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26章 峨眉山（二）
长剑割风，一个“大江东去”，李白的剑式还有些路数。
李黑一声喝彩。
什一大师也如约前来观剑。
李黑不解什一大师为何浸于剑道而又玩于琴道。
喝酒能喝出道吗?
他不知道从什一大师处学到什么?
峨嵋风清，此时月朗，他见李白沉入剑道之中。
只好与什一大师讨教。
“翻天覆地，有这么大的杀刀?”李黑不解地问什一。
这是李白剑术中的一个招式。
乾与坤闻知峨嵋派的什一大师十分了得，此时正寻迹上山。
什一正观李白用剑。
诗能留，剑术不能留。
乾与坤来到几人面前。
李黑猛然见到乾，他心中一愣，这两个怪人如何又到这里?
“你是什一?”
“正是老衲。”
“你真是老衲，听说你的剑好，我特来与你比剑。”
什一问：“你是何人?”
“坤。”一个简单的字。
李黑低声对什一道：“他的拳脚厉害，可以无坚不摧。”
什一不信。
李白不高兴地收起剑，不愿意有人打扰他练剑，正如他构思写诗的时侯，不想有人打扰他一样。
诗人均有个性。
诗人不容社会，社会不容于诗人。
“你打扰我练剑。”
乾与坤同时大笑。
乾问：“你是何人?”
“李白。”
李黑上前解释：“他是一个大诗人，皇上也尊他三分。”
“皇上尊与不尊，你快快退下，我要与什一比剑。”
李白退在一边，愤然作色。
“你不服?”
李白道：“你敢与我比剑吗?”
乾与坤大笑。
笑声流过山谷，有夜鸟惊飞。
李白不解。
李黑拉住李白，低声对他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什么也难说。”
李白不解，问：“这么厉害?”
什一可是当今剑术高手。
什一也有打不过的对手?
乾问李黑道：“小丑儿，你要比划什么?快快与这个诗人退到一边，我们不需要诗，只需要剑。”
李黑真的退到一边，与李白站到一起。
“你不能与诗人在一起。”乾说。
乾与坤到底要干什么?李黑不解。
什一漠然相对。
坤说：“什一，你出剑吗?”
“不用剑。”什一大师从旁边折一个树枝，将树枝拿在手里。
“一个破树枝儿?”
“对。”
坤说：“不用剑我不打。”
“用剑我不打，我已多年未用剑了。”什一正包道。
一个小树枝会有什么威力。
李白觉得什一在装大，不谦虚。
“你敢藐视我?”乾不高兴地问。
李黑领教过乾与坤的功夫，两个人并非一般的武功高手。
他转头对李白：“把你的剑给大师。”
什一大师不要。
乾又道：“你不用剑我们不与你打。”
“那你们下山。”
仁一似乎不喜欢这两个不速之客。
请神容易送神难。
乾与坤不是请来的，想送也送不走。
坤要上前与什一过招。
李黑忙在旁提醒：“小心他的拳脚。”他担心什一大师轻敌吃亏。
坤与什一大师相对。
两人近在尺间， 谁也不先发招， 两人均以静待功。
“住手。”一个白衣人如风飘至，她正落在坤什一身侧。
竟然是白秀香。
“你就是什一?”
“正是。”
“我是蝴蝶教的白秀香，你不认识我，可你应该知道我来此地的目的?”
“知道。”
白秀香环顾众人，她也见到了李白身边的李黑。
“你们先退下，我与什一大师有一段恩怨要了结。”白秀香对众人拱手行礼。
那飘飘欲仙的神态，简直使李黑醉了。
白秀香的一发一音举手投足都使李黑心荡神摇。
她太美了。
坤笑道：“既然你们有过结，你们先打，是要过招吗?”
