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六章 切磋
卫辰平静道：“半年前弟子进阶到先天二层境界，用光了灵石，于是去工务殿领了个灵石矿脉工头的差事，在矿场的矿洞里发现了一块丈许高宽的巨大灵石。弟子刚用手去碰它，谁知道它发出一股能量沿着手传到身上，弟子当时的感觉就像平时使用灵石修炼一样，于是就用这块巨大的灵石和平常一样来辅助修行，半年之后用完了弟子就有了先天五层的境界。”
“弟子因一时贪欲，擅用师门矿脉资源，为此还威胁过知情的外门弟子隐瞒此事，请师尊责罚！”这话有七分真三分假，卫辰觉得这是最好的说辞，金黄晶体的事除了自己，高监工也不知道。
“巨大的灵石？”鹤长老手抚长须，陷入了沉思，这样体积的灵石能把一个修士从先天二层提升到五层，品质和下品灵石差不多，又会主动地输出能量，以他几百年的见闻也不知道是什么灵石。不过以他开灵期强者的身份，不会对这种程度的灵石太在意。
“这件事，我定会派人去查证。你擅自占用师门矿脉资源，念在初犯，从轻处罚。明日本宗的盟友门派掣天门的大长老携徒来访，尔等须随我前去迎接，届时会有弟子间的切磋较量，卫辰徒儿你要戴罪立功，好好表现，师门的资源要用在优秀的弟子身上！”
“是！师尊！”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走出洞府外，卫辰暗暗松了口气，关于巨大灵石的事情暂时就这么过去了，就算师门去查也查不出他有哪里说谎的。
接下来又和几位师兄师姐交流了一会，准备各自散去，这时排八的梁师兄上前微笑道：“卫师弟，明日贵客来访，到时候会有弟子间的比试交流，你的对手是掣天门大长老的爱徒司马薇，今年十九岁，先天六层境界，和师兄我一样，不过她就比师兄要年轻许多了。师尊方才授意我找你切磋对练，以便能适应强大的对手，不输得太难看。”
“派我出战？师尊既然知道我已是先天五层，这也合理。对手是十九岁的先天六层，那此人真是天才横溢啊，自己要不是有了一番奇遇，还停留在先天二层呢，师尊认定我会败，他不想我败得太难看，太丢师门颜面。”卫辰想道。
“既然是师尊的吩咐，卫辰定当执行，梁师兄，我们找处地方再切磋吧。”
“卫师弟，请！”
两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上，摆好姿态，相距十米。
风吹过，衣衫动，霎时，卫辰感应到梁师兄的气势如刀，化作一股有形的攻击而来。他凝气站定，动也不动，任对方如何进攻，他就像一面盾牌，稳如泰山，尽数抵挡下来。
“师弟，当心了！”排行第八的梁师兄见气势上压不住卫辰，猛地右腿扬起，隔空一踢，随之而起的是一股长达五丈的强猛气劲，挟带一股音爆声，闪电般抽向卫辰！
梁师兄这隔空一击来势凶猛，犹如钢铁柱子抽过来，如果是先天中阶以下面对，躲无可躲，抗无力抗，那是死一大片。先天中阶巅峰，对真气的运用得心应手，随手一击，真气离体，远距离便可秒杀一大群修为稍差的修士。
气劲袭身！卫辰没有躲，他左手凝起一层真气壁，有如实质，像一堵墙壁，与无形腿劲相碰在一起。
“轰！”飞沙走石！气浪翻滚！卫辰在一片凌乱中纹丝不动，脸色淡然，乱射四溅的沙子、石子、尘土一点也沾不到他身上！
“哈哈！想不到师弟的实力丝毫不弱！刚才只是一番试探，既然师弟能够硬接下来，师兄我要动真格的了！接招吧，师弟！”梁师兄缓缓升空，同时两手打出无数拳劲，双腿踢出一片腿影，拳劲腿影交织在一起，锥子般的刺向卫辰！相比刚才，这是复数的攻击！
狂暴尖锐的攻势来袭！卫辰的身体也慢慢腾空而起，手影翻飞，打出如雨点般的道道掌力，化解了梁师兄的招招式式。
掌影拳劲腿影一一溃散！梁师兄身形飚射，瞬间出现在卫辰身前，一腿横扫而出！这次是近身肉搏，威力不是刚才花哨招式可比的！“嘭！”音爆声响起，卫辰眼疾手快，左臂硬撼下这一记！梁师兄感觉像是踢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铁板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他踢出的脚有点微微发麻的感觉，看到卫辰若无其事，心中一凛，这个师弟不但真气不弱，手臂也这么硬。
