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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十二章 别具洞天

类别:爱情婚姻 作者:天与地的黑 书名:爱之第九戒 更新时间:2015-07-17 01:18:15 本章字数:5836

很久很久以后,来年的夏天,我和悠悠手拉手肩挨着肩,像对情侣坐在咖啡厅包厢里的时候她透露一个小秘密,那晚她假装酒醉,藉以试探我是否居心不良,我的表现交上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自此,她对我这个眼神里充满忧伤的男人产生了深厚的好奇。失恋的人,摆脱痛苦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恋情,填补过去的空白。纯淡如悠悠,亦不能免俗。她说她小时候看《西游记》,猪八戒背媳妇那一段,旁的人都笑,她却哭。孙悟空变化高小姐,千钧大山,猪八戒吭哧吭哧,半句责备也没有。也不曾扔下背上的高小姐,弃之不顾。一个背字,看似简单,做来实为不易,哪怕媳妇重如大山,默然承受,无怨无悔。放诸于现实,堪称极品男人,可遇而不可求。

那天回家后,一想到在涂鴉我头上的的得意之作,她抱着球球趴在床上笑得喘不过气来。球球欢快地跳着,叫着,一会儿从她手里脱出,床上打着滚儿,一会儿跳回到她怀里,萌动着玛瑙似也的小眼珠儿,伸出粉红小舌头,舔她的手背。

她拉过大棕熊,靠坐到床头柜上,拍拍球球后颈,说:“球球,安静一会儿,跟我说说话儿。”

球球老老实实趴下,微眯上眼睛,享受主人的抚摸。

她像对一个老朋友友似的倾诉着女儿家隐秘的心事:

“球球,我失恋了,对,就是你那个特别讨厌的家伙,那个与你争宠的坏人。”

“可是,失恋应该眼泪哗拉哗拉下雨一样呀,我没有,我不伤心,真的,反而有种轻松,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回想跟他一起走过的时光,谈不上多么开心,一张契约及道德的约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我,我并不真正的快乐,不快乐的感情,怎么能叫爱情呢,你说是吧。”

“失恋的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你见过的,他穿上西装的样子很帅,很man,他很特别,与众不同,真诚,热心,有点小小的坏,有时眉头轻锁,他是那种乍看很阳光贴近去深如深潭的人,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球球,我能不能跟他交个朋友呢。”

悠悠扑闪着大眼睛,托着下巴想着笑着,笑着想着,台灯的光线柔和曼妙,她伸出手去,托住柔和的光,说:“你说,他现在做什么呢,上网、看书、抽烟、还是睡觉了呢,我该不该给他个电话,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很奇怪,我是不是不够女人味,怎么感觉他把我当小孩子似的,宠着我,惯着我,百依百顺,跟傅俊目的性极强的刻意讨好截然不同,像邻家的大哥哥,也有可能,他藏得很深,奶奶说,男人们都使劲憋着坏,呵呵,想来,他憋,也憋得很辛苦吧。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反应如何。”

一丝戏谑浮上她美丽的脸庞。

于是,在这个静悄无声的子夜,熟睡中的我非常不幸地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

“谁呀。”我语气十分地不友好,凭谁被人从美梦中拖出,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叔叔,是我。”

我换一只手握手机,语气变得温和,开玩笑地说,“你属猫的吗,大晚上的不睡觉。小心明天上班迟到。”

“我睡不着,都怪你。”

“怪我,这话从何说起。”

“你想呀,若不是你的出现,我会有这么倒霉的一天么,或许事情是另外一个样子,我未必有胆子进到舞厅里,未必傅俊真的出了轨,我也不会醉得头晕脑涨,到现在缓不过气。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造成的。”

我被她独特的逻辑搅得晕头昏脑,幽幽地说:“丫头,我不认为你是个无理取闹的人,看来,助人为乐,与人为善的事以后少做为宜。”

她在那头笑,妖狐子似的,“叔叔,你经不起逗,一点幽默也没有。”

我说:“你悠我默,你忽悠,我沉默。”

她说:“有点意思。”

我说:“你有意思了,我到现在还难受着,一身的酒气,以后请别在这个时候来电话,你这种行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点也不预报,骚扰,你懂吗。”

