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六章：痞子杀树口骂支书
第二十六章：痞子杀树口骂支书
周正在肖德那里吃完酒，回到村委，在破联椅上一躺，刚想迷糊一下，副支书胡龙就叫醒了他。说是巴格牙路偷了西岭两棵大树，周志主任已经报了案。让派出所来人把他带走，被胡扬大叔留下了，让周正过去看看。
原来，巴格牙路的真名叫巴彦录，比周正大一岁，是与他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巴彦录自小对上学不感兴趣，混下初中就在社会上打工游荡。听说，在县城打工时，就沒在一个单位呆住过。他崇拜武术，成天四处拜师，最终拜了个武师学什么小洪拳？还被那些乌七八遭的人称为三哥了。近两年，他还稀里糊涂的坐了两次短牢。虽然在村里也算中规中矩、没成祸害，但是他那名声却臭打了，三乡五里，乃至县城，谁不知道八格牙路的厉害？所以，村里的人一般没有敢惹他的，对他的一行一动都比较小心。他轻易也不在家，回村子呆几天就走，周正听说出了这事，问道：“现在是怎么处理？”
胡龙说：“周志二叔说他不太好惹，还是由派出所处理比较好。但大拉大叔不同意，他认为，那小子必竟还年小，一辈子很长，破罐子破摔定准会害了他？他咋说也是胡家岭人，反正判不了刑，由村里教育处理吧。派出所认为，杀两棵树值不了几个钱，不太够拘留、教养，所以也不太想管，就同意了大拉大叔的意见。这不？为这事两人又顶了牛，周志二叔一甩手又走了，气得胡扬大叔在那儿骂咧咧的呢？”
周正聚了聚眉头说：“唉！我认为大拉表姑父是对的，一个青年人犯了错，以心换心的进行帮助教育，变好的可能性很大。要是硬碰硬地往死里整，肯定得搞出仇来。到时侯把他整成个报复犯，可就危险了。”
胡龙嘿嘿一笑说：“熊孩子，没有他们说得那么玄乎。不过？我总觉得很那教育。”
“哎，慢慢来嘛。巴格牙路犯的那点事我早就清楚，现在虽是法制社会，仅靠关、打、制只会把矛盾激化。周志二叔这两年当村长，下敬上让的老爷惯了，什么事都太简单化处理，结果呢？还不是赚了个一村之霸之名？他实际上是想甩包袝，其实你是甩不了的！你就是判他几年，到时侯还不得再回胡家岭？何况他只是杀了两棵树？哎？这样吧，一会你把巴格牙路领这里来，我与他谈谈再说？”
“中啊，哎？你可得注意，他会功夫，别让他伤着？”胡龙嘱咐道。
“没事，我与他从小光着腚长大的，又不去惹他，他还能把我咋样？甭怕！你就放心吧。” 周正见胡龙走了，噗哧笑了。
巴格牙路来了。他蓬松着头，两撇八字胡挓挲着，跟个黄老鼠嘴差不多。他叼着支烟，神气得不的了。等胡龙把门闭上，周正才把早泡好的一杯茶递上说：“彦录哬，你他娘的顶不是东西了？噢，西岭下有四千多棵树呢，你怎么就只砍那么两棵？够用吗？不够的话，可以再多砍两棵？。”
嗯？巴格牙路一腚坐在了椅子上，有点发懵地感觉。他寻思了会，张开了那张大嘴。“哟嗨？大叔啊？什么时侯学会草人了？我日他娘的，你別他娘的风凉我！你张开那张老鸹嘴敢负责吗？不就是三几千棵树吗，只要你放了屁，老子立马就去砍了。你以为我是熊蛋？日他娘的！你敢把屁放出来，老子就敢砍，如有半点儿迟疑，我就是大家伙的儿！实说了吧，俺家撘棚子，就缺两根檁条，两棵就够，多了不要。咋了？全民栽的树全民用。哦，只允许当官的杀了换钱喝酒、搞大嫚啊？不许老百姓弄两棵用用？什么屌道理呵？什么屌逻辑？”巴格牙路呷了口茶，头都不抬，用右脚尖叭哒叭哒地弹开了地皮。
“哟咳？说你是个大野巴‘傻瓜’吧？你还知道叫我大叔？说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吧？你屌到处祸害人？记得你十四五岁的时侯，你还叫我的小名，被巴学海大哥听见了，挨了一耳光呢？是不？记着那件事不？”周正并沒有把他的话搁在心里，而是斗开始乐子。
