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在渊 -- 第七章 先天道印
只要是像李晟丰这样，给宗族少年觉醒过的人都知道，还未觉醒前所有人道印命记都是透明如胶质一般而言，只有到了觉醒后，最初的道印命记才会变化颜色和形体，而这种颜色跟铭刻道纹的数量以及道印类型有密切的关系。当然变异的道印是不在这个范围之内的。
因为道印大部分都是上天赐予，并非你想要什么来什么，否则岂不乱了套了，所以李晟丰对眼前这已经凝形的道印命记才会震惊。
像李晟丰此时的道印命记是乳白色，那么所有人都可以确定他的道纹铭刻数量绝对大于三条，但绝对不是六条，因为中阶顶级的道纹是银色，这也是区别道纹三种品阶的标准，低阶透明、中阶银白、高阶紫金。
而李晟丰惊讶的原因，就是从未觉醒过的莫无道的道印命记并非透明如胶质，毫无形状，而是已经成型，而且颜色竟然不是透明、银白，和紫金三种中的任何一种，而是呈现出七彩琉璃色，而更让李晟丰吃惊的是莫无道的道印命记的形状竟然是莫无道自己。
此时莫无道的识海中，一个缩小了迷你版的莫无道五心朝天，双眸微合，面色淡然，若非李晟丰亲眼所见他绝对不相信世上竟有此奇迹。
要有人说此前莫无道已经有人给他引导觉醒，那李晟丰肯定会上去劈头盖脸一顿骂，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圣道大陆所有人，在九岁之前识海是无法自主控制，并且任何人无法窥视，这是天地间的规则，无论是多大造化的人，即便是极道天尊也无法改变。
那么此时莫无道的人形道印命记出现只能说自己见证了奇迹的诞生，因为这种奇迹的诞生太过渺茫，近乎被忽略不计了，所以李晟丰才震惊。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已经知晓他自己遇到了多大的造化。
“先天觉醒，先天道印！”李晟丰内心兴奋的大吼道，“天不负我啊！有生之年终得一见。”
李晟丰内心的激动似乎也影响了他分出的这缕道印命记，此时莫无道识海中李晟丰的道印命记一阵摇曳。
“糟了！”李晟丰也瞬间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这种精神波动会给从未觉醒的人带来多大的冲击。
若是换做之前的莫无历，道印命记估计直接就被摇成浆糊，整个人瞬间就脑残了。而此时莫无道识海中人形的道印命记似乎只是摇晃了几下便稳定下来，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不过让李晟丰更震惊，惊的差点就叫出来的是，只见停止摇晃的人形道印骤然之间张开双眼。
两束紫晶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识海，随之而来的是便是恐怖无匹的威压，直接将李晟丰的道印命记包裹，丝毫动弹不得。
这股威压如九天之上的神威一般浩大，而此时莫无道的道印就如皇者一般俯视着李晟丰的道印命记，李晟丰从这种眼神中读出两个字“蝼蚁。”
自己九品道宗的道印命记，即便只是一丝，只要愿意，同等级的人绝对伤害不到一丝，而在眼前丝毫还未成长的道印命记的威压之下竟如蝼蚁一般不堪一击。这是如何的天差地远，李晟丰心中苦笑一声，“这难道就是先天和后天差别？”
在这股威压之下，李晟丰苦苦的煎熬，毫无反抗之力此时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愿意，自己这一丝道印命记会瞬间化为虚无，而产生的后果轻则以后圣者之路毫无存进，重则精神失常。
不过对方似乎无意为难，几个呼吸后，两道紫色光束便消失不见，只不过七彩琉璃色的道印命记却是如常人般起身。朝李晟丰这道命记走来。
“李长老受惊了！”此刻，道印竟是口吐人语，并且躬身向李晟丰的道印命记致歉道，“之前并非无道有意冒犯，只是初次掌控道印命记有些不自然。”
开完笑，李晟丰何止受惊了，本体都快下尿了。好在无论如何对方没有恶意，要不这次给莫家觉醒就等于给自己送终啊。
虽然人形道印命记口吐人语，但是受了惊的李晟丰却知道这不过是灵魂传音，换做自己的道印命记也是可以做到的。
而李晟丰便知晓这并非是道印有了意识，而是莫无道控制而已。
李晟丰疑惑道，“你的道印命记不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被封印了是吧！”莫无道控制着道印命记回应道，“在大家想来，除非封印自动解封，或者实施封印者全部死亡，否则即便是极道天尊也没办法吧！”
“嗯！”李晟丰回应道。
莫无道的道印命记则是摇了摇头，并未解释，只是继续道“李长老应该知道我的道印已经觉醒了吧，那么就应该晓得，我的道印是先天道印，任何封印都是后天所为，对于先天道印来说只不过是摆设而已。”
李晟丰又不是先天道印命记，哪知道，不过莫无道的解释已经让李晟丰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那这人形道印命记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先天而来，还有既然你被封印过，那封印之力呢？”李晟丰此时已经不再惊惧，因为他感受不到对方的任何威胁，反倒是对自己有些敬重，于是大胆问道。
莫无道解释道，“至于这人形道印命记我也不清楚，毕竟觉醒先天道印的人少之又少，您作为一院之长都不清楚，小子自然也不懂，至于那封印之力，早已被我转化为先天之气，储存在道印命记之中。”