“我打搅到你呢?”悠悠后知后觉地问。

“你说呢。”

悠悠在电话那头一定吐了吐舌头,我猜的。

“我深夜吵醒你,只想对你说声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不用你提醒,我早就知道了。”

“叔叔,你还真的一点也不谦虚呀。”

“过份的谦虚等于骄傲。”

“跟你说话真开心。呵呵。”

“我不陪你疯了,要睡了,晚安。”

“晚安。”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态度取决于她的容貌。热情程度与分数高低挂钩,息息相关,成正比例。倘若一名丑女深夜来电,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喷一顿再说。我对悠悠的和风细雨,源自她无可挑剔的绝佳容颜,源自我是色狼的本心,基于此点,得出一个论点,任何角色,无论好坏,都有其闪光发亮,可圈可点的地方,色狼们的宽容和大度,值得庞大群体学习借鉴。要说悠悠在我生活中的惊艳出场,我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我根本无法想像暮色沉沉的我趴在悠悠的身上的情形,那样太惊悚了,她那么地纯真,那么的美好,进攻她,侵略她,使人油然而生莫以名状的罪恶感,好比用残暴的手段掠夺世上最为珍贵的圣物似的。而人世间最悲哀的事,不是得不到你想要的,而是得到了再失去。我非铜体铁心,再经不住致命的一击。

人常常处在莫名其妙的矛盾挣扎中,得不到怕错过,得到怕损坏,错过的与损坏的同样令人遗憾,而脆弱如我,与其选择错过也不要损坏,如果我奔跑的速度超过光速,我宁愿避开香城,避开踽踽行来飘飘的那个飘着微雨的黄昏的街道,避开爱情。爱情这玩意,太过凶猛,似我等性情中人,切勿轻易进入。

那阵子,丽莎经常和我有网上聊天,聊得最多的关于死亡,恰好印证了有钱人都怕死的说法。我说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生命的消亡无非从一种形式转化到另一种形式,她说死亡即消灭,清洁溜溜地抹去在这个世上来过的所有痕迹,我说她无病呻吟,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她衣食无忧,自然难以了解底层人物的悲哀和辛酸,他们忙碌如公蜂,朝生暮死的生命里甚至无法去顾及生与死的人生哲学,她说罗马非一日建成,很多富人都是从那个层次脱颖而出,每个人只要拿出他五分之一的时间来赚钱,不出例外地都将脱贫致富,她说我只要努力,也能到达那一步,我说我即使有一大笔钱存在银行,仍觉得自己是个穷人,精神上的乞丐。

有一天,她突发奇想,建设我俩玩个小游戏,我们交换着过一天另一个人的生活,参与者不得对具体安排作出任何异议。我同意了。

星期六,我如约而至,她的别墅座落在城北郊区,丽城花园,靠近江边,我进大门,保安盘东问西,很费一番事,我给丽莎打了个电话,才得以脱身。

我这个人,要说见过世面也见过,对奢华不感冒,但进到丽莎的别墅大门后,还是被真皮坐具、豪华吊灯、环形楼梯、名家画墨等满眼流溢着贵气的大小物事深深震慑,我情不自禁地赞叹:“你的家,好漂亮。”

她居家装束,恬静地如同一副画,说:“别客气,来这儿跟自个家一样,随便坐,我去准备准备,你等等我。”

我说:“能参观一下吗。”

她展颜轻笑,道:“欢迎。我这房子好久没来人,总算有了点人气。”

她家的房间多到数不过来,楼上楼下铺着大理石,光鉴照人,我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害怕吗。”

主卧里传出她的声音:“刚开始不太习惯,慢慢就适应了。”

我走上二楼,观景阳台,扶住仿汉白玉护栏,远处山影勾勒工巧,近处游泳池碧波荡漾。空间的错动使我脑子里一阵眩晕,十分钟前,我尚懒散散走在城中村嘈杂、凌乱的小巷,现在置身隔绝吵闹,充满青草和树木清香的富人区,巨大的反差让我眩晕之外,还有惘然。

她很快换妥行头,精致的服装和薄施粉黛相得益彰,我益发自惭形秽。

她说:“时间还早,喝点么。”

