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19章 长老
水凉悠悠的，清澈透亮，岸边长满了碧绿的青草。
方禅一头扎入碧波水潭，在碧波水潭中，不断穿行着。他虽然不会游泳，但凭着强悍的武者肉身，在水潭中不断穿行，倒是不成问题。
“有鱼！”
一头巴掌大小的鱼儿，朝着方禅的方向游了过来。方禅一扑而上，右掌一探，就已经将鱼儿擒在了手里。
方禅上了岸，架了个火堆，又在附近的果树上，采了些果子，开始烤鱼吃。等到吃了个大饱，方禅又备了两天的饭食，用衣服打包负于背后。才开始快步朝天山异人宫走去。
黑水玄铁打造成的破军枪，已经被方禅端在了手中。
来到第一次被竹木袭击的地方，果不其然四周又射来根根锋利的竹木。数百根竹木朝着方禅团团射来，将四周包裹地密不透风，让方禅逃无可逃、遁无可遁。
“破军枪！”
“出！”
方禅手中破军枪出，枪尖连续竹木相接，一一挑下数百根竹木。紧接着，方禅又继续向天山异人宫奔去。
历经两个多时辰，方禅一路飞速奔行，完全不顾身体的极限。等到了竹林处，刚一踏入，竹林深处已经传来阵阵‘嗡嗡嗡’地飞行声，五百只毒王蜂成一团云状，朝着方禅齐齐围攻而来。
“千万不能被它们扎到。”
对于上异人宫的三个关卡，让方禅最为警惕的就是这毒王蜂群。
“百马奔腾！”
方禅枪尖连抖，数百个枪影瞬时刺出，一一刺在毒王蜂的身上。
滋滋滋！滋滋滋……
五百只毒王蜂在方禅连续两次用‘百马奔腾’攻击以后，尽皆身亡，一一掉落在了地面上。
方禅随即毫不迟疑，继续朝山顶走去，再次奔行了两个多时辰以后，方禅才算是到了异人宫的山门之前。
“这次上天山，自己大概花了五个半时辰。一炷香时间，就是一个时辰。自己距离仅用一炷香时间，就登上天山异人宫的速度，还差得很远。”
吼！
方禅暗暗思索着，一声兽吼打断了他的思索。
只见一道白蓝身影闪过，黑纹崇虎兽已经到了方禅身前，埋着头低声咆哮，前爪躁动地在地面上刨出一道道爪痕。
“滚开！”
方禅眉头一皱，一甩破军枪就朝着黑纹崇虎兽打去。
黑纹崇虎兽吓了一跳，连忙闪避开，在远处对着方禅低声咆哮着，却再不敢阻拦方禅。
方禅一跃上了白墙上的青瓦，接着落下地面。
来了一天，方禅也知道了异人宫这里的规矩。
普通的弟子是不能从山门出入的。只有精英弟子和长老，才可以从山门出入。至于宫主无缺上人，自然更不必说。是以，才会出现昨天，普通弟子尽皆聚在青瓦上，观看方禅与黑纹崇虎兽战斗的怪异情况。
一落下地面，方禅就发现自己成了众人眼中的聚焦点。
上千名弟子围成圆形席地而坐，有数十个包围圈。最中央搭了一个一米来高的台子，上有一名老者坐在台上，正缓缓出声讲着通窍境、化气境、凝神境武者修行的事宜和经验。席地而坐的弟子不时有礼发问，台上的老者也是一一解答，一副欣欣向荣的学习场景。
此时，见到方禅突然从青瓦白墙上跃下，众人都不由看向了他。
“你是谁人的弟子？怎么来得这么迟？不知道今天是我开课么？”台上的老者出声发问。
“你是……”
方禅询问，是真不识得这老者是谁，这老者却突然怒了起来，“你连我都不识得？还来此处听我讲课作何？”
“我不是听你讲课的，只是刚从山下上来，正准备回去。”方禅实话道。
“哼哼！”老者怒极反笑：“好，好，连我的课都不听。想来你是有大本事了？来人，登度，和他试一试身手，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何本事，连我的课都不听的。”
一名青年从地上站了起来，正是登度，他面色通红，口中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口。
“怎么？你不舒服么？那你坐下吧，让沥青去试试他的身手。”老者道。
“谢师尊。”登度松了口气，赶紧坐下了地上。
那叫沥青的弟子，站了起来，也是如同登度那般，面色通红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沥青，你又是怎么了？有话就照直说。”老者道。
“师尊，我，我……对不起你的悉心栽培，我不是他的对手。”沥青遥指着方禅道。
“不是他的对手？”
老者细看起方禅来。
全身没有内气散发，很明显是通窍境武者没错呀。怎么登度和沥青两个通窍境九重的弟子，都会不敢和他交手呢？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向方禅发问。
“方禅。”方禅道。
“你就是方禅？”老者沉默下来。宫主刚收下的弟子，就是这方禅。并且在新入门墙的时候，就击败了黑纹崇虎兽。这是任何一名异人宫的人都知道的。
