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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十七章 受伤严重

类别:经典武侠 作者:谢新恩 书名:雪衣少魔 更新时间:2015-09-29 18:32:11 本章字数:6149

当先一人面上带笑,正是莫染尘,在他身后一人长身而立,神色平静,却是牛长烁,其后便是向她呼喝的卜艮及一个穿着红色披风的英俊少年。那舵随风却不知哪里去了。

梅香冷正心头烦恼,斗然见到莫染尘等人却也不如何畏惧,当下冷冷道:“唤我何事?”

卜艮道:“卓勇那小子呢?怎地没有跟你在一块?”

梅香冷道:“他死了!”

卜艮冷笑一声,道:“你骗谁?风老先生已告诉咱们,有个丫头前日去过焦山,向他老人家讨了化解‘噬血七魄散’这种毒的水银针,料想定是为卓勇而来,待那丫头一走,他便到密室来告知咱们,等到衣兄追出时那丫头已不见了。那丫头虽不是你,却定是为卓勇这小子化毒的,对不对?”

梅香冷冷然道:“我怎么知道?”

卜艮怒道:“都他奶奶的不知好歹!”

梅香冷目光一转,盯住牛长烁,缓缓道:“连你也不信我么?”

牛长烁见她目光呆滞,神色郁郁,一副娇怯怯弱不禁风的模样,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凶狠?再见她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忍不住心里一荡,霎时将这几日对她的憎恨之情一扫而光。当下朗声道:“我愿意相信你,只要你愿意让我相信。”

卜艮一愣,不解道:“牛兄弟,你这话当真奇怪得很,我卜艮却是一点也不懂了。”

衣上云微笑道:“卜兄,似你这等置身儿女之外的豪爽之人,自是不知情为何物了。”

梅香冷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凝视着牛长烁,道:“谢谢你。”牛长烁热血上涌,正不知如何才好,却听师父莫染尘开口道:“梅香冷,如果你不告知卓勇的下落,那么莫怪老朽对你不客气了。我要拿你作人质,以便引得卓勇现身。”

此话一落,却听梅香冷干笑了几声,凄然道:“莫说拿我当人质,就算把我杀死,他也会不管不顾的。在他眼内,我梅香冷算得什么?”

牛长烁一惊,遂想:“在她眼内,我又算得什么?”

衣上云道:“那也说不得,只好拿你试一试了。”红衣飘动,眨眼到得梅香冷跟前,伸手疾点她肩头要穴,霎时连点三处,不想对方竟动也不动,是以衣上云一出手便将她制住。

卜艮见此,喝了声彩,道:“好呀!”他见衣上云出手如电,委实心中佩服。

牛长烁脸上却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

莫衣二人明白,对方没有招架才一举而得,都还以为她自知不是眼前众人的对手,不愿枉自挣扎之故。

岂知是梅香冷想到卓勇这大半年始终不向自己正眼瞧上一瞧,倒似自己生得丑陋不堪令人见之生厌一样。即使自负美貌又能如何?一念及此,顿时心灰意懒,是以见衣上云要来擒拿自己,想着这样也好,自己毕竟是师父最爱的弟子,卓勇不看僧面看佛面,料想会来救自己亦未可知。当下既不闪躲也不还手,只等着束手就擒。

衣上云回身向牛长烁笑道:“兄弟,人交给你了。”

牛长烁脸上一红,却也按捺不住喜悦之情,遂走来对梅香冷温言道:“你放心,咱们决不会为难你,只要卓勇一来,师父他们就会放你走的。”

梅香冷只是上身受制,行走仍是如常。

当下四人带着梅香冷,径往焦山行去。

一路上,梅香冷时时回头,希望卓勇能够出现,即使救不了自己,只要他来就心满意足、虽死无憾了。

牛长烁见她神不守舍期盼卓勇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酸楚难受。

不到一顿饭时分,一行人便乘舟到得焦山翠竹宛,但见风前舞、舵随风快步迎来。二人见到只带回一个梅香冷,都是一怔,道:“怎么,卓勇逃脱了?”

莫染尘正待回答,忽见一人手拿一把厚背薄刃的大刀自屋内抢了出来,舵随风上前拦住那人道:“叶兄,你要干什么?”那人十分矮胖,正是那日携妻上马狂奔而去的叶知秋。

那日叶知秋策马疾驰赶到焦山时,云波月已奄奄一息。这一路上叶知秋不断地为妻子鼓劲:“月妹,你要坚持住,咱们马上就到了。”到得江边,叶知秋跳下小红马,将云波月抱在怀里,岸上众人见了云波月的模样,都纷纷过来围观。

叶知秋一脚跨进当先一只船内,吆喝船夫赶快开船。那船夫见了这种可怖情形,哪里还敢怠慢?立刻解了船缆划行。忽听岸上红马长嘶,叶知秋知云波月对这马甚是珍爱,遂提气向岸上众人大声说道:“若有哪位帮在下照看小红马,来时价钱随便开口!”

