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废物之崛起 -- 第一章 绝漏之体
东风万缕描绿地，红日一轮点苍天。
百厥族，是一个古老神秘的种族，迷信祭天祈福，神鬼仙灵机变，习性，依山傍水而居。
这里是百厥族领地的边缘，居住在这里的人，有一种被族人遗弃和流放的意味，赵恒和吴伯就居住在这里。
黄昏。
一个身着灰衣，剑眉星目，头戴布帽的俊逸少年，背着一垛柴草，在树林里穿行。
“阴云接红日，不久将有雨！”
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对这里的天象和天气，已经非常熟悉了，他抬头看了看天，把肩上的柴草向上抖了抖，加快了脚步。
“踏” “踏” “踏”
倏地，一阵穿过丛林，踩踏野草的脚步声，惊碎了丛林的宁静，片刻之间，就已经传到耳边，戛然而止。
赵恒停住了脚步，抬头向声源处望去，一对身着白衣的少年男女，进入了视野之中，他俊逸而略显稚嫩的腮帮动了动，瞳孔微微收缩，“是他！他又来做什么？”
这人，他太熟悉了，恐怕一生都不会忘记。
“赵恒，过了这么久，你还和以前一样，依然是个废物！”
白衣少年浑身洋溢着青色的元气，脸上充满了得意和嘲弄，说话之间，已经站到赵恒前方的路中央，正好拦住了去路。
青色的元气，青阳之气！他已经修炼到了武宗的境界，来者不善，看来今天少不了一番折腾。
赵恒闭上眼睛静立了片刻，平息了心中的无奈和厌烦，放下肩上的柴草，与白衣少年遥遥相对，扬声道：“吴均，你今天来就是为了侮辱我么？那么，我告诉你，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走了！”
“怎么，很不愿意？你九岁开始修炼，过了六年，而今依然是武者三段，原地踏步，废物难道贬低了你！”吴均双手抱在胸前，面带微笑，充满了不屑，慵懒地道。
废物！这几年听得最多的一个称谓，已经厌恶了。赵恒沉吟不语，自然地抬头，天空阴云已经聚合，下雨的迹象显露无疑。
“吴均师兄，饶了赵恒吧，今天狩猎回来，都已经很累了，我们回去吧！”站在白衣少年身旁的白衣少女，皱了皱秀眉。
听了少女的措辞，吴均大感意外，脸色开始变得阴沉，“饶了他？…他，一个废物，二小姐你居然这么关心？”
“我倒要看一看，他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吴均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身上的青色元气大盛，开始向赵恒走去。
“唰”
少女轻轻地一闪，挡在了赵恒的身前，清纯的脸上微微露出羞涩和紧张，“天上快要下雨，我已经很累了，我们回去吧！”
看到眼前的情景，吴均的脸上更加阴冷，嘴里咬出两个字来。
“不行！”
“嘀嗒”“嘀嗒”“嘀嗒”
天气说变就变，片刻之间，已经滴起雨来，空气却变得更加清新，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了鼻中，赵恒的心胸一畅，心情变得好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水珠道：“吴敏，不关你的事情，你走吧…”
少女唰地转过身来，灿若寒星的双目，紧盯着赵恒，似乎在说，不管我的事情，你们也不会闹得这么僵吧，却咬着银牙，轻哼一声道：“不识好歹！”
“呵呵”吴均见状，嫉妒减弱了不少，笑道：“二小姐，这废物似乎不领你的情啊，不如让我来开导开导他。”
“不要你管！”吴敏纯洁的脸上萌生出怒意，锵地一声，拔出了宝剑，冷然道：“哼，不领我的情，本小姐决定亲自开导他。”
续而转头向吴均冷喝道：“还不让开？”
“噢”
眼前的形势变得过快，吴均一怔，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赵恒，哪想到二小姐比他还狠，居然要拔剑杀人，一时来不及思考，连忙躲到一边。
“居然不领情，本小姐砍死你这个废物！”吴敏情绪激愤，黛眉倒竖，挥着宝剑，就向面前的赵恒砍去。
“还不走！”‘咔嚓’，路边的一棵树被砍倒在地，吴敏向赵恒轻声道。
赵恒一声长叹，沿着小路奔跑起来。
“你这废物还想跑？”吴敏的声音越来越激奋，宝剑挥舞的频率越来越大，片刻之间，已经把赵恒追的不见了踪影。
“嘭”
吴均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宝玉，脸色变得更加阴鸷，原本打算看二小姐杀了那个废物，然后就把宝玉送给她，现在看来，与他的阴谋有所不同。
“回来了，吃饭吧！”
赵恒回到了小屋，桌上摆着做好的饭菜，吴伯正把身上的蓑衣脱下来，一旁放着一个淋湿了的斗笠。
“哦”
答应了一声，赵恒端起桌上的饭碗开始扒拉起来。
