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3章 偷盗
破军侯府，客厅！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方家历代杰出先祖的画像。有大秦王朝的机密使、一品官员、领军将领等等。彰显出现在这个破落的方家，曾经拥有的辉煌。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用方家此时没落的情况来诠释这句话，乃是最好不过了。
方禅端坐在主位上，听着陈伯介绍的一位名叫荣叔的汉子说话。
荣叔是方家命名为方家精铁矿山的管事。虽然破军侯已经不在了，爵位也被削了，但面对着荣叔，方禅该拿捏的架子还是有的。
“少爷，最近矿山里出的精铁矿，较之以往少了许多。我怀疑是……”
看来世人真是欺我方家没落，就连矿山里的工人也想要向我方家讨便宜。
听着荣叔的叙述，方禅就皱起了眉头。荣叔的意思，方禅自然明白得很。意思很明显是说，有矿山里的工人，私自盗取方家矿山里的精铁矿石。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被盗取的精铁矿石，并没有呈交上来，记录成册！
这说明，盗取精铁矿石已经在方家矿山里形成了一股歪风邪气，只怕是从上到下的人，都是有参与到这件事里。
还好这荣叔对自己方家忠心耿耿，及时跑来向自己汇报，要不然自己尚还被蒙在鼓里。
“陈伯，我们应该怎么办？”听了荣叔的汇报，方禅就朝陈伯问道。
他现在可信任的人，也就只有陈伯一个了。殊不知荣叔听到方禅这样的问话，暗暗摇头，深觉得这方少爷不是一个明主。
“杀一儆百！”
陈伯淡淡说着，瞥了一眼荣叔，就道：“荣管事，以后要改口叫老爷。现在是老爷在方家当家作主了。”
荣叔连连低头称是，万没想到自己有些看不起方少爷的意图，会被陈伯轻描淡写地看出来。
……
方家矿山位于中州城外的两界山。
这里的矿产资源丰富，仅是精铁矿就有三四处，分别被中州城的豪门世家所占据。其余价值稍低的矿石山，更是有数十座。
而其中最大的两处精铁矿，就是被曾经的破军侯府方家和当今一品宰相最宠爱小妾的娘家，李家所占据的。
那曾经上门想要巧取豪夺方家矿山的李玄宗，就是这李家的人。
方家矿山只有一个入口，深入地底。方禅进入了方家矿山，就让荣叔召集了所有矿山工人过来。
今天在矿山当值的有三百人左右。不多时，荣叔就已经召集了所有当值的矿山工人过来。
站在矿山里的开阔处，三百来人也只是沧海一粟，并没有占据这矿山多大的位置。
方禅默不作声的扫视四周。
荣叔已经点出了三十名矿山工人的小组组长。这些小组组长每一人手下都管着十个工人。
“一组，连续两月上交的精铁矿石总量，比起往月要少三层。二组，连续两月上交的精铁矿石总量，比起往月要少三层半……”
方禅越听下去，眉头就皱得越厉害。
最离谱的是七组的工人，连续两月上交的精铁矿石总量，比起往月竟然足足要少六层！
这方家矿山，到底是方家的，还是他们这些矿山工人的！
方禅惊怒不已。
直勾勾的望着七组组长，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方禅就道：“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两个月的精铁矿石总量，比起往月为何要差上那么多！”
七组的组长是个习过武、见过世面的人，也达到了通窍境第三层。平日里，十来个力气很大的矿山工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方家矿山里，几百个工人都对他服气，也自然助长了他气焰的嚣张。
如今，听着方家的废物少爷声声质问，七组组长也是毫不在乎，爱理不理，根本没有一丝解释的意思。
“不说话？”方禅慢慢眯起了眼睛，“再不说话，我就当你偷盗精铁矿石，将你逐出方家矿山，再送官法办！”
七组组长听了方禅的话，心底就暗暗发笑。
送官法办？其他矿山遇到这种情况，也是私下用重刑处罚，好杀一儆百。而这方家少爷如今竟然要将自己送官法办，还真是一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废物少爷。
“少爷，你这样做，怕是不妥吧！无凭无据，可不能说是我盗取了精铁矿石呀！”
七组组长假意叫冤，方禅就问道：“那你说，为什么这两个月的精铁矿石总量，会比往月差了那么多？”
“这是因为破军侯战死沙场，我组下的工人，有感平日里破军侯宽厚仁德，心有悲伤，所以才无心工作，导致上交的精铁矿石总量变少了。可没有一丝偷盗的行为在内，少爷可要明鉴呀！”
“这……”听了七组组长的话，方禅就有些沉默。
