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江南改革 -- 第三十章联合柳如风
“这他妈是什么祖制啊！”一瞬间，林枫有了骂人的冲动，这不是要把自己玩死吗？自己是太后慈德殿的管事太监，吴王造反成功，还能有自己的好？现在可真是玩大了啊。
在慈德殿和太后商议了很久，林枫才离开慈德殿，朝着御马监走去。虽然太后说了一个可行的方法，但是具体执行起来还是有难度的。如果真的要平叛，恐怕唯一能够动用的军队就是御马监的两营兵马了。
御马监属于皇上的亲兵性质，虽然比不上御林军，但是地位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御马监既不归军务院管，也不归兵部管，而是归属于内务府，也就是说这支军队是李鹤年无法插手的一支军队。
“难道这是天意吗？我原本想着让姚兴积极训练御马监的军队，期望在自己身份被人发现的时候，在御马监的协助下，自己能够安全离去，但是，现在自己恐怕只能依靠这支军队来平叛了。”林枫苦笑着摇了摇头，快步的走出皇宫，朝着御马监走去。
见到林枫来了，姚兴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林枫怎么跑到御马监来了。将林枫带到自己的帅帐，姚兴开口问道：“大人这么晚了，来御马监有什么事情吗？”
面色凝重的看向姚兴，林枫说道：“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切不可泄露出去，知道吗？”
“大人放心，奴才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去的。”姚兴看林枫那么严肃，也是满脸严肃的回到道，他知道，林枫来一定是有事情，而且是大事情。
“吴王有可能会发动叛乱。”林枫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愣了有三秒钟，姚兴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说道：“这不可能吧。”
“极有可能是真的。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极有可能是真的，所以太后让我来御马监通知你，御马监的军队要时刻准备着，到时候平定吴王叛乱的任务就落在你们的身上了。”林枫对姚兴几乎是没有保留的说道。也不知道御马监的这两营军队是不是能够派的上用场，会不会中看不中用？
向林枫行了一个军礼，姚兴说道：“大人请放心，御马监两营一万两千名官兵绝对不会让太后和皇上失望的。”姚兴虽然是一个太监，但是骨子里却有着男人的那种热血，当初要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他也不会进宫当太监。
“这个事情别声张，你做好准备就可以了。这几天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只要命令来了，你们要马上开拔。”林枫对姚兴说道。现在只能提前做准备，毕竟太后虽然说会给自己的父亲写信，让他从西北调兵回来协助平叛，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从西北到江南，这段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到时候，真正平叛的主力还得是御马监的军队。
怀着沉重的心情，林枫走出了御马监，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看着头上那分外圆的月亮，林枫心中苦笑不已，自己何苦蹚这趟浑水，干脆一走了之。但是，作为男人的责任，却是让林枫不能这么做，太后和秋香都是自己的女人，他要保护他们。如果京城真的被攻破，那么不需要说，太后和皇上绝对是没有活命的机会的。这是林枫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毛啊。”林枫对自己说道。反正自己穿越就是多活的，而且在这燕朝自己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就算到时候死了，也是值了。
不过话说话来，自己不一定会失败。吴王能聚齐多少军队？自己虽然只有这御马监的一万多人，但是自己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兵，毕竟自己代表的是朝廷，是大义。如果还有那些将忠君爱国思想看的很重的官员，没准也会率兵前来协助平叛。这么一想，其实朝廷的局面也不是那么困难。
当然，还有最后的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吴王没有发动叛乱，那么这样对林枫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
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传来吴王发动叛乱的消息。倒是最近李鹤年和柳如风两人斗的是不亦乐乎，今天你揪出我的一点小辫子，明天我挖出你的一点破烂事，总之，两边的攻歼不断。使得每天的朝会都很热闹。但是，热闹归热闹，两边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所以，两边最多的还是打嘴仗。每天的早朝都像是菜市场一般。
