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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 第024章 那年那月〖上〗

类别:现实百态 作者:村级残疾哥 书名:空庭寒雀的故事 更新时间:2012-08-10 23:52:45 本章字数:4570

听,那年,那月,那人,那段路又响起了叮咚的光阴声。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偶尔有几件特殊的遭遇。

我,出生在中国齐鲁大地一个比较普通的城市,但这是金丝小枣之乡。总之,平凡的城市里有着不平凡的地方。然而,我就出生在了这里。

我出生于60年代末,在我出生的时候,上天就注定要我接受一次命运的安排;成之:我幸;败之:我命,不过如此。

那年那月,爸爸妈妈用单轮车推着四岁的我和五十天的弟弟闯关东来到北大荒,在这个偏僻的小生产队里落了脚,扎下了根的小村子不算大,居住的都是些朴朴实实的农民,刚来到这里,生产队里安排我家在场院里的小更房里住了下来。关上门,白天黑天一样黑的一间火柴盒式的小土房,夏天潮湿漏雨,冬天透风寒冷。就这样,我们一家四口人在那里一住就是两年。

爸爸没文化,但特别的能吃苦,生产队里无论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干,爸爸又是个巧手,一般的俏活都离不开爸爸。爸爸的工分也就在村里挣的最多了,年底分红的时侯也就不会涨肚,就有一些钱拿回来。两年后,我家就盖了自己的两间小屋,虽说不算大,可总算是自已的家。那时侯,吃的也不好,天天的菜窝头、高粱米饭、大楂子、小米稀粥,穿的是左邻右舍好心人送的衣服,虽说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可还是快乐的。

童年﹐我的童年和屯子里的孩子们的童年一个样﹐都有着一个七彩斑斓的梦,插着一双可爱的翅膀向时间这个天空缓缓飞去,又像是一个生活的调味品,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说起我的童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孩子们都有的天真﹐滑稽﹐有着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也不例外有着孩子们通有的淘气﹐天天跟个跳跳猴似的﹐蹦上蹿下的。总的来说﹐我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妈妈年轻的时很漂亮,我现在都还记得大概在我5、6岁的时候,妈妈领我出门,有些人就和我打趣,说我长的象爸爸不像妈妈。那时候我就哭了,连瞪眼带挥拳的说:“我长得像妈妈,不要像爸爸,爸爸是个丑八怪﹐我好看的。”

我经常钻在妈妈的怀里问妈妈:“妈妈,脑子会不会进水呀?”妈妈一愣,说:“脑子进水了人就变傻了。”我歪着脑袋看着妈妈,想了想说:“哦。”过了几天,我又问妈妈:“妈妈,脑袋会不会开花呀?”妈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呵呵,脑袋开花了呀,那就快要死啦!”我又“哦”了一声,然后说:“妈妈,爸爸说,如果谁脑子进水了就打他脑袋开花。”……

我七岁的时侯在村里的小学上学了。小学生的我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只是知道玩和淘气,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学,上课的时侯往那一坐,也不听老师讲课,也不看书也不写作业,老师送我了一个“厅长”的外号。因为这事爸爸妈妈没少打我骂我,爸爸整天吹胡子瞪眼的哎声叹气。指着我的鼻子骂着:“你呀你呀,长大了出息个什么物,没人给个媳妇。”我十岁的时侯,爸爸又盖了三间大点的房子,虽说还是土坯土炕土灶台的土坯房,但房子是三间大房子,住的更加的宽敞明亮了,我家的日子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小豆包”一样的我和大家也没有什么两样的﹐同时吃着吃五分钱的冰棍,一毛钱买几粒花花绿绿的糖球﹐吃得舔嘴吧舌的。一年到头能吃上一两回就是最快乐的事了﹐当然也去鸡窝里偷过鸡蛋去换冰棍吃﹐挨了爸妈的打。天天都是脏兮兮的,袖口总是油光可鉴,每天自己都纳闷自己的手哪来那么脏。永远不会有无聊的时候,总是有做不完的游戏,老鹰抓小鸡,抓小偷,跳皮筋,踢毽子,骑马打仗,弹钢珠蛋,砸磕的,丢沙包等等,玩一万遍都不会觉得烦。总不会觉得累,总觉得为老师跑腿特光荣,总喜欢在老师面前有所表现。过年了﹐爸妈给做新衣服了,觉得特骄傲,走路都觉得特气派。考完试不敢把试卷拿回家,最怕让父母签字,然后偷偷当自己的家长。在家爸妈说什么都不做,在学校里特勤快,不用老师交待,把一切都做好了。把一张写有“我是乌龟”的纸贴到同学背上,或是在墙上写上***是王八蛋。用圆珠笔在手腕上画了个表,还有时间。从来没用完过一块橡皮,要么是丢了,要么是拿小刀切成快了。小时候听我妈说我是从别人家要的,心里就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最喜欢放寒暑假﹐可以满世界乱跑的玩,就是讨厌有一堆作业。暑假开学第一天从家背着铁掀、铲子去学校除草,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有那么多同学一起也挺高兴的。把课桌当宝,和同桌一尺一寸分,谁都不能过界,而且都学鲁迅用小刀在上面刻个“早”字。觉得老师那么神圣,老师的话比父母的话有用的多,现在对老师却有那么多的抱怨。有个五块钱就觉得富裕的不得了,能买上各种不同的一大堆东西,大部分都是小人书﹐什么《西游记》﹐《铁道游击队》﹐《三国演义》﹐《地道战》﹐还有《小兵张嘎》﹐天天梦想着做小兵张嘎。总是希望早早到学校,后来就越拖越晚,甚至希望不要去学校了。 ……我们的小时候,好像一样,又好像都不太一样。反正我是笑着玩着淘着小学毕业了。