以前破军侯在世的时候，方禅虽谈不上是个纨绔子弟，但没有管理过正事。如今一听到七组组长的诡辩，方禅就没有了应对之策，不得已只好望向了忠心耿耿的荣叔。
荣叔点了点头，就指着工人后方道：“王三，你出来。说说，你最近所看到的一切。”
一名尖嘴猴腮地工人走了出来，朝方禅和荣叔恭敬行了礼，就缓缓叙说起来，完全对七组组长发狠的眼神毫不在意。
“禀告少爷，最近两月，七组组长串通其他小组各组组长，一起盗取精铁矿石贩卖，而接头的人就是李家矿山的管事。”
“好你个李家！哪里都有你李家的影子！”方禅喝道，“你们数位组长，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七组组长倒也光棍，立时承认起了自己错误。
“少爷，这是我们的不对，以后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还请你原谅我们这一次。”
“原谅你们？凭什么？”
“就凭这帮兄弟，都对我们诸位组长心服口服，对开采矿山的工作也是熟门熟路。一旦，我们离去，那这里的工人也都会跟着我们离去。到时候，没有人开采矿山，少爷你岂不是损失更大？”
听着七组组长最后隐含威胁的话语，方禅一腾起身，喝道：“就你也敢威胁我，找死！”
“少爷！”七组组长冷声道：“你乃侯府后人，千金之躯，行事前可要想清楚，万万不可冲动。要是你的千金之躯受了什么损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方禅有动手的意思，七组组长又继续道：“我可是通窍境三重的修炼者，就凭少爷你十六年都不能凝聚内气的情况来看，少爷你怕远远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不要冲动的好！”
说着话，七组组长古铜色的粗壮身躯，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作响，全身的筋骨皮膜都已经凝聚出了最大的力量。
“混账！你竟敢威胁老爷，真是不知死活！”荣叔朝七组组长怒喝，完全一副忠心为主的派头。
“闭嘴，你个老匹夫！要不是你想要从我手中分一杯羹，我不答应，你又岂会去告知方少爷，真是个不知羞的老东西。”七组组长不屑道。
方禅看向荣叔的眼神，就有些怪异。原本以为他忠心耿耿，却没想到他原来也是一丘之貉！
这时，方禅总算明白了陈伯让荣叔叫自己老爷的意思！
一是要提醒荣叔，自己现在已经是方家的当家人，以后这方家的事，全都要凭自己做主！
二是要提醒自己，现在是方家的当家人，要明辨是非，看清每一个人的意图，万不能让人蒙骗，被人当了枪使！
杀一儆百！
想起陈伯在自己领走时的话，方禅心中就已经有了决定。
原本心中还有着仁慈的方禅，在这一刻已经决定了要杀一儆百！
即使方家无人，又只能自己去掌控方家，那就从这一刻开始立威吧！
七组组长，三重通窍境修炼者，你就是我立威的踏脚石！
双指一并，方禅指尖上闪出一点肉眼难辨的星光，一晃身，就已经到了七组组长的身前。
无声无息，方禅指尖点在了七组组长的胸前，一团细小的血花就崩然爆开。
瞬时，七组组长就倒在了地上，眼中还充满了难以置信。
现在的方禅，已经开发了心窍、肺窍、肝窍三个窍穴，达到了通窍境第三重。
实力却和通窍境五重的修炼者相当，击杀一个通窍境三重的修炼者，自然是简单有余。
满场惊异！
不是说方家少爷，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么？怎么两根手指头，就将七组长给击杀了？
这是在场所有矿山工人和组长，此刻心底的想法！
“少，少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向那七组长讨要过什么好处！这，这一切……都是他编造的。”荣叔惊疑不定的望着方禅，艰难解释着。
“我当然相信你了荣叔，你又怎么会和七组组长同流合污呢？”
方禅笑了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全然不像刚刚才杀了人的样子。
“不过贼首已经法办了，其他人就从轻处置吧。念在那七组组长为我方家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前的事就别再追究了，他的后事也给他安排好，给他家里一笔赡养费。”
“荣叔，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侯府了。”方禅扫视全场，踱步离开。
荣叔连连称是，恭送方禅离开。心头暗自叫苦，那七组组长杀都被你杀了，还谈什么追不追究？真不知道，这方家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