“对。”
“那好，你们打完，我再与什一打儿下。”坤说得很轻松，轻描淡写，犹如小孩子打架一样。
李白退到一边。
李黑没有退，他一直处于兴奋之中，为了镇静自己，他拿起神壶仰起脖子，咕嘟嘟喝几口酒。
无论如何，他无法平静。
乾也退到一边。
坤对什一道：“爸爸先与她打，我明天再找你打：”
乾与坤转身下山。
如一股烟云向山下飘去。
什一大与白秀香相对。
蝴蝶教的后人他很少见到，蝴蝶教的功夫他却了若指掌。
“你们教主呢?”
“她在大理。”
李黑一听到白秀香说活，简直如听天外神钟一般
那双唇那双眸，他一举手一投足，如碰石般紧紧将他吸引。
上帝造人从来如此，让你想得想不到，不想得的份至沓来。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谁是万能的主宰。
给人痛苦又给人快乐?
“你出手吧。”什一说。
“你拿兵器。”
什一仍然拿着那根树枝。
“你们与我有误会，我要解释，要对你们教主解释。”
“可惜晚了，敦主再也不听你的解释。”
“你一个人伤不了我。”
“还有。”
一个尖啸，有四五人如同白色蝴蝶一样飘然而至。
她们一定早隐在一边。
这么多人一齐上峨嵋山，要找什一了结一笔旧账。
什么账?
李黑问一句，没有人理他。
“你们六个人一齐上，否则，我也没有兴趣。”
“好大的口气，我们一齐上。”
蝴蝶教的人摆成阵势，将什一围住。
好久，白秀香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李黑愿意听她说话。
月色下，她的身影那么出众夺目，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犹如喝到上等好酒那么兴奋，十分亢奋。
“亮兵器口巴。”什一大师树枝一抖，对几个女子低声道。
每人抖出一条白丝。
“教主又教你什么招势。”什一树枝一抖，见无人答，转身便走。
“想走?”
“只寸。”
“我们已奉教主之命前来为她报仇。”
“可她的功夫没有长进，刚才你们出手时使用的招数是小鸟入林，我怎么看也未见长进。”
几个人一愣。
李黑在旁添油加醋，道：“大师，你就与她们过几招，你还怕她们?”
什一大师心怪他多管闲事，眼色一转，并不多言。
白秀香又问：“大师今天想走也走不掉的。”
“谁说的?这里是我的家，我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言罢，转身便走。
他身后是一丈高的巨石，一抖，人已飞掠到巨石上。
好轻功。
六个女子也如白色蝴蝶一样飞到巨石之上。
什一见状，又飞掠到一房顶。
此次快疾，只在房顶上一点，身影已消失在月色中，再也寻找不到。
李黑唯恐落后，紧紧相随。
蝴蝶教的人丢了什一大师。
什一大师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几个人发急。
六个人分成三组。
李黑忙到白秀香身边，对她劝慰道：“别急，我们也帮你找。”
“不用。”冷冷地面孔。
她为什么总对我一副冷面孔。
秀香，你知道我多么爱你吗?你让我死也敢去。
李黑愣愣地看着白秀香，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对情人慌乱是初恋人的感觉。
李黑似乎又在经受一次初恋。
李白上来拉他，问：“你真对她那么痴?”
白秀香早走远了，李黑还在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走吧。”
“去哪儿?”
“睡觉。”李白说。
“睡觉?天啊，李白兄弟，你是诗人吗?这时候你竟然让我睡觉?我能睡着吗?我很激动，我睡不着。”
“那你干什么?”
