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34章 初次试炼
李远山双手向虚空探去，空间一阵荡漾，他居然从空荡荡的虚空里抓出了一个精致的药瓶，一把鞭子，以及几片镌刻了神秘符文的晶石。
“你将这些东西，送给少爷。叮嘱他一声，去玄都城的时候别到处乱跑。你们四兄弟也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他周全。”
李远山将手中的东西，向虚空一送，那些东西赫然消失。
“掌门人放心，除非我们四兄弟死了，不然一定会保证少掌门的安全。”
崔元力离去之后，李远山眉心凝结，居然有些心绪不宁。
“玄都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我也派遣了烈阳城的高手队伍前去调查。树生去那里，只要不胡乱走动，应该是没有大碍吧。”
……
夜幕降临。
喧嚣了一夜的日曜营，沉寂了下去。
绵绵无尽的丝雨，在屋檐上敲击出萧瑟的声响。
野火焚天！
野火燎原！
金乌煮海！
……
韩飞默念焚火掌口诀，双掌翻飞，滔滔火力连绵不绝涌出。他的周身骨骼扭曲变形，跟着轰出的火系玄兵气融合为一。仿佛韩飞此刻就是一团焚烧万物的烈火。
到了玄兵刻骨大成境，韩飞的焚火掌也达到了个微妙境界，威力愈发强大。循环往复将焚火掌打了几遍，凝聚在周围的玄兵火力烧得越来越旺盛。
“咦？”韩飞原想将拳势收起，赫然察觉到身体的玄兵火劲随着气脉运转，竟有凝结的趋势。他每打一趟拳法，玄兵火气就像是在经脉里得到了一次淬炼，会洋溢出一丝精纯无比的火力来。几趟拳法打出之后，一缕缕的精纯火焰居然凝结成了莲花瓣样的东西，在他掌心吞吐不定。而且这莲花火焰不是火红色，而是纯白色，十分诡异。
当莲花火焰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像是握住了一座火山，连将兵胎都开始颤抖起来，仿佛手中的东西随时都要爆炸，粉身碎骨。
“我在害怕？”
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第一反应后，韩飞很是惊愕。
“你当然会害怕。”葫芦僧这时候在韩飞脑海里大声怪笑道：“嘿嘿，你以为《玄兵异志》里的东西，会只是平淡无奇的玄阶功法吗？这本典籍，本来就是上古时代，一个高明的兵匠师流传下来。里面的任何东西，都是跟兵匠师修炼有关。焚火掌的功法，若是修炼到大成，就会产生玄火精华——波夷灵火。原本焚火掌修炼到大成，少说也要说三四年的浸润，可你小子天生玄铁兵胎，磁兵气奥妙无穷，火系玄兵气在你兵胎中运转，就相当于天天被磁兵气提炼，加上水系玄兵气的激发，波夷灵火居然这时候就出现了。”
波夷灵火？
韩飞听了惊喜交加。《玄兵异志》中有记载，天下间十大先天灵火，十大后天灵火。二十种灵火，对于淬炼玄兵有不可思议的功效。每种灵火淬炼玄兵，都会玄兵有不同作用的加成。
其中波夷灵火在十大后天灵火里排行第七，是罕见的水火，乃是水、火两种玄兵气互相生克，激发出的奇异灵火。
记起来这一点，韩飞豁然开朗，看来是自己修炼焚火掌时，加入的玄兵水气，两者经过磁兵气的平衡，互相磨练砥砺，这才诞生出了波夷灵火。
传说中波夷灵火能够焚天煮海，是一等一的强大灵火。
韩飞听了大奇，正要询问波夷灵火究竟有什么来头，为什么他体内其他玄兵气竟似惧怕这火焰存在。突然间，门外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容。
“是波夷灵火的气息吗？好韩飞，你比我想象中资质更要优越啊。我今天听尹力说你实力晋升到了玄兵刻骨大成，没想到你连波夷灵火都炼化出来了。”
紧闭的门扉，忽然一股劲风袭来，蓦然洞开。
赵如均颀长的身形，立在了门口，爽朗的笑着跨步迈入房室里。
“见过老师。”面对赵如均，韩飞不敢放肆，恭敬行礼。但他心中仍然忍不住嘀咕，赵如均虽然看上去依旧如沐春风，但脸上脏如黑炭，身上也有股浓厚的药火味道，仿佛刚从什么大爆炸现场回来一样。这可跟赵如均的风格不符。赵如均一向对于形象很注重，儒雅洒脱。
“不必客气。哈哈，居然真的是波夷灵火，看来我给你准备的这套南雀离石是用不着了。”
赵如均手里拿着一个三尺多长的囊带，显然里面装着的就是他嘴里的南雀离石。
韩飞舔舔嘴唇，对于送上门的东西，他自然是来者不拒。他现在囊带里面的一些玄兵石和玄兵，都是自己拼着老命搜集来，跟许多世家子弟比起来，当真是穷得很。
