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 -- 就医（下）

说到这，中年人问众人道：“你们猜猜那狗带我朋友去干什么？”有的人听入了迷，只想他快些说下去，什么心思也不去沾染，又哪会猜他的问题？有的人听故事当中却挂着意，料想以后发生的事必与张守宽、张守望有关。听他一问，不免有些紧张。

中年人续道：“他随着那狗走了五里多地，进入了一个昏暗潮湿的山洞中。一股腥臊恶臭卷着酸馊霉气冲进鼻孔，他又退了出来。狗见他退出，忙又拉裤腿，作揖哀叫，急急向里召唤。他捏着鼻子，再次走入了山洞。借着微弱的光亮，见地上躺着一只狗。它面前，素素荤荤摆着许多食物，里面赫然就有他‘馈赠’的馒头和烧鸡。‘原来馒头和烧鸡它一点没动，全完完整整的放在了这里。有这么多东西，足够填肚子，可它竟瘦成了皮包骨。’看着领他来的那只狗，我朋友不知怎么，心里竟发了颤。见它趴在了躺地狗的旁边，哀叫连连。他走到近处，仔细一看。那躺地狗有一条腿扭曲着，似是断了；身上伤口累累，全都化了脓，闪闪中好像有蛆虫出没；口鼻中虽还有气息，但也仅是苟延残喘了。那趴地的狗站起来，竖卧在我朋友面前，身子一伏一起，给他磕起头来。我朋友彻底是明白了，它找他来，完全是求医的。他想也没想。把躺地狗的前肢搭在自己膀肩上，背了起来，出了山洞，向家走去。”

“经过他一番悉心诊治，那濒临死神的狗终于挽回了一条性命。”说完，叹了口气：“你们说我朋友的做法是可敬还是可笑？也就是他，换二个人，任凭那狗引路，也不会跟着去；就算去了，也只会任由那病危的狗呜呼哎哉。他真是好心，如果老天爷不下赠福寿康宁，那也太对不起人了。”

有人说道：“那丑老婆子说得话真还不假，这狗果然是妖精化身。一只畜生，竟懂得寻医出诊，真是天大的奇闻。”中年人道：“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畜生与人处久了，通了人性，那是很正常的，再说它所办的事并不是很难办到。”

中年人说了半天，总涉及不到张守宽、张守望兄弟，这就急坏了不少的人。有人说道：“你这两只狗就是你朋友医活的和找他求医的那两只狗了？好好两只狗，怎么想起来给它们起名子？”

中年人说道：“我那郎中朋友看这两只狗很是不一般，让它们去流浪很可能再受荼毒，如果不走运，落个死于非命，忒也可惜。于是就行心给它们找一个主家。他行医为生，天天家里人来人往，怕俩狗哪根筋不对，会伤了人。所以自己是不敢养的。一天，他把我们几个朋友招集在一起，将得狗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希望我们有人能成他之意。大家你推我让，没人肯受，最后就推在我身上了。”

“我一个抛书袋又能练武把抄的朋友说这俩狗非是常狗，得起名子。说什么它们是狗中之英雄，得配以人中之豪杰的名子才显完衬。就起了这么两个名子。人还有名子了，给狗起名又有什么不对，起就起呗。其实我连张守宽、张守望的名子都没听说过。叫什么不是叫，人家起了，就顺着得了。我还怕它们不驯服，掌控不了，所以事先也安排出了送回去的打算，可带回家来一看，它们倒也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