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2 -- 第十回 心痒痒
一路上，虽然我们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是我们似乎也没人显得紧张，我更是抓紧时间追着麦扣问那些抓的我心痒痒的东西。
麦扣说站在山羊胡子后面的那个男子，不像是蛊苗的人，倒像是降头术的法师。他身上围得那块叫五毒裙，是象征身份的。顾名思义，五毒裙就是绣有五种毒物的裙子，这个人身上的五毒裙绣着四个毒物，已经是相当厉害了。我问有多厉害？麦扣说，绣满五个算是司令的话，四个就是军长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但是法术，地位也是相当的高。
降头术以前偶尔会听到一两次，但是好像都是在电影里，我也不喜欢看鬼片这类的，觉得胡编乱造的东西没什么意思，所以对这个完全不了解。我问麦扣道：“降头术和蛊术有什么区别呢？哪个比较厉害？”
麦扣说：“我知道你在把最近碰到的事情写下来，万一以后出书了，被人看到说你是瞎编的，你可别说是从我这里听来的。降头术我也不是很了解，好像是我们的巫术流传到东南亚以后，又结合了他们当地的巫术，最后形成的一个派系。其实蛊术和降头术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两边也会互相交流的，最常见的就是猜王和降头术大师会交换自己的得意弟子三年，来互相学习。这我真是听来的，是真是假可不知道啊！”
“你想的太多了！还出书？要真出书了我就写都是你说的！快快，接着说。”我催道。
“降头术和蛊术还是有区别的。苗族分布的很广，每个寨子又相对封闭，使得很多地方的蛊术都不一样，同一种蛊的叫法也不一样。通常来说蛊术越高，他就可以约束施蛊者，哪个人用蛊害人他都能知道，还能帮忙去解别人的蛊。而降头术就不一样，若高明的法师，看到有人施降头术害人，只能先除去施降头术的人，而被害者也未必救得了。因为蛊术看似神秘，总是有实体的，不信的话，你们把刚才用的三个鸡蛋打开来看看。而降头术更多的用的是怨灵这类的东西，怨灵本身就有一定的思想，所以更难控制。”
“鸡蛋你们谁带出来了吗？”我问大家道。
“我拿了！”吴雨得意的说道：“思静姐姐亲自煮的，我打算明早当早饭吃。”
思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他说道：“你自己说的啊，明天我看着你吃！”
“嗯！”吴雨第一次见思静笑着和他说话，高兴地点着头答应。
“嗯你个头！”神涂用力的拍了下小道士的头，又道：“吃死你！”
小道士被打得懵懵的，还没缓过神来，又是被郁垒狠狠的拍了一下：“看你明天怎么吃下去！”说完大家都大笑起来。
我也不明白他们笑什么便问他们道：“这蛋怎么吃不得？”
“你让小道士剥个出来看看。”银灵子眯着眼睛笑道。
吴雨拿出了一个蛋来，也不走了，蹲在地上就开始剥。我们都围着他看。除了我是好奇，其余的人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不就是个蛋吗？”吴雨拿着剥了一半的蛋疑惑的问道。
“你咬一口试试！”神涂笑着逗他道。
看他真要去咬，月希竟然也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叫你吃你就吃啊！”
看着小道士的样子，大家又大笑起来。“你掰开看看！”神涂笑着说道。
吴雨轻轻一掰，这蛋白里，竟然没有一点蛋黄，全是白色的蠕动的虫子！
“咦~”月希觉得恶心，转身不看了。
“你当午饭吃了吧！”思静笑着对他道。
小道士楞了一下，内心挣扎了一秒后，闭上眼，皱着眉，竟然张开嘴巴就要去咬。思静一把拍掉他手中的蛋，骂了声“呆子”也转过了身，拉着月希就往前走去。
神涂拍了拍小道士的肩，站起来身来，踩了一脚那些蠕动的虫子说：“小子，很有决心！看来这几天没白教你！”说完也跟着思静往前走去。郁垒见小道士也起身要走，赶忙说道：“把你口袋里剩下的两个扔了再走！你明天还真打算当早饭吃啊？”
大家重新上路，又笑话了小道士一番后，我继续向麦扣师傅请教：“那些白色的虫就是那人下在阿富身上的蛊吗？怎么就跑到鸡蛋里了？刘谦是不是也是蛊苗的？”
“你怎么就那么多问题啊，反正事实就是这么把蛊引出来了。这虫子还是小的，有的时候蛊可能是蛇这样的大家伙，你去想吧，下蛊的人怎么把它塞进那人的肚子里的。我就亲眼看过虫子就这么钻进了人的肚子，就像地狼钻地一样，就这么进去了，那人的肚子也没有伤口，反正我也没想明白。你也别想了，进了蛊苗，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你要是打算用你的那套科学去解释，就两个字，没戏！”
“那你和那苗人说，他说谎你就知道，你真知道吗？还让他发誓，有什么用？还有什么叫生不如死？”我一个劲的问道。
