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梦 -- 第十三章,惨胜
他只觉得手臂上一凉,紧接着剧烈的痛感传来,鲜红的血液便随肋骨缓缓淌下。
“糟糕”顿时,钟言发觉右手手臂持剑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赵天宇招呼二个家丁,三把弯刀同时砍向钟言,半点生存机会都不留给他。
“师兄,小心!”易小白看见他身后有人持着弯刀偷袭,立刻就是左脚一提,一勾,地上的弯刀被他踢飞过来。
“啪!”的一声,这弯刀凌空飞来,一刀穿腰,瞬间洞穿一个家丁的身体。
那家丁只觉得全身发凉,手脚无力,满脸惊讶地栽倒在地。
“就是现在”钟言瞅准机会,三把弯刀刚刚封死他的行动,现在一人身亡,此阵立破!
他立刻弃了青钢剑,右脚蹬地,身体重心左移,右脚快速踢出;同时顺势左手接过青钢剑,动作一气呵成。
赵天宇被一脚踢中小腹,口中发出闷哼声。
钟言正准备上去结果了赵天宇,忽然身后劲风袭来。
手臂受伤不太好格挡,钟言想着,一个“金蝉脱壳”闪躲开来。
剑光闪动,他须眉一挑,长剑轻点,直扑后方。
那后面的家丁大吃一惊,只觉得寒光闪闪,剑锋离自身不足三寸,缩着身子还想躲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轻微的骨碎声响起,这家丁脚底一软,弯刀掉落,胸膛处止不住地流血,歪着身体倒了下去。
“去死吧!”耳边传来一声大喝,原来那赵天宇捡起弯刀,高举长刀,向他冲来。
情况非常危急,钟言手臂不停地流血,他已经渐渐感到头昏目眩了,“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我支撑不了多久……”
想着,他左手挥剑,青钢剑一拦,刀剑相交,硬碰硬。
巨大的声响不断传来,钟言被逼的不停后退,他的手腕轻轻颤动着,已经快拿不稳青钢剑了。
那赵天宇一眼看出了他的虚弱,立刻展开了攻势。
他的左手手心不停的出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快扛不住了!……”
赵天宇一扫之前的压抑,一身刀法大开大落,挥洒自如。
一刀劈出,砍向他的咽喉,仿佛流星一样,要直取钟言性命。
“就现在!”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喊叫,就连嘴里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无比炙热!
钟言腰部一低,躲过这致命一刀,紧接着膝盖弯曲,右腿发力,一脚侧踢在赵天宇腰部,把他打倒在地。
钟言的青钢剑已经不知不觉地掉落了,但是他丝毫不在意。
直接扑来上去,钟言紧紧压在赵天宇身上,控制住他的双手,接着用左手手臂直接扼住他咽喉,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不停地捶打着赵天宇的肚腹。
赵天宇脸涨得如同猪肝一样,拼命挣扎着,用牙齿撕咬着钟言胸膛,用额头撞击着。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不停传来,他睁大了双眼,咬破了嘴唇,但是丝毫也没有松手,不是你死,就说我玩!
他的反击越来越无力,赵天宇的瞳孔渐渐发散,“呜呜……”最终他徒劳地倒了下去,只剩下钟言一人站立在这小块空地上。
钟言脸色苍白中透着红光,他的心脏跳得飞快,感觉走路都像是在云中漫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右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他丝毫感受不到痛苦,满脑子都在想刚才的殊死搏杀,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在燃烧,“这是你罪有应得!”钟言在心中呐喊,“我没有错,杀人不是我的错!”
“没有力量,就没有正义!”他默默想着,可是眼皮越来越沉重,头一歪,他迷迷糊糊地倒了过去。
此时,赵天宇这个大少爷突然意外身亡,顿时整个场面全部混乱崩溃了。
那个恶少见势不妙,招呼一帮家丁逃走了;有的家丁喊着“为大少爷报仇”的口号正在四处放火,打家劫舍;只有少数几个死忠还在抵抗。
收拾完几个死忠家丁,慌乱中易小白顾不上别人,抱着钟言,带着那对爷女,拉出马车,一行四人,向伊水城外跑去。
“老人家,快指路吧!钟师兄失血好多啊,得赶紧治疗!”易小白满脸关切,焦急地问着。
“放心,路程不远,平时走路也就半个时辰,很快就能到了……”听到这,钟言再也挺不住了,彻底昏迷了。
顺着坎坷不平的山路前行,大约过了一刻钟,他们一行四人终于到了响蛇村。之所以叫响蛇村,是因为在村里最深处,有一座非常壮观的山峰—蛇形山。
村子不大,但是看上去十分破败,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路边上是不平整的农田,东边一块,西边一块,哪里地平就在哪里开垦。
进了村口,钟言被颠簸的小路给弄醒了。
“水,水有么?……”他迷糊着叫着,早有准备的小姑娘递上一个粗瓷碗,轻柔地喂着钟言。
老者则用清水洗涤他的伤口,小白在一旁协助。
“啊,疼!轻点行么!”钟言倒吸一口凉气,眯着眼睛说,额头上滚落着黄豆大小的汗珠。
“钟师兄,很快就好,忍着点。”小白脸色严肃,语气坚定。
“师弟,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是我的错觉么?……”他有些不解。
“师兄,人是会变的,经过一番生死搏杀,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从今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易小白紧紧望着他。
“师兄,有件事瞒你很久了,我今天就要告诉你!其实我……”易小白紧握拳头,盯着他。
“好了,好了,你们师兄弟之间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师兄失血过多,需要休养,不是闲聊!”这有着乌溜溜大眼睛的小姑娘不满地说着。
“嗯好,等师兄伤好了我再告诉你。”小白郑重地望着他。
“来,别傻站着,搭把手,把你师兄抬进去。”小姑娘趾高气扬地指挥着。
老者在旁笑道:“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啊!”
“爷爷,你乱说什么!真讨厌……”这小姑娘有些羞涩,垂下眼帘,又悄悄地用余光望了望钟言,神色复杂。
他越发觉得疑惑,怎么回事啊,一个个都这么神神秘秘,藏着秘密。
钟言正想着,就被推进了茅草做的小屋子,休息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