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门 -- 第三章：五灵秘术
三年后五派论武，这是人界的一大盛事。但在神剑门的弟子来说，确实纠缠百年的痛楚。
百年前的五派论武，神剑门天烛宫人才济济，天烛宫有神武真人、青禾道人、还有墨竹子等一干神剑门之中的佼佼者。而在五派论武之际，神武真人与傲来宫的临风长老擂台之战，将临风长老双腿打断，本来擂台之上刀剑无眼生死有命，而傲来宫的弟子与神武真人理论，却被墨竹打退，傲来宫天烛宫不和也就由此而来，那一次的五派论武虽说神剑门神武真人最终折桂，却因两宫之争成了各派的笑柄。
百年之间，铁琴长老一直重点培养傲来宫门下的年轻弟子，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近二十年间，偶然之间发现了一个极为聪慧的少年，就是傲来宫门下的大弟子赵承乾。铁琴长老在这二十年间把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赵承乾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别人至少要练五十年才能得到的道行。在神剑门年轻弟子之中，提到赵承乾无不是敬佩万分。所以，掌门东方鸣一心想把掌门之位传于赵承乾。而这也是神剑门公开的秘密。
神剑门的掌门给了赵承乾，而傲来宫长老的位置当非铁琴长老的二弟子殷承峰莫属。
殷承峰拜入傲来宫二十五年，修为不在任何神剑门二代弟子之下，本人聪慧悟性极高，再加本人极为勤勉，二十余年间，修为突飞猛进，仅在赵梓扬之下。所以人们都认为铸剑宫长老的位置一定是殷承峰的。
比起傲来宫，近二十年来，天烛宫明显的次了很多，韩承震被逐出师门，天烛宫就再没有可建树的人才，到是有一个叫萧靖南的弟子天赋极高，铁琴长老几次邀他进铸剑宫，可他一直不同意，他心性甚野，在天烛宫倒也乐的自在。转眼间他过了十个年头了。
“靖南！靖南！”青禾道人一进天烛宫就高声叫道。
萧靖南速步奔进大殿，向青禾道人一拱手，道：“师父！”
青禾道人走到正位面前转身坐下，端起一杯茶细细一品，道：“今日傲来宫弟子赵承乾炼成成了法器玄火印，我看你们二代弟子之中再也没有能够胜的了他的人了。平日里让你修炼法器防身可你就是不听，哼！”
“弟子……弟子不需要法器，那些法器也只能作为辅助，又不能真正算是自己的修为……”萧靖南低声道。
“哼！就你？你还想用你的宝剑修为胜人家的法器？真以为自己到了横勇无敌的境界了？”青禾真人冷笑一声。
“师父教训的是。”萧靖南低头拱手，但心中并不服气。
青禾真人有些不耐烦，向萧靖南挥手：“你下去吧，勤做功课。顺便指点你李师弟的五灵剑法。入门这么长时间连这么简单的剑术都不会，丢我天烛宫的面子！”
萧靖南拱手退出大殿。自二十年前韩承震被逐出门派，青禾道人就再也没有用心教导自己的弟子，即使教训连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天烛宫中看起来极为松散。他们的修为根本无法学以致用。到只有萧靖南一人天赋极高凭着自身的悟性倒也跃居二代弟子的前列。
天烛宫大殿之后是一座庄园，名叫秋园。平时是弟子练功之用。萧靖南走进秋园，园内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弟子正在苦练着剑法。
少年弟子手舞着长剑，身法多少有些生疏。口中高喝道：“五灵剑诀——御剑。”
可手中的长剑只是自行的摇晃了几下，没有达到少年弟子口中所喝的御剑的效果。少年连叫了几声“御剑”都是毫无反应。甚至连刚才的摇晃劲都没有了。
萧靖南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在袖子上擦了几下，张嘴咬了一口，冲着那少年叫道：“李师弟！你这般杂耍是要闹那般？”
少年转身见是萧靖南连忙行礼道：“师兄！承寒见过师兄。”
萧靖南点了点头：“五灵剑诀之中的御剑术要说起来与万剑谷之中的‘灵剑引’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初学者论威力远远不及‘灵剑引’。你把剑拿来我耍给你看看！”
李承寒连忙把手里的剑交给萧靖南，萧靖南颠了颠手中的剑，口中猛然喝道：“五灵剑诀——御剑！”
一声喝下，长剑仿佛有了灵性，迅速从萧靖南手中脱离，悬在空中与萧靖南手指平行。萧靖南手指掐诀，又是一喝：“御风——”霎那间院中刮起一阵阴风，长剑飞速向前方刺去深深地扎在了假山石上。这一招与方才青禾道人在玉皇殿上使得正是相同的一招。只是威力上来说相差甚远了。
萧靖南将手中的剑交与李承寒，李承寒接过手里的剑，低头轻声一叹：“我什么时候能达得到师兄的境界。”
