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鬼医锋芒 -- 第四十八章 神棍对神棍
莫夜随着暮可来到审讯室，推门进去，他看到一个留着八字胡，光头，穿黄马褂，四五十岁的男子坐在里面。男子偏瘦，身材一般，不算矮不算高，此时正闭目养神，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倒确实有点算命先生的感觉。
瞅见他这副样子，莫夜皱了皱眉，感受到一点同行的气息，于是他翻开暮可给他的资料浏览了几眼，知道了这个男子叫孟封，是城西老民居一条小巷里的一个算命先生，别人习惯叫他孟大师。
“咳咳！”
暮可走到孟封面前坐下来，椅子还发出了一点声音，但孟封依然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丝毫没有理会她。她有些恼怒，故意咳嗽出两声示意。可是孟封还是保持那副样子，她怒了，拿起桌上一份文件就想砸过去。
“暮可。”
莫夜拦住了她，并夺过她要砸过去的文件，说道：“你太浮躁了，小心吃亏。”
“你才浮躁！我平静得很。”暮可怎么承认她性格的火爆。
莫夜也是无语，真不知道她这性格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而且还能当到现在？
既然被莫夜拦住，暮可就不砸文件了，打算坐下去好好陪孟封玩玩。然而万万没想到，她一坐下去，那椅子突然往后挪动了，她坐空了，“啊！”一声惊叫，就要跌倒在地上。
这时莫夜带着一抹笑意，快速抱住她，将她扶了起来。她也死死拽着莫夜，这下莫夜又赚到了，双手抱着她，压到了她丰满的胸部，酥酥的，软软的，真爽！
暮可没有生气，她哪能生气，她又能怎么生气？如果不是莫夜出手扶她，她就要丢大脸了！虽然她也看到自己被莫夜占了便宜，但毕竟莫夜不是故意的——也许又是故意的，可她没有证据。何况她现在更多的是恼怒在为什么椅子往后挪动了，难道见鬼了不成？
见鬼了？
“莫夜！”
暮可突然瞪向莫夜，低喝道：“你干的？”
她这么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跟鬼有关的事，她能想到的只有莫夜。该不会真是莫夜操控的吧？为了占自己便宜！
莫夜看到她怀疑自己，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这女人有点脑子行不行，如果自己要占她便宜犯得着这样么？
他很无奈地凑到暮可耳旁哼道：“拜托，暮警官，你胸这么大，有点脑子好么？这里除了我，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在吗？”
“你……”
“嘿嘿……”
暮可被说胸大无脑，想对莫夜生气，但是这时坐在对面的孟封狡诈地笑了出来。暮可转过身去看他，皱眉，再转过来看向莫夜，问道：“难道他……”
“嗯。”莫夜点点头。
暮可会意了，知道莫夜的意思是孟封也有点儿门道，也就是会点灵异能力。她很诧异，但旁边有莫夜在，她又非常放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信任莫夜，相信什么事莫夜都能应对。她这种无形中对莫夜的看法，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她内心又确确实实是这么变化了的。
暮可重新坐下去，莫夜也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莫夜立马拿出手机给暮可发了短信，告诉她道：“看短信的时候一定要遮住，我怀疑孟封养有小鬼在身边！不要给小鬼看到了我们的对话！”
“养小……”
“暮警官，你又怎么啦？”
暮可看到短信内容，差点大呼出来，居然是养小鬼？幸好莫夜及时喝住了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调节情绪，重新变得平静。不过对她而言，这确实值得惊讶。养小鬼这种事，她只知道鬼故事、电影里有，没想到现实里真的有养小鬼的人！
这时她的手机又震动了，是莫夜发来短信了。她按照莫夜说的，遮掩住手机看短信，短信告诉她：“你先假装着审问孟封，我确认清楚是不是孟封养了小鬼。现在看来，孟封并不知道我会灵异能力，而他又挺自大的，正好我们可以对付他，套他的话。”
暮可给莫夜回了一个“OK”的表情手势，突然间像是变得和莫夜非常有默契，她假装严肃——不，她本身就很严肃，对孟封说道：“孟封，你的基本信息呢，我就不问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被抓到警局来，那么，你说吧，你和外号虎子的街头混混是什么关系？”
孟封终于从闭目养神的样子中睁开眼，看着暮可，路出一抹得意的笑，说道：“暮警官，你真是一个漂亮性感的女人，只是脾气有点不好。不过，你生气的样子更是迷人，我已深深着迷。我想，你我相遇这里，必是有一番缘分。”
“噗~”
莫夜听到孟封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光头神棍挺有意思，居然想勾引暮可，不知道暮可听了他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暮可当然愤怒，她觉得孟封这是挑逗，她很想废了孟封。但是现在孟封只是嫌疑人，她不能打。警察也是有规矩的，她虽然我行我素，但一些比较严肃的规矩，还是会遵守的。
不过，她的怒气还是要发泄，看到莫夜偷笑，她脚下的高跟鞋一把踩过去，正好踩到莫夜的脚。
“啊！”莫夜忍不住一声痛呼。
“莫顾问，你能认真严肃点吗？”暮可带着一抹惬意的浅笑看着皱眉忍着疼痛的莫夜说道。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莫夜：“活该，让你偷笑！”
莫夜转头看着她，真的很想教训这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女人！他立马给暮可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赶紧挪开你的脚！我告诉你，孟封真的养了小鬼。嗯……你穿短裙，里面有打底裤吗？如果没有，赶紧合起双脚，不然要被小鬼偷看了！那是一只色小鬼哦……”
