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46章 冰雕雪剑（二）
一话刚出，春化树已将盘龙掌使开，这几年，他若心钻研，又将盘龙掌中揉进三十六式龙飞手式。
江菱如闪挪跳跃，从怀中拿出飞梭。
她心中暗惊，原来他的盘龙掌十分泛泛，如今掌法大变，威力无穷。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江菱姑不得不小心应付。飞梭抖开，进退自如。
两人原来都熟知对方功夫，飞梭功力强险，却均在春化树掌握之中。盘龙掌中夹入三十六式龙飞手式，使江菱姑几处下风。
如一边攻守，一边不解地问：“你这是盘龙掌?”
“对!怎么样?没有料到吧，以前我怎让你几分，你却全然不觉!快把千盅盒给我，以免伤身!”
江菱姑飞梭穿来走去，快捷无比，但私毫占不得半点儿便宜，又过几招之后，她已难于应付。
如心叹近日功夫不长，只是沉溺儿女情长之中。
春化树寸步不让，将红菱姑紧紧逼住。
如此再打，江菱姑必败无疑。
春化树突然住手。
一个男人胜利者的姿态。
他问：“给不给干盅盆?”
“不给!”虽然口上说出，但口气已软了许多。
春化树见她如此，心知她已畏惧他的掌法攻势。
“不给?”
“对!”
不给就打进去。
春化树又连连几个掌法，在扑朔迷离的变化中，已跃进门去。
江菱姑也紧随其后，两人住手，对望。
“把干盅盆给我!”
“里面去说！”江菱姑口气又软了许多，从眼中射出一种令人莫测的光，春化树已经读懂，但他装作没懂，两人一并走入厅中。
厅依然是那个厅。
春化树睹物伤情，又想起自己昔日被这个女人赶出家门的狼狈。
女人心蜂尾针，最狠毒莫过女人，他无言坐在厅中，陈设依旧，物件未添。
江菱姑坐他对面，她注视着春化树，欲言又止。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真的说出了这句活。
“世上唯有你是真心!”江菱姑很平淡地对春化树道，她经过几个男人，几个男人都是骗她，目的达到，拂袖而去，有比较才有鉴别。
“你这几年过得不好?”
“不好!”江菱姑眼中似乎有泪，但没有流出来!”
春化树一时无言。
“当初我不该让你走，一气而成于古恨！”江菱姑似于在忏悔。
旧恨新情又涌在春化树心中。
他难自持，又坚持着自己的冷漠与刚强。
“司马天与楚楚都不是好人!”江菱姑开始给自己接触的男人下定义，春化树知道，背着他时，江菱姑曾与这儿个人火热，这时，门外来说：“楚楚来了!”
江菱姑还未起身，楚楚已大步走进。
他转头见春化树正襟盘坐，心中一愣。
他转而笑对江菱姑：“原来有贵客在此！”
“不，他是我丈夫!”
“丈夫?”
“对!”
“你背叛了我，你竟然有丈夫，你还骗我千什么?”楚楚不高兴地反问。
“他早就是我丈夫，在认识你之前，如今，他又回来了!”
“把秘笈给我，把神壶给我!”楚楚伸出双手。
“我没有！”
“我给你的!”
“没有!”
“你这个坏女人，你骗我，你竟敢骗我?你知道骗我的结果吗?”
江菱姑扬眉注目。
“不给我，杀你!”
“你没给我过这些东西!”
“撒谎!”
“你欺骗了我!”
楚楚上前要动手，江菱姑双足一点，跃到春化树身边。
春化树不得不英雄救美。
春化树要出手。
楚楚道：“这不关你的事。”
“关我的事！”
两个男人面对，犹如两只雄鸡对立。
为了一个女人。
春化树与楚楚均要在一个女人面前显出自己的本事。
江菱姑心中涌出一丝淡淡的喜悦。
江菱姑奈性坐在椅子上。
“我只要对这个女人说活，还我的东西!”楚楚又转对江菱姑。
他要用拍花掌。
拍花未现，盘龙掌已经打出。
盘龙掌犹如一条游龙，穿行在指花掌之间，两掌相对，互不相让。
江菱姑愿意看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这是女人的本性。
两人出招，均要在女人面前逞能，三五招内要分出胜负。
江菱姑美滋滋地坐在一旁，看两个激怒的雄狮厮杀。
有人用待门侧。
楚楚问：“你果真要多管闲事?”
“不是闲事，她是我老婆!”
“一个不爱你的老婆?”
春化树不言，他用盘龙掌说话，同时，也将三十六式龙飞手?”
不答。
盘龙掌又已要出，招法灵活多变。自不似江湖中已知的名门拳术。
不知何时，凌河度已来到云庆。
他看师父与楚楚打。
五十招后，两人难分胜负。
凌河被叫一声：“师父，我来助你!”
凌河度也用盘龙掌。
两个盘龙掌共对拍花掌，偶尔，楚楚也用指甲刀。
场上攻势立变。
楚楚冷笑：“又多一个帮手?”
大眼皮向上一挑、春化树道：“不用我徒弟助拳，我也能胜你!”
“吹牛!”
大眼皮春化树真的要徒弟下去。
“这样的女人你还帮她，真是可关之至，天下多情女人多的是，她有何好，你却又来为她出力，你若找不到绝包女子，我叮以做你大媒。”
“休要闲言，有本事拳脚见!”