萧靖南笑了，随手将手中的啃得只剩下一半的苹果递给了李承寒，说道：“怎么说呢，勤能补拙！多练练就好啦！”
“这……这苹果……”李承寒看着手中的苹果，又看了看萧靖南，迟声道。
萧靖南道：“一个吃不下，留给你半个！”说着转身离去。
留下李承寒一人满心的疑问，他只是望着手中的苹果发呆。发呆了许久之后，想着刚才萧靖南的剑招，转身随手用手中的长剑掐诀祭起，口中高声喝道：“御剑——”这一刹那，长剑竟然腾空跃起，直向面前的假山一劈，长剑骤然断成两截。
李承寒啃着手中的苹果，不由得摇了摇头：“还得好好修行啊！”
天烛宫真不像是个修道的地方，所有的弟子充满的世俗之气，就连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顿顿不离酒肉的。
“程师兄，给我多盛点肉……怎么就是骨头啊，肉，我要肉。”饭堂里一群弟子围在灶台边。混乱的叫喊着。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萧师兄来了”所有人都立即安静了下来。
“猜到你们一定会在这儿。这才几时就吃饭了？”萧靖南淡淡一笑，“才刚未时，你们是饿死鬼投胎啊。”
“不是啊，师兄！”一肥头大耳的弟子叫道，“今天我们的功课都做了，没事干就吃饭了。”
“哼！师父说了，三年之后五派论武，你们日后的功课加倍。”萧靖南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水。
“什么！加倍？师父什么意思啊，代表神剑门的不是傲来宫的赵承乾吗？管我们什么事啊？”肥头大耳的弟子嚷声道。
这个肥头大耳的弟子说罢，周围的弟子也都随声附和。
萧靖南放下茶杯，走到那个肥头大耳的弟子面前，抡起巴掌往他的头上就是一拍，喝声道：“你个没出息的！什么事都是傲来宫顶着，要咱们天烛宫干什么？能不能有点志气！”
萧靖南望着饭堂之中的众位弟子，高声叫道：“所有人都到外面站好！我这个做师兄的要训话！”
萧靖南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迅速奔出饭堂，在室外依次列队而立。
萧靖南缓缓走出屋，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面前的一干天烛宫的弟子，高声说道：“各位师弟！今天大家也都知道了，傲来宫的大师兄赵承乾炼成了什么玄火印，据说这玄火印威力无穷，咱们二代弟子之中要想再胜过傲来宫基本是不可能的！你们相信吗？我萧靖南绝对不相信！咱们神剑门靠的是什么法器立足世间的吗？绝对不是！咱们的神门祖师爷是靠法器才得成仙道的吗？也绝对不是！所以众位师弟，别听信他人谣言一个玄火印出来了你们就觉得自己差人家一大截了！”
“师兄！难道说这次五派论武真的咱们也要去吗？”一个弟子说道。
萧靖南高声道：“这次咱们去不去我也不知道！不过勤学苦练也未必就是坏事！咱们修炼仙道又不是专门为了这五派论武！这次五派论武是在将军殿，按照以往的规矩每派要去四个人，然后依次比武而已！掌门的意思是让三宫之中选出四名弟子，谁知道这三年里能选出谁呢！所以咱们大伙儿也要勤加练习，不能让傲来宫的那些人看扁了我们！”
“就算选，也选不到我们。倒是师兄选中的机会比较大。嘿嘿……”
萧靖南听此大怒，起身指着肥胖弟子叫道：“死胖子！你出去，围着天烛宫跑十圈，跑不完不许吃饭！”
肥胖弟子不敢搭话，只得按照萧靖南的话，拿着配剑跑出饭堂去绕天烛宫跑了出去。
萧靖南转身走进室内，站在外面弟子都不敢答话，静静的看着这位生气了的师兄。萧靖南却在室内拿起了案子上的鸡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天烛宫后山，远处山巅上站着的正是萧靖南。他远远地望着正在奔跑的那个肥胖弟子——程如海。
虽说是自己的师弟，入门仅仅三年，但他一身的武艺都是萧靖南所教，萧靖南可以说是他的师父了。在天烛宫之中，萧靖南担负起了师父青禾道人的职责。对自己所有的师弟都是细心的教导。但是经常被傲来宫的弟子所嘲讽为“师不像师，徒不像徒”。也因为如此，萧靖南对傲来宫的人从来都不报任何好感。
程如海身体肥胖，才只跑了半圈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萧靖南御剑飞到了程如海的面前，厉声道：“如海！起来！”
“师兄……我跑不动了……我……我……”程如海气喘吁吁的。
萧靖南看着程如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摇了摇头，哼的一声：“以你的资质，实在不适合修仙，你还是下山去吧。”
“师兄！我……”程如海正想说，但见萧靖南的面色冷峻，只得一咬牙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往前走，然后一路小跑。