“操！那时侯还是小屁孩。再说了？你和我能分出个一二吗？屌吧你？别看你是个支部书记，屌！我巴格牙路不稀罕？哼！狗屁！”巴格牙路还是不抬头。“哎哎哎大正？你刚才咧咧个屌？你说我到处祸害人？我祸害谁了我？我屌弄您家里什么人了？还是我祸害您什么人了？你屌说话注意点，别他娘的往我身上到处抹黑！还支书啊你？”
“哟嗨？我支书咋的了？我支书是我周正用真本事争来的，不是你戏里哈达给我的对不？我可是头顶胡家岭的九百口人的吃饭问题，脚踩胡家岭的五千亩土地的生长问题的官儿，哦，你随便一说我就狗屁不是了？嘿！你屌啊你？再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专管您这些狗痞子的官！”周正的话语变得很生硬。
“哈哈哈哈，你屌去吧你？”八格牙路笑得前仰后合，两条腿还扑腾扑腾的跺着脚。“大正啊？你睁开双眼看看，咱胡家岭过去的事儿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就眼前的这个熊样，你大正能咋管？你长了八条腿了还是六个眼？全庄呼隆隆赶了羊，弄了个熊周志听着差事，他娘那腚的，除了杀树喝酒，就是去勾引人家大闺女小媳妇，算什么狗屁玩意儿？不是我巴格牙路藐视你？你周正可能比我有些儿本事，可你别忘了，胡家岭五大姓，胡周巴车一锭金，你那屌有仨球六个叉？屁！趁早吧，出去挣两毛，比在家里强！嘿嘿，我八格牙路没有恶意，是真心向着你，知道不，我的周正大叔？”
周正的心里打了个哏，猛然间对眼下的这个八格牙路有些另眼看待了，嘿他娘的，这家伙别看这么熊，心里也倒有些小九九？说他野巴‘傻’吧？他心里还装着很多道道，说他聪明吧？他胡作非为的做了许多傻事？说他没学问吧？他还看开了许许多多的世事炎凉？嗯，八格牙路非同一般，非同一般啊？他心里有了另一种遐想。他不想再与巴彦录正面冲堵了，赶紧把性情的力量压了下来。
“嘿嘿彦录啊？不管咋说，你杀了集体两棵树总不是很光彩吧？屌吧你？”周正嘻咧起来。
“哼！哼！光彩不光彩？那还不是爷俩比虫子——一个屌样！”巴格牙路两眼望天，一副天下无人的样子。
周正往盖杯里添添水说：“哎呀一一时间过的太快了，一眨眼都十几年了？”他见巴格牙路似仇人一般的用眼白他，突然变了声调。“哼！你这不是傻瓜哬？我以为你就是街上那些披肩散发、留小胡子染黄毛的小痞子，或是那些胡蹦乱唱的二野巴呢？”周正一拍床头，吓了巴格牙路一个趔趄。
巴格牙路见周正火了，还起了高腔。一阵恼怒湧上心窝，娘的？当了支书算个狗屁？叫你声叔是高看你！揍你两耳瓜也不算什么毛病！哼！什么支书什么叔？照常得挨揍！敢在胡家岭砍树的，也就是我巴彦录大爷。“哎哎，我说大正？娘那腚的少来这一套？你敢说我野巴？老子除了沒干你这样狗屁干部外，哪点比你不行？哼！有狗屁快放，老子还要盖猪圈呢？要再狗汪汪，就扭断你那脖子！你信不信？”
“不信！”周正说的斩钉截铁，一脸的严肃。
“不信？难道你有三屌六个球？”巴格牙路看了看那间又破又矮的办公室，心想，你先别牛，要不是在这里使展不开拳脚，这就叫你趴在地上叫俺大爷！
“哼哼，我说巴格牙路？你没有那个能耐能扭断我的脖子！因为，我是铜头铁脖子刘庸刘大人再世呀？”周正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巴格牙路把拳头攥得咯吱吱响，恨不得一拳打碎周正的脑袋。不中，外边还有胡龙等一大帮子，好虎打不过一群狼？弄不好打不倒他，反到把我伤了。岂不是让人把俺笑掉大牙？“我说大正？老子今日给你留个面子，免得趴下了，让全村人笑话。我有言在先，咱们去南沟大井旁的草地上试试？如我三招之内，弄得你起不来了，处罚取消，老子走人。如我整不了你，我趴下了？老子照打认罚，从此洗心革面，任你摆布中不？”
“好啊？咱一言为定？谁反悔就是大伙的儿？走！”周正唰地起身，向门外走去。
“驷马难追！老子怕你不成？我听说，你不就是当武警学了点皮毛吗？老子也想学点擒敌呀、捕获呀上乘功夫呢？”巴格牙路把茶杯蹲得水珠四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