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篇《当时只道是寻常》 -- 第三章

方远哥哥暑假在家闲着没事干，我也是如此——两个没事干的男人碰到一起会不由自主的废话特别多，好比新闻联播里的两国领导会见，聊了一大堆，记者也拿笔记了一大堆。其实记了也和没记差不多，什么事情都是日后再商议……

方远哥哥擦擦额头上的汗问我：“方伟啊，你马上开学就要去大学了吧？”

我从冰箱拿出一支雪糕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支，说：“是啊，怎么了？”

他扯开一层一层的包装纸道：“如果时光倒流，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啊？”

我看着天花板上快速旋转的电风扇道：“应该是初中时，虽然很单纯，但是很快乐。”

他大咬了一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冷的雪糕更是受不了，他牙齿直哆嗦道：“那……高中呢？”

我小添了一口，但觉雪糕融化在口腔，舌头告诉我微甜，我微笑道：“呵呵，高中虽然很自由，但是很烦恼。”

方远哥哥学聪明了，也细嚼慢咽道：“是啊，现在想来，还是初中时好啊！高中烦恼忒多啊！”

这时我问：“那大学呢？我开学就要上大学了，你跟我说说啊。”

方远哥哥边吃边说：“大学啊？唔，是一个男人最有才的时候，但关键是，也是最没财的时候……唔，真好吃。”

我见他吃的心不在焉，也没再问他，随即自己在心里思考……

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首先想要找的男人是有才的，因为说出去显得自己有品味，这时她称呼他为宝贝。然而才不能当饭吃，于是她将宝贝的称呼改为宝，至于贝就扔了。但不能乱仍，《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说：“即便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所以得往垃圾堆扔。

这时，我吃完了最后一口雪糕，将剩余那无用的棍子丢进了垃圾堆。

其实，‘才’在有些女人的理解上与垃圾无异。所以，她们将先前的‘贝’给了孤零零的‘才’。有道是量变成就质变，两者相加，竟有不可思议的能量。贝+才就变成了‘财’，一举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无论是他或她都喜爱不已的！

方远哥哥这时也吃完了雪糕，将那棍子叼在嘴里，看着窗外的天空道：“听说45度仰望天空，眼泪便会如同一层薄薄的隐形眼镜般，附着在眼球上而不会落下。我不知，透过这幅眼镜，看这个世界是否会更清楚，亦或是，更加模糊吧。”

我也随之极目远眺，只觉那远方似乎没有尽头——即便有，那又如何呢？

目前有才无财的伟果果只有45度仰望灰蒙蒙的天空，感叹世界多么的奇妙，奇妙中带着一丝好笑。

怎么说着说着就如此感伤了呢？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忧伤比快乐要更自在些——忧伤不过是自己心理的惯性罢了，动情至深处自然会感到忧伤。而快乐是得随时鞭策和提醒自己要对这个世界充满爱和希望，自欺欺人，我累不累啊？

方远哥哥终于丢掉了口中的棍子，说：“喂！咱们说些别的吧！”

我眨了眨彷徨已久的眼皮，试图将那层宝贵的‘隐形眼镜’收回泪腺道：“好啊！”

他说：“说高考吧，高考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其实高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和放屁没什么两样，关键都是看你肚子里可有货——不过放屁让人愉悦轻松，高考让人神经紧绷。”

我闻言大笑，如释重负地笑出两滴泪，道：“是啊！现在的考试本就很虚伪，而高考更是集万千虚伪于一身的‘虚’。我堂堂180cm男儿，也曾被其压弯了腰，震驼了背，闪花了眼，弄残了胃……”

殊不知无数的高中生当年为了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种种不切实际的缘由，唯有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大好年华，忍痛割爱掉自己兴趣爱好。但说到底，只不过为了一本红色的大学证明罢了。

方远哥哥说：“哈哈！所幸，一切都过去了，高考这个屁，老子已经顺利地释放到空气中，让人闻之无不痛恨其臭又不得不闻，哈哈！痛快！”

我也笑道：“是啊！明年的六月，也祝愿更多蓄谋已久、处心积虑、感慨万千、个性张扬的臭屁得以尽情地解脱，让放屁声来的更猛烈些吧！”

其实世上本没有臭屁，放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臭屁！

放自己的臭屁，让别人闻去吧！

我打开电视，只见《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正举着紧箍咒，口中还说着那一段最经典的台词。

我的耳朵却在此时出了些问题，听到的与原文不尽相同：“曾经有一团气体静静地浮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勇气去闻，直到那团气体被他人争先恐后闻抢一空后，我才感到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会对那团臭屁说四个字:“你妈贵姓？”

看到这里，我苦笑一声，我真想知道，当年究竟是哪位‘母亲’生出高考如此恶毒的手段来折磨万千青少年？

电影已然接近尾声，城墙之上，周星驰饰演的夕阳武士抱着紫霞仙子，对着远走的孙悟空背影说：“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哦！”

电影结束了，高考也结束了，我这才发现，同学们之前买的很多书籍资料都是无用的——放屁本来就不需要用那么多纸来擦屁股。

在这个金钱利益永远为上等的现实世界，像人也罢，像狗也罢，伟果果只希望像《大话西游》片尾里踏上取经路的孙悟空一样，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踏上筋斗云，自由地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