“我吓唬他的，但是他不知道我会不会，所以就被吓到了。猜王神婆都有这样的本事，他们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确切的说不是你想什么，而是你脑子里有什么，他们会用虫子或者蛇去提取他们想要的信息，然后他们的虫子或者蛇又把信息告诉他们。”
“有这么神吗？”我打断麦扣道：“那些虫子钻进那人的脑子里，像翻书一样找？”
“不用，只要靠近那个人就可以了，其实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猜王用的是蛇，神婆用的是虫，一个寨子里也没有几个人会这本事的，估计按现在科学的说法，要遗传了特定基因的人才有这个本事，首先要和蛇或者虫子交流一般人就办不到。”
“那发的誓也一定要做到的吗？”看来我是小看这蛊苗的能力了。
“发誓这个东西更神奇，我觉得应该也是一种蛊，但是这个蛊有约定的能力。只要你没有做到约定，就会应验你发的誓。你当时说烂肚子就烂肚子，瞎眼睛就瞎眼睛，你这么许的就这么应。”麦扣说到这里，月希打断说道：“这倒有点像结界，施法的时候就要约定好，约定好了便再也不能更改。”
“嗯。”麦扣赞同道：“当你对某人发誓的时候，他可能就给你下了这种蛊，你违背誓约，自食其果。即使是猜王或者神婆也不会救你的，所以进了蛊苗，管住自己的嘴巴，要做到不吃不喝不乱说话。我觉得蛊苗的情蛊和心蛊可能就是这种蛊演化出来的。”
思静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问麦扣道：“情蛊？就是谁变心谁就死的这种蛊？心蛊又是什么？”
“你说的是心蛊，如果两人决定要白头偕老，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下的蛊。一旦有一方变卦，那么两个人都会死。而你们一般听到有外来人搭上了苗女，最后回去时，答应多久会回来，却一去不返，最后中蛊而死的，这种一般都不是心蛊，就是普通的蛊，慢性的蛊，多少时间一定要回来解，不然就会死。而情蛊，是单方下的蛊，被下蛊的人不知情。但是下咒蛊惑后一旦被破解，就会反噬，下咒者会死。但通常，情蛊无人能破。因为被下的人自己不会知道，但这是一种比较卑鄙的蛊，强迫别人喜欢自己。猜王神婆一般不让人做这种蛊，而发现有人下蛊，发现的早的便会解蛊，让施蛊者反噬而死，引以为戒。但是发现的晚了，情况就很复杂，不能一概而论了、”
“所以你吓唬那个人的，其实都有，只是你不会是吧？那怎么叫生不如死呢？”我又问道。
“生不如死，有很多很多的办法。都是罪大恶极的人才会受到这种刑罚，而猜王要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即使再苦那个人也只有受着，也别想着自杀，想死也死不了！若有自杀的意图，会让他受更多的罪。往往寨子里下这样的刑罚时，都会召集全村的人来看，警示人不要作恶，告诉大家作恶就是这个下场！所以蛊苗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害人的，他们做的坏事猜王和神婆都会知道。
就像过去处斩都在菜市口，死前还游街。让所有的人都看到，让人有所畏惧，知道作恶的下场，这才是制止犯罪最有效的方法。如今就是假惺惺的说什么民主、人权。对于恶人讲什么人道？他做了不是人做的事情，我们就不能把他当人看，把他当人看，就对不起那些被害的人！对这些人的仁慈就是对百姓的伤害，只有对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处以极刑，才能避免如今接二连三的闹剧。如今无论犯什么罪，杀一人也好，杀十人也好，虐人致死也好，无论怎样，最终也就是一死，如果世人看过那些生不如死的，知道下场，很多罪犯下手时可能就有所顾忌，当时就不敢作恶了。而现在有的人活不下去了，选择作恶，就像南京街头打人脑袋就为抢钱的那个人，他就无所顾忌，杀一人被抓也是死，杀十人被抓也是死。
当然如今的社会要是按蛊苗的刑罚，可能还要乱。因为很多案例人情驾驭在法律之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不守法的人太多，想要改变现状也不是改几条法律，换几个清官就能解决的。所以你要救世，要改变现状，像你今天这样，看见阿富这样的人就塞钱，让他继续相信正义，天下这么多受了冤屈，受了不公的，你塞得过来吗？”说完麦扣沉默了一下，又补充道：“当年我在苗寨，有个女人就在外面偷了个汉子，就被处以极刑，那个惨啊。我相信看到过处决的人，没有一个人还愿意去偷汉子，还敢去偷汉子了。”麦扣说完就沉默了。
我听了麦扣的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确实如果救世有那么容易，倒也不稀奇了。
月希看到我的样子，挽住我的手说道：“别想太多啦，没有想到好办法前，能感化一个就感化一个，能帮助一个就帮助一个。我们慢慢来，愚公移山，铁杵成针不都是这样来的吗？”
我笑嘻嘻地看着月希道：“嗯，贵在坚持！中国也就十几亿人，总有一天能感化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