“你……”
暮可看了短信，转过头看莫夜，差点忍不住发飙，以为莫夜是忽悠她。但回头看到一脸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看的孟封，她又觉得莫夜没有骗她，便小声问莫夜道：“真的吗？”
莫夜点点头。
这一切都是真的。
对于孟封，莫夜一开始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股阴气。但这股阴气并不邪恶，只是普通的灵异气息。而在警局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这种气息，他便怀疑到了孟封身上。
暮可说孟封是个神棍，想必认为是那种装神弄鬼骗人的神棍。但莫夜是从专业人士的角度去判断，判断出孟封确实有点儿门道。
但也只是限于一点儿。莫夜对比了一下，知道眼前的孟封和他比简直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不是他自大，而是事实。他出自名门莫家，深得莫家真传，就这一点，世上便没几个驱魔师可以与他比了。
而他相信，孟封不过是接触了点皮毛。至于养小鬼，那其实也是挺简单的事。只要按着道术书里面的步骤去做，一般都可以养成功。当然，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有点儿灵异门道，普通人就不行了。因为普通人连阴气、鬼气、戾气等这些都分不出来。
趁着刚才暮可和孟封说话、孟封又没有注意的时候，莫夜快速开了一下阴阳眼，果然看到了一个小鬼，一个好色的小鬼，脸色苍白，肥圆，有点畸形，普通人看到还是会感到害怕的。
这时候小鬼靠近了暮可，动手动脚，估计是顺从它的主人孟封的意思，想占暮可的便宜。
暮可听到刚才莫夜说小鬼可能会偷看她，不由十分顾忌，马上收回了踩莫夜的脚，然后两大腿紧紧合在一起，不让自己暴露一点儿。
莫夜看到真是无语。他很早就想说了，明明是一个警察，老爱穿得那么短，花枝招展的像什么样！要不是她气质突出，整个人显得贵气，而且蛮横，刁蛮大小姐的形象比较突出，不然走在大街上别人还以为是小姐呢！
不过，暮可这样打扮，对莫夜来说也是一种福利，所以他就没说什么——显然这家伙是有点儿贱的。当然这也是实话，要是暮可整日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除了脸，其他一点儿都不露，那就没意思了。
暮可重新审问孟封，喝道：“孟封，你最好别给我耍小把戏，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根据调查发现，虎子死的前一天去了你那里，你是不是给了虎子……什么东西，所以使得他暴毙死亡？”
“啊？”
孟封装作听不懂暮可的话，耸耸肩道：“我每天都要见很多人，虎子是哪一个？再说，就算我见了他又怎么样？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知道吧？没错，我就是一个神棍，当然说得好听点就是算命先生，可是，你会信我吗？”
“我相信暮警官你不会信我那一套算命的理论，但是你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信。你说的虎子，或许真的找了我，我也跟他说了什么，甚至你要怀疑我给了他什么都行。但是，他死了跟我什么关系？你说他暴毙死的，难道不会是得病？”
“不管怎么说，暮警官，你没证据，就不要轻易下结论。而我坐在这里，或许是有义务给你提供线索，那我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我，不记得是不是见过叫虎子的人了。而且，那天，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没有给他们任何东西，只是说了一堆在你看来可笑但在他们看来很有道理的话。”
“就这么简单，暮警官，你还想怎么样？”
孟封不愧是个算命的神棍，一张嘴比莫夜还能说，滔滔不绝的，说得暮可无话辩驳。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没有证据。虽然查到了孟封有嫌疑，但是没有证据，别说足够了，就是基本拿得出来的都没有。这样下去不可能拘留孟封，他很快就可以离开。
暮可实在没办法了，转头看向莫夜，让莫夜想想办法。
莫夜没想到暮可会向自己求助，有些诧异，但心里挺高兴的。老实说，刚才他还以为暮可在没辙的时候会发飙，以暴力逼迫孟封。但是这肯定行不通，孟封虽然只是略懂灵异能力，但想要对付暮可足够了，所以他担心。没想到暮可向他求助，他真的觉得意外。
这说明那个蛮横冷傲的暮可已经开始变化，变得能和别人合作了。当然，莫夜不会知道，暮可能接受和她合作的人，也就只限于他。
既然暮可求助，他不可能不帮。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思考要如何对付孟封，而他又不想让孟封知道自己也是灵异中人。毕竟孟封的背后，可能跟那个“老妇人”有关，暴露了身份影响很大。
当然，“老妇人”躲在背后，可能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已经想到了如何对付孟封。鉴于孟封的“能说会道”，他不打算直接从孟封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而是从孟封养的小鬼出手！
孟封能养小鬼，他能反养小鬼！他要将孟封的小鬼变成自己的，然后放到孟封身边做卧底！
他的道行比孟封高得多，这点还是做得到的。
孟封看着无计可施的暮可和莫夜，得意得很，想要驱动小鬼去看暮可裙底下的桃色风光，却不知，莫夜计划着要抓他的小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