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八章 海选荒货
小四眼的爸爸在古玩城开店，他也就多多少少的被耳濡目染，对古玩里的道道懂得不少，有他在场，我的心里就踏实许多，毕竟这个张七才认识不过一天，我可不怎么信任。
按照事先约定的，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小区。这仓库其实就是两个车库合并在了一起，有五六十平米。地上整齐的堆了几十只编织袋，以及散落的小玩意儿。
“小君兄弟，小文兄弟，这些编织袋里的都是还没鉴别过的，散落的都是我自个儿瞎鉴定的，没价值的就到地摊上卖，卖相实在不好的就扔掉了”说完，张七就打开了一只未验货的编织袋，小心翼翼的从里面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每一件都用气泡垫子包着，摆在地上，这和他昨天在古玩城的毫不在意的将编织袋倾倒出来的表现有很大差别。
“来，看看这个”张七将一只陶瓷海碗递给了我，眼中还有几分期待。
我接过来看了看，整只碗看上去呈血红色，做工也还可以，底部还有个方口印章，里面四个繁体字写，意思是“道光元年”
我拿到这件东西，初一看也觉得是老东西，可能是清代釉里红瓷器。可是用左眼看了看，居然一星半点的灵气都没有，只好失望的对张七摇了摇头：“七哥，仿品”
小四眼从兜里拿出来只手电筒，也拿碗过去看了看，啧啧叹道：“哎哟小君，这只釉里红清代大海碗，我初一看也以为是真的，可你那么一说，还真是，这个釉色不是很正，落款非常清晰，不像是老东西，是现代的高仿品。我都差点被骗过去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要解释这种事情，我又犯了难，其实我懂的专业知识远不及他们两个，我只能说“就是凭感觉，还有我最近看了一些古玩方面的书”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拉着我到古玩城来玩”
我干笑了几下，转过面问张七：“七哥，你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收来的吗？”
那张七这会儿也认定我是有些真本事的，对我更加客气，“这些荒货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去乡镇和农村收购，那里的价格也低，一般都几十块钱，最高也就几百块钱的小东西。我负责鉴别和出手，就盼着能捡个漏，大多数时候，几百件荒货里面也难得出来一件好东西，赔了也是很正常的。兄弟，我们这一行做的都是低端的活，吃的辛苦饭，我本身也不是搞古董的专家，就怕宝贝就在自己手里还不知道，就拿昨天那事”说着，张七脸上还有些后悔，没有完全从被我买走夜明珠的事情里走出来，但很快就转换了心态，继续说道：“不过这也也好，这件事让我认定了，小君兄弟肯定是行家，所以我才请你来帮我鉴定这些荒货，你只管鉴别，其余我自会处理，分成我还可以再让一让，我们三个一人一份好了”
三个人平均分，这是把小四眼也算进去了，小四眼虽然家里殷实，可能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倒也挺高兴：“行，那我们开始吧”
我们三个搬来一张桌子，我负责鉴别一件荒货是否古董，而小四眼则找来一个笔记本电脑，随时查阅资料，鉴别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大概价格区间在哪里，张七则负责将一件件的荒货放到我眼前。这一套流程下来，我们的速度比张七一个人的时候快了许多。
荒货里淘出古董，那真的需要极好的眼光和运气，我一连看了上百件都没能发现一件有灵气的，两个编织袋里的东西都被当做废料扔到了一边。我看张七的神色都不大对了，因为他以往都还能发现点值钱的东西，可到了我手里，那些东西全部都一文不值。
又两个小时过去，我们只发现了一只清代光绪年间的茶壶，明代的笔洗一只，其他就再没有收获了。地上已经堆满了废品，到了没地方落脚了程度。照这个形式下去，张七这一堆荒货可就要打水漂了，他收来这对东西起码花了几十万。
我看他眼睛里都有了血丝，他倒不是对我有质疑，因为我仅有的两次都挑得很准，两件都是老东西，还算值点钱，不过也远不够这一趟的成本。
很快的，十几只编织袋就剩下最后一只了，张七的体力和耐性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他竟然一气之下就把编织袋里的东西像倒垃圾一样倒了出来。
哐当哐当一阵乱响，瓷片碎了一地。
