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废物之崛起 -- 第四十八章 混乱之气
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微显暗淡，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点亮，照的大厅充满了暖色与光明。
大厅之中，没有一个丫鬟与守卫，只有一个中年，昂藏八尺，背负双手，傲然而立。此时，他正背对着大厅之门，目光落在大厅中央，靠墙摆放的供桌上，不知想些什么。
此人，便是百厥族的最高掌权者，族长吴量。
赵恒推开大厅的门，一步一步，不紧不慢，不亢不卑，沉稳谨慎地走着，平静至极，而后，在距吴量两丈许的地方站定，望着他的背影，不出一声，没有恨意，更没有期许。
昔日，这中年人对他最后一次讲话，是宣告对他的‘遗弃’，今日，按照他的意思回来，第一句话，应当由他来讲。
虽然，他是百厥族的族长，也是二小姐的父亲，但是，我的心中，有我所执，亦有我所想。
一时，大厅陷入沉默之中，无比寂静，唯有蜡烛燃烧的声音，在噼啪作响。
“赵恒，你来了，坐吧。”
半响之后，吴量暗吁一口气，转过身来，淡淡地道。
“多谢族长大人！”赵恒道，欠身坐在手边的椅子上。
僵局已经打破，该有的礼节，也不能缺少。
“再过一日，你就要随敏儿一起去神霄门，听说仙门的入门测试颇有难度，你有几分把握？”吴量的脸上，现出一丝莫测微笑，柔和地问道。
“三分！”毫不犹豫，赵恒肃容道。
要衡量一个事物，首先，要选定衡量该事物的标准，仙门的测试，他也没有见过，‘三分’也只是给出大概的一种猜测。
事实上，该问题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成，要么不成，几分把握这个问题，对他这个必定要参加仙门测试的人来讲，只是事先的一些主观臆断，毫无意义，吴量能这样问，可见，他有其他的心思，绝非关心，何况，一个族长莫名地来关心他这个‘废物’，的确来的有些奢侈。
“三分！”吴量自然地重复一遍，有怀疑，有惊异，隐隐也有一丝愤怒。
六年修炼到武者三段，今趟面对仙门测试，竟敢说有三分把握，怎能不令人怀疑？惊异的是，眼前这个少年的状态，与以前天地云泥，六年前是自卑，而今，是自信。愤怒的是，怀着三分把握参加仙门测试，通不过在预料之中，这样，必定要折爱女的声明与威信。
这些丝毫没有在他意料之外，赵恒只是平静地坐着，沉默不语。
“赵恒，既然你只有三分把握，看来是通不过了，不过，仙门的测试一向困难，没有把握也属正常，不若这样，你在族中，再多留一年，潜心修炼，到了明年，再让敏儿向那上仙求一个名额给你。”
沉默了片刻，吴量微笑道。
未等赵恒开口，续而又道，“若明年你能够通过仙门测试，成为神霄门弟子，就由我来做主，把敏儿的贴身丫鬟吴真许配给你，如何？”
既有名额，又有美女，这种福利，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看起来诚意十足，不过这些‘诚意’全是变数，隐藏着危险。
“呵呵”赵恒笑了两声，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怀中神霄门的入门名帖，“族长大人的建议的确稳妥，若是二小姐同意，我就同意。”
若是二小姐同意，哥不同意也不行，赵恒心里一阵苦笑。
吴量狠狠地瞪了一眼，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若敏儿同意，还用来问你？却轻笑两声道，“既然是这样，明日便由我来做主，在百厥族中选出最杰出的少年英才，随敏儿去神霄门参加入门测试，当然，你也可以参加！”
什么意思，难道二小姐已经同意，我在百厥族中再留一年？其中的事实无法推算，但是以吴量的意思，就是这样。
赵恒可以选择不参加，不参加就是甘心在百厥族中再多留一年，凭他当下的心性，根本无法忍受，若参加，凭他的实力，绝对不会是最杰出的哪一个，到那时，吴敏也无话可说，碍于种种情况，也要同意。
一个仙道的弟子，而且还是个女子，总不会对着大庭广众宣布，我要撇下族里最杰出的弟子，带赵恒去仙门修炼，理由何在？
赵恒怀着郁闷，离开了大厅，神霄门的入门名帖就在怀中，然而…
这些天，《天罡拳》的前两式早已修炼至大圆满，只是，后三式比较困难，似乎还差一个契机，可能就是境界的提升，赵恒猜想。
“有炙阳火莲的辅助，《天罡拳》的后三式，必定达到圆满，第七股真阳之气是否也会修炼圆满，晋入武宗境界…”
回到了小屋，赵恒从焚天戒里取出了炙阳火莲，放在嘴边，陷入沉思。
“咕噜”
没有犹豫，赵恒果断地吞噬，换做以前，他必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才会这样去做，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性格。
顿时，感到一股炙热的灵气在体内滋生，身体如同处在烈火中一般，浑身的体温骤升。
“玄阳之气…”
赵恒咬着嘴唇，忍受着火烧般的疼痛，嘴里吐出四个字来。
天罡拳》刚猛无匹，玄阳之气的炽烈，能瞬间提供巨大的能量，推进后三式的修炼。
“喝——”
赵恒猛吼一声，开始在小院内修炼起功法来。
“天罡踢斗”
“流星赶月”
……
“呯呯呯呯呯呯呯…”
片刻之间，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脸上汗水如同瓢泼，浑身的骨骼在啪啪作响。
“嘭——”
一声巨响，赵恒凝聚元气击倒了一棵大树，接着，有反向一脚，踢碎了一块巨石。
“赵恒，你的《天罡拳》五式，已经达到了大圆满… ”
昭岳兴奋的声音，从焚天戒里传了出来。
赵恒点点头，这是预料中的事情，“第七股真阳之气是否也能达到大圆满，晋入武宗境界…”
赵恒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体内有真阳之气，玄冥之气，…，阴、阳、寒、热各种性质的元气都有，早就可以称作混乱之气，现在，又吞噬了炙阳火莲，增加了玄阳之气，元气更加混乱…
“明日就是赛选，顾不了这么多…”
没有犹豫，他果断地决定，将这些各种属性的元气，全部融合，熔融成名副其实的混乱之气。
“元气，给我融合！”
赵恒一声嘶吼，开始运转全身元气，顿时，所有的元气在体内冲撞、交碰，发出‘嘭嘭’的响声，脸上不停地阴晴变换，身上的衣服不觉间已经裂成了碎片，散落在了身体的周围。
一个时辰之后，各种属性的元气，终于找到了各自归宿，变得柔和起来，不过，在这期间，这些元气冲撞了无数次他的所有的经脉与穴道，使他的肉身更加凝练。
“呼～”
又过了半个时辰，第七股真阳之气的虚影，变成了实像，逐渐地凝聚了出来，最后，完全地凝结出来，像婴儿手臂一般的粗，比前六股元气还要强劲，雄浑…，同时，不停地撼动着肉身的内壁。
“给我融合！”
不及多想，赵恒强制运转起体内所有的元气，向一起集中。阴阳开始交割，冷热开始中和，颜色开始调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