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2 -- 第二十四回 恶神之首
我没有把手交给他，而是把茶杯放在了波旬的手上，问他道：“你的意思是恶神五千年前就打算让我来拯救这个世界？可是当时我遁入黑暗之时，几乎失去神智，若我遁入了黑暗我还是我吗？我只不过是变成了你们的一个工具罢了!”
波旬接过茶杯，加了水，又还给我道：“你可以加入我们，也可以就像现在这样来和我们一起解放人类。只是你的理解是错的，加入我们并不会丧失神智，你看我不是神智清醒的在和你说话吗？要跳出轮回，摆脱它们控制的方法有很多，但是最快脱离这个系统的方法就是利用愤怒这个漏洞。人所有的情绪之中，只有愤怒是可以无限增加的。当你的愤怒突破极限时，你就能摆脱轮回，获得那无与伦比的力量，从而真正的加入到恶神的队伍中来。只是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也非易事。要凭空发那么大的怒绝对是不可能，除非有使者的帮助或者接二连三的遭到重大的打击。你是被神选中的人，必会有黑暗使者来指引你。一直有很多人就是这样遁入的魔道，而不用像其他的那些方法一样，要用几百几千年的时间去修道修佛修练。人在极端愤怒的时候当然是会失去理智的，可是过后平静下来了，就又恢复神智了。这个简单的道理不难理解吧？
当年的那场洪水，把我们恶神赶出了这个五行之地，整个世界都在天神的控制之中。但是他们自作孽而引发了当年的大战，把守护这个世界支柱的共工给逼急了。共工撞毁了通天之柱，让恶神们又有机会重新来到了这里。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死了的女魃、后卿都魔化了的原因，当时怒不可遏的你也正巧需要恶神的力量，于是恶神选中了你，你也得到过那力量。因为本身实力的不同，进化后的等级也不同，后卿成了飞尸，而旱魃等级的僵尸就以女魃的名字来命名。你奇怪为什么那些血尸怕了你吗？因为你就是这世上的第一只犼！只是你进化的时候出了点状况，使得黑暗使者都被封印了。当时的恶神被击退后，一直到了商周才出现，开始了天神与恶神的第二次大战。你们很奇怪商灭亡后为什么都没有史料留下来吧？商的灭亡也很奇怪吧？为什么商会这么神秘？原因就是他们要掩盖我们的存在、任何的战斗，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获胜的，更重要的是谋略，千古以来这样的例子多的举不胜数。那次的失败其实就是少了你我这样的领袖，才痛失好局。不过即使你当时已死，那时的人还是奉你为恶神之首。你若不信，可以去查看商时的图腾，图腾里最多的就是饕餮（taotie）。因为当时的人认为你被斩首后，头一落地就成了饕餮。”
我倒不在乎商周的事情，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说我是僵尸？”
“哈哈”波旬大笑道：“你怎么可能是僵尸？”
“你不是说我是犼吗？犼不是最高级的僵尸？”
“飞尸、魃、犼只是这个世界里对不同实力又在同一个进化树上的等级区分名词，和跆拳道的黄带、绿带、黑带一样。女魃和后卿都是死后魔化的，所以他们的能力和在养尸地里吸收日月精华的尸体进化后的能力很相似，所以最高级的僵尸就用了女魃的名字，而后卿是你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名流千古？即使用在僵尸上也不行，于是只取名为飞尸。”
“最高级的不是犼吗？”
“这几千年来，从来就没有一只僵尸能进化到犼，你可知道为什么？”波旬看我一脸茫然，大笑道：“哈哈，那么为什么叫犼你可知道？就是因为那日，没有死的人，只听得一声整天吼后，闻声来看时，就发现短短数秒间尸横遍野！而站在尸体中间的你，则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你又是后卿的老大，当然把你尊称为僵尸的老大了！话说那年你那一嗓子是怎么吼的尸横遍野的？”
我苦笑着低头喝茶，心想这哪是吼出来的，是宝刀化出来的开天斧砍的。
“你们怎么自己喊自己恶神？”见我不说话，月希问道。
“他们称我们恶神，我们就称自己恶神了，这有什么关系，是非忠奸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叫什么我们也不在乎。”
思静问他道：“你们几人便能打掉冯修这么多人，还要我们帮忙干什么？当年黄帝手下的大将好多也随他飞升而去，还有多少人是你波旬的对手？”
“你太小看半神了。”波旬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在的这5000年里，你可算过大大小小有多少次的改朝换代？每一次政权的更替虽然都不是半神亲自出手，但是他们会选定一个凡人去做，然后暗中帮助他完成大业。而往往这样的一个过程中，要凸显多少的能人异士？许许多多名流千史的大将就在这样的‘考试’中被他们录取，加入了半神的行列。这些为凡人时就拥有着超群的实力家伙，成了半神，又在女娲应龙等人的培养下，可都是厉害的很。而且他们人数众多。相比之下，我们就势单力薄了。不但很多人只是顾着自己飞升，入了魔的也不都愿意听我们的。而且不少魔头和我们的目的也是不同。最重要的就是我们若被杀死，就如同魂离魄灭，永世不得超生。而半神死了还能转世复活。所以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便不能发动这最后的一战，不然我对不起跟随我的部下。”