楚楚此言一出，江菱姑再也留不住，她从怀中拿出飞梭，将飞梭之尖喂上剧毒，她要出手杀楚楚。
“还我神童，秘笈，我就走人!”
“休走!把命留下!”江菱姑一声娇喝，早已冲将上来。
春化树、凌洒轼、江菱姑三人将楚楚一人团团围住。
场上攻势大变。
楚楚只有防守之攻，已无还手之力。
如此打得下去，楚楚必败无疑。
“哈哈”一声大笑。
众人一愣，从房顶上跃下一人，竟然是神偷司马天。
他何时进来，不在房梁上停有几时，大白天人们竟全然不知。
司马天如松鼠一般跳跃几下，才在厅中站稳。
楚楚退守一边。
江菱姑轻而对他问：“把神壶、秘笈还我！”转而去攻司马天。
“难道在他手里?”楚楚不解地问。
司马天轻松跳跃，躲闪着江菱姑的攻击。
“我没偷!”
“谁信?”
楚楚借机一闪，盘龙掌一招牲负无常也自守不攻。
凌河度见师父退守，也站在一边，楚楚见状，转身就走。
江菱姑功夫使开，追迫得司马天绕地乱跑，司马天的偷技上乘，可论拳脚之功，却远远不是江菱姑对手。
“你等我说话！”
“杀你再说!”江菱姑怒气冲天。
“杀我还怎么说话?菱姑真会说笑话。”司马天如鼠，江菱姑似猫，滴溜溜如陀螺一般，两人在厅中飞转。
春化树与凌河度已闪在一边。
楚楚从门中冲出，亦无人追赶。
司马天几乎被江菱姑的飞梭击中，亏他身巧灵活，但也冒出虚汗。
司马天一边跑，一边要寻门而出。
门口已被江菱姑的两位手下守住。
“还我秘笈、神壶，否则，就是死!”江菱姑脸上充满杀气。
凌河度心中暗忖：师母生气时要比平时更加好看。
“它们不在我手上!你杀我无用，杀我更找不到了!”听其口气，几乎是在求情。
司马天一边在厅中躲闪，一边向春化树射来求救目光。
他心中后悔，好好在梁上当君子，为何又要下来?
他后悔不及。
春化树见状，出手将江菱姑拦住，对她柔声道：“先别杀他，让他把话说完!”
江菱姑又一飞梭使出，却是一招长蛇慢出洞。
司马天肩上被飞梭点中，就在刺与未刺之时，司马天神子一矮，春化树用掌力一震，飞梭走空。
江菱姑大为不满，又不好发作，只好收棱回手。
春化树出面调解：“司马天，你真偷了神壶和秘笈?”
“曾经偷过!”
“什么意思!”
“我曾偷过，后来又被楚楚偷来送地!”
“可后来又丢了!”江菱姑愤怒地看着司马天，只有他能偷，别人决不会将她防守严密的东西又悄然盗走，不留痕迹。
“那我不知道!”
“你装!”
“我没有装！”
“青天白日，你又潜入我室，到底要干什么?”江菱姑气愤地追问。
“我来找蚂蚁!”
“胡扯，你欺我一介女流?”
“不，我真的来找蚂蚁!”
春化树不解地问：“什么蚂蚁?” 。
司马天道：“我从峨嵋山训练几只蚂蚁。”
是不着边际的谎活。
“司马天，不许说谎！”春化树也忍住愤怒，厉声警告。
司马天停顿片刻，才对几人正色道：“不瞒儿位说，我自制几只蚂蚁状的图钉，上面喂有迷人之药不意上次事项，将此袋丢在房梁之上，此次专程来取!”
“拿来我看!”春化树与江菱姑儿子同时仲山手。
司马天将门袋中一个小袋掷出。
春化树伸手按住。
打开看，果然有四五只如蚂蚁般大小的图钉。
红色的蚂蚁钉。
江菱姑也走过来，她认真端详过之后，问道：“你还想偷什么?”
“什么也不想偷!”
“那你要他做甚?我只问你，秘笈和神壶哪里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是李黑派人抢去或者偷去，我真的一无所知。”
看其神态，顾乎所言非虚。
江菱姑一时没了主意。
“我出去一定让江湖上同道的朋友打听，若知他们在何处，我一定要把它们偷来送给你们!”
“谁信你的话?”
“我可以立字为据!”司马天指天发誓，只要说他走，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春化树觉得不必为难司马天。
他在江湖上声誉不坏，偷神壶找神童已有多人参入。
“几位若没有事，我可以告诉吗?”司马天乞求地望着江菱姑。
江菱姑对他挥挥手。
司马天对几人聚散行礼，然后，从大门正厅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江菱姑一时无言。她挥手让众人退下。
厅中。
只有江菱姑与春化树。
凌河度也识趣地走到外面。
春化树这几年过得很苦，他会原谅老婆的变节吗?
江菱姑这个宅院曾经是春化树苦心经营的结果。
他犹如一只苍蝇，飞出的圈之后，又追回原来的地方。
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快涌出。
江菱姑与他对坐。
一时两人又无从说起。
春化树环顾一周，缓缓地转头对江菱姑说道：“这房子应该粉刷了”
“对!”
“这家俱也该重新上漆！”
“我看也是!”
春化树似乎又恢复了主人的感觉。
这里曾经是他的家。
无论他负气出走，还是被自己的女人赶出家门，如今他又回来了。
不问原因，只要结果。
春化树又站起身，缓缓地在大厅中踱步。
窗外，有阳光射入。
明亮，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