“七哥，你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哎……”他失落的摇了摇头，“算了，小君兄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两件东西等我卖了会把钱打到你账户上的。”
“你说什么呢，七哥，我怎么能让你做亏本的买卖，这不是还有最后一袋”说完，我就开始在一堆瓷片中捣腾起来，张七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索性点了根烟，在一旁狠狠吸了一口，全部吞到了肺里。
我在瓷片堆里捣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收获，看来昨天的好运用的太多了，今天那么多东西竟然没有古董。可就在我也要放弃的时候，我看见一只灰不溜秋的盆状物，我用力将它从瓷片中抽了出来，结果这东西入手就是一沉。我仔细看了看，只能说它大概是灰白色，因为表面有厚厚的一层黑色脏污附着，看上去就跟从煤堆里刨出来的一样，十分的不起眼。即便如此，我还是打开黑色左眼对它照了照。
也许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或许好运总是留到最后。我这一照，竟然照出了浓浓的黄色灵气，这东西的灵气已经浓郁到自身都装不下，直往外冒的程度。
“这……”我诧异的吸了一口冷气，是又惊又喜，他们两个都看在了眼里，脸上浮现出更多的期待。
我按照惯例，照样先将这只盆的灵气吸收的一干二净，体内的灵气得到了极大的补充，身体里有丝丝热气往外冒。我左眼里发生的变化，小四眼他们是看不到我眼睛的变化的，他们只能看到我在冒汗，还以为我身体出什么事了。
“小君，你怎么出汗了？是感冒了吗？”小四眼问道。
我吸完了灵气之后关闭左眼，对他摇了摇头，将盆给了张七：“七哥，这件东西，洗干净看看。”
张七觉得可能这次有戏了，精神头也回来了，连忙拿来清水，将盆放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随着他慢慢擦洗，水换了两道，渐渐地可以看到这只盆越来越亮，最后在灯光下呈现出了明晃晃的银色。盆子的表面刻有复杂的花纹，很是精美，盆的底部有两个字，看上去比较模糊，可能是经历的岁月太久，被腐蚀的关系，但勉强还能认出来一个“元”字和一个淡淡的“丰”字。
小四眼在笔记本上查阅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了结果，兴奋的说道：“有了，这是元丰年制的银盆，哈哈，还是宫廷里的东西，应该是随葬品，用来烧纸钱用，绝对是大户人家的东西。是件好东西，今晚的收成就指着它了，哈哈。”
张七拿着银盆爱不释手，激动的没哭天抹泪，“小君兄弟，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今天就亏得血本无归了”
这只北宋元丰年间的银盆足够让张七赚回本钱，接下来如何出手就全部交给张七去做了。我和小四眼累了一天，也累得够呛，各自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小四眼提议我去买个手机，好方便联系，他本来是硬拉着我去苹果店买的，可我就是对智能机不怎么感冒，偶尔的用小四眼的手机也仅仅是给妈打电话，看他每天都要充电，也挺麻烦的。在我的印象里手机就是发短信和打电话用的，什么QQ微信陌陌，那个时候我还真没用过，而且身上确实没装什么钱，就买了个两百块的诺基亚，超长待机，声音特别大，挺小巧，口袋里一装很方便。
到家后，冲了个凉水澡就已经是半夜了。我趟在床上，可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拿出古汉语字典催眠。如今我的身体里已经吸入了不少的灵气，可并不知道如何去运用，必须尽快把字典背下来才行。可古汉字字典生涩难懂，又厚又枯燥，即便是我记忆力惊人，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记下来大半。
而在这段时间里，古玩城的地下交易所正在拍卖一颗明代夜明珠和一只北宋元丰年制的银盆，夜明珠最终以三百八十万的价格成交，银盆以两百五十万的价格成交。
又过了一天，手机里发来一条短信，我的银行卡里多出了八十五万，我给张七打电话过去表示感谢，电话那头很是高兴，“小君兄弟，你可总算联系我了，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七哥，什么事儿？”
“想不想做点大买卖？有兴趣的话，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