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十三章 舞倾城
“可是，以你的资质，只有那种新奇的舞蹈，方能夺魁首，赢得那样东西，所以，非那个舞蹈不可。”苏染不容她有一丝拒绝的余地？！
“哈？！比赛？！！！”竟然是要自己给他赢什么东西嘛？！！！！而且，自己的资质怎么了？！妈蛋！！！要新奇的话，爵士舞什么的我也会的啊！！！！
“是的，我要你帮我夺幽兰品舞大赛的魁首。”苏染道。
“那是什么东西？！”白沼一脸茫然……好吧，重点已经错误了……
“幽兰品舞，也叫幽兰夜舞。这是你们梁国的传统啊，和之前的月魁其实是差不多的活动，只不过，这个是以舞蹈来决胜负的。不仅是之前的几届月魁会参加，只要是舞跳的好的姑娘，大概都是会去的。去年的魁首，好像就是阮御使家的二小姐阮眉。”苏染不紧不慢地说着。“大概是中秋的时候，贵族子弟都被困在宫中夜宴了，错过了那怀月河上的盛事，心有不甘，便弄了这么个传统。这传统吧，没别的，就一个字，贵！能去的，大抵都是京城中层以上的人物。”
“地点是在哪里？！”青楼出身的女子和官家的小姐同台竞技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怕怎么都不会是在皇宫内院或者是哪个王爷家里的。
“哦……你是问今年的兰堂是吧？！在晓月居。”
“晓月居……”白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什么地方？！完全没有听过啊……
“正是。”
“究竟是什么奖品啊！！你非得要不可。世子你好歹也算是个皇子吧，虽然是邻国的，喜欢那奖品，花点钱买就是了，何必这么支使我呢？！”白沼懒洋洋地想要推脱。
“你就能做到的事情，我干嘛非要费这笔不菲的钱财？！”苏染丢了一颗葡萄进嘴巴里，“那奖品，在夺魁之前是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但一定是不差的东西。记得去年是八宝琉璃跑马灯，那可是来历不俗的东西。今年的嘛，肯定也是不会差的，我来梁国也有月余了，再有个十天半月也该启程回国了，总要带点什么土特产回去的。”
白沼嘴角抽搐，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竟然就想要，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要用这种方式来赢取土特产啊！！！！完全意义不明啊！！！！嘈点已经多到都没有办法吐了啊！！
“而且……”苏染假装没有看见她的表情，继续道，“真要是非要买那还不知道的东西，价格高不说，万一不值那个价钱，那不就亏了么。”
……
参加那劳什子舞蹈比赛的事情，白沼终究还是答应了。因为，苏染最后说，只要她能拿下那什么魁首，可以在她下台的那一刻就立马安排她离开。完全不用等到他离开大梁的时候，混在他随从的队伍里面啊！！！！足足可以快四五天啊！！！白沼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甚至特别配合地要求，让他帮忙订一身由她自己设计舞服，确保一出场就要吸引眼球，一动作就要艳惊四座，必须要艳压群芳！！！
几乎就是在做下这个决定后的一盏茶的时间，设计图就出来了。毕竟画画这种事情也算是白沼的看家本领，虽不能画什么就直接具象化，设计这种事情，还是小菜一碟的。
随后，苏染又让白沼换了女装，然后带了画师来，让他们给白沼画像，说这是参加比赛报名时候必须要用到的东西。白沼对此也表示理解。毕竟在现代的时候，应聘个工作还要在简历上贴一寸照呢。
但是，那画师画画的时候，真的是特别的不专业，画的慢不说，还总是要白沼这不许动，那不许动的，还要始终微笑。搞得白沼很头大。烦了之后，索性将人赶了出去，让夙夜替她端着铜镜，自己来画。闲来无事等在一边的苏染便开始指手画脚起来，“诶哟，表情端庄点儿，对对，眸色稳重些，嘴角的弧度也要矜持而高贵，没错没错……”
后来，那赶来凑热闹看白沼的苏墨，见到了在画自画像的白沼，又震惊了一番，说什么也要白沼再画一张送他，结果被苏染打了出去，但还是贼心不死，翻了窗户进来，道，“既然不能画小白，那让小白画我也是好的。”白沼怕不答应他还叽歪，所以也就许了。