一连几天，南江行省那边的分堂也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南江行省的军营加强了戒备，外人根本无法靠近军营五里以内。这在以前是没有发生过的。
“南江行省有什么消息传来吗？”每天，太后都会问很多遍这个问题。而林枫则是一遍一遍的回答没有。现在的状态是，林枫他们倒是希望吴王赶紧叛乱，现在这种等候，让林枫和太后都十分的难受。太煎熬了。
“李鹤年最近有什么特别的动向吗？”太后继续问道。自从知道了吴王可能叛乱的消息之后，太后就让林枫加强了对李鹤年的监视，希望从李鹤年那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一旦确认吴王真的有要叛乱的想法，那么太后就可以先发制人，而不用向现在这样这么被动。
摇了摇头，林枫说道：“没有。辑事厂的人没法打入到李鹤年的内部，很难得到什么核心的消息，但是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异常。”
叹了一口气，太后说道：“现在哀家是如坐针毡啊。吴王的事情一天不查清楚，哀家这心里一天就安静不下来。”这几日来，太后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心里一直想着这个事情，最痛苦的是，这个事情还没有办法和别人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太后你也别担心。吴王一天不叛乱，就相当于给咱们争取了一天的时间，只要镇国将军的大军赶来，就算吴王真的叛乱了，也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林枫出口安慰太后道。现在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可以早作安排。只要赵青的大军及时赶回来，吴王就算发动叛乱，那也是失败。因为在战争的初期，朝廷就可以控制局势，不会让局势恶化。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赵青的大军会回来吗？仅仅凭借太后的手令，赵青率兵回来，那就是形如叛乱，这会不会是李鹤年的一个阴谋呢？趁着这个机会除掉赵青。
林枫不敢去想这些，如果这一切都是李鹤年的阴谋，那么赵青就必死无疑。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赵青会如太后设想的那样，带兵回来吗？西域的局势很不稳定，十几个小国一直蠢蠢欲动，如果李鹤年提前和他们约定好了，西域的小国向燕朝发难，赵青还抽得开身吗？
以赵青的脾性，宁可京城不保，也不会让异族踏入长城一步。当年赵青有感于东晋时期的五胡乱华，曾经作诗曰：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所以，在赵青的心中，宁可是内乱，也绝对不会让异族踏入中原半步的。
“父亲的大军？西北在李鹤年的步步紧逼之下，早已裁军十数万，现在西北的军队也就是刚刚可以守御边关，要是再分兵回来，恐怕有难度。”太后开口说道。这几年，李鹤年一直以国库空虚，无力支付高额的军费为由，裁剪了西北、东北、西南的边军几十万，现在各边军将领也就是能够勉强能够被动防御罢了。想要再分兵，何其难也。
“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林枫说道。太后现在完全是一副悲观的心态。这几年来，李鹤年利用自己丞相职务，大力的排除异己，削减军方的权力。如果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吴王叛乱做准备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就太可怕了。因为，按照这样像的话，吴王至少准备了一年了。
南江行省本就是富庶之地，一年的精心准备，那足以用钱堆出一支战斗力惊人的军队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御马监的这一万人，可就是真的不够看了。
想到这些，林枫却不敢对太后说，要是这样，恐怕太后更会担心的睡不着了。现在朝廷最大的困境就是无法调动各处的军队，而边军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虽说东北离燕京不远，但是东北的边军一个月前，刚刚被抽调出一大部分前往高丽，协助高丽王应对倭寇的侵略，东北自己都是捉襟见肘，绝对不可能抽出人手的。至于西南的边军，那也是鞭长莫及，根本没用。
楚楚可怜的看向林枫，太后开口说道：“林枫，哀家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你了。哀家一个妇道人家，每天都想着和朝臣斗，哀家真的累了。有时候，哀家真的什么都不管，但是，哀家实在是丢不下皇儿。他才六岁啊，难道让他像汉少帝那样吗？”
轻轻的将太后拥在怀里，林枫说道：“放心吧，还有我呢。就算京城真的不保，我也会带着你们安然离开京城的。放心吧。”