“很侥幸，又逃过了一劫。”吴伯长叹了一声道，“二小姐帮你，只是不想因为她，而你被吴均侮辱，你要明白！”
“我知道！”
赵恒微笑道，但是心中还是有很大的失落，一个‘废物’，与一个族长家的小姐的差距，不是很简单就能抹平的，何况他用了六年时间，才修炼到武者三段，在百厥族是废物中的废物。在这里，强者得到的是力量和荣耀，而弱者只剩下屈从和侮辱。
“看到漂亮的女子，每一次与自己只是擦肩而过，不起半分涟漪，甚至连沾点因果都算不上，很难受，是吗？”吴伯微笑道。
赵恒点了点头，一股热血涌了上来，顿时感到一阵堵塞和胸闷，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客观和现实，是不容许改变的，任何辩白都显得苍白无力。
“呵呵，原本吴伯不想跟你说这些刺痛的话，但是现在说这些是有好处的。”
吴伯慈祥的脸上，皱纹深陷，年景匆匆过，岁月不饶人，“二小姐今天用剑砍你是假的，难保有一天不会变成真的，你的体质我们都清楚，与其现在受点小伤，慢慢适应，比你将来受了重创，而自暴自弃，失去生机要好的多。”
赵恒天生的绝漏之体，任何不属于正常人体的东西，吸收进体内之后，绝大部分都会完全地漏掉，包括武者修炼的元气，所以整整六年，他才修炼到武者三段，没有把修炼的元气完全漏掉，他早该去酬神拜佛了。
“我知道了，吴伯！”赵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默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不要自暴自弃，如果有一天，碰到武神境界以上的强者，你的绝漏之体或许还有希望！”吴伯拍了拍赵恒的肩膀，又补上了一句。
一顿饭，就这么沉闷地吃完了，赵恒回到了房间，开始打坐。
他经常受到别人的藐视，因此，他常常能静下心来去想一些事情，打坐也一样，很快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赵恒的修为是武者三段，修炼的是纯阳之气，可惜的是，他天生绝漏之体，白色的元气在身体内外运行了三个周天，依然毫无进展。
修炼是无法强求的。
“嘘”
收功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决定去百厥族的祭祀祠堂看一看，那里非常宁静，六年前他去过一次，好久没有去了，而现在却突然想去。
“嘶嘶嘶…”
“嗷嗷嗷…”
空山新雨后，皓月当空，空气非常清新，赵恒尽情地享受着这自然的恩赐，遗憾的是，却传来一阵阵怪异地声音。
“是地灵蝰蛇和野狼！”
它们应该蛰伏在洞穴里才对，特别是刚下过大雨的夜里，而现在却全都跑出来在这里嘶吼，难道有了什么异象。
继续往前走，“前面那是什么？”
巨象，猎豹，老虎，麋鹿，野猪…
都出来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转念一想，我只有武者三段的修为，虽然应付这些野兽绰绰有余，但是，如果是发生了大事，就是有心无力了，还是去祭祀祠堂静一静。
他今天感觉有些奇怪，除了那些飞禽走兽有些反常之外，距离祭祀祠堂还有很远，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召唤力，牵引着他的感觉，非常想去那里看一看。
终于，他推开了祭祀祠堂的大门，走进了正殿，那一股莫名的牵引力却消失了。
神像依旧，供桌依旧，烛台依旧…
不同的是，神像上爬满了地灵蝰蛇，相互缠绕；供桌下面卧着几头野狼，相互撕咬；烛台上面挂满了毒蝎，相互钳铗，一片刺目的景象。
“怎么会这样！”赵恒不由得脱口道。
“哈哈哈…”回应似的，大殿之中传来一阵大笑，笑声浑厚雄壮，铿将有力，把大殿震得连连抖动，就连大殿墙壁上反折而来的回音，也震得耳膜生疼，赵恒连忙捂上了耳朵，运起纯阳之气护体，才感觉好了一点。
“你，来晚了…”又是那个声音，响了起来，好像传自于四面八方，没有任何一个定向，无法捕捉，无法感觉，无法拒绝，能确定的是，声音比方才柔和了许多，没有那么刺耳，却依然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赵恒试图寻觅声音的来源，却一无所获，只能放弃，四处观望了一圈，才发现这祭祀大殿之内的景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缠绕着神像的那些蝰蛇，像逃命一般，已经相互散开溜走，供桌下面相互撕咬的几头野狼也夺门而出，而挂在烛台上的那些蜘蛛，也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望风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