十二岁时,我这个淘气的小豆包被平推入了初中,到了离家十几里路的一个村中学读书了。我的学习成绩也渐渐的好了,从小学里的最差生升到了初中的优秀生了,初中的三年里,我一直担着班里的班长、体委、学习委员的职物,我的“厅长”也换成了“校长”,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明白,我是升级了还是降级了。

我的学习成绩好了,可爸爸还是高兴不起来,还是成天的哎声叹气的,在他的眼里永远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在他的眼里只有能干活能吃苦才算是个好孩子的,长大后才会有出息,才会有媳妇的,才能养活一家人。在他那里无论我的学习成绩有多么的优秀也不会得到表扬的。每次学校里收学费、杂费、书本费时,是我最头疼的时侯了,我要瞅着爸爸高兴的时侯,在向爸爸说,每次都是先听爸爸的一顿牢骚后才能拿到钱的。

时间的年轮已经指向了一九八三年,那一年我十五岁了,我已最优秀的成绩考上了高中。也是那一年,生产队也分家了。我家也分到了三十亩土地,一匹马还有一辆马车,有了自已的地自已的车马,爸爸的干劲更加的足了,他却更加的不喜欢我读书了,因为我读书不禁要花掉家里的一大笔钱,还不能给家里做活当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在农村,十五岁就是一个可以挣工分的劳动力了。特别倔犟的我,住在学校里不回家了,不听爸爸的没完没了的劳动最光荣,劳动最成人的大道理。

我在读高三的时侯,弟弟就退学了,小小年纪的弟弟成了爸爸的得力助手,小小年纪的弟弟就会干农活,赶大车,锄地,扒玉米,刨茬子,样样拿的起放的下,弟弟在爸爸的眼里才是最好的孩子,长大后有出息的孩子。我在家里就是一个只会花钱不会挣钱好吃懒做的坏孩子,费物点心一个,甚至是一个败家仔。对我来说,我在爸爸的眼里就是一个概念。

我是村里的唯一的一个也是笫一个到县城读书的孩子,村里的人都羡慕爸爸有个好儿子,假如我要能考入大学的校门,我将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因为我是胸有成竹的,我是要奔个好点的大学,还是名牌大学。此时,爸爸也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改变了以前的关念,对我好了起来,亲自跑到学校里去看我,还带去了好吃的,还陪我在学校里住上一阵子,还鼓励我要努力奔个好大学,我也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奔个好大学,为爸爸争脸,不辜负全村人的希望。

在有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那天清早,我一睁眼就觉得眼涨头晕,恶心,浑身泛力,冷的发抖,脸却似火烤,眼前五彩金星乱飞,两条腿酸胀疼痛无力。我硬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的抓了两片解热止痛片塞入口中,喝了口水将药片送了下去,拿起课本,奔进了教室。我头晕脑涨的坚持了一个上午,下午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跌跌撞撞的搭班车逃回了家里,刚一进门,我的双腿一软就瘫在了门口,随即什么也不知道了。

