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章 规矩，法则
一行人浩浩荡荡，一往无前的走着。
付斌带路，这帮人跟他在身后，不时的传来林德海和那个女子的调笑声音，付斌心走之间，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该死，这家伙怎么又开始了。
少年在前方走着，一双眸子中闪烁出异样光芒，可是他在前方，那帮人在后面，确实没有任何能够看见他的异状，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那一双血眸，赫然消失。
大概是这帮人没怎么受过苦难，或者说是付斌走走的那个宛若九曲十八弯长河似的路途，实在是颠婆，左窜一下，游右跳一下的，让那帮人人难以捉摸，倒是很想要揍他一下，至于那个长相妩媚的漂亮女子，更是香汗淋漓，贴在她旁边那个高大男子身边不住喊累。
付斌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形，点了点头，四下没有什么凶兽猛兽出么，稍作休息也是可以的，只不过看到这个女子要把她那个娇滴滴的浑圆屁股坐到一个横卧在地的古树上时候，付斌的脸色立刻一般，赶忙一把拉住女子，出声说道：“不能坐。”
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那个妩媚女子一跳，林德海和文看山，眼睛都是一眯，看着这个妩媚女子莲藕玉臂上的五个黑爪子印，脸色一沉。
“放开我，你这个脏东西。”女子话还没说出的时候，付斌已经放手了，只不过却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一个难看的印记，没办法刚才实在是事出突然，否则让他也不想如此。
“这是这里的法则。”
付斌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跟着那个女人道了歉，这个漂亮妩媚的女子终于是在林德海的哄笑声中，不在生气，但是看着付斌的神色，却是格外的厌恶。
“法则？山林里面有法则，那山林外头，你自己一个在那里写写画画半天，也是法则？”头戴斗笠，身后有老者跟随的女子，出声问道。
姜尘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一颗老树，听说很久以前，这里还不是一片树林的时候，这棵树就存在了，老一辈的人都说这是在这里蛰伏的龙王爷的龙须，不能动不能坐，我进来时候的也是法则，都是老一辈的说法，久而久之下来，也就习惯了。”
“糊弄蠢人的笑话，你也信？”妩媚漂亮的女子半靠在林德海的怀中，露出胸前的一抹雪白，有些夸张的大笑，最后好像是小声嘀咕了三个字，声音很小，根本就听不清楚。
“你信吗？”带着斗笠的女子，随后问道，声音确实平淡。
付斌可是没想到自己能够同时让两个大美女问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脸色一正，说道：“我信。”
说完这句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高贵的人，和我们不一样，我呢是一个从小就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对于老辈的说法，自然是信的。”
女子淡淡一笑，说道：“这其实没有什么，按照寻龙点穴闻山脉的堪舆学说，这大树的树根在底下，连带着着整个山脉的气息，只不过这个时节，原本的龙气蛰伏，阴气增长，便是会有阴寒从大树中冒出来，我看这棵树起码得有上千年的存货，老树盘根，这阴气肯定是不少的，人要是坐上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阴寒入体，从而落下病根，对于修行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当然若是纯阴之体，那就另当别论了。”
付斌可是没想到这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说法，虽然唬人，却是这么管用，看了一眼女子，疑惑道：“你居然精通这些深奥的东西？”
“我只是看得多一点，想得多一点罢了，也是才看到，刚想到，算不得精通，皮毛怕是都算不上。”这个看不清面容，却是白皙胜雪的女子，摇了摇头，露出好看的鹅颈。
没有读过书，却是喜欢跑到杭州城内的私塾趴着窗户听课的姜尘，心有所感，想到一些事情，问道：“那你肯定是在书院或者说宗派有老师教导了，难怪这么厉害。”
付斌透过那层薄纱看到女子展颜一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这个男子，难道说这个少年鉴定人厉不厉害，就是按照有没有老师教导，实在是有趣？
女子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依旧是看了眼付斌，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付斌听了一下，似乎是感觉这个女人说的不大对劲，应该是天地不仁，这个道字似乎是说错了，还是说他自己记错了，他不知道，只是很多年前在一座私塾那里听过的，意思呢就是说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它没有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圣人也是没有仁爱的，对待百姓也如同对待刍狗一般，任凭人们自作自息。
也就说这天地之间，并没有所谓的善恶美丑，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每个人都是聪明人，记过却让这天下的水，越来越浑。
一万多年前的那么多大教疆国消失，无数家族破灭，应该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自取灭亡。
