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七十八章.金光

一股巨大撕扯力把百灵吹向一边，金色的液体萧然滑落，在一阵青色光幕的包裹下迂迂回回的落到了孙少阳手里、百灵惊奇的瞪着他失声喊道：“快扔掉。”

孙少阳朝百灵嘿嘿一笑。他索性捏着两地液体往脸上凑了凑，液体像是受了什么召唤躁动着跳了起来。随着液体的跳动，百灵的秘术终于爆发了。真气中混着精神攻击，对于一般的灵魂来说算是毁灭性的灾难。

紫雾似是有所察觉，慢慢隐退下去。但孙少阳不依，他赶了几步，趔趔趄趄的往前抓去，手被雾气包裹，粗糙的皮肤上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紫色。

百灵在心里暗骂，她刚吃了亏，孙少阳这个笨蛋居然又走上了他的路，百灵在心里哀叹，但又改变不了什么，心里干着急，也只能静观其变，他的秘术已经使出，虽然还没伤敌就被孙少阳攫了去，但金色液体爆发的时候必定会轰轰烈烈。甚至惊天动地，孙少阳逃不了，雾气也逃不了。百灵自己恐怕也得受牵连，看着两天耀眼的光在青色与紫色薄暮中越演愈烈。不好的念头在百灵头上笼罩开来。

孙少阳皱起眉头，紫雾像是一个黑色的洞穴，什么都往里吸，黑洞狼吞虎咽的吸着他的真气，肆无忌惮的分出气息往他身子里钻。孙少阳嘴受不了别人窥探他的身子。他发吼一声，牵引着丹田里的真气把一个个穴道都填满，再将经脉来来回回的冲刷，他不急着将体内的不速之客赶走，那样太没意思，孙少阳很好奇这个家伙能不能冲破他的真气。

那紫雾果然对他没有办法，气息在孙少阳体内冲撞了几下就偃旗息鼓，没了一点力量，甚至在他青色真气的包围之下一点点削减，最后只剩气若游丝的一点，但这一点病不好对付，那点气息虽然掀不起风浪，可暂时竟然与孙少阳的真气挤压的不相上下。

孙少阳这些可慌了。这个难缠的东西一天不消除，他就要躲难受一天，时间再长一点，万一这条气息一分二二分四多起来可怎么办。于是他双手拍，就地坐了下来，准备慢慢抹掉体内的东西。他不害怕紫雾，在孙少阳的认知里。那个东西也只是一个新奇的小东西，一团雾而已能有什么作为，但这家伙的气息可真了不得，一时间与他的真气胶着着，倒让孙少阳隐隐落了下风。他不甘心，打坐就更专心了。青色的真气忽然钻回了体内，孙少阳的身子也不在发光，阳关照在他身上，像照在水面上似的，原封不动 从他身体透了过去。

这是什么古怪。百灵惊喜的指着胳膊，羡慕的望着孙少阳，孙少阳的身体富果然不一般，他原本就好奇这个无能的主人的身体结构，现在看来，简直就像在梦里一样，但阳光为什么找不到他的身子，难道孙少阳是个纯粹的灵魂？不对，灵魂也会被阳光照到。如果不是纯粹的灵魂，孙少阳的本体又是什么，这个家伙藏的太深了。思来想去，百灵憋了满肚子疑问无处发泄，又急又恼的在旁边跺脚。事态严峻，她的小儿女气显得那么可笑。

有那么一段时间，孙少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觉得这样是对的，顺着自己的心意所作出的事情都是眉宇错误的，所以他夺了白领的眼泪，也就是那两地金色的液体。现在两团金光紧紧的黏在他手掌上，孙少阳觉得他们与自己的手掌融为一体了。说融为一体有点夸张，但感觉正是这样。

孙少阳暗自庆幸，在金光之中的能量正源源不断的被丹田过滤并吸收进来。也就是说，金色的东西是有真气组成的，即使不是真气，也跟真气没什么差别，问题在于金色物质本身对孙少阳的身体有没有威胁，他是有这个顾虑的，但内心的冲动不容他犹豫，他不由自主的握紧并加快了对金色液体的吸收，也就是说，他的身体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催促着孙少阳将百灵的眼泪我在手心。不管哪种呼喊是藏在内省的何种能量，总之他受益了。与金色气息像抗衡的真气大半都是从金色液体中抽取的。孙少阳像个傀儡，任凭真气在身体里自动的游动。他惊喜有惶惑，生怕出了什么差子。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如果不明不白的死了也太冤了点。

