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禁地情 -- （十五）宵练出鞘1

如影随形。

白姬在惊恐间凝气，宵练猝不及防地和承影相交接，世间阴阳相生相克，两股天地之气在剑上厮杀缠绕，子菽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青龙，好久不见！”霎时间白姬发现鸠的眼睛被黑暗霸占了，黑气在他身上挥散不去，在鸠完全失去理智前，他沙哑地声音割破了白姬的心：“杀了我，白姬。”

白姬向后一跃，神情凝重，“你是鬼旬？”

“看来你和魂已经一体了，记起来了？”这句话也撕破了天上那个俯视者的衣裳，竟然记起来了，为什么没有来找他？

“心，还缺了一角。”白姬回身间，宵练变了样子，不见红霞出岫，但见白剑之上，有血气浮动，剑身上凝固着一滴眼泪模样的宝石，吞噬着人的心灵，它如一条白蛇吐着毒气，让人心神不宁，捉摸不定。

鸠咧着嘴笑着，“现在的你，看起来更像魔女，何不与我联手？”

“宵练出鞘，独占人心。”白姬大步向前，手心压着剑身，这情景，让天上的宇智更加屏气凝神地看着，千年之前，神魔大战接近尾声，九天之上，青龙也是这样的眼神，刺向鬼旬，鬼旬没有躲也没有反击，他沉默着，最后，瞳孔的黑色无限扩大，变成了黑色，他遗失了那份爱，成了真正的魔君，忘记了眼前的女子，他们刻骨铭心地爱过。

“其实，没有了神性的青龙，没有元神只有二位，看起来和妖无异，他们都是由人变来，却还未成神。”宇智拿起了如寒冰般冒着白气的面罩，延缓这时间的流逝。

白姬和鸠持剑相抗衡，剑气冲天，在遇到天照时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爆裂开去，折回来时击破了两人周围的装饰。

鸠用剑在身体四周画成一个大圈，食指与剑身呈现十字形，他似笑非笑，剑一瞬间滑过食指，周围顿时出现了十三把承影，旋转着，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却又随时可能转化为攻的力量。

冰花满天袭来，形成一个剑阵，幽兰的剑光虚无缥缈，迷人眼目。

冰冻三尺！地面变得如冰块般澄明寒冷，好似一面大的镜子，人的身影清晰地被投射在地面，上面下面都在下着蓝色的雪。

子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白姬的头顶，身体在白光中悬浮，在雪花飘落间化成了一条龙，缠在白姬的左臂上，与左手的宵练首尾相连，血气被定格在剑身，长着倒刺的红色血沟，六芒星戒里，有一个少女在祈祷。

“看来宵练还未完全苏醒。”鸠狂笑着，“想打败我？就来塔顶找我。”

“不准你走，这个身体是鸠的！”白姬怒吼一声，震裂了冰天雪地。

“他本是我。”收起了手中的剑，鸠忽然回头一笑，“你说过，你喜欢下雪天，只是天上不会下雪。”

白姬垂下了双手，泪水模糊了这个晶莹的世界，雪和热泪相融合，她看见，鸠的眼神没有黑暗。

“请你留下。”

白姬伸出右手，祈祷的力量在指尖散发出温和的馨香。

鸠朝天狂叫，他的心在争斗，每当他心生恶念，便会进入一个梦，一个叫他永不醒来的梦。

白姬哭着，子菽温柔地靠在她的肩膀，宵练已经不见了，“他走了，……”

“你们会再见面的，白姬，相信我。”子菽之间的星轨瞬间变换了，她不能看着白姬痛苦，没有鸠，白姬更痛苦，她要让他们相见。

恍惚间，她笑了，沉沉地睡去，刚才消耗了太多的念力，现在的她太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