬河，不过随后却暗淡下去，“却只不过，九窍丸的材质比较特殊，需要很多稀缺的原料。湿地鳄胆，地龙的眼泪这两样东西比较难找。”
张天赐愣了一愣：“湿地鳄胆和地龙的眼泪是最最基本的炼药素材，怎么可能稀缺？”
“不可能吧？”天心惊讶地道，“要知道，在一万年前这两样东西是极其稀少的，倒是植物原料比较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