后来还应该借着一句话，只不过是什么他记不清了，这么多年来，他记忆虽然不差，但是还没有到过耳不忘的地步，可能青梅那个小丫头，已经做到了。
“他们为什么管你叫杀猪的，不叫你大名。”
“可能是我就是杀猪的吧，这么叫他们习惯，刚开始我也不适应，后来久而久之，也就慢慢习惯了，现在没人叫，怕是还不舒坦。”说完这句话，付斌自嘲的笑了笑。
那女人出声问道：“你叫什么？”
“付斌”
“哪个斌？”
“文武双全的斌。”
女子听到这话，莞尔一笑，伸出手掌，想要去拍付斌的肩膀，却是停顿住了，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好名字。”
随后这个女人不再说话，跟这帮人行走，付斌则是继续带路，不过说实话，对于这帮子人的水平，他实在是不敢恭维，除了用几个烂到家的拔剑术杀了几头不开眼的小土狗之外，那见到一个稍微大点的猎物就嗷嗷叫，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的姿态，实在是让付斌这个乡下人，有些无奈。
这一路走来，虽然这剑术不怎么样，人也是连嗷嗷待咋呼的，可是因为人数多的关系，倒还真是打到了不少的东西，外带一只体格大殿的千疮百孔野山羊，满身的窟窿都是被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捅出来的。
那个公子哥，付斌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文看山，和那个苏沐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靠近京城地界，或者说就是京城的人，那个高大的青年则是当地土生土长的人，只不过人家似乎是北城的人，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上是三十三重天，地下却是十八层炼狱。
那个漂亮的女人叫做柔柔，名字带点恶俗，却也是有魅惑意思，配得上漂亮女人的身段和盘子。
其中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苏沐，斯斯文文，虽然有点高傲，却是带着一丝不沾烟尘的高贵气息，不是那个柔柔的伪装，而是由内向外散发真的那种感觉，似乎还是一个宗派的弟子，着急让姜尘羡慕了一把。
至于那个戴着斗笠面纱的女人，一直都是和那帮子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怎么说话，时常的和付斌问两句山里头的规矩法则，便是不再言语，姜尘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改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跟在他身后的老者，更是高深莫测的一塌糊涂，这一路走来，硬是一个字儿都没说，甚至连呼吸声音，都是极为平淡，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肉傀儡。
只不过付斌可是看不来了，这个老头绝对是个高手，脚跟不沾地，走路无声，看似毫无存在感，可是身体有意无意的靠着那个戴斗笠的女子，已有人靠近，就会再女子和那人之间，形成一道隐形的距离，看来是个护院打手的人物、
“鹿叔，九品的妖兽，打过吗？”
戴斗笠的女子似乎不是经常跋山涉水的人，虽然说没哟叫苦叫累，可是姜尘却是从她的脖子上，看到了细密的汗珠，行走的似乎也是慢了一些。
“打过，不过以老夫目前被压制的修为，怕是勉强可以。”
这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终于是说了到这个地界开天辟地头一次的话。
“如果死战的话，自然可以胜利，哪怕现如今老夫修为被压制，只能够当幕僚，不能当护院，对那种畜生也是有必胜的把握，只不过要付出一点代价便是了。”
付斌一听这话，实在是吓了一大跳。
还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这个家伙没看出来居然能够完胜九品凶兽，还是被压制的修为，那没被压制该多厉害呀。
“如今我修为一日差过一日，已经油尽灯枯，否则就算是玄武血脉的凶兽，杀了也是易如反掌。”
女人听到这话，似乎是眼前一亮，笑道：“听说这凶兽之中，防御第一的便是身上具有玄武血脉的凶兽，其中以乌龟居多，记得很久以前，鹿叔便是击杀一头玄武龟，那玄武龟最为厉害，发怒之时，龟缩入壳，飞速旋转，就跟穿上了那些刀枪不入的神威甲胄一般，就算是神兵法宝，都不能轻易打败，鹿叔，我没记错吧。”
“自然没有。”那个被称作鹿叔的老人点了点头。
付斌一听这话，差点没有当即跳了起来，身具玄武血脉的凶兽，那起码都得是中三品的了，虽然说只不过是最次的中三品，甚至有的是七品上级凶兽，可是那一身的龟壳，绝对的事无物可破，这防御第一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
只听说过玄武龟自己逃匿，从没有听说这玩意儿被人杀死。
女子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向前慢慢走着，随后抛出了一个问题，停下脚步，而那老者也是骤然停顿，二者之间距离，分毫吾差，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一样。
“那玄武龟是几品？”
“中三品最末等，六品。”
“如何杀死的呢？”
这个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想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老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望向天空，似乎是在回忆过往。
“一脚.踩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