虽然宫主无缺上人，尚未与这方禅定下正式的师徒关系。但老者知道，以这方禅的武学天赋，无缺上人是一定会收下他这个徒弟的。
老者虽然长老院的长老元罡境武者，但又哪里敢招惹无缺上人的弟子。一时间，老者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时，一段隐秘的传音，传入老者耳中。老者脸上青一片、白一片，脸色变幻莫测，显得难看至极。
渐渐地，老者面色恢复了平静，起身对方禅喝道：“老夫乃长老院十三长老容青，今日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哗！
众人哗然一片，十三长老是谁？
是异人宫有数可数的元罡境武者！
可现在十三长老这位有数可数的元罡境武者，居然要出手对付方禅这个凝神境武者，那可真是让人诧异至极了。要说私底下，方禅得罪了容青长老，容青长老出手告诫他一下，自然是让人无话可说。可现在，当着这一千多弟子的面，容青长老居然说要教训方禅，那可真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了。
方禅一下警惕起来。
他自然分得清自己和容青长老的差距。但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容青长老，竟惹得他堂堂一个元罡境的长老，出手对付自己一个小辈。
见这容青长老一步就跨越了数十米距离，到了自己身前。方禅情不自禁就取下破军枪，一枪‘横扫千军’朝着容青长老刺去。
“小辈，竟敢对我出手。”
容青长老探出一掌，肉掌上浮现出一层透明的罡气，毫不避忌方禅的攻击，一掌就抓住了黑水玄铁打造的破军枪枪头。
“去！”
容青长老一挥手，就硬夺去了方禅的破军枪，接着一掷而出，狠狠插入了地面之中。
方禅愣在当场。
一个武者的武器，被人空手夺去，这是对这个武者最大的打击！
容青长老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吩咐今天的讲课结束，随即离去。而在场的弟子，也是缓缓散去。
三三两两的弟子，看着愣在当场的方禅，也是无奈摇头。
别说是方禅，就连他们也不懂容青长老，为何今日会有那么大的火气，居然会亲自出手教训方禅。
……
养心殿中，容青长老正在向无缺上人汇报着。
“宫主，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出手教训了一下那方禅了。”
“那他现在人呢？”无缺上人端坐在高座上，淡淡开口出生询问，仿佛恒古不变的雕像。
“应该还在广场上。”容青长老恭敬道。
“少年人，就是禁不起打击。”无缺上人笑了起来，“不过少年人多遭受一些打击也好。这样也就能成长得快一些。”
容青长老觉得无缺上人这话有着很深的含义，但却没有问出口。
“恕我直言，宫主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那方禅乃是破军侯的后人，有一些傲气也是应该。等他再成长一些，不就自然会将他的傲气磨平了么？”还有一句话，容青长老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何须宫主你拔苗助长呢？’
“我等得了，可有些人却得不了。让他快速成长起来，会让他的心境留下什么隐患，我也不知道。但是有的人，真的等不了那么久了。”无缺上人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容青长老见宫主这般模样，没再说话，迈着轻盈的步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退出了养心殿。
……
异人宫，宣课广场。
月色下，照出整片空阔的宣课广场，唯一一人的影子。
方禅的影子，在月色下被拉得老长。
方禅仍然在愣愣出神。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方禅今日被容青长老打击到了。方禅脸上却露出一丝会笑的微笑。走到破军枪被插入地面的地方，将破军枪挑了出来。
缓缓抚摸着破军枪的枪身，方禅用力一掷，随即整个人跃到破空飞出的破军枪旁，一爪扣在破军枪上，接着一按枪杆，向下一卸，再一转手腕就已经将破空飞出的破军枪拦截下。
若是容青长老在此，定然会发现方禅刚刚所用的招式，和早间自己夺下方禅破军枪的招式一模一样，就连运劲的法门都是一模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