其实是金黄晶体全面改造了卫辰的内外体质，使他的躯体不知道比以前强横多少倍。
梁师兄不敢再轻敌，另一腿凝聚更强的真气又扫出！卫辰右臂挡下！梁师兄手脚又从各个角度发出各种刁钻的攻击，每一招如影似电，力重万钧！卫辰悉数一一格挡，每一次接触都是精准得毫厘无差，晃动间极其潇洒！
两人在空中边打边升高，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足以令人生出惊艳的美感。斗了数百招，梁师兄越打越心惊，这位师弟先天五层的境界，只守不攻，无论速度和力量都能对抗自己，相持这么久不露败迹，看起来隐隐有相让的意思，倒像是自己落了下风。卫辰则是另一番感觉，他见招拆招，大概摸清了梁师兄的实力，而自己远远未出全力，可他不想表现得太高调，想着该以怎样的方式结束这场切磋。
又是两百招过去，梁师兄感到再打下去奈何不了卫辰，虽然有压箱底的杀招武技未出，但要是使出来等于性命相搏，不合初衷，出现损伤也不利于明天的比试，此番较量目的也达到了，于是暗叹一口气，主动收招后退，身形甫定，才发觉手脚俱都酸酸麻麻，顿时一惊，更是觉得摸不清卫辰的实力，即使自己杀招齐出，只怕败多胜少，于是赞道：“师弟真是了得，以先天五层的境界打了许久不分胜负，而且招式之中似有相让之意，师兄真是惭愧。”
卫辰忙道：“哪里哪里，是梁师兄攻势太猛，我苦于招架。若是再打下去，恐怕我坚持不了多久。”
梁师兄知道卫辰是在谦虚，话题一转，道：“明日之战师弟至少可立于不败之地，这样一来便不会损了本门的面子。”他认为自己先天六层巅峰的境界，不说战胜，和大长老的爱徒司马薇打个平手应该没问题吧，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卫辰先天五层他就奈何不得，谁知道先天六层的天才司马薇会有多厉害呢？
梁师兄接着又感叹道：“师弟刚入门的时候是先天一层，现在先天五层连师兄我都拿你没办法了，师弟的机遇真让人羡慕。”
卫辰应道：“我只是撞上好运气得以快速晋升罢了，以后的修行之路漫漫，还需要刻苦努力呀。”
“运气是一种实力，是必须的，大凡能成就无上修为的强者，哪个不是有过奇遇的？修行本就是打破局限，打破命运，逆天而行，如果没有好运气，修行之路上也不会走得多远。”梁师兄正色道，“就拿我们来说，中品灵根的资质，想要突破开灵境界，失败的几率远远大于成功。现在十大长老除了我们师尊，其余长老皆有先天九层的弟子共十名，然而这些弟子里面最终注定只有一两人能达到开灵期。”
说到后面有点黯然，他今年三十四了，还不能突破先天高阶，境界的提升越到后面越难，年龄越大越难，不知道在一百五十年的先天寿命上限到来前能不能进阶开灵期。他也知道，除非有机缘能得到灵丹妙药或绝顶高手灌顶，否则今生恐怕止步先天了。
见梁师兄有点低落，卫辰道：“梁师兄说得是，决定修行路上成败的，努力只是一小部分，天资和运气占了大部分，但我们也不能丧失进取之心，否则更没有希望。”
“哈哈，师弟这话是在鼓励师兄了。”梁师兄一扫颓色，朗笑一声“师尊座下有你这样年轻又有潜力的弟子我也很高兴，如果明日你在比试中哪怕打个平手，不单不坠我们贯云宗的面子，崇云峰也会大大涨了颜面，师尊脸上也有光。要知道，在以往和擎天门的弟子较量中，你这个年龄段的比试都是我们这方输的。师弟，你一定要好好发挥！”
“师兄，我一定会尽力的。”卫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目前为止，贯云宗没有亏待他的地方，既然明天要派他出战，他就适当施展实力和擎天门打个平手。
“既然明天有比试，师弟想必要做一番准备，师兄就不打扰了，告辞。”梁师兄说完，转身飞走了。
返回到住处，卫辰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和梁师兄交手增长了对战经验，虽能取胜却保持低调，保留了实力，否则树大招风，他便不能安心修炼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