一语未尽,就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青年人将那小红马牵在手里,向叶知秋高声道:“小的张阿大,客官回来只需向小的讨要此马,到时分毫不损地归还。”小船虽划出去老远,但那青年人声音中气充沛,竟能听得字字清晰,显是会家子。

叶知秋见那青年虽一身粗布衣衫,船夫打扮,但长身玉立,面目清秀,站在那里显得特别与众不同.当下遂点头道:“那就拜托小哥了。”

那青年应道:“客官只管放心。”

须臾小船驶向对岸,叶知秋早已摸出一锭碎银丢给那船夫,一跃上岸,未走几步,恰逢风前舞采药而归,正往前快步而行。

叶知秋疾忙追去,喊道:“前面可是‘非我莫愈’风神医么?”

风前舞皱了皱眉,不作理睬,兀自疾走。

叶知秋急了,纵身形来到风前舞面前,屈膝一跪,哀求道:“您一定是风神医,求您救救她,多少诊银我都付得起......”

风前舞一瞥眼间,瞧见这汉子手里的女子,不禁吃了一惊,知这女子伤势严重,眼看命在顷刻,不由动了恻隐之心,遂道:“跟我来。”言罢大踏步向前走去。

叶知秋忙站起跟在后面,欲要询问几句,待见风前舞神情肃然,不苟言笑的模样,便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

二人一前一后到得小屋,风前舞放下药娄,命叶知秋将云波月放在床上,遂走上前细细察看伤势,其时云波月已昏厥过去。风前舞看了一会,转身向叶知秋道:“命能保住,但这双眼睛却是废了。”

叶知秋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听得风前舞这么说,并不感意外,反而觉得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

只听风前舞又道:“待会我拔刀时她会疼痛难忍,起身挣扎,你要帮我摁住她令她动弹不得,否则她稍微一动,难免会出现差错,到时神仙也难救她了。”

叶知秋忙道:“是。”上前摁住云波月的手足,同时运上内力,自忖妻子即使受不了疼痛却也休想动得分毫。

风前舞看着叶知秋道:“准备好了吗?”叶知秋使劲点头,心里紧张万分。

风前舞轻轻抓住刀柄,一点一点十分缓慢地将其往外拔,这时只听云波月呻吟了一声,手脚欲动,却哪里动得了,只见她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胸脯剧烈起伏,显得痛苦不堪。

叶知秋不忍再看,将头掉向一边。

良久,只听风前舞吁了一口气,道:“好了,暂时没什么大碍了。”

叶知秋闻言大喜,忙转过头来,只见妻子两眼被绑上了一块纱布,脸上血迹也已被拭净。遂叫道:“月妹,月妹!”云波月只是不应。

风前舞道:“她还在昏迷中,不过命已保住,你就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别再惊扰她了。”

叶知秋听了‘扑通’一声向风前舞跪倒,泣道:“多谢神医救了我内子一命,在下实是不胜感激,现下为表我夫妻诚意,愿将我二人所有财产奉送神医。”

风前舞微微一笑,将他搀起道:“兄台不必如此,救死扶伤本是我风前舞份内之事,怎奈老朽心力俱疲,只想在此隐居,安享余年,倒非适才老朽不愿搭救尊夫人。”

叶知秋再三谢过,就要携妻而去。风前舞阻止道:“现下不可,务必等到尊夫人醒来,那时若她神智清醒再走亦不迟。”

叶知秋一凛,脱口道:“怎么?”

风前舞长叹一声,道:“刀尖已抵大脑,只怕......”

