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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 -- 愁苦

类别:经典武侠 作者:平舒 书名:锦囊 更新时间:2014-03-14 10:08:33 本章字数:2912

(愁苦)

黑暗中马奔行不便,速度渐渐缓了下来。越过一片草地,穿过一片丛林,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两座大山。张守宽扭头对弟弟说道:“准备好了,我们得下马。”说话间,策马向左前方两个阴影的中间似是一个山口的方向驰去。张守望乍闻兄长之言,心下甚喜,以为他终于被自己说通了,已改变了注意,行回头之路。可仔细一想又不对,若是回行调转马头就行,何必下马?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心中猜测不定,却也做好了随时下马的准备。“下马”张守宽一声轻喊,跃下马来。张守望也随之跃下。

马释重负,足不停蹄,一路向前奔了下去。

张守宽叫着张守望躲进侧旁一片灌木丛中。张守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出言询问,却被哥哥伸手捂住了嘴巴。过了不久,几个黑影从后追至。此时蹄声隐隐,马奔声依稀可闻,这几人轻功着实不错,他们在二人眼前一闪,便即在马奔的方向隐没。

又等了一会儿,见再无人追来。张守宽松开张守望的嘴,拉着他走出灌木丛。跌撞蹒跚,向东走了一里多的山路。止住脚步,张守宽取出烧饼,自己拿了两个,其余的递向了张守望。

张守望用手一推,拒不肯受。开口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爹的死让你变得懦弱了?大丈夫行事理当勇往直前,哪能有那么多毫不必要的顾忌?几个跳梁小鬼便把我们吓得坐食不安的要连夜逃亡,流传出去,颜面何存?以后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死去的爹会不会为我们蒙羞?你对他们怔营辟易,不觉有失身份吗?”

张守宽吃了一口烧饼,说道:“你切莫太过自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若是不走定然等来不知多少意想不到的凶险。我们众目昭昭地进了那家客栈,那些不怀好意之人明察暗访,早已索定目标。‘君子不立危檐之下’我们身处众矢之的,又岂可安然待之?你真想以一而敌天下么?他们为达目的,什么卑鄙手段使不出来?毒酒、毒菜、熏香之类定然无孔不入,不懈时机前来大加问候,贯始如一,滴水不漏。我们又怎防备的了?难道我们不吃不喝,不卧不眠,还要屏住呼吸的度夜吗?即使我们武功胜过他们,心再把细些,能揭穿一二人的奸计,将他们杀掉。但杀一人来两人;杀两人来四人,实是杀不胜杀,杀之不尽。只要不能将他们夷尽,我们便仍裹身在那些诡秘苛特的算彀之中。”

“耿丛得了锦囊,一定找个隐秘的地方遁匿起来,他去人多的地方是怕锦囊不失么?虽然除了我们之外,不见得有人知道锦囊到了他手中。但他锦囊到手,已是心中有鬼,变得心虚,感觉人人都在寻他索锦囊。所以,他绝不会在那镇子附近。我们以后能不能找到他,也难说的很。”

他咬了一块饼,嚼了许久,也不想下咽。等咽下去,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中了毒蜘蛛之毒,本来余毒还未彻底清除,又喝下了一杯毒酒,雪上加霜,唉,毒酒虽然吐出,但仍有残余留于体内。如果一时半刻间与人动武,二毒趁虚夹攻,后果且也不堪设想。我身上剧毒不能一下子驱净,功力也就减了四成。右手短时间内也不能用剑,我们本该找一个清净之处,住上三五天,待我身上残毒驱清,再去寻锦囊和爹的坟墓。”看了眼张守望,摇了摇头。“可时间又怎么允许?等待我们办的事这么伤脑筋,急着做恐怕还做不来,又怎可搁置?”