被波旬这么一说我有点两眼放光的感觉，这么说来说不定转眼我就能见到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了！又想到要是关二爷来了，看见思静顶多是三弟变成了三妹，可要是张苞来了，是管思静叫爹呢还是管她叫娘亲？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声来，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刷的一下看向了我。我赶紧收起笑容道：“那半神有多少人？”
“不知道，上千吧？”
“你有多少人？”我又问道。
“拿的出手的也就二三十人吧。好多兄弟都在上次的大战中牺牲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半神说你转眼就要超过他们，又说被你赶到了绝路，只能躲在大西部？”
“因为人类在崛起!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另外他们一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操纵。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些道士的神霄派，在短短的几十年里，成长到能和他们抗衡的地步了！不过他们半神真正拿的出手的也不足百人。真要和我来个鱼死网破，他们也不一定占得到便宜。所以只要我们合作，必能胜这一仗，也替你们九黎族报了大仇，这救世大事也成了！”
我不着急表明立场，又问道“这神霄派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神霄派为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北宋末年从天师道演化形成的一个道教教派，深得宋徽宗所推崇。善使五雷咒，会阴阳五行，可役鬼神，能呼风唤雨，当时可谓是风靡一时，只不过后来便慢慢消退了。我也是在上次大战后，追查真相时，才发现这个教派的。他们应该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左右就开始秘密活动，而到如今却已是羽翼丰满，敢光明正大的来我昆仑撒野！”
“他们说要来昆仑找一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又问道。
“谁知道他们要找什么？虽然我早就知道他们在密谋些什么，但我也一直把精力都放在了女娲这边的半神身上，毕竟他们才是我真正的对手！只是没想到放任了那群道士短短的几十年，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不过话说回来，那次大战没有那颗原子弹，说不定我那时也被半神给灭了。这些年没有他们的牵制，我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所以即使他们一直在企图进入昆仑，我也没有去找他们的老大算账！”
“他们的老大是谁？”思静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派出去的人一直就打探不到。那人非常的神秘，一直未现身。他似乎也很放任他的手下，他手下的那些人做事都不用请示与他，自己就能拿主意，所以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那你怎么去找他老大算账？”思静又问道。
“那还不容易，老大找不到，他手下的那些道士可是一抓一大把，我全杀了他能不出来？”说到这里，波旬又给我们加了一次水，说道：“你们慢慢喝吧，我知道你们今天也做不出决定。我的时间到了，该走了。你的老相识这会儿也在赶来帮你的路上，真碰上女娲了，他们会来帮你的！再见啦，各位。”说完波旬微笑着从头开始往下慢慢消失，就如同那天的妖女。
等波旬消失后，思静说道：“原来是个分身！不过说来也对，万一和我们谈不拢，打起来他也不会吃亏。”
我心想刚看见波旬时都青了个脸，现在搞得好像一定打得过人家似的。
月希看向我问道：“他说的老相识是谁？”
我第一反应是妖女，但是妖女的那点本事说来帮我似乎又不大可能，所以老于头也感觉不是。他们这种等级的家伙现在是完全帮不到我了。其他又想不到谁了，于是摇摇头道：“走吧，波旬找得到我们，女娲肯定也找得到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让麦扣回了肉身，我们抓紧离开这里，万一在这里开打，可就连累了这些族人了。”
说完我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便冒着风雪，与众人连夜赶回了严家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