叶知秋忙道:“神医不妨直说。”

风前舞道:“只怕十之八九会成痴呆。”

叶知秋心里隐隐已猜到几分,只是兀自不愿相信,现下风前舞说了出来,当真如雷轰顶,险些晕去。当下强自镇定,回头向床上的云波月看去,喃喃道:“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云波月昏昏沉沉,似乎就此不醒。叶知秋守在她床边,一直不眠不休,到得次日中午,抵受不住,正要歇上一忽,便在此时,只听外面风前舞说道:“二位请回,老朽已退隐江湖,凡是武林中人,概不诊治。”接着听得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道:“神医真是说笑了,看病救人,哪分什么彼此?我们既然来了,就请神医费神看上一看。”风前舞道:“老朽话已说得明白不过,二位就算倚武压制强人所难,老朽也绝不答应!”语声未歇,就见他闪身进屋,还未看清他在哪里按了一下,那厚重的板门‘呯’的一声应手而关。

叶知秋正待一跃而起,只见风前舞过来道:“魔教的人来了,他们心狠手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老朽恐殃及你夫妻二人,最好还是避他一避。”说着挪动居中一把太师椅,只听‘喀喀’连响,掀起一块地板来。

叶知秋正看得目瞪口呆,就见风前舞向他招手,低声说道:“快抱着令夫人进去!”

叶知秋依言抄起云波月,风前舞当先进去,道:“里面有梯子!”叶知秋点头,随后跟入,脚踩着一阶阶木梯缓缓而下。

下了梯子,只见里面是一间密室,四周均有无数小孔,是以并不显得如何黑暗憋闷。

叶知秋借着微光看见西首有张木榻,当即向那里走去。风前舞道:“这里安全一些,不过,这里面也有几处机关,兄台不可乱动,否则,触动机关就不好了。”

叶知秋道:“是。”

风前舞道:“我到上面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叶知秋道:“神医小心哪。”

风前舞道:“这个老朽理会得。”正要拾级而上,忽听“啊呀”一声,只听叶知秋喜道:“月妹,你可醒了。”风前舞一怔,复又返回,来到榻前定睛一瞧,只见云波月双手乱摇,伸手去扯蒙眼纱布,

风前舞道:“快阻止她!”

叶知秋闻言慌忙上前抓住云波月的手,问道:“月妹,你感觉怎样?还痛不痛?”

岂料云波月理也不理,身躯扭动,口内啊啊大叫,叶知秋忙用手掩住她嘴,道:“月妹,你冷静一下,不要叫。”一言未尽,只觉手上一痛,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原来云波月张口咬住了他的手。

叶知秋大急,叫道:“放开!住口!”岂知云波月咬得更是凶狠了。

风前舞见此,叹了一口气,自怀内掏出一个小小葫芦,拔开瓶塞,倒出两粒药丸,强行放进云波月嘴里。过了一会,只见她渐渐平静,叶知秋趁机抽出手来,低头一看,一排牙印深可寸许。再看云波月,竟又沉沉睡去。

叶知秋目注风前舞,凄然道:“神医,内子真的没有救了么?”言下之意,是说云波月神智受损,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风前舞知其意,当下恻然道:“大脑受伤严重,势必恢复不过来了。”叶知秋不再言语,也不再瞧云波月,他仿佛陷入了沉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前舞见此情景,只有摇头叹息,他虽为神医,但对眼下的病人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这又使他痛恨起‘神医’这个称号来,觉得当之有愧......

云波月似睡非睡,似醒未醒,如此躺在床上,已是两天两夜。这期间适逢莫染尘等人探访。叶知秋陡见卜舵二人到来,又惊又怒,心想:若非这二人暗使伎俩,云波月决计不会痴呆,看来追根究底,这飞来横祸还是要着落在他二人头上。

卜舵二人见云波月已成了废人,心下惭愧无地。舵随风想到那卓勇已是命在旦夕之人,这一会功夫料他走不多远,势必还在左近。一念及此,当即拔足向外疾奔,岂知他将整个焦山翻寻了一遍,不但未发现卓勇人影亦或尸首,连随他来的梅香冷也不见了。当下只道是梅香冷带走了卓勇,只得回转小屋,将情形告知众人。叶知秋已得知仇人即将病入膏肓,心下大慰,对卜舵二人虽怒目而视,却也不怎么敌对了。

当下莫染尘一行就要告辞,风前舞哪里肯放?眼看天色已晚,只得留了下来。不想中夜时分,阮天灵突然造访,询问风前舞如何化解‘噬血七魄散’的法子?风前舞本待不答,却听得莫染尘用‘传音入密’对他说道:“风老弟,此女来历可疑,也许与卓勇相干也说不定。不妨告知她。”风前舞依言将化解之法说了,阮天灵十分欢喜,抛下一锭银子满面春风的去了。

莫染尘悄悄跟随其后,在她的住处果然发现了卓勇,自是喜出望外。但他见卓勇昏迷不醒,是生是死不得而知。当下不便打草惊蛇,又连夜返回了焦山。

次日一早,莫染尘便又要去客店打探,被风前舞拦住,说道:“莫兄不忙,那丫头就算按老朽所说的去做,病人仍会昏沉两日方可醒来,而这期间他们决计不会走的,这个莫兄只管放心。咱们过两日再去亦不迟。”

