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回归 -- 第十五章 雨夜
夜晚降临，月光被云层遮挡，夜空星光熠熠，银河横贯夜空。星光之下，柴堆的火焰将人们的热情推到**，在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后，人们内心的情绪得以释放，在告别了亲友的离去，一场短暂的追悼会后，地球人围绕着篝火庆祝着战争的胜利。野果酿造的苦涩的酒加上各色各式的野果、兽肉，还有人们的欢声笑语，似乎之前的惨烈的战斗只是一场噩梦。
郑海洋轻呡了一口带着浓浓苦涩的果酒，酒中的苦味令他皱起眉头。
“怎么了？不习惯吗？”奥尔森一手端着一杯果酒，另一手抓着一块烤肉走近郑海洋。
“嗯，有点。”郑海洋点头，把果酒放到一边。“我从未喝过酒，所以不习惯酒的味道。”
“哦。”奥尔森似乎明白的点头。“的确，和文明时期的酒比起来，这就的确难以下咽，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除水以外的饮料了。同样是我们唯一适合这种场景的饮料。”
“不，其实我从没有喝过酒。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喝酒。”郑海洋解释道。
“从没有喝过酒？”奥尔森有些惊讶。“你是说，你长这么大了就没有喝过一点酒？我的天，你是不是男人？”
“我想这和是不是男人没有关系吧。”郑海洋笑道。
“关系大了！”奥尔森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男人，就要喝酒！”
“哈！”郑海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想我们还是聊点酒以外的话题吧。”
“聊什么？女人？”奥尔森调侃道。“她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聊这个应该不合适吧？”
“不，她是我的上级，没有私人关系。”郑海洋否认道。“你们一直这样吗？一场战斗之后就开始庆祝？”
“我们不是一直如此吗？从文明时**始。”奥尔森着重强调了“我们”。
郑海洋笑了笑，抓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目光从跳舞的人群中扫过，停在了在人群后一个的角落。
“她是蛮地人吗？”郑海洋冲角落处点点头，对奥尔森道。
奥尔森眼睛看向角落，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冷酷女人。“你说爱丽丝？”
“她叫爱丽丝？”郑海洋有些意外，向她这种性格的女人，名字却和她的性格完全不一致。
“她是蛮地人，曾经是。”奥尔森说道。“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们这一代人，基本上都是我们的父母绝望下的产物，我们的诞生基本上就是一种错误。但我们的父母，却并不这么认为，只是我们的父母。”奥尔森在“我们的父母”上加重了语气。“我们出生后，我们的父母选择了光明，但并不是所有的人，其他的人仍在荒唐和绝望中堕落，成为了被欲望支配的野兽。那些人的后代，因为没有人关爱，从出生到成长，都生活在那些人堕落的欲望当中，成为了现在的蛮地人。爱丽丝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的母亲还保留着人性，还爱着她。但她的母亲却没有能力保护她离开那个地方，他的母亲被她的父亲囚禁是他的奴隶。直到她的母亲被蛮地人的首领，也就是今天死的那个，在爱丽丝的面前凌辱致死的时候，爱丽丝逃离了那里。”
“等等。”郑海洋打断了奥尔森的话，皱着眉头，严重毫不掩饰的震惊。“你是说，那个首领对她的母亲？可，他不是她的哥哥吗？”
“哼，你觉得，那些蛮地人，还有一个人应有的感情吗？而且他们也不是亲兄妹。”奥尔森诉说道。“她逃了出来，就在他凌辱她已经死掉的母亲的时候。”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郑海洋疑问。
“因为，当时我也在场。”奥尔森对着郑海洋一笑。“我被抓了，和他她们关在一起，本来我应该是在第二天成为他们的食物的，可是没有，我打昏了那畜生，带着爱丽丝逃了出来。”
璀璨的星空不知何时被厚厚的云层遮挡，透不过一丝光亮，森林黑暗，毫不见一丝光明，只有空地中的篝火，在风中摇摆，火光一明一暗。闪电在云层中划过，犹如植物的根，但更像是天穹的裂缝，雷声轰鸣，震耳欲聋，大风呼啸，旺盛的篝火似乎随时都要熄灭。
“好了！晚会结束！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回到大楼里！要下雨了！”奥尔森用力拍着双手大声喊道。舞蹈停止，歌声结束，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撤回大楼内。
“我可不觉得你在这里不会被雨淋到。”郑海洋抱着一篮子水果走到正在发愣的爱丽丝身边。“还是说，你现在的心情非常适合淋雨？”
“在我还没有拔刀之前你最好滚开！”爱丽丝冷着声音，头也不抬的威胁到。
“哦。我不认为你的刀会伤到我。”郑海洋坐在了爱丽丝的身旁，把一篮子水果放到地上。
“你想试试吗？”爱丽丝突然拔刀，刀尖抵着他的脖子，一滴鲜血从刀尖处流出，顺着刀刃流下。
郑海洋一笑，身形一动，双手钳制住爱丽丝的双手将她压倒在地。“说实话，我很想试试。”
几滴雨水从高空落下，在地面上摔的粉碎，最后渗入土中，紧接着更多的雨水倾盆而至，顷刻间将大地浸湿，水滴汇聚成水流。水流汇聚成溪流，溪流汇聚成水滩。
“你想死，我成全你！”爱丽丝一个肘击打在郑海洋的脸上，鲜血从他的嘴中流出。
郑海洋放开了钳制爱丽丝的双手，爱丽丝再次一个肘击将郑海洋打翻在水滩中，泥水沾满了郑海洋的全身。
爱丽丝并没有就此放弃，再是一拳将欲要站起来的郑海洋打趴在地。郑海洋嘴中鲜血不断，混杂着泥浆灌满了他的口腔。
爱丽丝连续不断的对郑海洋次次重击，脸上、胸膛、肚子、腿部，她似乎要将一切的情绪释放出来，倾泻在郑海洋的身上。
母亲对她的微笑，死前的惨状、他的狰狞面孔、他的脑袋被砍时的恐惧表情，一幕幕场景从爱丽丝的脑海中闪现，雨水从爱丽丝的脸上流下、滴落，在爱丽丝不断挥动的拳头上。怨恨、愤怒、悔意、留恋，凝聚在爱丽丝的拳头上，击打在郑海洋的身上。
“啊！”
爱丽丝大喊，在狂风暴雨中淹没。郑海洋满脸是血，躺在水滩中任由爱丽丝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身上。不是所有的拳头都打在了郑海洋的身上，更多的，是击打在了郑海洋背后的土地上。爱丽丝的手上已满是伤痕，雨水之中也净是爱丽丝或者郑海洋的鲜血。
“现在，好些了吗？”郑海洋有气无力的说道。
爱丽丝的拳头缓缓落在了郑海洋的胸前，缓缓松开。
“对不起。”声音从爱丽丝的喉咙中挤出，被雨水所遮挡。
“没关系。”郑海洋双手用力支撑其身体，捋开爱丽丝额头的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切都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