萧靖南叫道：“如海！你还记得我教你的五灵剑诀中的御风吗？”
程如海回头望着萧靖南，点头道：“记得。”
“本门所学之术，你应该学以致用！用御风之法奔跑，可事半功倍。”萧靖南道。
“可是御风不是用来御剑的吗？”
萧靖南道：“御风即御物，剑是物，人又何尝不是！这道理都是一样的，你把自己想像成一把剑，运起御风，就行了。”
程如海大喜：“多谢师兄！”说罢，双手伸指交于胸前，口中默念：“五灵剑诀——御风——”只片刻间程如海就已经奔到了一里之外。身后扬起了大片的烟尘。
萧靖南摇头笑了笑，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苦涩……
午后，萧靖南奉青禾道人之命前往傲来宫向铁琴长老送上天烛宫诸位弟子的名录以备挑选参与五派论武的弟子。萧靖南本就不愿意去傲来宫，但师命难违，到了傲来宫见过铁琴长老，铁琴长老对自己还算客气，但傲来宫的一干弟子却有意无意的拿萧靖南开涮。萧靖南不愿搭理，交了名录之后御剑回了天烛宫。
方才到了天烛宫外，只见门外跪着一个少年男子。看衣着装扮不像是神剑门中人，倒像是山下的寻常百姓，萧靖南心中费解，走上前来看着这个少年男子，满面尘土。
从天烛宫走出一个弟子，正是李承寒，他看到萧靖南连忙说道：“师兄回来啦！”
萧靖南点了点头，回头看着李承寒，指着面前的这个少年男子说道：“他是谁啊？怎么跪在这里？”
“师兄有所不知，这个小子本来在山门外跪了七天了，想在神剑门拜师学艺！后来临风师叔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他领到傲来宫，铁琴长老看这个小子资质太差，就让他来天烛宫拜师，可师父一听是傲来宫就发了脾气不仅把他逐出门还骂了几名弟子。”李承寒说道。
“跪了七天？你们也没有给他吃的？”
“没有，一开始他的身上有干粮。现在看来干粮也吃完了。”
“从今天开始，你记得要给他吃的。”
“哦。”李承寒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可师父那边呢？”
萧靖南回头望了望李承寒笑了笑：“没事，我去禀报。”说罢，萧靖南走到那个少年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里面竟是一块鸡腿——正是刚刚在饭堂之中吃了一个又带走的一个，萧靖南小声道：“吃吧！”
少年迟疑地望着萧靖南，连忙接过鸡腿狼吞虎咽的啃着鸡腿，口中嗞嗞的声音看起来是真的是几天没有吃了。很快少年就吃完了，还是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萧靖南，似是有话要说。
萧靖南已然会意，回头望着李承寒：“师弟，再去饭堂拿一些馒头。”
李承寒点了点头，速步奔进山门。
“你叫什么？”萧靖南扶起这少年，望着他的还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庞，轻声问道。
少年说道：“小豆子！”
“小豆子？呵呵。”萧靖南不由得笑了笑，这个少年人看起来也只有十五六岁。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要拜入神剑门，“你为什么要拜入神剑门啊？”
“娘亲病了，听人这山上有神仙能救娘亲。我就要拜山上的神仙为师学本事救好娘亲的病。”小豆子轻声道。
“山上哪有什么神仙！我们和你一样，都是人。”萧靖南笑道。
“哦，那你能救我娘吗？”小豆子仰头望着萧靖南，问道。
萧靖南道：“那得看什么样的病了。”
“娘亲有气喘的病，所有的大夫都看过了，都没用。”
“气喘？这到好说……你家在哪？济州？还是泰安？”萧靖南问道。
小豆子摇了摇头：“都不是，我家在东海之滨的村子里，咱们那里的人都靠打渔维生。”
“嗯，你一个人如果拜进神剑门，你娘在家怎么办？这样吧！等会吃饱了我送你回家。再把你娘的病治好。好好孝顺你的娘亲吧！”萧靖南说道。
小豆子向萧靖南连连叩头道：“谢谢你！谢谢你！”
正说间，李承寒提着饭盒奔到萧靖南他们面前，打开饭盒里面果然有五六个馒头。
萧靖南接过饭盒，拿出一个馒头递给小豆子，说道：“小豆子，你先吃吧。等会我与承寒一同带你去救你母亲。”
小豆子连连点头，可一旁的李承寒确实大惊，疑声问着萧靖南：“师兄，没有师父的意思，我们不能随便下山的……”
“哦……也是哦。那你留下，我去吧。”萧靖南道。
李承寒更是一惊：“不行的，师父知道定然会责罚于我。”
“全当作是带你下山历练了，哪来那么多的臭规矩。”萧靖南不耐烦地嚷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