南雀离石，在《玄兵异志》里面提起过。虽然只是三星石头，但这是火属性的精炼玄兵石。所为精炼玄兵石，都是玄兵矿脉里面的精华所在，诞生出来天生就有最为纯粹的火系精元。这种石头，虽然只是三星，但用来锻造玄品中阶一下的玄兵，都是难得的好材料。
“老师第一次送我东西，我可不敢拒绝。”韩飞笑嘻嘻的将赵如均手上的囊带接过来，丝毫不客气。旋即又一腆脸皮：“赵长老作为我的导师，第一次只送一些玄兵石？跟你的身份，可有些不符啊。”
赵如均哭笑不得，在他印象里韩飞老成持重，怎么私下见面的时候变成了这幅德行？
“这里有一把玄品下阶的玄兵，不过只是半成品。你若要用，就拿去。”赵如均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淡淡一笑，一把黑黝黝，毫不起眼的小铁锤从他掌心血肉里钻出。
那小铁锤看起来不起眼，拿在手里却沉重无比，仿佛拿着岩石大小的铁砣。韩飞差一点让它跌下去。
“虽然有玄兵气，却感觉不到灵动的兵识，就好像一个身体健壮的白痴……这半成品真是名符其实。”输了一道玄兵气进去，韩飞瞬间明白了手中这小锤子的状况。
它确实只是半成品兵胎，小铁锤是由水属性玄兵石和土属性玄兵石，结合几种稀罕的金属打造，里面玄兵气充沛。可以说玄兵的基本配备都有，比如玄兵镌灵、玄兵锻造等。可偏偏就没有一件玄兵最为重要的部分——兵识。
玄兵的兵识，相当于人的大脑。只有拥有兵识的玄兵，才会激发玄兵的异能。越是强大的玄兵，兵识就越灵动，甚至有的玄兵千年吞吐天地灵气，兵识会进化得智慧无比，掌握玄奥力量，超脱宇宙法则。
韩飞一下苦着脸，虽然他经葫芦僧的指点，对于兵匠师这职业也有一些了解，可归根到底，他仍然是个初哥。造诣距离真正的兵匠师还很远，要想打造一把玄兵，他真的是狐狸吃刺猬——无从下嘴。
“赵如均老师，我虽然有一点兵匠师的底子。其实只是知道一些兵匠师的浅薄技巧，要想将半成品玄兵打造完整，恐怕力有未逮。”韩飞老老实实道。他在日曜营表现出的惊采绝艳，都是葫芦僧在背后指导的结果。但葫芦僧可不是个好老师，这老小子从来不会主动管闲事，关于兵匠师职业，葫芦僧也从未给他太多的指点。
“那你可知道几种兵脉？你们韩家没有传授过兵道法阵吗？”赵如均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彩。
掌兵者的兵胎里有兵脉，兵脉才可以存储玄兵气。玄兵要有兵识，也要有兵脉。不过玄兵的兵脉，却需要兵匠师亲手刻度上去。当然光刻度了兵脉还不够玄兵产生兵识，只有加上兵道法阵，玄兵的兵脉才会跟天地灵力产生共鸣，产生兵识。
是否能熟悉刻画兵脉，掌握了多少种兵道法阵，都是衡量一个兵匠师强弱的基本标准。
对于韩飞，赵烈山和赵如均都十分看重。但也都觉得奇怪，八大世家里的韩府虽然发迹自兵匠师，但从未听说过韩府有人练习兵匠师技艺。怎么一个不被韩世忠重视的庶子，居然精通兵匠师之道。
赵如均这次见韩飞，这是他心头一个疑问。
“并没有。我们韩家虽然是兵匠师起家，但我那父亲韩世忠并不重视兵匠师，反而认为兵匠师是下贱职业。我所学到的兵匠师技艺，都是自己从家里流传下的兵匠师典籍中偷偷学到。”韩飞自然不会将葫芦僧供出来，只能半真半假的撒了个谎。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在总兵营的一堆兵匠师学徒里，你的底子反倒是最差的了。”
赵如均眉头微微一凝：“韩飞，一个月的剑门山资格赛大考就快到了。到时候，唯一考较的就是你们锻炼玄兵的技艺。你基础底子最好，但对兵脉和兵道法阵却不通，这是个问题。我现在诸事缠身，也没有多余时间教导你。不过我这里有一张兵脉图纸和一张兵道法阵的图纸。你拿去仔细参研，弄懂了后，将你手中的半成品铁锤打造成成品。你若是半个月内办到了这一点，到时候我必定有奖励给你。”
说完，赵如均手心翻出两只金箔烙印的纸张，飞到韩飞手心。
握紧手心的金箔纸张，韩飞心情有些激荡。他对兵脉很是陌生，但兵道法阵却是如雷贯耳。这东西，分明是兵符师才能制作。每一张兵道法阵，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可这样的东西，赵如均却轻易的交给了他。
“谢谢老师。”韩飞又是郑重其事的行了个礼。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如此关注过，来到日曜营之后，处处被人关心的感觉，让他莫名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