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山野诡事 -- 第二章古老的传说

天色这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狂风怒号，吹得树木枝叶横飞。那名雄壮的官兵得令，立即朝朴海马车来报道：“朴老爷，王大人下令在前方庙宇歇息，待明日再行上路。”朴海隔窗见那名官兵浑身被大雨淋湿，满脸雨水，裤腿上也沾满了泥浆，脸色疲惫不堪。朴海望了望阴雨连连的天道:‘有劳军爷了。’官兵连称不敢，遂退去，也许他又去通知其他的人了。朴氏见此道：‘老爷没事吧？’朴海凝着双眉道:"没事，王守仁下令在前方庙宇歇息。”长生气呼呼的道：“这天老爷也真是的，再迟会下不行吗？非要赶在这时候。”朴海闻言急忙呵斥道：“你这是对上天的大不敬，以后不可再说同样的话。’长生见父亲这般动怒，便立即点来点抬头，然而他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这时只见朴海眼中充满敬畏的道：‘任何事情上天已经注定，这是我们不能阻止的。’长生道：‘人在世间一生，如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那还有什么意义。’朴海听后摇了摇头喃喃道：‘有些事情不是人所能阻止的。’长生见此，不再说话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下了。车外充满了话语声，朴海道：‘下车吧。’长生出马车，见大雨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但天色异常暗淡。只见到外面火把林立，嘈杂异常，指着前方说着什么。只听得官兵正呵斥着百姓下车，让他们各自选择地方歇息。朴海领着朴氏与长生下车，道路已经被大雨冲刷，尽是泥浆，朴海手持火把照着道路，一家人在泥浆中慢慢的向前走去。不一会儿，长生透这火光，在树林处隐约看见一庙宇。走进来看，庙宇前方矗立着四根石柱，离石柱一米处立着两个石人；长生走进看去，石柱高约四米，在石柱身上分别刻着两条石龙，它们相互缠绕，龙身直冲上天，瞳孔微缩，眼睛怒视着，龙须飞扬，龙爪五指伸开，探向天际。长生惊讶不已，因为天乃是万民之神，为万民所敬仰，各地百姓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祈导上苍保佑来年风调雨顺。而这石柱上的龙竟然怒视着天，龙爪抓向天空，这一切无不揭示着这条龙对天的不满。其余三根石柱上的也一模一样。

长生再看向石柱下面的石人，这两樽石人高约一米，如人一般大小。只见左边的石人身穿黑色的铠甲，瞋目而瞪，怒视前方。右手持一跟浑身黝黑的长鞭，正欲挥出；左手持一面七寸大小的铜镜，从上而下照射着，让人见了不寒而栗，小孩见了定然会大声哭泣。右边的石人乃是一文士，身穿青色长衫，衣襟飞扬，腰际上挂着一块玉佩，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玉佩上刻着一个‘鬼’字。文士面目一片和祥，左手持一本略带黑色的书，书面上有着些许褐色的小斑点。右手持一把墨色折扇，只见折扇上书写着四个大字‘天途鬼域’。长生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含义。庙宇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用流金刻着三个大字‘天尘庙’。这一切使得长生好奇心大作，他决定待会向父亲打听一下有关这座庙宇的故事。

朴氏见长生站立在石柱下良久，便说到：“长生别看了，进庙去吧。”这声音瞬间将长生的思绪打破，长生见父亲与母亲都站在他身边，脸色略带愧疚道：‘都是孩儿的错，让父母久等了，我们进去吧。’朴海道了声没事，便领着长生与朴氏向庙里走去。刚进庙门，见庙里蹲满了人，各家都围着火堆取暖，相互说着家常话。这时那名雄壮的官兵向长生一家走了过来，向朴海拜道：‘朴老爷我家大人有情。’朴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劳军爷带路。”长生一家遂随这名官兵往里面走去。朴海对官兵道：‘不知军爷贵姓？”这名官兵闻言连称不敢遂道：‘小人免姓范，单名一个‘承’字，朴老爷叫我范承就行了。”朴海点了点头。少钦，长生见前方出现一小屋。只听见范承道：‘王大人正在里面，小人就先行告退了。"说罢，范承便走出，向另外一屋去了。

只见门外分别站立着两名官吏。他们见朴海走来，便将门推开，请朴海进去。三人进屋，房门随后便关上了。只见屋内有三人，原是那三名官员。其中那名文士一见朴海一家进屋，便起身拱手拜道：‘朴先生。’朴海道：‘王大人请我至此，不知有何要事？”王守仁道:"今特请朴先生前来一叙故事。’说完请朴海及长生、朴氏安坐。又向那两位武将道：‘这位就是江湖人称‘东南第一算朴一仙’。”三人相互拜见。长生闻父亲的名号竟然如此的响亮，大吃一惊，因为他从未听说父亲会算命，而父亲也从未提起过。长生从王守仁口中得知，那两名武将分别叫王钰、刘泰。这时只听见王守仁说到：‘十六年前幸得朴先生之言，使我避得那一场灾难；今日在此再遇朴先生真是我的大幸，使我得报先生大恩。