他的这一大通话,无疑最后这段是最具说服力。他说那前一阵子话时,张守望总是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不服不忿,认定哥哥不知什么原因,已变得卑怯不堪。所说的话不是长他人志气,灭己方威风,就是向自己头上泼冷水,没一句中听和切合实际的话。听得甚是不耐烦。自己言者谆谆,他听者藐藐,毫没把自己的金石良言当回事,还甚有微辞。见他认了死理,非要一条道跑到黑,也懒怠再出言谏诤。

待听到哥哥末了一番话,心中的反感与不乐意骤然消逝,恤悯与歉仄席卷而来,霸占了整个胸臆。暗暗自责道:“原来他中毒未愈,我怎么没想到,早该出言探候,可半点没放在心上,这哪还有兄弟义气?别说天性情深的亲手足了,便是相交平常的朋友,这都不该忽略。可能大哥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他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迫于无奈,才选择了逃避。他心里其实是很不好受的。我不了解他心中的痛苦,软语和言的问明也就是了,不该用那些重话伤他。”

张守望想对哥哥说句安慰并致以歉意的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合适的词来。若持沉默,又颇显尴尬,于是磨磨机机,扭开话题,道:“你怎地知道有人跟踪我们?他们离我们那么远,你怎么发觉的?”他是没话找话,问的漫不经心,神情很是不自然。

张守宽也不看他,回答道:“我并未发觉有人跟踪。初行之时也未见有人盯梢,只是怕有人跟踪,为安全起见,防止万一,才舍马他行。他们便是凭马奔声和马蹄印迹追赶我们。我们若不弃马另行别路,很容易便让他们找到栖身之所。他们机关算尽,欲制我们一死。我们不避锋芒,绝对讨不了好。”

张守宽的话犹如一阵细风,在张守望耳畔刮过。张守望心神不属,没有注意听也没打算注意听。心思棼乱中,想起一事,开口道:“大哥,既然你伤势未愈,在外行走多有不便,那就由我自己去寻锦囊,你等伤愈后再去找我会和。”张守宽摇头道:“现在局势不同往常,你孤身一人抛头露面去行事,我又怎放心的下?我现在虽身不得宜,但与你携手而行总比你茕茕孑身保险的多。”张守望好似吃下了一个苦瓜。嗫嗫道:“可,可――可你――”张守宽接口道:“事有轻重缓急,此时非我逸心调养之刻,不用怕,只要我们事事经心,是不会出事的。”

张守宽又吃了两个烧饼,盘膝坐到地上。张守望知哥哥是想运功逼毒,自己不能打扰。目光四处扫视,深恐有敌人会出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张守宽收势站起,说道:“爹死了,留下一个小小地锦囊,吩咐张平转交给我们,这么一件小小的事竟引起这等轩然大波。能引得这么多人的虎视眈眈,锦囊之中定有不同凡响之言。爹大行其事给我们留下这锦囊,自是为了让我们珍视。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呢?”唉了一声,举头望了望天,又叹了口气,道:“天很晚了,这里又荒僻寂静,我们就就地安歇得了。”

张守望心就是这么想的。怕哥哥不愿落宿荒野,仍迫他去找房舍投宿,所以早已倒在了地上,想耍无赖悠。他已然困乏不堪,别看说话声振气壮,毫不含糊,若叫走路,恐怕比上刀山还不乐意。一听哥哥的话,心比吃了蜜还甜。细草绵绵铺地,躺在上面,浑身上下,说不尽的舒泰。不自禁伸了个懒腰,四肢百骸更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舒畅。

张守宽将手中的烧饼扔给了张守望,挨着他找了一片芳草如茵之地,也躺了下去。

张守望翘起二郎腿,吃着烧饼,更飘飘然感觉到了神仙般地享受。张守宽曲肱而枕,耳朵靠地,神情间又流露出了警惕之色。他凝神细听许久,未闻异声,神色松缓下来。心道:“听说此地多毒虫猛兽出没,尤其毒蛇,最为活跃霸道。在这里睡觉,便是没敌人来,,戒心也不能有丝毫放松。”又想:“人在睡眠中,身体至为虚弱,风吹露打,一不小心,很容易着凉,作下毛病。”

心念甫落,急忙起身提剑,四处打了些长草,敛在一起,扎成四个把子。扔给了张守望两个,自己一铺一盖,又躺了下去。尽管惫体着了软塌,可丝毫没有享受到惬意。心中发愁:“爹既然郑重其事,那就证明锦囊对我们至关重要,无论如何也失不得。可耿从躲在了哪里呢?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锦囊还在不在他的手中?”

越想越愁,猛地一翻身,右手手腕被草梗刺了一下,疼痛入骨。忙用左手去揉。手指一沾肌肤,碰到了一个伤疤,疼痛骤然消逝,愁肠柔转,溶进了一段令他刻骨铭心的情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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