我说:“不用。”

她说:“放松点,看上去你有点紧张。”

我说:“见笑了,我这人特差劲,了解我的人都说我将相公候的命,市井小人物的心态。”

她很自然地站到我面前,替我整理衣领,像一个妻子对一个老公做的那样,动作温柔而得体,脸上莹光流转,说:“妄自菲薄,可不像你的作风。”

我说:“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给你丢脸莫怪。”

“不。”她眼睛里有一丝笑意,说:“你不明白你有种魅力,各个层次的人都乐于和你打交道。”

我说:“接下来,去哪里。”

她说:“早茶。”

半个小时后,我们坐在环境和格调都优雅的新人人茶餐厅,她同乡开的,我们临靠窗户,居高临下望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流和熙熙攘攘的上班人群,她的脸上映着晨辉,笑容淡淡,我惊讶地发现这么一个事实,从我认识她以来,她的笑容一成不变,似乎镌刻在上面,不是办公楼里职业性的那种,而是发由内心的。我不清楚这样的笑容针对所有的人,还是单单我一个。

我说:“你和别的富婆不同。内敛、沉稳、随和、大气,以花喻人,你是花中之后,牡丹。”

她说:“我可以理解成你对我的一种赞溢之辞吗。”

我说:“名至实归。”

她说:“不吝赞美,本身是种美德。你的好意我接受,你是个纯粹的人。”

我说:“装在矿泉水瓶里的水,不一定纯净,作为一个女人,不能过于依赖自己的眼睛,警告,我很危险,三米以外,安全,三米以内,我自己也搞不清会发生点什么。”

她挪近我,挑衅似地手搭在我膝盖上,说:“你吓唬我。你也是,有这么折损自己的吗。”

我说:“我有两个我,一个安份守已,一个蠢蠢欲动。”

她说:“我喜欢其中一个你。”

我问:“哪个。”

她说:“不安份不守已的你。”

我叹气,说:“好奇害死猫。一点也不好玩。”

她跟着叹气,婉婉地说:“不必惊讶,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寂寞的中年女人。”

她说到寂寞时,我第一次破天荒地见她脸上敛去了笑容,我疑惑:这才是真实的她么,深锁在宝马豪宅里的幽怨的女子,自数着夜色里渐行渐远的华年以及品味着寂寞给予的冰凉时光,在这方面,男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可以去寻欢,而以她的性情恐难实践于行动,因而我于是成了她的目标了吗。我不觉得我有能力有义务去排遣一个女人的苦闷,尤其富婆,倒非我存有偏见,而是人与人之间最遥远的距离是贫穷到富足之间的距离,不单指物质,涵括精神层面、文化背景、生活底蕴等等,都是两个人两颗心无法越过的障碍,问题不在于我讨不讨厌富婆,在于我可怜的自尊心,两性关系中我习惯于占领主导位置,拒绝被动。

我捏着勺子,搅动着皮旦瘦肉粥,漫不经心地说:“天底下的人,无不寂寞,莫羡街头成双成对,他们今日的快乐是往日痛苦的根源,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说这种话的人脑子进了水。”

她眯起双眼,说:“听起来你比我还惨,你已经被可怕的孤独折磨得麻木不仁,可怜的孩子。”

她怜悯的目光像带着刺,我低下头,转移话题,“享受今天吧,要知道,我们所浪费的分分秒秒,是昨天死去的人无比希望的明天。”

她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烟瘾上来,我摸遍口袋,找不着。丽莎变魔术似地亮出一包大中华,笑吟吟的。

我接过烟,扯掉筋带,挑开封口,弹出一根烟,递至她手边,她摇首,说:“我不抽烟,给你准备的。”

我从上衣口袋摸出我的老婆—打火机,点着,美美地吸上一口,蹙眉说:“太淡,尼古丁和焦油含量近乎无,没烟味。”

她说:“我出去另买一包,1956,是么。”

我阻止她起身,说:“算了,我没那么矫情。”