使劲的点了点头，太后将头靠在林枫的胸膛上，感觉到无比的踏实，但是林枫却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加的重了。行军打仗他没有经验，但是他相信，有他代表皇上、太后领军，至少会让军队的士气高不少，所以，他必须领兵出去。而且，让别人去，林枫也不放心。虽然他不懂得行军打仗方面的知识，但是可以在前线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比在后方着急强。这也是林枫决心随军出征的原因之一。
吴王叛乱的消息终究是传来了。虽然说现在还没有传到京城的，但是林枫的人已经快马将消息传了回来。想来要不了多久，京城的有心人也会得到消息的。
吴王以太后宠信内宦，让内宦干政。为了避免唐末的悲剧再次发生，吴王决定起病清君侧，诛杀内宦。林枫想了想，吴王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吗？得，这件事情自己想逃都逃不了。
拿着得到的消息，林枫急匆匆的朝着皇宫赶去。刚刚走进宫门，一个小太监就叫住了他。林枫停下脚步，朝着那边看去。那个叫他的小太监，林枫认识，是慈德殿的。
“你怎么在这里？”林枫走过去，问道。
“回禀林公公，奴才奉太后的旨意正准备出宫寻林公公。太后有急事找林公公。”小太监开口说道。虽然小太监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但是林枫也差不多可以猜到，十有八九是因为吴王叛乱的事情。
“我这就去慈德殿。”林枫一边说着，一边急忙朝着慈德殿走去。
林枫来到慈德殿的时候，太后正好出门，看到林枫，太后也顾不得礼仪，开口喊道：“林枫，赶紧陪哀家去勤政殿。”林枫还在愣神的时候，太后已经坐在凤辇上，走出老远了。林枫赶紧转身，追着凤辇，朝勤政殿走去。
在路上，林枫才知道，原来吴王叛乱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虽然民间不知道，但是朝中的不少大臣都已经知道了。右丞相李鹤年更是紧急召集了这一次的朝议。
“消息来的这么快？”林枫有些吃惊。林枫琢磨着这个消息怎么也得晚上一天半天的才能传来，但是没想到几乎和他得到消息是前后脚。看来，自己的消息还是有些落后啊。
林枫陪着天后来带勤政殿的时候，勤政殿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大臣，此刻他们都在小声的讨论着。有些消息不太灵通的官员，听着那些消息灵通的官员说着吴王叛乱的事情。
“皇上驾到。”几乎是何太后同一时间，皇上也来到了勤政殿。大臣简单的向皇上行礼之后，右丞相李鹤年就当先说了吴王叛乱的事情。
“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提议？”皇上稚嫩的声音响彻在勤政殿，但是那些大臣此刻却是低着头，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吴王举兵十五万，而朝廷才能拿得出多少军队啊？这个时候，谁出头，那就是找死。最好的方法就是默不作声。
“皇上，应该赶紧下令，调兵平叛啊。”兵部侍郎刘毅站了出来，开口说道。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是默不作声，明哲保身，但是刘毅却依然站了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刘毅，李鹤年反问道：“请问刘大人，朝廷去哪里调兵？如今京城的军队不过五万人，这些人担负着皇上的安慰，万万是不能乱动的。而各地的军队，临时调集也来不及。至于边军，这个时候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吧。”
“按照李相这么说，难道就看着吴逆的叛军兵锋直指京城？而朝廷不闻不问？”刘毅针锋相对的问道。虽然他也知道李鹤年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个时候，朝廷绝对不能示弱，否则的话，各地观望的封疆大吏恐怕就会有异心，割据一方了，这才是刘毅最不愿意看到的。
“刘大人，老夫可不是这个意思。老夫也很想亲自带兵前往南江平叛，但是朝廷现在短时间内根本调集不到军队，所以咱们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固守京城，等待各地的援军。”李鹤年开口说道。一副言辞恳切的样子。
直接朝着李鹤年走了一步，刘毅几乎是指着李鹤年的鼻子问道：“李相，难道你觉得朝廷固守京城，等吴王从南江行省打到燕京，咱们等来的会是援军吗？”刘毅的这个话有些大逆不道了，但是说的却是事实。如果朝廷真的固守京城，让吴王的叛军一路北上，那么那些各地的封疆大吏没准会倒向吴王或者是割据一方。那样，大一统的燕王朝就得四分五裂了。
“刘大人你这是怀疑那些大臣的忠心吗？老夫相信，他们一定会率兵来京城勤王的。”李鹤年说的十分坚定。但是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别人就不知道了。
坐在帘子后面的太后实在是受不了李鹤年他们的扯皮，开口说道：“好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商讨怎么平定吴王叛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