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四章 报恩 解谜

就在霁尘准备收目之刻，突然一个球形黑影出现在门缝外的台阶上。

霁尘自然是胆大，不过它突然的出现也着实让霁尘心里一紧。霁尘定神细看，原来是一只野兔。咦！这岂不是上回随大哥狩猎之时所救的野兔么。霁尘对那只野兔的样貌仍旧记忆犹新。

只见那野兔一蹦一跳地靠近藏书阁，然后用三叶小嘴不断触碰门缝，好像很想进藏书阁。

霁尘向来对小动物十分喜爱，再说此时是子夜，四下寂静无人声。于是霁尘便悄悄地将大门打开，放那小野兔进阁。那野兔也不怕生，一个大跃步便跳进了藏书阁。霁尘走出藏书阁，向四周观察片刻确定无人便回阁将门锁的严严实实。

待到霁尘锁好门，却发现刚才还在门旁的小野兔不见了。正觉得慌乱，却乍眼一看发现那只顽皮的小兔子竟然跑到了藏书阁的第二层，霁尘连忙跟上，免得兔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小野兔见霁尘来了，三叶嘴又开始一张一合，冥冥之中霁尘好似能听见细细的人声。霁尘纳闷，急忙将小兔抱起放在耳畔。

“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一字字低语就像一个个咒语般在霁尘的脑海里回响。霁尘的神思在倾听的片刻如沐春风般洗濯一新，就好像当时触摸参天枯木的情形。

霁尘还沉浸在神思中，却没发现，那一字字的低语是柔美的女声，纤细而不娇。

“兵，斗，者，皆，数，组，前，行。”霁尘跟着默念了一遍。“八个字！正好八字！”霁尘惊呼了起来，先前的疑惑顿时云散。

“小兔儿，你是在告诉我这书架顶上刻的字正是这八个字？”霁尘对着那只小野兔道。“是的，公子。”纤细的女声再次响起。

之前霁尘因为浸溺在八字真言的玄力中没留意兔子竟然会发出弱女子般的声音。现在回神一听，却是对这兔子充满了疑惑。

“你怎么会说人话，而且还是如此美妙的天籁之音！”霁尘心里一阵惊喜。“公子，可知寄灵一说？”

“寄灵？”霁尘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自太古以来，天地初开，宇宙间的能量渐渐被天地转化为灵，孕育世间万物。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皆由灵所化，由天地所育。”

“可是我从六岁读书也从没有在书籍里看到有这么一说呀。”霁尘听了野兔的说法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扑哧”，那野兔的褐色的眼睛就像笑了一般闪闪发亮，“人间书籍又怎么会记载下这些。虽说人的灵吸纳天地精华，灵也要比其他人间万物要更加纯净。但人，终究是人，无法逾越界限，成为神灵。又怎么会知晓这些道理。”

“这么说来，小兔儿你是神灵？”霁尘愈发对着兔子感兴趣了。

“我哪是什么神灵，我只是一缕残灵游走在天地之间。身为残灵，理应会被天地正气所重新炼化，成为无意识的灵继续孕育成世间万物。可是一次机缘巧合，我的残灵得以在这只野兔的体内保存。说来也巧，那日要不是你哥哥一箭刺伤我所寄居的野兔，我也不可能有机会掌控这具兔体。”

“这么说，你还真是因祸得福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能来到王府，你的从前的身份又是什么。此次来的目的……”

还没等霁尘说完，野兔打断了霁尘的话：“我的身份在日后自然会告诉你，我来王府其实是为了找你一报你的救命之恩，我的目的也是如此。”

“区区小恩而已，又有什么呢。”霁尘面对眼前这只小兔子又听到它想报恩，有莫名的喜感。“公子此言又是何意，莫不是看完这一副小野兔的样子以为我帮不上什么忙吗？”那女声忽的变得有些欲哭的样子。

霁尘本就是个心善之人，于是连忙道歉：“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以前从没见过兔子会说话，并且你刚才已经帮了我个大忙了。”

“哦？嘻嘻，公子莫不是说那九字真言？”小野兔又忽的转悲为喜，那柔美的笑声叫霁尘十二岁的心灵有些受不了了。“九字真言，九字，九字！可是你方才告诉我只有八字啊。”霁尘的反应倒是被这声音弄得神魂颠倒都迟缓了不少。

“公子好记性。可是这书架顶部确实只有这八个字。也确是九字真言里其中的八字。至于余下的一字是九字真言里的起始第一字——临。临，即为灵，是天地间灵力的象征。与我方才所说的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当然两者还是有区别的，这个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

“那这九字真言又是怎么回事呢？”霁尘寻根问底的毛病仍旧不改。

“公子还真是好问，九字真言其实在东晋之时便流传到了人间。然而世人仅仅知晓常常默念这九字便可气宁神静，有舒心净虑之功效。之时他们并不知道这九字真言，又名九字真决，是天地初化之时，第一代神人所创。”

“哦，原来如此。”霁尘点了点头，目光瞟向书架顶那泛着金光的八大字。“可是为何父王的书架上会有这些字。还有，那第一个字又在何处？”

“祁王的灵十分古怪，虽说人间皇族的灵不可与一般市井小民比拟，但是就连纯阳皇帝的灵也没有祁王的灵那般浓郁。至于他为何会这样设置书房我也不得而知。”柔柔的女声依旧那般可人。

霁尘听了小野兔的一番说辞，特别是听到她说父王的灵有些古怪时，不免眉头一皱，“父王究竟有多少秘密我还不知晓，他既然这般刻意让我来此藏书阁必定有什么想告诉我却又不能当面说。”霁尘暗想着，此刻他的心里开始弥漫起重重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