她顺势捏住我的手,恬淡地轻笑。我们之间的距离以毫米计量,近在咫尺,像对情侣,我感到某种久违的温暖,我的脸浮在烟雾里,无法判断温暖来自烟雾,抑或她对我异乎寻常的关爱和照顾,我的目光穿过缕缕烟丝,凝视她静静地脸,觉得海市蜃楼般的极不真实。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的是永存的利益和索求,我思忖着我能给予她的东西,或者说,从我这里,她能收割到什么她想获得的,我除了身体,一无所有,而满大街的,皆是比我年轻比我健壮的雄性动物。

她领略到我眼中的独特意味,拍拍我的手,说:“别胡思乱想,我不是那种女人,我当你是朋友。”

朋友,多么新鲜,多么乖巧的一个词,我从没想过,我会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陪伴一个富婆度过她的一天,在我的过往,更多的是炮友,最后无情地变成炮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血缘关系之外,只有赤裸裸的性,朋友,不过是两个人由陌生阶段过渡到床上阶段冠冕堂皇的代名词而已,瞧,我的思想就这么空洞而肮脏。

她翘起兰花指,点点我脑门星,说:“走吧,小色鬼。”

丽莎开着她的别摸我,载着我驶向一家会所,沿途十万以下的车辆纷纷避之,时过经年,现在的我,会所的名字怎么也记不清了,古韵古香,有些事我刻意地去忘记,这种保护自己的办法有时帮助了我,有时害了我,以后发生的某件事会证明此点。

会所实行会员制,每位会员有带一位朋友消遣的权限。我得以有幸进入,以前坐8路公交车绕着会所外围红墙行经而过时,我常常想红墙之内,光景如何,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在做些什么,是丽莎满足了我孩童般的求知欲,是她牵着我走进另一个天地,一个平凡普通的人无法接触到的天地。

健身、美容、盘发、蒸拿、香薰,一切迹象表明丽莎和旁的女人无甚两样,爱美,害怕衰老、渴望留青春的尾巴,我甚至看到不少脸上粉如墙底嘴唇画得腥红的贵妇人身边跟屁虫似的粘着气质堂堂,相貌英俊的小伙,她们用某种方式验证,就算她们无法再拥有青春,也可以随时随地享用青春,这是财富赋予的特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我无权亦无意指责她们以及他们,从本质上讲,我也一样,我用金钱和舞女交易,在她们波澜起伏的躯体上耕耘不休,以证实自已盎然的活力和生机,从而更进一步刷存在。钱的多寡,决定了她们飞扬跋扈,颐指气使,我这样的小人物,只能附加上廉价的甜言蜜语。

极具讽刺,当我和丽莎一起走进去时,小伙们都用羡慕鄙夷的眼神扫射我,我想大声地辩解,我不是少爷,脸上却稀里糊涂泛上得意不已的笑。人啊,真是贱。

我们在豪华的包厢共进午餐,我紧盯着丽莎看,目眩神摇,说:“女人啊,真是经不起雕饰,整得跟天仙似的。”

“怎么,动心了。”

“有那心,没那胆啊。”

“你的胆子小吗,小几分钟,你自个说说,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了多少眼,神色猥琐,尽显狼的凶残和贪婪。”

“女人的美就是给男人看的,士为悦已者容,再者,我若不迎合一下你欲遮还掩的心理,你会更生气。”

“哟,你研究女人挺有心得的,不少在胭脂堆里打滚。”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正经点,你这样子不行,颓毁像个小老头,有没有想过换种活法。”

“我无时不刻想要改变自己,但改变不了,三岁看大,八岁看老,定了型,再多努力也枉然。”

“你看看这里,再看看外面,你就不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吗。”

“想,做梦都想,那就可以玩更多更高级的女人了。”

“你的理想倒挺简单的。”

“你的更简单,得一人而到白首,择一居而度余年。”

“造化弄人,越简单的反而越实现不了。”

“你若不是富婆,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追求你了。”

“你现在一样可以追求我。”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看上去很幼稚吗,我早过了踩着板凳去摘月亮的年龄,不切实际,不合情理,现在,我穷得只剩下尊严了,你就放过小生吧。”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小色鬼不会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我两手摊开,说:“随你怎么想。”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丽莎暧昧的态度,使我们的更进一步成为某种可能,我开始期待和这个别致的女人床第之欢的情形。云在动,风在动,烟影在动,我的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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