爸爸妈妈和弟弟正在吃饭,他们见状,惊讶后慌忙扔掉饭碗把我抬到了土炕上,找来了村里的大夫,村里的大夫瞅了瞅,摸了摸,听了听,丢下了几片药就走了,也没说是什么病,只是说吃几片药就好了。那时,弟弟在一旁哭喊哥哥我不知道,爸爸焦虑的在屋里转来转去不停的吸着老汉烟我不知道,妈妈泪流满面的坐在炕边抱着我的头声声呼喊着我我不知道。村里的人们纷纷来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眼晴睁的大大的,张着觜大囗大口的喘吁着,我没有意识,没有知觉,没有思想,我就是一个活死人了。

我在妈妈的怀里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了四天四夜,我也没有好起来,妈妈怕我饿坏了,不住的往我的嘴里硬塞着东西,灌着水,不停的流着眼泪一声一声的呼喊着,一天一天的日子在伤痛苦难中艰熬中流逝着,妈妈的泪水流干了,弟弟没有了欢蹦乱跳的活泼劲了,爸爸也整天哎声叹气愁眉苦脸了。村里的人来我家看我的人越来越少了,我的家一下子掉进了无比黑暗没有阳光的地狱了,死气沉沉,没有一丝丝的活力,仿佛我家就是一个灾星之地,踏足者也会祸事连连,后来一个人也没有来我家的了。

那时侯的农村,没有一个像样的诊所,也没有一个好点的大夫,只有一个赤脚医生,也只有那么几片治疗疼痛脑热伤风感冒的药片儿,那时的人也没有长病的,就是有病了,头疼脑热的吃两片安乃近、解热止痛片的也就好了,在不就用点偏方姜汤水、红糖水之类的躯躯寒气,发个汗也就好了。几乎没有人去县城的大医院里瞧病的。

妈妈逼着爸爸在把村里的大夫接来了,那时的大夫姓赵,戴着个高度的近视镜,暗地里人们都叫他赵瞎子大夫,爸爸和弟弟一去,一看是我家,他百般的拒绝,爸爸和弟弟把他又拖又拽的架到了家里,瞅也不瞅的胡乱的丢下两片药片儿,捏着鼻子逃走了,临出门时回头丢下了一句话,别在找我了,我看不了,都死人了,还找我看什么,埋了不就完了么。

妈妈剩下的只有哭泣,爸爸剩下的只有焦急,弟弟剩下的也只有乖乖的干家务活了,我上学的时侯已经花光了家里的钱,甚至有了外债,我一病还哪有钱去大地方看病的钱,只有硬挺着硬抗着了,就这样硬挺了12天挨了12个晚上,妈妈见日渐消瘦奄奄一息的我,也实在是挺不下去了,用自家的房子做抵押求借到了一千块钱,带着我去省城看病了。

医院说这种病是病毒性感冒高烧过度引赶的末梢神经坏死,大脑也因炎症大部分神经坏死,治疗相当困难,要想治疗须进囗药物,一天两针,一针八百元,需多长时间不好说,最少也得四、五个月的时间。那个年月,温饱都是愁的日子,别说四、五个月的二十多万元,就是一天的一千六百元又从哪里来?这个数字对于农村来说那绝对的是一个天文数字的,就算是砸锅卖铁,一囗破锅又能值几个大钱,可能连一天的床费都卖不出来的,没有办法,只有回家等死了。

村里的好心人劝爸爸妈妈放弃吧,没有治疗好的希望的,什么样的家庭也承担不起的,只会把一个家拖的家破人亡流漓失所的,你们还有一个儿子的,要为他想想,这样的人有几天不给水喝也就完了,死了也就是几天的事,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了,日子还得过下去啊,爸妈听着村里人的一个人又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好言相劝,爸爸有些活心了。''他娘,不行我们就''

哭的昏天黑地死去活来妈妈只是一个劲的抱着我哭,把我护的更加的紧了,不准任何人看一下摸一下,她很怕有人上来冷不防的一下子掐断了我那仅有的一口微若的气息,每天妈妈还是调着样的为我准备着我能吃的下的东西,给我按时按量的喂饭喂水,给我擦屎擦尿,给我擦洗身子,给我做按摩,每天坚持和我没完没了的说话,帮我活动着胳膊腿。就这样,妈妈陪着我一天一天的过着,陪着我一分一秒的活着。这样的日子,妈妈陪着我整整过了五年,五年就是1825天,1825个妈妈不离不弃的日子;1825个辛酸寒冷的日子;1825个妈妈声声唤儿归的日子;1825个有着伟大母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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