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章 审辩堂问罪
这清脆的响声突然出现在这间屋子里显得极为刺耳，几人的目光都随着锦盒划过的路线，停留在落地之处。
空气突然凝滞了几秒。
周遭异常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凌天一个健步跨过去，就要拾起落在地上的锦盒。
却不想到被凌恒快他一步，捡起了这个盒子。
“啧啧啧……，老四啊，我怎么感觉这盒子那么的眼熟呢？”
凌恒眼光打量着在手中翻转的盒子，声音拔尖地问道。
“你看错了，把锦盒还给我。”
凌天把头撇在一边，没敢去看凌恒嬉笑的脸，伸手到他的面前。
忽然间，凌恒脸色一变，露出凶狠冷厉的表情，喝道：
“大胆凌天，竟然敢盗取家族灵丹，还不快速速归还你盗取的丹药，以求族长的宽恕。”
凌晨听到这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
“坏了，没想到父亲刚刚给我服下的竟然是家族的灵丹。这下可怎么办，按照族规，盗取家族财物者，轻者逐出家族，重者直接死刑。”
“没有，我没有盗窃家族灵丹。这只是我在集市上买的。”
凌天说这话时，凌晨都能够感受到他话里的颤抖。
这是心虚！
“哼哼哼，你不承认是吧，好，到时候我们审辩堂见。”
凌恒嘴里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脸上嚣张跋扈，拿着锦盒就离开了凌晨的房间。
“爹！”
看着有些失魂的凌天，凌晨轻声的叫了一下。
很明显，不管是从凌天的表情来看，还是这丹药的效果来说，绝对不是凡品。而依靠凌天在家族中的贡献和地位，是不可能弄到如此高价值的丹药，唯一的可能或许就是——偷。
“没事儿，晨儿，这丹药爹不是偷的，你放心养伤，不管发什么事，有爹在前面顶着呢。”
凌天站起身向外走去，脸上表情复杂，不知道心里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看着拐角处消失的身影，凌晨脸上满是自责。
“都怪我太疏忽了，若是当时哪怕能够多想一分，都不至于把父亲陷入现在这个地步。”
凌晨躺在床上，思索着怎么去解决这突然袭来的第一个苦难。
半晌，他眼睛一亮，自语道：
“不对，这丹药肯定不是我父亲偷的。正如刚才所想，凭借父亲的地位和贡献，连靠近家族重地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在戒备森严的家族重地里盗取这一枚丹药呢？”
想到这儿，凌晨笑了。
下午时分，家里来了两个內族的子弟带走了凌晨的父亲，同时还捎带了一粒药丸交给了凌晨。
看来凌恒也不是傻子，知道用这种功过相抵的办法来消除凌天可能反将他一车的手段。
既然是送到手的丹药，凌晨也不客气，直接就当场服下。
很显然，这粒丹药的效果相比于之前凌天给的那粒黑色丹药，效果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聊胜于无，反正是人家送的，不要白不要。
不放心木讷的父亲，凌晨在家里丫鬟的搀扶下，跟随着內族子弟进入了审辩堂。
审辩堂，顾名思义便是审问家族人员的地方。
审辩堂内的装饰物很简单，几张木桌，几张木凳，正中央悬挂着“高堂明镜”的四字匾额。除此，便是空空荡荡。
此时堂内早已站满了人，族长一人坐在最上方的最中央，身旁放着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一只青瓷茶碗和一个锦盒。
锦盒开着，空的。
其下两边便是族内的八大长老，从一至八，依此排下。
在两边长老的身后，则站着家族内的各色人员，他们早已把审辩堂内其他空闲的地方全部霸占。
在这些人的中央，有两个人，一个是跪着的凌天，另一个是站着的凌恒。
凌晨是跟着父亲后面去的，去的比较晚，后有人听说他是凌天的儿子，给他在门槛处挪出一点空位。
见凌天已被带到，审问就开始进入程序。
“凌天，凌恒说你偷了族内的丹药为自己的儿子凌晨治病，可有此事？”
坐在正中央的族长，年纪六十多岁，鹤发童颜，脸上不怒自威。
“对，族长，丹药确实是我偷的。我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治病，一时起了私心，偷了族内的丹药。这件事是我错了，望族长惩罚。”
凌天的回答让凌晨一愣，他根本没想到父亲居然毫不抵抗的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若这一切是他做的倒也罢了，可这根本不是凌天所为，他为什么要这么痛快的就背下这口锅？
见凌天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让凌恒有点吃惊。他本来还准备了一番说辞，抵御凌天的各种辩解，可这一下就这么承认，到反而把他自己噎着了。
族长也不多问，见凌天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也就准备按照族规下达处罚。
此刻！
凌晨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大堂中间，凌天的身后。他看着族长，大声说道：
“这丹药，不是我父亲偷的。”
“你这小子，丹药都吃了，还想替你父亲脱罪么？”
大长老看着凌晨无畏的目光，笑呵呵地说道。
“噢，凌晨是吧？那你且来说说，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父亲偷的？”
面对年轻人不知礼节的冲撞，族长也不发怒，依旧是心平气和的问道。
凌晨向周遭的人都行了一个礼，然后直视着族长，把之前自己推论的那番结果都讲了出来。
“嗯，说的有点道理。不过照你这么说，那你服用的这粒丹药时从何而来呢？为什么丹库中也少了这么一粒药呢？你能给我说说吗？”
族长不紧不慢，接着提出了他的问题。
被这么一问，凌晨顿时哑口无言。
当时时间匆忙，凌晨又有伤在身，只想着有这个推论就能免除父亲的盗贼之名。而未曾想到既然父亲无法盗窃丹药，又是如何得到得呢？
“族长，休听犬子在这儿胡言乱语，这丹药确是我偷的。”
凌天怕族长一步步的发问把事情带入到更深的层面，那时候就是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别说自己，恐怕连凌晨也难逃一命。不管怎么说，背下偷丹药的罪名，惩罚的也只能是自己。
若是那个事情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
“小子，你要是再没有什么说辞，我可就按照族规把你父亲收押进大牢了。来人啊，因为凌天盗窃家族高级丹药，已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兹根据凌家族规，判处凌天死刑，于秋后执行。”族长说完，两名族内弟子出现在堂中，带起跪在地上的凌天，向外走去。
路过凌晨身旁的时候，凌天忽然停下脚步。
他爱怜地看着凌天，悄声说道：
“晨儿，不要管那么多为什么。也不要继续深究下去，好好活着，就是对我这个做父亲最大的报答。”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族长知道不是父亲偷的却仍要关押，为什么熟知真相的父亲仍旧义无反顾的承担下这个罪责。究竟是什么改变了曾经的父亲，这事情的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又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这一切的疑问，让凌晨头痛欲裂，让他抓不到蛛丝马迹，让他心里发狂。
散场的时候，凌晨的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想要救你的父亲吗？拿到族内比试的第一名，你就有这个机会。”
谁！
凌晨立刻转头四看，却只能看到流动着往外去的人员，看不到有人和他说话的样子。
“比试第一么，好，我拿定了。”
凌晨紧握拳头，眼神坚定的目视远方，内心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