这些细节暂且略过不说。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转眼，便是幽兰品舞当夜了。白沼穿着自己设计的舞服，然后又被苏染从头到脚都盖上了轻纱，捂得是严严实实，然后送上了马车，直奔会场。
那作为今年会场的晓月居，本是个烟花地，如今早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连对面整条街的墙头上都坐满了人，隔一条街的酒楼仗着楼高，在顶层上也能望见一点，那酒楼便不营业了，因为每回这时候，卖位子就比什么都赚钱。
等苏染的马车慢悠悠地带着白沼，一路走着特别为特权们开的道儿悠哉过去的时候，那人山人海状就先叫白沼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状况，可是比中秋那日都要盛些的。
“怎么这么多人？大梁竟富裕至此，全城大部分都是中上阶层的人么？！”
虽然周围人声吵杂，但苏染还是听见了，于是便伏在她耳边说：“中上阶层的，那是楼里楼上观望的。可是，也没说不许百姓在外头看看热闹呀，马车总不能行到屋里去。”温热的气息就吐在耳边，白沼红了耳根，只淡淡“哦”了一声，便避开了。
下了马车后，苏染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便在前面开道儿了，所以，苏染虽然来得晚，却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预先定好的包厢。
这是个二楼的雅间，视野极好，对着大堂的那边，是个只有护栏的地儿，桌子就设在那边，坐在桌上的肯人，只要一侧目，便能看见楼下大堂中间支起的那个高高的台子，底下摆满了花，乍一看，那台子像是鲜花搭起来的似的，旁边连着小阶梯，那楼梯比寻常的楼梯要窄一些，薄一些，姑娘走上去自有一种轻盈优雅的感觉。
那台子设得虽高，却刚好是能叫底下大堂和上面雅间的客人都看得清楚。白沼心中暗道，这舞台设计，但是不比现代的那些个差到哪里去的。就连光线之类的，都用一些反光的东西处理地相当不错。
不知苏染施了什么手段，她是被安排了最后一个出场的，（原先最后一个出场的应该是上一届的魁首，做些压轴的意味。毕竟新的选手实力也不清楚，这在最后的，未必是最好的，至少是要不错的嘛……）而原先夺得了魁首的阮眉，却变成了倒数第二个出场。这样一来，若是阮眉也跳那她教的舞蹈，那岂不是对比明显了？！但愿那孩子不要为了风头和虚名干这种事儿……
但是……不为了风头和虚名而赞的阮眉，还能叫做阮眉么？！当倒数第二个参赛者的伴乐响起的时候，白沼的心里只有这么一句话。那还是她给阮眉的谱子，很简单的那种，却是专门为了配那芭蕾的。然后，阮眉就穿着她为她设计的那身衣服——和宫里夜宴的时候一样的那套，踏着轻盈的脚步，迈上了舞台。这孩子……想来日后若是再有接触的机会，只怕那端王妃的位置，也决计不会是她。虽说，这大梁有这么个传统，还真有官家的姑娘来参加，但是，那嫁出去的，可就不同了，按着阮眉的身份，今日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苏染似笑非笑地看着脸上表情丰富的白沼，笑问道：“倾城，这会儿便百感交集了？！是不是应该感激我一下，一会儿你要是技压了她，那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啊！！”这是苏染给她取的艺名，参赛的时候，她就叫舞倾城。虽然对于这个恶俗的名字，白沼百般抗议，但是，最后苏染还是用了这个名字。原因无他，这出场顺序都是他可以买的，那报什么名儿，还不是他说了算么……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太恶心了！”白沼抗议，“我该下去了。”不得不说，这阮眉在舞蹈这方面还算是有天分的。她不过教了她一些基础的东西，这会儿，她经过自己的编排已经比在夜宴上表演那会儿跳的好很多了。不过，这舞蹈，大概也就三四分钟的事情，虽然阮眉似乎有新的改动和编排，大抵也是不会超过四五分钟的。若是这会儿不下去，只怕届时要接不上了。
“不必，你一会儿，就从这儿下去。”苏染一把拉住她，然后指了指那护栏。
……
“苏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不会飞的。”以前不太会，现在也不会……
“没事，”苏染笑得眉眼弯弯，“有人会送你下去的。”话音刚落，雅间的门便开了，进来了一人。把个白沼惊得是目瞪口呆。