长生从王守仁口中得知，父亲在十六年前乃是一名江湖术士，以算命奔跑于江湖，因为朴海所言尽皆灵验，遂为江湖人称为‘朴一仙’，名噪一时。朴海曾在广延一地算命，当时王守仁很是落魄的找到朴海，请其为他算命。所算乃是运程，朴海指示王守仁：出东三里，转南六里，若在路边见一绿眼乌龟仰在路面，便将其放还河里，如此运势必倡。’当王守仁听后眼中尽是迟疑，然想自己已至而立之年，便从朴海之言。然而事情尽为朴海言中，依言而行。第二年便高中状元，今已成为天子重臣，二品高官。当他高中复找朴海时，广延已没有一人知道朴海去往了何处。遂进京上任。不日前与王钰、刘泰相遇便同行，偶然见到朴海，遂命范承护于朴海马车左右，今晚特地邀请朴海一聚。

朴海与王守仁畅谈后，王守仁手指长生与朴氏道：“这二位可是令子与尊夫人？’朴海道：‘正是。’王守仁随后手指长生道：‘以朴先生鬼怀莫测的能力，长生长大以后必定前途无量啊。’二人随后又谈论了些许家常。

这时只听得王守仁略带晦涩的道：“不知先生可知道此庙宇的来历？”长生闻言急忙侧首静听。王钰与刘泰闻言也是浮现出一脸的好奇。在昏暗的灯光下，朴海低沉的说道：“王大人也想知道此庙的事？’王守仁道:‘我在朝中就曾听闻过一些关于此庙宇的故事，然而并不详尽；我知先生神通广大，必然知道其中一些隐秘之事，而我亦是对此十分好奇，还望先生相告。’朴海看了看长生遂道：‘此庙宇名为天尘庙，已经存在了千年之久。’王守仁听后大吃一惊道：‘为何我听说此庙乃是三百年前所建，后因战乱导致这里的僧人尽皆出走，至今没有僧人回来居住过。’朴海闻言抬头望了望屋顶道：‘这只是外界这样说罢了；随后又道：‘这座庙宇乃是千余年前广普大师所建。传闻此处乃是广普大师得道的地方，所以便在此处建了庙宇，命名为天尘庙，至于为何取此名我就不得而知了。”长生听后面露疑惑道：“为什么这座庙宇能够屹立千年而不倒？’朴海道：‘因为这座庙宇被人下了诅咒。’

众人听后脸上都露出吃惊的神色惊道：“诅咒？’然而朴氏脸色却丝毫未变，然而她的眼瞳却微微一缩，随后便恢复了正常。王守仁道："为什么？话未说完，长生又道:"是什么人下的？”朴海道：‘传说此庙宇不敬天地，不敬鬼神，不敬诸佛；后来天降诅咒，庙宇中的僧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曾经有僧人前来，但是进来以后，第二天便疯疯癫癫的走出，后来再也没有僧人再前来。然而非僧人都可进入，直至今天，这诅咒依然存在。众人听后，都目瞪口呆。

长生奇道：‘这传说是真的吗？难道说这世间真的存在‘天’的诅咒。”朴海道：“我也不知道这世间是否存在着天神，然而这并不是人所能够做到的。’说完便看着烛火。众人尽皆不说话了，低着头，好似在思考着朴海刚才所说的话，房屋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有的只是众人的呼吸声与门外的虫叫。长生抬头望了望父亲，只见他脸上露出一思内疚的脸色，微微眯着双眼。这时长生脑中一个想法突然现了出来：父亲在说谎。”这个念头一出，便被长生掐灭，因为父亲没有任何理由说谎，或者说这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所以父亲便编出一个故事说给大家听，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出父亲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长生想了想，看向母亲。只见母亲脸色平静不语，好似父亲口中所谓的诅咒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

过了一会儿，王守仁双目一凝道：‘先生是从那里得知此庙宇为苍天所诅咒？’朴海闻言脸色平静的回道：‘乃是家师告诉在下的。’王守仁奇道：‘不知先生家师乃是何方高人？’朴海道：‘家师姓天名仲，号‘北野道人’。’王守仁大吃一惊道：‘可是前宫廷钦天监大师天仲。’这时王钰奇道：“可是那有着‘天下第一算’之称的天仲大师？”朴海道：“正是家师。’王守仁道：‘不知天仲大师今在何方？’朴海道：‘家师自十五年前辞去钦天监一职后，便云游四方去了，我已经有十二年没见过家师了，不知现云游何处。’王守仁叹了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