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二章 运转的巨轮

深渊历三四八年，在这被地狱入侵的第三百多个年头，没有天使没有仁慈的神拯救。人们陷入沉沦与反抗的年头已然过了很久很久，似乎忘了当初的目的，也已然忘了当初美好的时光。剩下的只有对战争的仇恨，没有和解、没有平和双方似乎注定将永远厮杀下去。

索格镇里的镇民在三年里已然准备充分，这必将是一场艰苦的战争，进步的不止这些期待被拯救的人群。

双方似乎相约而至在古堡的半途相遇，索格站在萨麦尔的身后，两人一身的黑衣，一样的长发。埃米尔站在萨麦尔的一旁，不变的血红永远相伴，像一朵娇艳的玫瑰。

对面的埃德尔静静的站在一块巨石上，金色的长剑矗立于地，双方默然无语。三年的历练让这些镇民习惯了压抑，那股心底被压抑住的癫狂让他们此时也开始了沉默，齐齐的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萨麦尔三人。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似乎已经忘却了心底的那股愤怒，你呢，萨麦尔？”

埃德尔平静地说道，这一次他没有注视埃米尔目光始终在萨麦尔的身上，脸上与萨麦尔一样的淡漠，这样的表情似乎让埃德尔成熟了许多。

“无所谓愤怒不愤怒，这样的情绪我早已习惯了承受，似乎他早已脱离了我。而你才刚刚开始，还差的很远呢。”

双方之间似乎朋友一样的交谈着，但吐出的话语却没有一点温度，冷漠的似乎要将这个世界所冻结。

“那么我们开始吧。”

埃德尔点头说道，随后长剑抗在肩上，厚重的肩甲让其不须担心被锋利的剑刃所割伤。

“也好。”

萨麦尔点头应允，洁白的手套抽出闪亮的细剑，迈动着轻快地步伐向着远方冲锋。嘴角的淡笑似乎成为了习惯，长剑挥舞间这些镇民纷纷倒下，绚丽的花朵再次乍现。霍格与埃米尔紧紧跟在身后，如同游走与后花园之中，如此的轻松如此的简单。

虽然这些镇民强大了许多，但相对于萨麦尔三人来说依然如同蝼蚁一般，区别只是从蚂蚁变为了蚂蚱没有任何的差别。

埃德尔对于这些如同未见，静静的注视着，眼神中满是思索。似乎索格镇的每一位主教，都是那么的喜爱思考，这样的习惯仿佛也到了埃德尔的身上。

这一次的这些镇民没有退缩，也没有恐惧到战栗。沉默的厮杀让他们纷纷倒地，但每一个人仿佛飞蛾一般纷纷用力地扑向萨麦尔，结局只有那到来的一朵血花。以及那冰冷的尸体，倒地的眼神之中满是那冷漠之色，死亡亦不从改变。

他们似乎已经有了埋骨古堡的资格，但如今的古堡掌管着已然变为了萨麦尔，埋葬英雄的习俗萨麦尔似乎继承的并不是那么彻底。

纷纷的倒地、纷纷的死亡、绚丽的鲜花始终萦绕在这片天地，直到萨麦尔的身边出现一片空地，仿佛一点曙光埃德尔紧紧地抓住。一个闪身之间，埃德尔已然跃入，长剑旋转如同搅动风云的烈日，贯穿天际的苍穹，狠狠地向萨麦尔劈去。

淡漠的看着这充满愤怒的一击，萨麦尔淡然的退却，只一步之遥这一切已然改变。苍穹擦身而过终不能贯穿于天地，只能成为一朵绚丽的烟花，银色与金色的乐曲陡然奏响。绚丽的华尔兹，埃德尔与萨麦尔各自跳着属于自己的舞步，长剑互碰间擦拭出一簇簇闪耀的火花。

“还不够呢，你们似乎急切了些。”

旋转间萨麦尔淡淡的说道，嘴角的微笑始终不变淡淡的看着面前冷漠的埃德尔，回头看了一下埃米尔露出一丝微笑再次转身冲上。

这一次的战斗埃米尔与霍格同样没有参与，站在一旁忠实的做着清理工作。不过这一次那些镇民似乎也没有参与的兴趣，默默的在一旁注视着，双眼冷漠的注视着萨麦尔与埃德尔的交锋。

“好耀眼啊，这样你的仿佛就像那即将出头的太阳一般。”

埃德尔听着这样的话语没有回应，提着长剑随着腰身的旋转猛烈的挥舞，带着一片金色的月轮驶向萨麦尔的腰际。

始终那么不急不缓，萨麦尔一个错步已然躲过，细剑如同出洞的毒蛇狠狠地扎在了埃德尔的铠甲之上。厚重的铠甲让萨麦尔的细剑弯曲成一个半月形，陡然收回萨麦尔无趣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再次躲过埃德尔的袭击。

“你说下一次我会不会一剑杀掉你？”

埃德尔猛然的抬起头，脸上已满是严肃扫视了一旁的埃米尔，转向萨麦尔冰冷的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清楚如果不是你的留手，第一次相见我就已然死去。这样的情况到今天还没有改变，不管这片大陆多么的惨烈，你我之间就仿佛是一场游戏一般。我是你的老鼠，拥有的只有你的玩弄，生与死也只是掌握在你的一刹那想法之间。”

说话的同时埃德尔长剑迅猛急刺，翩然的躲过似乎没有影响埃德尔的情绪，转身继续冲上。

“似乎我应该感谢我的姑母，更应该感谢老霍华德，但这些只是似乎。虽然我是教会的圣光骑士，但我现在只想亲手宰了霍华德那肮脏的灵魂，不然这一切不会如同今天这般。山德鲁给了你身份，霍华德教给了你强大，甚至你的一步一行之间比我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但你始终是一个肮脏的生物，就如同你那令人恶心的气息一样，是那么的让人深恶痛绝。”

听着这些话语萨麦尔陡然一愣，随后爽然一笑摇了摇头，架起埃德尔的长剑这一次萨麦尔的细剑没有弯曲也没有抖动。

“似乎你看的只是表面呢，我真的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吗？我的强大也不是霍华德赐予的呢，不过不得不说听了你这些话后我开始对你有了一些兴趣。下次相见吧，我想这次的战斗会让我们和平相处很久很久。”

埃德尔身体陡然一僵随后更加猛烈的袭击向萨麦尔袭来，状若疯狂、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止萨麦尔后退的脚步。

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无声的细雨让埃德尔僵硬的看着萨麦尔的离去，面色冰冷满是铁青。带着手套的双手伸开握紧，身体猛烈的颤抖着，抬起头蓦然的注视着天空滴下的雨滴，湿润的雨水从头盔的缝隙之间流进。

收拢长剑埃德尔冰冷的向着山下行去，这一次数百人彻底留在了这片半山腰，索格镇已然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萨麦尔不会把这个悲哀的城镇一股毁灭，就如同离去的山德鲁一样，萨麦尔即将留给这坐城镇最深深地羞辱。为了这即将到来的现实，埃德尔感到战栗，心底的愤怒似乎即将要烧尽埃德尔仅有的理智。

身后的镇民行走间冰冷而又僵硬，脸上满是对即将到来命运的淡漠，手中握紧的刀剑如同来时一般紧紧握紧。伴随着细雨，所有的人都长衫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没有什么样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