“想，让我一个人想个够。”李黑蹲在那里，双手抱住头。
头中全部装满了白秀香的形象。
爱人痴迷到这种程度，真是白秀香的福份，可惜她不知道。
李白十分了解。
什一大师消失不见。
月白风清，一块土地上只有李白与李黑，一个诗人一个痴情郎。
“走吧。”
“你不是我，你无法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快拿纸笔来，我要做诗。”
愤怒出诗人。
李黑似乎没有愤怒，只是激动。
李白一笑，他没有去拿纸笔，此时，他想出的几句话还没有写出来。
什一大师出现了。
蝴蝶教的人却没有出现。
“我们继续练剑。”什一大师平静地说。
“地们没找到你?她们还会来。”
“不，她们不会来了。”
“怎么?你杀了她们。”
“没有。”
“那你如何知道她们不会来，你会神掐妙算？她们会来此，一定会来的。”李黑情绪十分激动。
什一不语。
“山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李白出口而言。
“对，古来万事东流水。”
白秀香走了。
她果真没有回来。
李黑等了一夜，他时刻想着门秀香，想看她下山时的神态。
她失去了追踪的目标，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她明大还会来吗?
李黑不知道。
李白也不知道。
什一知道，但他没有说。
他料事如神。
窗前，日出东方，月影两去。
李黑痛苦地等到李白。
他见李白醒来，突然对他说：“我要去看大海，你去吗？”
“我还要学剑。”
“不，我要你陪我去看大海。”李黑犹如小孩一样伸出一双无助的手。
伤高怀远儿时穷?无物似情浓。
李白此时深深地理解他。
饭后，两人与什一大师告辞。
什一不解两个人为何匆匆可；山。
山间树中，时而有猴子奔突跳跃，有的竟然不怕人，龇牙咧嘴，还大胆地跳在肩上，然后又跳开。
它们大概把人当成移动的树。
四径幽深。
两人又遇上乾与坤。
“你们下山，怕我们打杀吗?”
“不怕。”
“什一大师在吗?”
“在。”
李黑不回答，李白回答，李白也对这两个不以为然。
乾与坤飞速上山。
李白与怅然若夫的李黑下山。
李黑没有喝酒。
酒没有女人更有味道。
李黑问李白：“情为何物?”
李白脱口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径行。”
“诗人，我问你情为何物?”
李白没有回答。
这问题也不好回答。
“情是他妈狗娘养的屁，娘希匹，都是狗屁。”李黑突然破口大骂，他从来没这么大声地骂过。
他感到一股酣畅混传遍全身，犹如酒。
李白笑了。
他高声道：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好诗，以后我也学作诗。一阳指有什么用?喝王又有什么用?”
感情生活最有用?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令人喜气人忧的情。
自古只为情。
山上。
有打斗声传来。
似乎乾与坤与什一相斗。
李白驻足。
李黑一个人自山下走去。
他在想，如果我会写诗，一定要写出我与白秀香的这段情。
李白要回山上。
他要看什一大师出手击敌的剑道。
李黑没有回头，头重脚轻地向山下奔去。
乾与坤与什一大师斗在一起。
李白成为他们唯一的观众。
什一大师果然剑术高深。
对两个异人，他不用树树，用一把普通的剑。
乾此时闪在一边。
坤出手。
出手就是冲天横空抓。
什一大师剑花一抖，身未动，剑尖走轻灵，已在坤臂上刺出一道白光。
坤连出两拳。
均砸空。
坤的左右拳相策应，又是一个霸王别姬式，两拳砸风，没有攻到敌人。
剑道之诀，诱鸟扑食。
仆一问：“两个异人从何而来，什一大不杀无名之人？”
“从外星来，要到外星去。”
“胡扯。”
“这点从不欺人。”
“老朽夜观天锡，西北有飞盘来，你可是一飞盘中人。”
“正是。”
“那更假了，飞盘又已行人多日，你们为何在此?”
“这是秘密，不对你讲。”
什一冷笑。
两人一前一后又要合击。
“你们若真是飞盘中人，我则断你们电门，让你没有点，看你还怎么逞能？”什一剑一抖，又从下路要攻。
两人一听电门之事，不禁一惊，不约而同地闪出丈远。
这是个高人。
什一收剑，转身便走。
“再打。”坤说。
“不打。”
“为何?”
“电门一出，不败自输。”
两人一看电门，果然已不知何时已被什一剑挑出
两人大惊失色。
横行千里，不料在峨嵋山上遇到意外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