李晟丰震惊了，这先天道印霸道也不能这么无敌吧，封印之力不仅无效，而且还能将封印之力化解变为天地之气。
要知道这封印之力的基础都是圣者体内的道源，圣者就是依靠天地之气引入体内转化为道源的，而道源则是圣者修行的根基，将天地之气引入体内转化道源并不难，但自己活了近百岁从未听说过，将道源逆转化为天地之气，这不逆天了吗？
而且看莫无道的神情，似乎这转化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如此妖孽，批量造就九纹圣者也非难事啊！
似乎是看穿了李晟丰心中所想，莫无道解释道，“这转化绝非易事，三年前给我施加的封印有多少层您应该清楚，耗费了那帮人多少心力您也应该有数吧，我半年前先天觉醒，三天前才将其尽数化解，但是真正转化的天地之气却十不足一，寥寥无几。”
李晟丰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就说嘛，先天道印本就逆天，如果还能随意将道源与天地之气相互转化，岂不真的无敌了。
松了口气的李晟丰继续传音道，“既然你的道印早已觉醒，那道纹的铭刻也应该是先天赋予，而非后天降下天地之气所铭刻而来吧？”
“嗯！”莫无道已然知道李晟丰想要问什么，却是没有点破，继续道，“小子此番机遇却是让人匪夷所思，而且并不希望此事声张，希望李长老为我保密，而这些天地之气就算是小子的一点谢礼吧。”
说着，一团迷梦的雾气出现在李晟丰的道印命记旁。
“呃”李晟丰灵魂传音都有些不自然了，因为在自己的道印命记旁边这一坨天地之气比莫无心三人觉醒时降下的天地之气还要多，而且这可不是圣者平常修炼时吸收的驳杂的天地之气，而是最为纯正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天地之气。
而且这种不含一丝杂质的天地之气竟然李晟丰的道印命记有种从未有过的舒爽之感，这种感觉，只有在少年时自己觉醒时引入天地之气铭刻道纹的时候才有过。
想到此，李晟丰失声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
说道一半的李晟丰不敢再继续，唯恐得到的反应不是自己所想要的。
莫无道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先天之气。”
从莫无道口中得到肯定答案的李晟丰幸福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只要成为圣者的人都知道，天地之气分先天与后天，圣者觉醒时，上天降下的只不过是后天之气，对于已经铭刻道纹的人来说毫无作用。而先天之气则不在此列。
先天之气不仅对于未铭刻道纹的人有用，对于已经铭刻道纹的圣者同样有效，当然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与未来所得相比，这种代价在所有人眼中近乎忽略不计。
此时李晟丰突然有种要哭的冲动，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因为先天觉醒者近乎稀有，即便有也不会如此大方的拿出来与人共享，所以李晟丰才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李晟丰相信有了这些先天之气，虽然不可能让自己突破到七纹，但是六纹还是比较稳妥的，毕竟道纹早已经成型数十年，破而后立是会浪费一些的，但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李晟丰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在莫无道体内的道印命记却是没闲着，直接围着那一大团先天之气绕了一圈，便与自己同化，等到回归本体再找时间铭刻不迟。
莫无道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也不禁无奈的笑了笑。
李晟丰则是尴尬传音道，“让你贱笑了，贱笑了，嘿嘿.不过你就不怕我赚了便宜卖乖？”
莫无道摇了摇头道，“你以为刚才那两束紫色的光芒仅仅是走个过场，镇镇场面吗，相信你也看到，当那两束光芒出现的时候，我整个识海没一个角落都在他的照射之下，若是其中有一丝一毫的杂念，或者不轨的存在，您感受到的可就不仅仅是恐怖的威压，而是致命的灾难。不仅这一道道印命记会化为虚无，就是您的本体也会瞬间暴毙，这便是先天！”
“在我的识海中，我便是天，对于先天圣者来说，在自己的识海中是无敌的！”
“卧槽，这么危险！”李晟丰心有余悸道，“幸亏老夫没做过亏心事，要不还真要玩完。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夫这也算好人有好报，哈哈.”
旋即李晟丰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莫无道也知道这老头为什么乐，毕竟谁摊上这种运气也憋不住，当然之前莫无道所说也绝非危言耸听。
而给予回报一则是对于李晟丰之前很有好感，二则是对方确实行事光明磊落，自己也算是有求于他，自然给予点好处是应该的。不过只要是人都知道这种好处绝非易得，李晟丰这也是经过生死考验才有此机遇，若换做莫啸云来给莫无道觉醒，估计毁灭他的道印命记也就一瞬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