莫染尘依言又呆了两天,这才带着衣上云、卜艮下山直奔镇江市镇。各人心中均想:只盼卓勇没死,那么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生擒活捉。一来这人事关重大,要想平息武林中人对莫染尘的愤怒,则非此人不可;二来也好向叶知秋有个交待了。

舵随风要同叶知秋一起照料云波月,是以没有跟去。

莫染尘等人正要渡船,忽然不远处一人双膝跪地,朝莫染尘低低叫了声:“师父!”正是那日负气而走的牛长烁。

莫染尘大喜,快步上前将他搀起,本欲责怪他几句,但见他神色憔悴,这两日不见人好像瘦了不少,不禁一阵心疼。当下拍了拍牛长烁肩膀,温言道:“你回来就好。”牛长烁见莫染尘没有见责自己,很是感动,赧然道:“徒儿为一已私欲,赌气而去,弃师父不管不顾,本无颜面再来见师父的了。”莫染尘笑道:“年轻人在感情上受点挫败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天涯处处有芳草嘛!”言罢哈哈一笑,拉起牛长烁的手道:“没事了,走吧。”

然而当莫染尘一行来到那家小店时,已是迟了一步,本是卓勇和那两名少女所居的客店,现下竟空无一人。待去问店伴,那店伴却是一无所知。众人无奈,只得在街上来回转悠,不意在转到第二遍时竟在人群中看见失魂落魄的梅香冷,于是当即将她押回焦山。

叶知秋在屋内听得莫染尘一干人已经回来了,料想仇人卓勇势必也带来了。当下再也忍耐不住,随手在墙上抄了一把大刀冲将出来。还未奔几步,就被舵随风挡在身前,立时大怒,喝道:“不要多事,咱俩的帐日后再算,今天我要手刃仇人,以报伤妻之恨。”舵随风道:“你的仇人在哪里?”叶知秋闪目一瞧,只见莫染尘身后并排站着一男一女,均不认得,再四下一看,除了这些人之外,哪里有卓勇的影子?当下失望之极,手一颤,只听‘呛啷’一声大刀落地。他兀自未觉,眼望莫染尘,半晌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卓勇这厮逃走了么?”

莫染尘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去晚了一步......不过,并没有空手而回。”转头望着梅香冷说道:“有这个女娃娃在此,想那卓勇念及同门之谊,势必会来救她脱身,咱们只管守株待兔,到时一举将他拿下。那时不但老朽的名誉会有所恢复,叶兄也将得以雪恨。”

叶知秋哼了一声,道:“倘若他不来呢?”卜艮大声道:“那还不容易,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这妖女杀了得了。”牛长烁变色道:“不能这么做。梅姑娘虽说同那卓勇一个门派,但她并未参与其中,从头至尾都是卓勇一人干的,咱们要找的是他而非梅姑娘,怎可妄杀无辜呢!”话音一落,梅香冷便用眼睛瞟了他一眼,没有言语。牛长烁见到她投过来的目光,心头一喜。忙转头看她,梅香冷却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只听卜艮呵呵一笑,向牛长烁说道:“你喜欢她是不是?那还不容易。待抓到卓勇,大事一了,就让你们俩拜堂成亲!”

舵随风在旁忙扯他衣袖,示意他不可乱说。岂料卜艮见此却怫然道:“你拉我作甚,难道我说得不对么?”

一言甫尽,只听梅香冷厉声斥道:“你胡说什么,哪个要跟他成亲来者?”

牛长烁闻言心中一寒,暗道:“原来她心里到底想的是卓勇,自是一百个愿意和他成亲,那是不消说的了。至于我牛长烁,自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唉,罢了,我何必还要再自取其辱......”忽地心中想起一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自忖师父之所以破例收自己为徒,那是先严临死前将自己托孤给了他.师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只要自已跟随他学得一招半式,也可足以威震天下,光耀门楣了.奈何自己一见了梅香冷,立时倾心于她不可自拔,将先严临终前的谆谆嘱咐,早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些时日来,非但没有跟师父认真学武,连本来的武功也拉下了.若先严地下有知,将来有何面目见他老人家?一念及此,只觉手足冰冷,无地自容.

莫染尘一瞥眼间,瞧见牛长烁脸色有异,还道他听了梅香冷的话,暗自伤心.遂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牛长烁一接触到师父那慈爱的目光,立时热血上涌,心里早已下了决心,要和梅香冷彻底了断.当下挪动脚步走到一边,再也不看梅香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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