孙少阳额脑子被一团热流顶的晕乎乎的，他摇晃着身体蹲了下来。在阳光的催化下，他的眩晕更加厉害，孙少阳砰的倒在地上，吃力的支撑这样眼皮不落下，真是个艰巨的任务，精神与肉体之间的搏斗，生理与心理的对抗，孙少阳好像分列出了两个自己，一般虚情假意的否定，一边赤裸裸的大表忠诚，两者谁也不想让，相互胶着着，是他本色固有的能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最后应该还是瘫软的倒下来。像温顺的羊羔一样等着屠宰。太可怕了。孙少阳不敢再想了。其实他是不看两种心声的倾轧才无法继续思考下去的。

这时候对于孙少阳来说，他最大的敌人不是紫雾，也不知道身体里那点气息，而是他自己，身体总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他们的分歧越大，孙少阳的意志越是不坚定，对于事情的判断能量就越弱，他就只能一动不动的呆在这里，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活着十几年，孙少阳进入迷惘的牢笼时，本身也成了牢笼。

百灵见孙少阳又哭又笑，时而坐起来皱眉沉思，时而让下去昏昏欲睡，而他面前的雾气不安的翻滚，虽然孙少阳身上的青色真气消失的一干二净，紫雾还是没有靠近孙少阳，而反惧怕孙少阳似的。没错，真的是惧怕。百灵一直都不知道紫雾有情感，他只是猜测，猜测一个圣灵的进化过程，感情早晚会有的。但那些属于更高层次的生灵，对于现在的紫雾而言，不能形成固有形态的她根本不具备那种能力，也就是会所，紫雾或许还处在鸿蒙时期，对周围的一切都只是个概念，所以面对孙少阳的时候才会变得奇怪。

如果紫雾那边说的通，但孙少阳这边却不能解释。孙少阳无疑是个小修士，而他身体的特殊性也只是空空道人的猜测罢了。他没有证据，恐怕也不会有证据，孙少阳想从天而降一样，子啊某些不愉快的谈话中，百灵了解到其实空空道人与孙少阳大约在十九年之前就见过一面，正式匆匆的一瞥。空空道人感受到了一股轻微的拨动，陌生有熟悉。那么亲切，但那个能力显然不属于大陆。孙少阳是个异类。

而就在这时，孙少阳终于动了，他在雾气中搅了搅，几乎无形无味的紫雾立刻发出难闻的恶臭，臭味像死了多年的尸体一样，不但发愁还发霉，混着土味并伸出一些毛茸茸的东西。孙少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貌。他在紫雾中搅了又搅，像是在编织着什么，不管是什么，百灵敢保证绝对不是美好的梦境。

孙少阳最终还是没有战胜摇摇欲坠的身子，他耷拉着脑袋安详的闭着双眼，身体像是死了，但他的精神领域还在翻腾，并趋使着他的脑子不断的运转。

孙啥样低头的同事，紫雾变成一张大网朝孙少阳笼罩过去，百灵知道雾气的邪门，那东西会吸收真气并是时刻散发着头彻骨髓的寒意，那很冷不是平常人能人受得了的。虽说孙少阳不算平常人，但他的生活自始至终都洋溢着一种平缓与宁静的美好。百灵短短的叹息着，他为孙少阳感到惋惜，这样一个人竟然有着如此大意的缺陷，这也限制了孙少阳的成长，孙少昂是站长不大的，活着说他活着的时候，周围是童话，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刻，童话成了寓言，被阴狠的蛇咬伤了毒，被命运的指甲戳破花一样的脸颊。

紫雾咕噜噜 冒着淡紫色的气，气体滑溜溜的翻转着，但不敢贸然上前，看来孙少阳有有恃无恐的东西。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紫气为什么不敢前进。百灵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事情处于微妙之中，他真想过去看个究竟，什么羊的人才会生出两个自己来。

忽然孙少阳微微睁开双眼，那两只眼珠子像探照灯一样直逼千里之外，并在一阵阵微风里，那双眼睛越张越大，瞳仁也越来越浑圆并向外扩张着，百灵焕然有种看见冒烟的感觉，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宝石，眼白是温暖的与，眼珠是漆黑的珍珠。珍珠镶在玉上，两者相得益彰又不相互影响，每个部分都是相对独立又完美结合的，乍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不过正是这双眼睛，诞生了景色的光芒，与白领的秘术同一种颜色的光芒。那光芒真是耀眼。百灵被深深的打动，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掉进了尘埃之中。土里满是春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